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蟲還是做人,自己選吧!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7-08 13:23:33 作者:stillme820 Language

蟲師是群怎樣的人呢?有如銀古的,被蟲寄生,因而會了蟲術,寄生在他身上的是“永暗”,他失去了一隻眼睛,也為此他在黑夜,無需照明,也可看見光明,不知何時,也許當他沒有了自己,當他放棄了自己,“永暗”會將他吞沒;他會吸引蟲的到來,給所待之處帶來災禍,為此他不能在一個地方久留,他必須漂泊、流浪,他沒有家,但所到之處都是他的家,即便在寒冬,最需要人際溫存之時,他也不能停留,即便遇到心愛的人,想留下的地方,也不能對抗法則,不然只會帶來更大的傷害和毀滅。 有的蟲師是家族傳承,祖先將可以毀滅一切的蟲封印在自己的體內,後代子孫有的一出生身體即有一部分是蟲,無法動彈,他們必須邊記錄蟲的故事,邊忍受蟲對其的侵蝕,用心感受蟲的掙扎和痛苦,將其化為墨汁、寫成書卷,以此讓蟲長眠;有的蟲師是在幼時,在極度恐懼中,讓自己的靈魂死去,讓人造的蟲侵佔,這是對付蟲的終極武器,以便在遇到會吞噬人靈魂的蟲,使出必殺技,讓人造的蟲脫離人身,反過來將真的蟲吞噬。他們也想過另一種人生,不用擔驚受怕何日會被蟲吃掉,不用犧牲自己的一切只為制衡住蟲,也曾抗拒、質疑自己的責任,但或是得益於志同道合之人之間的支持和相望,或是對蟲產生了興趣和求知的渴望,或是蟲曾經讓他們失去了摯愛,或是為了可以讓痛苦不在後代延續,或是為了不讓蟲的世界失控,他們接受了他們的宿命。他們四處遊歷,遍尋蟲的蹤跡,可能是大自然的異變,可能是人奇怪的病痛,悉心維護著蟲的世界、大自然和人的世界之間的平衡。 蟲師中有嗜好殺蟲的,視蟲為萬惡之源,斬盡殺絕,但蟲可以帶來恐怖,也可以帶來富饒、繁盛,它們跟人類之間,是榮損與共的關係,一旦蟲的世界失衡,自然、人類也可能遭受滅頂之災。有的蟲師想利用蟲,來獲得特殊能力,或是免除自身的痛苦,想借此打破自然的法則,之後的結局是,他們得到了從未得到的神力,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但也會因此付出更為慘重的代價,甚至是自己的實體被掏空,蟲由此取代了人。有的蟲師對未知的蟲充滿了恐懼,也自責於無法想到應對之道,沒能早些時候將其扼殺於搖籃,驚惶、自恨之下,在還沒有了解蟲之前,認定別無他法,輕率地動用人類自以為傲的武器,火或工具,但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正是蟲希望、引誘人做的,這些對它們而言,是養分,是燃料,可以讓它們變得更強大、更棘手。 像銀古這樣的蟲師是少數的,對於蟲充滿了好奇,甚至是欣賞。對於它們,他沒有狂妄和傲慢,他深知蟲是最低等的,也是最原初、最基本的生命形式,理解蟲也是理解人,深知消滅並不是人與蟲唯一的相處方式,蟲與人是相互依附的,相互影響的,有些蟲也在滋養著人類賴以生存的大自然。他會反覆跟受蟲所害的人唸叨,發生災禍,不是人的錯也不是蟲的錯,人和蟲都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經驗求生。他會考察蟲給人帶來的影響,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再決定是消除蟲,還是留下蟲。他會花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在研究和調查上,在對蟲的習性特徵、生存之道深刻體察之後,更多地用智慧而不是用武器,去發揮蟲的神奇效果,轉化蟲帶來的負面影響。 