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新海誠的表達,像暴雨般傾瀉而下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8-25 02:38:56 作者:燕麥麥 Language

這一次新海誠大膽放開了手腳去做自我表達,將故事、情感與思考三者很好地結合,並非是他講故事的能力“又變差了”,而是更加凝練了。

由於本片細節豐富,需要較長篇幅來做解釋。

片中“天氣”有兩層含義,分別代表自然的天氣和社會的天氣。自然的天氣無需解釋,社會的天氣則是隱喻各種人情冷暖,人心明暗。影片以前者為故事線索,實則主要表達的是對後者的隱喻。

先來看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設定:

瀧的奶奶講解盂蘭盆節時說,輕煙直上是為逝者指引,幫他們找到最快回家的路,天空即是彼岸。

我們中國有句古話,上窮碧落下黃泉,而在日本風俗裡,碧落便是黃泉。新海誠在電影裡做的,就是用動畫手法,將這個彼岸具象化了。

帆高穿過鳥居後,突然漂浮在一大片波濤洶湧的雲海上空,這是通向彼岸的分界線,隔開生死之世界,帆高被一條雲龍吞下,下墜穿過雲海,來到陽菜所在的那片草地,就是彼岸了。

獻祭的結局自然是死亡無疑,而且是人間蒸發屍骨無存,說好聽點就是神隱。當帆高趕到時,陽菜已經被一群透明魚包圍進食,漸漸透明,如果帆高遲來一步,陽菜早已煙消雲散,是帆高的祈禱將她從彼岸拉回人間。

而且帆高是離家出走的未成年人,一定會被遣返家鄉監控照顧,成年之前不會再有機會返回東京救人。

如果沒弄明白這一點,便無法理解帆高為何不惜代價,如此爭分奪秒,他是在跟死神賽跑。

舊樓鳥居旁擺著插竹條的茄子和黃瓜,是為逝者往返人世間準備的坐騎,分別代表牛和馬。來時騎馬,快點相見,回時乘牛,慢慢離開。

這是對我們深愛卻永不能再見的,親人、愛人、友人,深深的思念,就像圭介總在撫摸妻子的戒指,陽菜始終戴著媽媽的鍊墜。

這一次新海誠的表達,像暴雨般傾瀉而下 - 第1張

帆高看見過雲海中躍起一隻透明的巨鯨,伴隨著沉悶的呼嘯,之前兩個中學生髮現的透明巨大物體,就是一隻瀕死的透明巨鯨,它擱淺or沉底在兩棟樓頂之間,掙扎呼嘯一聲,化成一汪水潑下來。

視頻新聞中還拍到過一些透明的魚還有烏賊之類,隨雨落地後瞬間消失化水,這就是被採訪的氣象所研究員所說的,天空是比海洋更深奧的世界,一片積雨雲含有等同一座湖泊的水分,其中可能存在著未知的生態系統,氣象觀測無意間拍到過其中有神祕影子在移動。

天空中的神祕生物消散在人間,化作雨水滋養大地,人死後靈魂消散在天上的彼岸,成為透明小魚的養分,這就是新海誠在《天氣之子》中展示出的神奇的跨越生死的生態循環系統。

當東京的雨天越來越多,影響到人們的生活時,大量天空生物落地,開始被人類發現,這意味天空生態系統首先受到破壞,災難不僅僅是人類單方面的。

說是天氣巫女與天空相連,其實整個人類世界都與天空息息相關,彼此連接成為一個整體,同呼吸共命運。

自然生態受損,只是相對於人類與生物而言,生存的環境發生不好的改變,地球是無所謂的,無論生態怎麼改變,都會有新的物種適應發展,所有生物都是自然的寄居者,人類也只是自然之子,恐龍滅絕,人類出現,此消彼長,生生不息。

氣相觀測史只有短短100年,東京200年前還是海洋,在人類進化的漫長歲月中,顯得微不足道,相比地球數十億年的滄海桑田,更是短暫如剎那。

就像三體人試圖掌握氣候規律,如夏蟲嘗試語冰,是太艱難的事情。

然而陽菜返回人間後,東京不間斷地下了三年雨,低處被淹沒,人們就搬去高處,道路被淹沒,人們就用船出行,植物依然生長,櫻花依然開放,人們如常生活,習慣了雨季作為常態,不再為失去晴天愁眉苦臉,重新找回笑容。

人類的韌性在此體現,可以改造環境,也可以適應環境,總是活在當下,不放棄幸福的可能。

(作為有靈異因素的動畫電影,這段屬於作者表達的強設定,跟著設定理解劇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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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經濟衰退這件事,和如今的社會現狀,想必很多人都有所瞭解,總之普通人在東京謀生是非常艱難的事情。

