不懂女权的女权不是好女权:简评 现代工科女孩求职路翻版《阿尔蒂》的好与坏


3楼猫 发布时间:2022-07-23 21:29:57 作者:小意 Language

先说明,为防杠精出现,以下仅代表个人观点及感想。求同存异,只讨论动画内容。本番是欧洲文艺复兴时代,文艺复兴时代的男女地位和现代不一致。

一.本番的优点 1.与欧洲时代背景上的契合性 惯例先夸,《阿尔蒂》的优点值得肯定。首先本番背景是文艺复兴。时代间涌现的艺术文豪数不胜数。因此趋向艺术的人也就越来越多。走在路上就遇到一个人是画家学徒。并不是巧合。时代有许多像阿尔蒂一样渴望通过画画成才的人,因此雷欧的第一反应也是阿尔蒂在“叶公好龙”。阿尔蒂最开始提出的原因是“喜欢画画”。“喜欢”是不能当饭吃的。不少人对画画的印象是 “随便拿笔涂一涂”。初学画画不像初学数理化那样相对困难。大部分人在初学画画时会抱有“喜欢”的情绪。然而光靠“喜欢”的情感不能渡过前路困难(多困难也在后面剧集体现了),更别说在那时是女性身份。雷欧对其有怀疑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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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蒂一开始来学习时穿着打扮很华丽。师徒二人的服饰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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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完活后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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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也表现做画家很辛苦

对女性的默认“歧视”:女性当时法律上没有“人”的地位。难听点说就是人的身体但相当于“宠物”的存在。尽管有安杰洛一样对待女性友善且温和的人。但宠物提出要画画等做和人类一样的事,依然被认为是玩笑。文艺复兴时期虽然思潮流行,但女性依然没地位。连文化也无法学习,理由是“教授文字可能让女性有独立思想”。因此当今我们看来动漫里角色匪夷所思的“歧视”行为。实际在那样的环境和法律状况下非常正常(笔者无歧视之意)。可以简单理解为,宠物没有那样的权利。从那个年代的画中出现的女性也能看出。画中的女性形象,大部分是穿着洋装带着孩子的贵妇(贵族)雍容华贵坐在室内(妇女嫁人后基本相夫教子),或者是工作的农妇(下层阶级)。男性和女性都被规划好了一定的路线。但男性的路线相对宽广且自由。 2.人物设定上的多样化。 能够看出来本番是有点"欧洲人物画卷"的野心的。出现的角色都代表着时代不同的人物脸谱。学徒安杰洛,文艺复兴时期加入画画艺术渴望成才的一员。师父,贫民学画,努力向上,最终可以靠绘画开小工坊糊口。交际花姐姐,理智冷静、成熟魅惑,有小手段,八面玲珑寻找自己在社会的容身之处。贵族尤利,权力不小的商人,还有点日式小腹黑。最后我们的主角阿尔蒂,性格乐观坚韧,勇敢开放。还有点一根筋。上层女性15岁就得出嫁了。庆幸的是她是贵族少女,父亲还为她专门请过家庭教师让她了解艺术(底层无接触这些的机会),但大部分家庭请家教也只是为了女性能更好地嫁人,交际花也提到,读很多书只是为了取悦男性。阿尔蒂的父亲可以说是非常理想的情况。文艺复兴时期涌现不少人本主义思潮的女性。本番主角阿尔蒂的身份设定应该是其中的缩影之一。

人文主义圣女伊索塔·诺嘉罗拉认为女性拥有男性同样的智力水平,只要给予机会,她们就能取得男性一样的成就。这个观点当今看来是常识。但当时是突破性的发展。为什么本番一开始安杰洛帮助阿尔蒂被默认。后来却被拒绝呢?一是雷欧的那句要求“自己完成”让阿尔蒂想证明自己,二是帮助的理由是“女人怎么可能搬得动这些东西”。阿尔蒂意识到,尽管充满善意,但帮助自己的理由依然是男女的身体差异。加上之前求职时遇到的无数“女人不可以”。阿尔蒂本身敏感,这句话就引起她的好胜心了。在雷欧夸赞其“努力也是能做到的”的时候,用的并不是“没想到女人也可以,碰巧吧”这种台词。当然获得阿尔蒂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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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心萌动真简单