有時候,蟲有害也有利,看人怎麼用;有時候,人可以從蟲身上學習,從它們的習性上獲得啟發,從而攻克難題,有了新的發明創造;有時候,蟲太過強大,再高精尖的武器也無力對抗,治蟲的最好辦法是,研究透蟲,也許它們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駭人、那麼牢不可破,蟲最大的死穴往往在它自己身上,它們自帶相剋相沖的形態,而人的血肉之軀,人有眼睛可以看,有耳朵可以聽,人有嘴巴可以言說、歌唱,這些就已足夠強大,人的一些特有的生理現象,足以把蟲趕走。很多時候,光是瞭解蟲,就可以讓人和蟲和諧共處,既可以遠離蟲的危害,又可以享有蟲的美好。也為此,蟲師會記錄自己對蟲的觀察,人和蟲的故事,滅蟲避蟲之法,在蟲師之間傳閱,在鄉民之間普及,在遇到困難時,會求助和討教。 蟲怎麼會侵入人體的呢?是因為它們憎恨人類麼,是想要取代人類麼,成為世界的主宰麼?是出於惡意、敵對麼?是故意擾亂人的世界麼?是要殺掉人類麼?有的蟲,是為了有機會成為人,離開那個暗無天日、孤寂冷酷的世界,它們沒有實體,沒有自我意識,不能被大多人看見,不能做出任何改變,只能根據蟲的世界裡的法則行事、求生,人是它們豔羨的對象。它們之所以可以侵入人,往往是人的內心世界出現了紊亂和無序,如當人遇到了重大喪失,難以面對的痛苦讓人脆弱無力之時,它們便會“乘虛而入",此時已經分不清是蟲進犯人,還是人需要蟲,蟲在侵害人,但也在幫人緩解痛苦,讓人擁有力量感、融合感。在有些故事裡,蟲似乎在指引著人,在試煉著人,在救贖著人。蟲的離開也意味著人的心靈創傷的修復,人找回了自己,確立了自己,堅定了要活著,好好活下去的意志。 有個男孩,他的妹妹意外在冰面上落水身亡,男孩無法面對這個現實,蟲讓他感受不到寒冷,也無法接近溫暖,讓他再次經歷有人落水,這次他救了那個女孩,不同的結局讓他接受了妹妹的逝去,而在揹著被救女孩之時,女孩的體溫也讓他脫離了蟲的影響。 有個媽媽無法愛他的男孩,媽媽被迫跟不愛的人生了他,從未正眼瞧他,他為此認為自己死還是活,沒人在意,蟲讓他可以引來雷電,在被雷擊時,他覺得自己是充滿力量的,他是以自毀的方式,在向父母報復麼?並不是,他是以這種方式,免得雷去傷害自己的親人,哪怕是對他沒有愛的親人。 有個被家人送去祭水神的女孩,被蟲所救,蟲去哪裡,她就去哪裡,蟲讓她安心,讓她覺得自己和它是一體的,讓她覺得有了方向,當蟲以奔向大海的方式,了卻生命,留下子嗣,用屍體喂肥了一片海域,她雖然遺憾,不再有可以依附的對象,但這段一同走過最後一程的經歷,和它離開這個世界的方式,讓她有了信心,在它死去的地方,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蟲也有可怕的一面,蟲會賦予人夢寐以求的能力,但那種能力,總會亂人心智,令人走火入魔,進而失去更為寶貴的東西,即便人知道這種能力來自異形生物,本不該為人所有,使用的次數越多,越可能讓蟲發生異變,越可能發生無可挽回的災難,人依然會割捨不了那種能力,引來的關注,抑或帶來的充實感、確定感、價值感和全能感。有的故事裡會有個反轉,從被動到主動,從無知到了然,但人依然執迷不悟,這讓人不禁發問,到底是蟲害了人,還是人禁不住誘惑,心存僥倖,放任了蟲,自己害了自己。也許裡面有偶然的成分,不可抗力的成分,但依然可以看到,是人選擇了蟲。 有個男人,本是獵人,他一旦將手扶在動物頭上,即可讓動物死去,然而這樣死去的動物散發出惡臭,所有人都避而遠之,他家的肉也沒人願意買,他明知他的爸爸因沉迷這種森林之王般的虛幻感,最終人間蒸發,屍骨無存,但依然為之心醉神迷,直到烏鴉群咬去了他那只有神力的手。 在一個島上,有一種花,聞了之後,可以讓人在一天之內,從新生到衰亡,開始女孩被父親利用,以此佯裝為神的神蹟,騙取百姓的進貢,當父親的詭計,被蟲師拆穿後,父親被鄉民處死,然而女孩卻主動再去聞花,繼續一天一生死一輪迴。據她說,那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充實,每天都有既定的目標,即赴死,每天無論發生什麼,第二天都會煙消雲散,沒有空虛無聊,無需長遠打算,恢復常態的她,面對綿延的時間,驚恐萬狀。