夏美投簡歷一段,切換四幕女性求職的“貴司是我第一志願”畫面,一次比一次更聲嘶力竭,陷入瘋狂,與夏美書寫的恭敬措辭形成鮮明對比,是對日本年青人特別是女性求職難的精準素描。與之同時穿插進行的,是車內廣播菜價暴漲,和屋內圭介接不到單子。

長期通縮,利潤、就業、物價、消費惡性循環,衰退之下,色情行業、黑社會更加氾濫,人們自顧不暇,生活壓抑,社會冷漠,邊緣人增多。

小混混絆倒帆高,撞翻垃圾桶,帆高蹲在路中間,邊撿易拉罐邊道歉,經過的路人還抱怨他擋路討厭。這個小片段很重要,可以說是全篇故事的一個微縮,有些大人作惡在前,傷害了孩子,孩子明明是被害者,卻還要被迫承受路人不分青紅皁白的指責。

圭介和夏美已經算是社會中的異類。夏美口中的圭介是個心腸很好的大叔,的確如此。

帆高初次拜訪事務所,夏美早有心理準備,知道他是新來的助理,因為圭介早就看出帆高的異狀,料定他會在東京陷入絕境,特地留下名片,告訴他有困難就來找自己,提前為他安排一個容身之所。

別看圭介只給了帆高很低的工資,他不僅要擔負食宿通信成本,還要擔上僱傭未成年人的風險。圭介收留帆高,完全是出於好心,並非為了省錢。實際上事務所本身也是勉力維持,而且越來越艱難。電話中甲方否決晴女提案時,本子上都是劃掉的項目,他已經沒有新活兒可做,收入斷了。

圭介為生計發愁,忍不住又想抽菸,卻被小貓制止,嘆上一口氣,繼續拿起電話談工作,因為還要努力養活自己和這一大家子青少年與動物,還是瞞著夏美,跟她去神社採訪。夏美在東京活得天真爛漫,沒大沒小地稱呼叔叔,除了天性活潑樂觀,也有一份圭介盡力保護的功勞。

然而煙戒還是破了,警察找上圭介,他不得不遣散帆高,一旦纏上官司,很難要回女兒撫養權,錢包還有6萬,給了帆高5萬,是能力範圍內儘可能彌補的歉意,他知道帆高不願回家,但回家好歹是條退路,而他無法再收留帆高。

圭介獨自在家買醉,抽了好多煙,這是沉浸於負罪感,極度難過的表現,嘴上說著自嘲的話,回擊夏美說自己狠心,也是一種破罐破摔的自我保護,和無能為力的不得不如此。

就像陽菜送漢堡,帆高喂小貓,他們本是一類人,善良、熱心、重感情,即使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要忍不住去關懷更弱者。

這一次新海誠的表達,像暴雨般傾瀉而下 - 第3張

與之最鮮明的對比,是那個誘騙明菜的小混混,所謂星探,其實是色情行業。警察找上小混混時,他先是逃跑,被追上後,不等開口發問就急著解釋“我可不知道她未成年”,正正暴露了他的惡意,做的根本是非法的事情,明菜這樣無人保護的未成年少女,就是他們拿來發財的工具。

小混混看似出高價“幫助”明菜,實則是欲侵害未成年人,圭介看似低價“壓榨”帆高,實則是在照顧未成年人。

人到中年的圭介,終於在兩難之下破壞了自己長久以來的做人原則,“人年紀大了,不得不改變重要事物的順序”,是嘲諷也是在說服自己,把接受現實放在了保持自我之前,他被迫開始嘗試做一個所謂理性成熟的成年人該有的選擇。

事務所一直原樣保留著妻子女兒生活過的痕跡,他戴著兩枚戒指,日子得過且過,常常在酒吧買醉,根本是還沒從失去妻子的傷痛中走出,又承受著被剝奪撫養權的煎熬。就是這種太想再見妻子一面的心情,讓他在最後關頭突然醒悟,做回自己,幫了帆高一把。

圭介妻子應該是意外去世,並不是晴女,限於篇幅就不贅述了。帆高救回陽菜後,圭介也從頹廢中走出來,開始向前看,雖然水淹了事務所,他搬了新辦公室,更加積極地工作,事業有了起色,能正常見到女兒,也依然跟幾個孩子保持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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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高像是少年時的圭介,為了逃離窒息的生活,甚至忍不到高中畢業,便要離家出走,寧可在東京流浪,也要撐下去,不難猜測,他的家庭生活是不幸的,父母不是他停靠的港灣,反而是令他痛苦的根源。

