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修羅之路(應該算同人吧）

（很早以前尤菲死的時候寫的· ）

“真的要走嗎，修羅之路？”
“嗯，如果這就是命運的話。”


      又下雨了，在這個疲憊至極的夜裡，剛才夢中的硝煙戰火與一張張血肉模糊面目猙獰的臉一直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白天的情形從黎明跟到拂曉，跟到暮色四合夜幕降臨，和從耳朵裡鑽進的嘈雜雨聲一起，在腦子裡攪得翻天覆地，猶如這個世界一樣，一刻也不能平靜。
      窗外的雨滴好象一顆顆生命的隕落。也許你在決心發動戰爭的那天，就有了直視死亡的覺悟，但你真的恩能面對其他無辜之人的離去，在你還活著的時候？“一將功成萬骨枯”不是一句安慰自己的說辭，那要揹負的是多少血淚的離別啊。如果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就有一顆流星滑過，那是上帝的眼淚，那你要迎接的將是整個星空的墜落，那是上帝憤怒的懲罰。我想你的心還沒有堅強到那個地步吧，不然你不會在這個雨夜裡因噩夢而驚醒，眼角夾著淚水，然後失眠。
      你應該夢見了媽媽和娜娜莉吧。當你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她們就是你世界的全部。回憶裡，你開心地在花園裡玩耍，身旁的娜娜莉追著那隻黃色的蝴蝶。陽光灑在她臉上，那天真的笑容可以溫暖整個世界。對，你的世界。遠處，媽媽在叫你吃飯了，臉上依然是和藹可親的笑，聲音是那樣的溫柔。那樣平淡而快樂的生活，應該是身為布里塔尼亞帝國十七皇子的你，最幸福的時光裡吧。“十七皇子”，也許沒有它你會更幸福。但這無法選擇的光環卻將你最幸福的生活葬送在了那個陽光依然明媚的日子裡。媽媽身後綻放了一朵血紅的玫瑰，妖豔得刺疼你的心，懷裡的娜娜莉也滿身是血。那天，已經染紅了你的整個生命。這些年來，那個滿身鮮血，害怕得連哭都哭不出來的娜娜莉一直是你心中的痛，而看著現在這個坐著輪椅，生活在黑暗中，亦看不到你這個深愛的哥哥的妹妹，心中的傷從未癒合，才會在這個雨夜，隱隱作痛。
      你肯定會夢到的人是朱雀。你唯一的朋友，十年前，你放棄皇位繼承權，被當作政治籌碼送來日本時，朱雀就是你唯一的朋友。而這個看到滿地屍體會害怕得哭，會為了你義無返顧的運動傻瓜，現在的你又要以何種姿態來面對。朋友？敵人？黑色的高因和白色的蘭斯洛特，兩臺頂尖的機體，已經站在了對立的位置上。但其中的駕駛員呢？你是否真的把朱雀當作敵人來看待，即使現在你們已經是敵對立場。我想，你心中還有羈絆，因為那一起度過的童年。在那個溫暖的春天，爬上小山坡時，他向你伸出了一支手，那隻手已經伸進了你的心裡。你始終無法把他與敵人劃上等號，不然，你不會在擊敗蘭斯洛特的關鍵時刻，看到駕駛倉中的他而亂了陣腳，不會在確定了他的敵對立場，所有人都覺得他應該被除掉時，你下達的仍然是生擒的命令。那隻手，已經是你心中的一根刺，不是拔不掉，而是不想拔掉，才會如此之痛。