失去可以依靠的父親,她不知可以靠什麼活著,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活著,又或者覺得自己只會扮神,無法再平凡地活著,而這種看似充實的活法,什麼也留不下,每天什麼變化也不會發生,但也免去了一切生老病死、悲歡離合、坎坷迷離、愛恨情仇的折磨。 有個盲眼的女孩,他的父親是蟲師,給她了可以當做眼球的蟲,讓她恢復了視力,這不是一般的視力,是千里眼,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城市和人,可以看到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即便閉上眼睛,她依然可以看見。然而因為可以看見,她失去了安寧,沉溺於他人的生活之中,自己的生活卻裹足不前、寸步難行;因為可以看見,她有了預測力,辨別謊言、真偽的能力,為此求助者紛至沓來,但她並不能改變註定要發生的事情,並不能助人消災避難,而這種能力,也讓所有人遠離了她。她並沒有採取主動,摘除眼球,而是等到自己的眼珠被蟲吞噬,自行離開。她再度回到黑暗中,才開始了自己的生活。她看不見光明,卻有了行動上的自由;她看不見光明,卻可以懷著對光明的念想和追憶;她看不見光明,卻看見了自己的未來。 有個男人,可以做預知的夢,為此鄉民對他感恩戴德、仰賴有加,殷勤地奉上謝禮,然而當他聽了蟲師的話,服下了藥,減少預知夢的次數,卻發生了海嘯,自己的女兒不幸喪命,鄉民們也立即變了臉,怪他這麼大的災難預測不到,悲憤交加的他,怪蟲師讓自己吃藥,失心瘋般的停了藥,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人,天災非人力所能控制,即便可以預知,人也是無能為力的,該來的還是會來。沒有想到的是,自恨也罷,對鄉民的恨也罷,讓他做了全村人都成了黴菌消散而去的夢,而不幸的是,噩夢也會成真。他這才知道,不是他夢見即將發生的事,而是凡是他夢見的事,都會被蟲變為現實。蟲就躲藏在他的枕頭裡,枕頭也是人的靈魂棲息之所,從此之後他害怕睡覺,害怕自己的靈魂,趁自己沉睡之時,把滅世的夢付諸行動。 蟲對人是個什麼看法呢?一個是脆弱,蟲曾經讓人來承擔山主的角色,但人必須交出自己的靈魂,才能勉力維持,尤其不能動情,一旦對家對人有了眷戀,就會分心,就會失去跟山的連接,再也無法完成山主的職責了;一個是無法理解,是情感讓蟲無法理解人,是情感讓蟲永遠不知道人接下來會做出什麼舉動,讓人不可捉摸也難以預測,而它們的很多行為,非常的本能,僅是為了保住種子,完成繁衍。 一個蟲師的愛人為了讓蟲師可以在她的村子住下,不再漂泊,偷了蟲師的毒藥和地圖,殺了山主,從而讓蟲師可以成為山主,然而人終究鎮不住山,蟲師老去之時,喚來靈獸將自己吃掉,替代自己守山,平息山的憤怒,也讓山恢復寧靜。這種不惜一切的在一起,這種為了他人的錯誤也好,為了長遠的利益也好,而捨棄生命。這種羈絆、這種贖罪,蟲是無法理解的。 有個孩子早夭的女子,把蟲化成的茸兒當作自己的孩子,即便知道它們是虛假的,仍在它們身上傾注關愛、無怨無悔,在蟲把房子燒了逃走之後,銀古給了這對夫婦一塊礦石,謊稱是那些茸兒的遺骸,它們還活在裡面,只是沉睡而已,讓他們代為保管。而對於沒死的茸兒,他也沒有殺掉,而是裝進了瓶子裡,理由是它的壽命沒有完結。這種不隨意剝奪別的生命,讓其遵照它們自然的生死循環,這種哪怕是謊言,也要給予傷痛一些意義,給予未來一些念想,以便支撐著人不至於崩潰。這種善意、這種尊重,蟲是無法理解的。 一個祭司,守著一個村子,這個村子的土地貧瘠,他不斷改良種植方法,才讓這片土地破天荒地有了好收成,但依舊躲不過天災。歷代的祭司,有一顆神奇的種子,是蟲的一種,埋在土地裡,在災年也可以大獲豐收,但代價是村子裡,身體最弱的人會死去。祭司用過一回,死去的是自己的妻子。而這次再遇天災,他埋下種子,自服毒藥,讓死的人是他。這是因為,一年年收成見好,村民剛有了信心,如果這次他們可以誤以為沒人死去,是靠自己的努力和汗水換來了豐收,士氣必然大振,接下來不用再使用蟲,再犧牲無辜,也可以靠踏實的勞作、技術的創新,安然抵禦天災。