那個反覆出現的夢境,在雨中騎車追趕一束陽光,直到路的盡頭,無奈看著光束離島遠去,是現實在心理的投射。在這裡,雨代表無愛、冷漠、痛苦、窒息,陽光代表溫暖、自由。

對帆高來說,只有逃離家庭,不在父母身邊,才能獲得喘息的空間,和追尋溫暖的機會。

陽菜的情況與帆高不同,雖然沒有父親,她的家庭依然溫暖,跟媽媽弟弟感情很好,她多想能留在媽媽身邊,做一個幸福的孩子,就算要幹很多活兒,照顧媽媽弟弟,她都心甘情願。可是媽媽重病離世了,弟弟需要她,她必須堅強,隱瞞年齡輟學打工,為的是不讓這個家散了。

對陽菜來說,只要弟弟開心,只要能不跟弟弟分開,家還在,溫暖就在。

帆高逃向東京不是貪戀繁華,酒店一夜,他祈求上天,只要三個人能在一起就好,他求的其實跟陽菜一樣,是一份溫暖的羈絆,和對彼此的支持和需要。

公司不得僱傭未成年人,警察要送帆高回家,社工要送陽菜姐弟去福利機構,都是依法辦事,完全正確,無可挑剔。

可是給帆高帶來家庭溫暖的,是無依無靠的陽菜和弟弟。把陽菜從小混混手裡救出來的,是無意間違法持槍的帆高。

這不是指責誰的錯,大家都盡力了,僅僅是現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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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帆高和陽菜只是兩個未成年人,被迫掙扎在社會邊緣,面對大人,他們如此無力,面對社會,他們那樣透明,沒有人在聽他們說話,沒有人看見他們呼救。他們看到、聽到了彼此,抱團取暖,努力地、拼命地生活下去。

晴天對人們如此重要,每次祈求卻只要3400日元,太便宜了,兩個善良簡單的孩子,不成熟,不現實,不功利。這還不算,他們還收學生的漫畫,和小孩的硬幣,就為了幫人開心,這哪是商業,分明是慈善。

帆高不知道祈禱晴天要付出代價,可陽菜知道,她把逐漸透明的身體偷偷藏起來,獨自默默承擔,永遠微笑著,似乎不知疲倦。

新海誠用了很多細節,來描述這個孩子的美好。陽菜是樂於付出的人,這付出不是討好,而是真心關懷他人。

因為祈禱得足夠真心,才會被上天感知,獲得靈力。自己過得那麼不容易,還能細心察覺坐在角落的帆高在餓肚子,把小屋裡收拾得一派溫馨,用便宜的食材做出好吃的飯,把弟弟照顧得自信開朗。

帆高從小混混手中救下陽菜後,陽菜氣鼓鼓地訓他,萬一把別人弄傷怎麼辦,她還擔心那個要硬拉她進電梯的壞蛋。雖然一副很氣的樣子,一邊卻把毛巾遞到帆高手上讓他擦雨,隨後跟他聊天,解釋自己失業不是因為那個漢堡,還變出晴天作為答謝。

陽菜在晴女工作中感受到了莫大的欣喜,不是因為賺到那麼一點點僅夠生活的錢,而是因為幫助到了別人,在別人臉上看到了喜悅的笑容。第一次送晴天,跳蚤市場老闆給了兩萬,說是因為她可愛,陽菜一臉懵,直到女店員拉著手感謝她說晴天帶來更好的營業額,她才開心地笑了。

這樣一個女孩,在付出中感受到意義,寧願點燃自己,去照亮別人。陽菜是雙重意義的晴女,既是祈禱晴天的巫女,也是散發溫暖與光亮的人。她的細膩體貼、善良熱心,比夏美、帆高、圭介更甚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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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美告訴陽菜的理由,是出於關心,看到你沒事就好,一直有點擔心你,因為聽到一些關於晴女的事。但圭介指出了夏美還有另外的一點點小心思,夏美慌亂的反應證明了他的猜測。

一方面,關心是真的,告訴陽菜靈力用多了會成為祭品,早點收手或許可以沒事;另一方面,也是告訴她晴女的能力所在,相當於變相把責任壓在陽菜肩上。

那一天是陽菜生日,圭介剛剛聽說她滿18歲,夏美也是在聽說陽菜是高中生,見她說好想快點變成大人,之後才將事情告訴她。

圭介和夏美採訪神社後的想法,大概跟很多人一樣,會覺得獻祭是晴女的命運。夏美把真相告訴她,只不過是在把選擇權交給一個成年人,怎麼選那是她自己的事,與我無關,但潛意識裡會有一點點期待,期待對方負起責任,顧全大局。圭介則是看出來了,卻任由夏美去做,藉此逃避責任。

然而他們下意識逃避了一點,現代商業社會強調權責對等,而陽菜只有責任沒有權利,如果作為獻祭的巫女,她甚至沒有接受過人類的供奉。

更糟糕的是,他們甚至不知道陽菜只有15歲,根本還是個沒出義務教育的孩子。

帆高撿起戒指,坐進警車,他原本接受了命運,直到聽見警官說,陽菜只有15歲,突然發現原來她一直承擔了那麼多原本不該承擔的,自己作為最大的一個,卻受了那麼多的保護和照顧。