      你應該還會夢到夏利，華蓮和c。c吧。在學校裡和學生會的同學們一起的生活應該是你所向往的吧。會長，夏利， ，每個人的笑都是那麼那麼的單純，面前的夏利，這個大大咧咧，整天跟在你後面叫“魯魯”的女孩，這個因看到你和華蓮接吻而吃醋的女孩，這個連單獨開口約你聽音樂會也會結結巴巴的女孩，這個在父親去世時，只需要你的安慰的女孩，已經不會回來了吧。你不會沒有感覺到她對你的那份名叫暗戀的情愫。但她卻成了你修羅之路上第一個犧牲品，第一抹血祭，在你和她的生命裡。因為她發現裡你“zero”的身份，因為她知道了那個發動戰爭牽連甚廣包括她那個無辜父親的人竟是自己深深戀著的你，這是她一生也無法抹去的痛，足以讓她崩潰的痛。最終，你還是對她用了geass，抹掉那些屬於“魯魯”的記憶，為了對她盡心救贖，也為了自己贖罪。“對不起”，簡單的三個字，應該是你對她最真的感情流露了吧。在她心裡被抹掉的痛，卻紮根在了你的心裡，刺痛了每一個人。轉身面對華蓮，這個半個布里塔尼亞人，卻對布里塔尼亞有著不惜將它毀滅的仇恨。一直很難說清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不僅僅是戰友，但也不能用朋友來定義，也許，在她身上你看到了你自己的影子，因為布里塔尼亞而失去了原本幸福的家庭，所以你才會在將“紅蓮二式”交給她時說：“你有戰鬥下去的理由。”最後，在四下無人時，你會看見c。c，那個至今神祕的少女，也是唯一知道你如此多祕密的日恩，geass是你與她之間定下的契約，也是你們之間一生都無法割斷的羈絆。在她面前，你可以表現出驚恐，害怕，悲傷與心痛，她都會一直守護著你，就如同當毛出現時，你一直守護著她一樣。因為geass，你們會一直走下去，誰也替代不了在彼此心中的位置，就好象她的真名只有你能叫，也只有你會叫一樣。
      不知道你會不會夢見你的家人，你的皇兄皇姐，尤其是那個你應該稱作父親的人，還有尤菲。我想會吧，正因為他們，你才會走上這條鮮血染紅的修羅之路。布里塔尼亞，這個崇尚力量，推崇強者為王的世界，是一切弱者的地獄。“眼淚是弱者才會有的東西，布里塔尼亞家族不需要這樣的弱者。”那個該叫做父親的男人一直是這樣的高高在上，蔑視那些臣服在他腳下的所有人。這句話，猶如一把雪白的尖刀深深地插進了你的心裡，抽出來的是鮮紅的刀刃。命運不是自己能夠去選擇的，強者與弱者也沒有一個肯定的衡量標準。為什麼要剝奪別人的幸福生活甚至是生存的權利。克洛維斯、柯內利亞、修奈澤魯，全是這種鐵血統治下的產物。他們對於你來說，已經談不上什麼兄妹之情了。與母親的死相比，被套上布里塔尼亞皇族光環的他們，全都是幫凶，全都是這場骯髒鬧劇裡的主角。在戰場是遇到，似乎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但是尤菲呢？那個唯一一個在這種家庭中還保持了真性情的人，就因為布里塔尼亞公主的身份，就要和你這個放棄皇子身份的哥哥站在了敵對的地方。那個天真的小女孩，也只是想讓這個可笑的戰爭早點結束，讓世界恢復它該有的平靜，讓魯魯修和娜娜莉能夠幸福的生活下去。可她卻成為了這條修羅之路上最大的一抹鮮血染紅的玫瑰花，綻放的那樣的悽慘而美麗。如果她的死，只是geass失控而偶然造成的，但從某個角度上說，這也是一種必然。也許這麼一個天真的粉色公主，生在這樣一個家庭，本身就是錯誤，一種不幸。想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的她，只會被這個家族 其他人排斥或加以利用。可最後利用她的卻是。這對與她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如果能和她一起用和平的方式創造一個平等的世界，你是否也會欣然接受？可你卻不得不以她的犧牲來換取民眾的信任，換來“新日本”的建立。讓她成為歷史的罪人，而你則以救世主的姿態降臨。就算是用將錯就錯的藉口來遮掩，你的心依然會很痛。你利用了她的美好願望，更加利用了她的生命。這道傷，不過多久都不會癒合，都會痛徹心扉。