3.画风背景欧式化,油画精致 设定背景是文艺复兴。本番的背景还是蛮值得一赞的。我个人也非常喜欢本番背景带来的欧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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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画风上给人精致且温馨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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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式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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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种多样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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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家庭的房间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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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的朴素工作室内部

此外 ,多次出现的油画部分也相当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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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师父雷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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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trl+c ctrl+v了名画圣母升天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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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最后完成的熟人壁画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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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感觉不太像一个番剧能够出现的画面

二 本番的缺陷和遗憾 1.过分刻意强调男性与女性 不得不提本番的缺陷就是过于强调女权。其实错不在女权,关键是制作组做不好。安杰洛的上场台词反复男女男女。说实在正常人也不会反复把“你一个女生/我是男生”反复挂在嘴边。再说故意对比的不在意性别的雷欧。在普遍漠视女性的背景下,为什么他作为一个并没有受过良好教育的男性平民,会有如此先进的观念呢?好像就是人设如此。总之,强调性别歧视这一点有点太刻意。刚观看就能感觉到,哦制作组是想讲女性权利平权这一块的。但是满嘴权利权利。没能看见真正体现的地方在哪里。轻音不会“朋友”来“朋友”去。但看过的都知道轻音是友情番。clannad不会过分打亲情牌,但大部分观众都会心疼冈崎汐。阿尔蒂第一集基本每个出场角色都在提性别。把“男女”反复遛了几十遍生怕观众不知道在打什么牌。实在让人有点疲倦...再看剧情,相对反复提及的平权就有点苍白刻意了。前一二集过于强调"男女"。后面才歪歪扭扭步入正轨开始日常治愈温馨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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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视别光靠嘴说。你快推她一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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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篇反复重复观念,有点过犹不及

2.制作组对性别刻板印象及歧视的概念没有搞清楚 实际上,虽然喊着平权,但究竟怎么算歧视其实是一个比较笼统的概念。比如,老画家说“女性很难搬动麻袋” 这是不是歧视呢?如果是,那么第5话,师父表示“这种事情女人去做应该更合适”,他在“歧视男性”吗?第7话,尤利表示"看中你做家教主要理由是你是贵族女性",是不是在"歧视男性""歧视平民"呢?另外,学生时代老师通常只让男孩子去搬书,不让女孩子去搬是不是"歧视女性"呢?男性【普遍】有一些相较女性的天生优势。女性也有很多【普遍】天生优于男性的特点。这个看法正确吗?承认这点算不算性别歧视呢?这些问题实际还没有一个合理且统一的定义。笔者也不多阐述。总之,明显制作组也没考虑过。

话说回来 ,女主角证明自己的方法是同意去搬非常重的麻袋。以证明自己不比男性差。但实际上她本身就是富家出身,细皮嫩肉不怎么做粗活,而且身材瘦弱。即使是男生,这个硬件条件也是难以搬动麻袋的。之前安杰洛也表示一个麻袋需要两个男性才能搬动。所以就算阿尔蒂使九牛二虎之力用巧劲终于搬动麻袋,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原来女性也可以做到”,而是“你的韧性很打动人”。这和女性不输给男性没多大关系...阿尔蒂证明自己能力的方法是完成如此苛刻的要求。应该有更好的方法来对这个剧情做表现。 包括第6话 阿尔蒂做的努力本身是让人不对女性有刻板印象。不让人认为"女性都xxx"。在老画家看见阿尔蒂能干且阳光之后 ,他认为阿尔蒂很不错,结果表示"让我也想去收个女徒弟了"。如果观念"因为某个男性很厉害,所以想收男徒弟"是性别观念固化。那么"因为某个女性很厉害 所以想收女徒弟"理论上这实际还是性别观念固化...如果"女性都没用"是性别刻板印象,是歧视。那么"女性都很厉害"算不算性别刻板印象呢?制作组明显没对这个概念有比较深刻的了解和定义。没对一个概念有详细理解就大肆宣扬,显然很容易陷入矛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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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这一段的自白很不错。可惜。前期的剧情有些苍白。和这段话不太符合