而蟲師,也做了大膽的嘗試,既然種子可以讓土地生生不息,那也可以讓人長生不老。在祭司死後,蟲師讓他吞下了種子。他讓會奪去人生命的種子,讓一個人起死回生,可以見證土地一代又一代的變遷,也可以四處傳播最新的耕作技術。這種出於對土地、對村民真摯、深厚的情感,願意為了他們的福利傾盡所有;這種通過對人心的洞察,對異形生物機制的理解,消除蟲的不利影響,讓蟲造福芸芸眾生、千秋萬代。這種奉獻、這種智慧,蟲是無法理解的。 片中對於情感的態度,不是一味的高唱讚歌,而是真實呈現了它的兩面性。比較驚悚的一段,是蟲化身成的茸兒進化了,進化成會利用“情感”了,原本不會說話的它們,會叫爸爸媽媽了,會哀求夫婦不要殺它們了,甚至會讓夫婦殺掉蟲師了。即便知道它們不是人,不是自己的孩子,知道是它們殺掉了自己本該出生的孩子,人也因為情感,而下不了手了。這真是讓人感慨,人因情感而勝,人也因情感而敗。 有對私奔的情侶,在過橋的時候,女子猶豫了,覺得得不到家人同意,她不會幸福,遲疑中掉下了山崖,被蟲侵佔,成了活死人。讓人哀嘆的是,幾年後隨著蟲的離去,女子徹底死去,而男子本要跟蟲師離開村子,但在橋上,他也動搖了,他覺得,這幾年他是憑藉著,女子還活著的念頭,才活了下來,她的死,他有責任,他無法忘記女子,他也無法一個人活下去,最後他也跌下橋,重蹈女子的命運。這裡的情感,是捆綁式的,是粘附式的,是排他式的,是必須在依賴中才能感覺到力量的,對獨立、對外界的畏懼,讓他們寧可心死,也要苟活,讓他們寧可被蟲操控,也不願走過那座橋。 另一對情侶,則是情感創造了奇蹟。一個在富家工作的保姆,因拉了天邊垂下的草,而被蟲拉上天又被拋下,後來好不容易回到東家,但人氣弱,如果不能堅定要做人的心,就又會隱形,又會飄上天。回來後,少爺要和她成婚,可是父母不同意。少爺跟父母頻發衝突,也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不管是保姆的身份,還是保姆的怪病,開始讓他介意。而此時,保姆的病又開始犯了,甚至消失不見了。好在蟲師點醒,不是他父母不能接受她,而是他自己不能接受她,他應該最知道如何讓他愛的人更願意做人。他想起了他和保姆之間的對話,想起了星星在白天雖看不見,但仍舊存在,想起了她像星星一樣讓他覺得安心、愉快。他做到了,即便看不見她,他依然可以感知到她的存在,他不再顧忌周圍人異樣的眼光,不再在乎村裡人不與之來往,別人看不見,他照樣辦婚禮,照樣跟她說話、跟她生活。終於人們又再次看到了她。這裡的情感,是忠於自己的,是接納對方獨特性的,是相信通過兩人共同的努力,可以獲得幸福,可以讓周圍人祝福的。 對於家的態度,片中也是矛盾的,好幾集都涉及,因對名存實亡的家,還抱有希望,還懷有想象,結果只換來絕望,甚至毀了已有的幸福,徹底斬斷與家的關係之後,才迎來自己的人生、前程和轉機。也有的家是生命力和靈感的來源,重返故土之後,重新修復跟家人的關係之後,才讓自己重獲新生。這些故事,都在潛移默化地讓人看清情感這把雙刃劍,什麼樣的感情是有毒的,什麼樣的感情是有益的,什麼樣的感情不該辜負,什麼樣的感情應該拒絕,什麼時候應當深情,什麼時候應當絕情。 片中銀古對於受害人的迴應,堪稱教科書級的,他不會過度同情,不會追究誰對誰錯,而是聚焦當下力所能及的是什麼。也不會讓人總在外界、他人身上找原因,而是回到自己身上。他讓當事人,看到後果,看到這樣做,對自己的不利,指出當事人真正渴望的東西,而自己現在所做的,與所想得到的,是背道而馳的。同時也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優勢,自己接下來可以做的事情,讓他們及時止損,也激發他們求生的動機。他不會讓人有逼迫感,有居高臨下感,而是告知不同選擇,會造成的不同結果,相信對方可以做出對自己更有利的選擇。即便當事人沒聽勸告,釀成苦果,也不會棄之不管,也不會見機打壓,而是積極救治。如果當事人覺得蟲可以讓他們更幸福,哪怕銀古不認同,也不會阻止,只是做好預防性的工作,詳細囑咐注意事項,留下聯絡方式,並定期隨訪。