新海誠用大量細節鋪墊,充實陽菜的形象,像洋蔥般層層剝開,最終直抵高潮。

是一個孩子犧牲了所有,成全了所有人。

人們只看到她厲害的能力,甜美的微笑,沒有人看到她心裡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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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不是甘願消失,而是不得不。

不得不順應命運的安排,和社會對她的期待。

雖然樂於奉獻,但她也有不想分開的人。

獻祭不需要陽菜雙手合十祈禱,而是由上天來決定她什麼時候消失。回家路上被小魚捲上半空又放下,是上天的一次預警,獻祭的時刻即將到來,抓緊與人間告別吧。

當晚在酒店,陽菜終於說出真相,把弟弟託付給帆高,帆高向她告白,給她戴上戒指,說要努力照顧她,她第一次哭了,習慣了承擔和付出,現在有人如此在乎自己。

但他們不敢去想,人可以逃過命運的安排嗎?

帆高又做起失去陽光的噩夢,陽菜卻夢見第一次遇到帆高,夢醒之後,她依依不捨地望著帆高,就在這時,上天召走了她,她還坐在那,就突然消失了,睡衣輕輕落下,甚至沒來得及看上弟弟一眼。

到達彼岸的陽菜,再也笑不出來了,陽菜在這裡醒來時,配樂陰森恐怖,下著陰冷的雨,偌大天地間,只剩她孤零零承受全部痛苦驚懼,犧牲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當帆高出現在彼岸時,陽菜毫不猶豫奔向他,即使如此,她還是擔心地問出,如果回去又再下雨怎麼辦,就像當初擔心那個小混混。帆高告訴她,別管了,你已經不是晴女了。

帆高實實在在地改變了陽菜命運,救回她的生命,卸下她的心理負擔,告訴她是如此被需要,重要過一切,讓她感受到存在的意義。

他對鳥居祈禱的願望,是讓陽菜變回一個平凡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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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是《天氣之子》最核心的人物,在她身上所寄託的表達是最豐富的,象徵著當今日本社會中最需要的美好精神。在日本非常強調人的社會性,從小孩子起就要參與各種集體性的訓練,長大成人後,為社會而活,往往具有強烈的螺絲釘屬性。

強調著做高素質的人,不能給人添麻煩,實則容易走向極端,使人與人之間失去感情連接,也常常使得個人感到沒有自我。

每個人都在獻祭,每個人都是活祭品。

帆高對陽菜最重要的拯救,是將她從為別人而活的思想中拽出來,正視自我的需求,看見自我的價值。

帆高送給陽菜的戒指,造型是一個小翅膀,代表著自由,沒有自我便沒有自由,接受這枚戒指,意味著陽菜也要為自己的幸福而過活。陽菜的項鍊代表著對媽媽的愛,她總是為了愛別人而付出,以至於讓愛成了束縛自己的枷鎖。

陽菜來到彼岸,戒指掉落,是獻祭自我的象徵,隨帆高返回人間,項鍊斷裂,是解脫束縛的象徵。

電影借自然的天氣,來講社會的天氣,表達著對人們,特別是孩子們的寄望。

雖然生活變得艱難,還是希望人們不要被冷漠的現實壓彎了腰,拿出一點點力氣,去感受和釋放溫情。

社會現狀不好是一代代成年人累積造成的,不應該讓未成年人去承擔這份惡果,要對他們多一點點保護。

《天氣之子》中有許多象徵隱喻,篇幅所限不一一羅列,看這部電影時,感覺像是新海誠把對日本社會的觀察與思考,像暴雨般一股腦兒傾瀉出來。

但跟《你的名字》相似的是,同樣以一對少年男女的愛情故事為主線,《名字》是“那些災難中逝去的每個人,都與世界有著深刻的羈絆,如果能有神蹟發生,拯救他們該有多好”,《天氣》則是“無論我們多麼深愛的人,都可能隨時失去,如果能有神蹟發生,可以再次見面該有多好”。

最終兩部電影共同指向一句人人都知道卻未必做到的話:

命運無常,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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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附上一個大彩蛋:

神社壁畫來自800年,天氣巫女看到的景象,也就是說,早在800年前,也曾有人從彼岸救回過他/她所珍惜的人。

壁畫背後,會有另一個動人的故事。

時光幽幽,真情長久。

動畫信息

天氣之子
中文名:天氣之子
原 名:天気の子
又 名:Weathering With You / Weather Child / Weather's Child / Child of Weather
首 播:2019-11-01(中國大陸) / 2019-07-19(日本)
IMDb:tt9426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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