3“平权”和“职能观念”混淆 之前提到文艺复兴时期,女性的地位低下。但本番弱化了女性无“人”地位这一点。强化的点是“女性不独立”,比如安杰洛的姐姐妹妹们会理所应当要求安杰洛帮忙捏脚,女性自己也会讨论阿尔蒂很奇葩。给观众带来的观感就是“阿尔蒂个人独立且自信,阿尔蒂需要权利”而不是“女性受到不公平待遇,女性需要权利”。特别是安杰洛回家后被阿尔蒂影响改变,要求姐妹们自己做事。毕竟说实在,姐姐都能“指使”安杰洛捏脚了。这还算“女性受到不公平待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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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不太像男女不平等、女性不算人的社会↑完全是现代才会出现的情况,这是现代的问题。而不是文艺复兴的平权问题

看本番会有种错觉:文复时期男性主外,女性依赖人主内。所以女性要主外(阿尔蒂要做画家)会被质疑。这叫 性别职能固有观念守旧。 而事实上的情况是 欧洲社会,上层女性就算受教(关于礼仪相夫教子等)也是为嫁人准备,下层为生计劳作大部分沦为娼妓。女性成年后基本只是生育机器,没有完全的人权,法律上被男性代表,终身要被监护。这是纯粹的男女不平等。 两个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动漫基本表现的是前者“性别观念守旧”,俗话说没有压迫就没有反抗。没把对女性的歧视表现的足够明显,只能看见各种角色闲着没事干跑来找阿尔蒂的茬。会让人觉得那些找茬的人都是闲得慌的反派角色。还没有给女性艰难足够的镜头,就让女主满口呼喊要求“权利平等”会很奇怪。同第二点提到的。制作组没能对概念有良好定义. 4女主角自己没能脱离男女平等和固有概念窠臼 女主角本身虽然要求平权,但自己的观念有时候也让人感到很疑惑,比如,第一集他人质疑阿尔蒂"你是女生"。她下意识反应不是"女生也能办到"。而是"那我就剪掉头发变成男生。"这不就是默认"女生只有变成男生才能被承认"这一点.... 交际花告诉女主角 "女人在这个社会不能被恋爱牵绊"这个概念时,女主角没有表示"那我希望女性有一天可以自由和男性一样这么做",而是接受了这个概念。 当然,我并不是要求女主角必须要如此平权为女性发声。只是女主角一边自己表示"我要打破你们的固有观念"。一边默认被旧观念压制,会显得很矛盾。 5.部分剧情的逻辑性不强 既然并不是走搞笑风的番剧,观众对剧情的逻辑性当然也就存在一定要求了。可惜本番的逻辑性有时好像被吃了一样。比如, 女主变成男性的方法是“剪掉长发”, 女主为变成男性当场就要“割掉胸部”的做法已经不是脱线,是zz了。如果是搞笑番可以接受,但阿尔蒂不是。 第三话帽子一掉就知道是女的 什么年代的老套梗居然还适用。 第四话交际花在女主陷入恋爱时带她去看老交际花,告诉她老交际花是因为恋爱所以没有事业落魄。得出结论女性要自由独立不能恋爱。这个逻辑链也有点牵强。交际花的本意是好的。但解释有些过于苍白没有说服力。老交际花最终过得不好,很可能是她在恋爱和事业中处理不当/时间不对,而不是这个时代女性想自由独立就不可以恋爱。这段有点不婚主义在教育青春期少女不要春心萌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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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过分的台词。姐姐不是应该教小妹妹搞清楚自己的心,在合适的时间恋爱吗