銀古也會戳破受害者的幻想,敦促他們放下執念,對回不來的人,對做不到的事,對不屬於自己的超能力,儘快放下,早些往別的方向努力,早些開始新的生活,早些用自己的力量去創造。 銀古一直非常理性,唯一不“理性”的地方,大概是因為失去了十歲以前的記憶,那時他剛剛喪母,被一名女蟲師所救,剛燃起了有新家、有家人的希望,然而女蟲師卻被“永暗”吞噬,他也因此,再也無法在一個地方久留。那一年開始,他永遠不再會有家,也不再會有家人。儘管他失去了這段記憶,但依然可以看到這段記憶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他無意識地在重複,好幾次,在別人尋死之時,他會不顧自身安危地去救,甚至有去替死的衝動,就好像當年他想救女蟲師,但非但沒救成,還讓自己被“永暗”寄生。 《蟲師》作為一部治癒片,高級就高級在,它並不只是體諒人的難處、痛處,還是在幫人接受不完美,裡面幾乎沒有什麼故事的結局是圓滿的,都是帶有缺憾的,似乎沒人逃得開因果報應,不該得到的得到了,隨之一定會有代價,而想要有所獲得,一定會有所失去,並沒有那麼多的兩全其美、一舉多得;不管是因無知、無奈還是無常,哪怕只是一念之差,犯下的錯,責任還是要承擔的,造成的破壞,還是要想辦法消除或減輕的;既成的傷害,無法回到過去清零,但可以從當下開始補償。它也是在幫人看到人的侷限性,很多人曾有過的幻想,想要有的能力,想要有的神蹟,它都呈現給你看,讓你看到它們並不如想象的那麼美好,也讓人越發珍惜已經擁有的。蟲師也非萬能的,很多問題他們也無能為力,一些受害者只能帶病生存,學會與蟲共處,解決之道,只能留待後人,留待時間,留待機緣。 《蟲師》也在消解著人的受害感,讓人接受有時是不同,是差異,是巧合,導致了災禍,而非他者故意或是迫害;有時在蟲侵入時,人在應對的過程中,也解開了心結,衝破了阻礙,補上了缺口;有時人是因為恐懼,才覺得對方可怖,是在蓄意加害,實則對方只是順應自己的法則在週轉、運作,並非有所圖謀,實則對方是想溝通,傳遞對人有用的信息,甚至對方是想保護,想付出,只是人總以為自己才是主導,對方任由人擺佈,是因敵不過,是因不夠強大,但對方可能是默許,願意為人謀求更大的福祉。 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詮釋天人合一,準確地說是,天人蟲合一。人心裡的感覺,自然現象帶來的身體感覺,蟲帶來的症狀,巧妙呼應著,連通著,讓人看到人、蟲、自然之間的關聯和相似;蟲把人當作了容器,在人的內部循環著,或將人作為中介,與自然互動著,人似乎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體驗著自然和蟲的生死輪迴;蟲會影響人的感官、意識,攪亂人的時空,讓人擁有蟲的特異功能;自然現象看似千篇一律,但細加探究,會發現微妙不同,而那些不同的就可能是蟲,它們可能會帶來奇景,可能帶來奇遇,也可能帶來奇襲。蟲到底是什麼呢?可以是如片中的設定,一種異形生物,也可以是未知事物,也可以是新技術、新工具,抑或是對應著人本身,人的執念,人原始的那面,或是人的潛意識。看完後,會想喝上一口用蟲化作的花蜜釀造的偽光酒,親眼看看蟲的世界!看完後,會覺得世界充滿了未解之謎、未知生命,會想成為跟蟲師一樣的人,去旅行,去探索!看完後,會找回孩童般清澈的目光,更溫柔、更天真、更深情地看待這個世界吧!

動畫信息

蟲師 續章
中文名:蟲師 續章
原 名:蟲師 続章
又 名:蟲師 第二季 / Mushishi: Zoku-Sho / Mushishi Zoku Shou / Mushishi -Next Passage-
首 播:2014-04-04(日本)
IMDb:tt3443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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