       你肯定不會在夢中見到的，是你自己的樣子。你也不知道自己將會以拿種姿態出現，是黑色騎士團的zero，還是學校裡的魯魯修。但絕對不會是布里塔尼亞的十七皇子，那是一段你寧願從未有過的記憶。而且，它在你十年前的那一天，已經隨著母親一起深埋入土了。如今的你，只是個揹負憤怒與仇恨，不惜與全世界為敵也要將布里塔尼亞毀滅的人。但為何敵人裡還有你那唯一承認的朋友——朱雀？他和他的機體的出現，總是讓你那麼始料未及，不知所措。黑色的高因和白色的蘭斯洛特，想從外面直接破壞和想從內部慢慢改造，到底哪個代表這正義，亦或在這個混亂得戰火紛飛的世界已經無所謂正義了。“我要做的是創造，但在那之前，現在這一切腐朽的東西全都要毀滅和破壞掉，才能建立起新的國度。”我不知道這是你真正的願望還是這只是你的一種另人信服的說辭，但我知道，你想要創造一個能讓娜娜莉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世界，一個能讓你們倆幸福生活下去的世界。這就是你的正義，為了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正義。為了這隻屬於你的正義，不惜走上修羅之路，不惜犧牲一切。但這真的值得麼？以無數人的鮮血染紅的修羅之路，縱使你走的義無返顧，但面對如此多的悲傷，你是否也會動搖，是否也會心痛？抹掉夏利的記憶，那時迫不得已。而朝尤菲開槍，只是將錯就錯。都不是自己所願意，或著你根本就不想那樣，但你卻做得那樣毫不猶豫，理所當然。夏利還活著，雖然沒有了魯魯的記憶，但還可以在學校裡打打鬧鬧。但尤菲呢？“還是初戀吧？”那一槍，帶走了她的生命，也打碎了三個人的心。當你下令殺她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了你眼中的噙著的淚水。而槍聲響起時，你留給我們的只有zero那冷冷的面具。應該有淚吧，不然不會在聽到娜娜莉想見尤菲的聲音時如此害怕；應該有痛吧，不然不會在單獨面對c.c時如此悲傷。可是，在那面具之下，誰又能看見你的淚；在那胸腔之中，誰又能感受你心中的痛。而你，依然會戴上面具，擦乾淚水，收起心痛，登上高因，帶著自信而略帶邪氣的笑，朝著修羅之路走下去。為了最愛的人，為了一定要保護的人，也為了已經犧牲的人。選擇這條路，不知道是選擇了自己的命運，還是自己被命運選擇。既然已經無法回頭，就只能義無反顧。縱然每走一步，身上的傷就多一道，那無法抹去的疼痛就深一層。你那固執的堅強，深深刺痛著每個人的心。
       雨停了，外面安靜了。你的心似乎也平靜下來，娜娜莉應該已經熟睡了吧，你也趕緊睡吧。我向上帝祈求，讓你在今晚做個好夢吧。即使只是一時的幻境，能減少你心中的疼痛感，又未嘗不可。也許在夢中，你已經走到了修羅之路的盡頭，帶著滿臉淚水，滿身傷痕，站在了世界之巔。那裡已經不再是遍地血紅的玫瑰了。哪裡有溫暖的陽光，鮮豔的花草，又媽媽和藹可親的笑，有娜娜莉在身後開心的叫哥哥，有幸福的尤菲牽著她的白色騎士朱雀，有夏利叫著魯魯傻傻的跑過來，還有華蓮和c.c。那一刻，你可以真正的哭出來了，不再揹負仇恨，戰爭與祕密的Geass,不再揹負命運的修羅之路。其實，你只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