"快看,那女的在笑 "到底是什么搞笑台词 第7话,女主晕船掉进海里,迅速沉入水底..尤利等人是怎么在大海迅速发现她救起来了,设置这个剧情是专门让人吐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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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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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站起来栏板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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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面掉下去了且人离栏板极远。这是晕船不是自杀...不会离得这么远像跳下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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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图非常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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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这里已经沉入深海里了

又是各种无聊反派反复找茬。女主写个生都有人跑来搭讪"女的怎么能干这种事。"老百姓闲着没事干天天找人打架吗.. 12话女主匆忙赶回来得知师父病倒,于是跑去问商人乌贝蒂诺师父病情。商人很丧气地回"还没死"。女主听到这句后居然回答"太好了"。违和感相当重...阿尔蒂难道一开始以为雷欧已经领便当了吗? 6.欧洲背景的日系故事。 日剧跑,日剧励志,日剧相处,日剧思考和言语。欧洲背景只是故事的外壳,只是套上去的一个架子。其实这也很正常。大部分以其他国家做背景的日系动漫都只是套个模子而已,不只阿尔蒂。但日系励志故事和本番强调的女性受歧视背景在有些地方是冲突的。比如阿尔蒂上街和男性快乐交谈等片段,在日系励志里很正常 但男女不平等的背景下是难以实现的。这会让观众有割裂的感觉,明明前几集说好的女性被歧视,女主在夹缝中求生。怎么这会又平等快乐交流了。第9话也在阿尔蒂的回忆中提到和原先歧视自己的学徒玩得很开心。这完全是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年代的剧情...说实话,只要把绘画换成部分理工科目,这个剧情我拿到现代背景其实也没太大的什么违和感。也还是一个励志故事。就像我明明点了一道西餐。打开一看是炒意面或者红烧牛排。我吃着当然感觉很奇怪。反而拿到现代其实更合适。很多剧情也就说的通了。因为完全是现代方法套古代女权。

另外之前夸过本番背景。相比之下,人物实在有些过分粗糙了,比如近景下的师父雷欧的网格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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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让人难以恭维

铺垫半天让女主角惊艳无比的超级大美女长这样↓出场的时候弹幕都尴尬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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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大美女是不是有点过了。胸部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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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作为画面主体,相比之下精致度过低,像p上去的

其实,如果这部番单纯定义成励志番,除了部分逻辑上的硬性问题,做的还是整体阳光向上很可爱日常的!每集开头还有欧洲时代背景科普 整体很有意思(比如不怎么涉及女权的第5 8 9 12话做的就很可爱)。看得出是制作擅长的风格。但制作可能想"推陈出新弯道超车"因此反复提女权。却又做不好这些女权内容,有自相冲突矛盾的情况存在。制作组明显对欧洲时代背景的男女公平情况、女、平权没有深刻的调查理解 只是套了个女权的套子在制作。"女权"内容就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鸡肋设定了。那么何必要做呢?观众刚打开还内心满满以为这是一部划时代意义的深刻的里程碑番 结果掀开一看,内里还是励志番的套路。当然会有些失望了。

另外,欧洲文艺复兴背景的平权和现代我们倡导的平权,区别还是蛮大的。毕竟文艺复兴时期的女性比现代地位要低下的多。社会地位法律地位也相当糟糕。现在我们看来有点奇葩的"女性不能做画家"这种观念。在当时十分正常。从这里也就能看出那时平权并不容易。而阿尔蒂大部分女权剧情根本套的就是现代职场剧模子,"阳光工科女孩求职遭歧视通过努力最后获得认可"毫无违和感。因此动漫既想拎文艺复兴女权又想拎日常温馨励志。就会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如果能做第二部,拜托制作组还是把"女权"放一放。不会讲就不要讲了。单纯讲个正能量的阳光励志故事吧。温馨度满满,也挺好的啊。

参考资料,关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女性

【文艺复兴时期妇女的地位变化 - 豆丁网】 https://www.docin.com/touch/detail.do?id=1702395336

动画信息

阿尔蒂
中文名:阿尔蒂
原 名:アルテ
又 名:ARTE
首 播:2020-04-04(日本)
IMDb:tt11754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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