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曾老

为了训练日语听力，把《灌篮高手》又重新看了一遍，那些感动的，热血的，完完整整地又重新经历了一次。热血被抑制太久，这一次我似乎听见它们在皮肤下的不安与叫嚣。
这十多年日本的动画发展的再快，也很少有再制作篮球题材的，即便是最近出现的《黑子的篮球》画面非常干净，但还是有着不属于篮球运动的纤弱，被夸张的特技似乎缺少篮球这项运动本身带来的冲动。篮球与地板所敲出的节奏契合着血液的沸腾，在篮球上奔跑的身影也让我曾经十分向往。还记得小学五年级，全市的篮球赛正好在我所在的学校举办，那个时候的篮球规则好像就已经和动画里的不一样了，带着动画里和体育课上学到的皮毛，我这个半吊子居然也能看得津津有味。最后半决赛与决赛被安排在星期六，刚好那天有奥数课，我逃掉奥数课跑去看球赛，结果回家的时候被老师捉到了，好一顿批评。现在回想那个时候奥数课上的什么已经没了印象，看球赛时的激动倒是直到现在依然没忘。同样没有忘记的是《好想大声说爱你》这首歌，即便当年我并没有把这部动画完整看完，提到《灌篮高手》，脑海中的第一反映就是这首歌的旋律。曾经在杂志上看到有人说毕业之前的最后一次班会，全班同学不由自主地齐唱这首歌。彼时我小，不懂这种近乎神圣的心态，只是心中有着莫名的羡慕，直到中考前一天全班同学合唱《We Will Rock You》到流泪的时候，才对这种有点傻气行为感同身受。
不敢说《灌篮高手》给我带来了多少正能量，但是那些最初的坚持，那些最初的向往，却是从这些动画里感受到的，这些正好该在最单纯的年华里遇上的最单纯的世界。樱木白痴从运球都不会的新手到为了练跳射一星期内投球2万次，流川枫为了成为日本第一的篮球运动员为了打败仙道杀气腾腾，三井的浪子回头，大猩猩从孤军奋战到终于有优秀的队友，拿到全国大赛入场券……这些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像白日梦的实体，或许他们就是许多白日梦的集合，却让处在做梦的年龄里的孩子们好好被鼓动了一回。我对自己说，看完这场球赛就不看了，一定不看了，可是一场球大概打了17集，心中不由大呼这不是坑爹了嘛！17集，大概300多分钟，动画里一场球的时间现实中差不多可以打三场球了，哪怕最开始输的一塌糊涂，到了最后的时候竟然也可以翻盘，在最初的认知里就植入了如此执着的世界观还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十多年前的我看见那个红头发的笨蛋出尽洋相，和好友一起嘲笑他的笨拙；十多年后的我依然学不会分辨流川枫和三井寿哪个比较帅。我只知道他们永远不会老，他们的青春永远不会老。我的青春还没过去，20岁的人还没资格喊老，唯有抓住这青春的尾巴，好好绽放一次。我花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让那个跑道上的问题儿童开始让一小部分人羡慕，却悲哀地发现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体育考试了。或许真像九把刀说的， “我喜欢你，也许只是喜欢，喜欢着你的自己。”这种感觉是怀旧最好的说辞，我一遍遍的温习过去，也许只是想再和过去的自己打个招呼。我知道了那列开往全国大赛的火车的终点，曾经希望它能带我找到我的未来，现在依然如此希望。
                                                                           2012.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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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么多关于青春的故事，陷入深不见底的回忆还不如给我这么一部动画，告诉我青春从来没老，也从来没比这刚简单的事了。有人唱青春离奇，可是青春哪里离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