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移動的和已逝的

2004年，宮崎駿推出了《哈爾的移動城堡》，2004年夏天，我遠離家鄉到異地讀大學，次年冬，在回家的列車上，我在老鄉的本本里，看到了這部動畫。一轉眼，四年半過去，我大學畢業，又即將進入新的學校求學，而那個老鄉遠赴德國留學，許久沒有聯繫。昨日，突然很想重溫下這部動畫，於是在陰雨綿綿的下午一點點看完一點點回憶。
在推出《哈爾的移動城堡》前，宮崎駿就明確表示《千與千尋》是他當作導演的最後一部作品，世人為之惋惜。據說這部片子他本只是監製，由於對影片的喜愛，最終親自掛帥，擔任導演，也因此，我再次欣賞到大師的又一部力作。
看大師的動畫很多了，看的過程中，對那令人陶醉的音樂、豐富飽滿的色彩、精緻如微的手繪風格已很熟悉，日歐風格的房子、人物衣著、髮型對前久朋友和我說的“日本學習西方是到骨子裡的”有力印證。當我看到哈爾身上的粘液，我想起了《魔法公主》野豬神身上的粘液，當我看到小火魔卡西法，我第一反應是《千與千尋》中的小煤球，當我看到變老的蘇菲，立馬想到《天空之城》和《千與千尋》裡的婆婆們，都是可愛的尖長鼻子和突出的大眼睛。所有所有，都那麼似曾相識。
記得第一次看時，在移動的列車上，一個車廂六個人都是同一小城的同學（在異地即老鄉），某老鄉很有經驗地把本本充好電，下載好最新的電影，以度過回家途中的漫長時光。當他說他下好了《哈爾的移動城堡》時，大家一致要看。本本放下鋪，四人擠對面下鋪，另兩人坐對面中鋪看，不時地交流交流，其樂融融。那是我第一次和老鄉一起坐列車回家，第一次在列車上通過本本看電影，而且是看宮崎駿復出後的第一部動畫。心情很不一樣。
《哈爾的移動城堡》情節並不複雜，但是全劇看起來讓我有些累，它的主線不是很清晰，蘇菲被詛咒而變老，來到移動城堡，為哈爾去見國王，後又逃離，昨天看時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國王一次次地追蹤哈爾，心地也不見得比荒野女巫好多少，然後荒野女巫和國王的狗狗又被蘇菲收留——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千》裡面小千帶著變成小老鼠的寶寶和變成小蚊子的僕人去找湯婆婆的情節設置。在宮崎駿的動畫裡沒有絕對的正與邪，雙方可立馬轉換。最後荒野女巫搶奪哈爾的心臟，蘇菲跌落到深谷，在指引下見到年幼的哈爾，然後影片快速到結尾，各自詛咒解除，國王停止戰爭。我覺得十分混亂和趕拍子，貌似前面筆墨用得太多了？
列車上看動畫的感受無法追憶，那次之後沒有想過再看第二遍，不像《千與千尋》看了不下十遍吧，也許當時就是和昨天一樣的感受。我昨晚和一個同樣喜愛宮崎駿動畫的朋友交流，他說他也是《哈》只看過一遍，而《千》看了無數遍。英雄所見略同。
不管怎麼說，在移動的列車上移動地看《哈爾的移動城堡》，本身就是一件巧合、美妙的事，逝去的老鄉一起回家一起看電影的事情不會再上演，只有用看動畫的方式去回憶它，心中充滿溫馨，並帶著絲絲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