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除了並不存在的王子),都是安希的分身。來整理一下看看原本是怎樣的故事。
神已經不存在的工業世界,人們像一臺車那樣在學校被組裝成社會需要的樣子,然後作為一顆沒有靈魂的螺絲釘進入“外面的世界”(大部分時候只是進入輪胎城堡接受內卷)。人只好在心裡(即絕望,即世界盡頭)自己造神,讓這個虛假的神(崇高的價值)降臨在將自己從無聊和恐懼中拉出來的人身上。從而戰勝虛無主義,獲得勇氣被組裝成車,得到又一次出生。
本來應該是《少女前進吧春宵苦短》那樣逃出自己世界的重生故事,但是,主角卻一直想從蝴蝶/蛾子退行到繭到蟲卵裡,不是直接躲進公寓裡,而是回到某個過去。“如果我不曾出生該多好啊”(還挺《蝴蝶效應》),為什麼呢?劇集裡反覆出現革命一詞,如果革命《瑪蒂爾達》裡的革命之意,“if it's not right,You have to put it right”。是哪裡出了錯?
三組兄妹:共同點都是一個年長的戀人,通過背叛承諾、暴力傷害、否定日積月累的情緒價值堪比血緣羈絆,讓年幼的女性認為自己沒有才華、沒有自己感覺和需求、沒有區別於他人的存在價值。
1,藍毛雙胞胎,米奇背叛了一起演出的承諾,讓梢誤以為自己沒有彈琴天分。梢不希望外人介入,又沒有信心和天才哥哥在一起,於是自暴自棄的隨便和人交往(並故意給哥哥看)
2,安希和曉生(實際上死了),曉生入贅,擺爛,整個人設就是軟弱虛榮,嘲笑專心致志,讚美一心多用,曉生的車開不起來因為沒有鑰匙,鑰匙在他自己手上反而管別人要,要不到就自殺(像不像羊尾男怪別人不性感)。問題來了,這種貨色安希咋看上了?房思琪式的看上嗎?
3,七實和冬芽(實際上死了):冬芽早晚會和別的女性結婚,冬芽換女友如換衣服,所以唯一的妹妹反而成為比來來去去的女友更長久的特殊存在。一旦兩人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就失去了特殊的羈絆,變成隨便哪條魚都可以的一條魚。
三組情侶:柔弱、虛榮的戀人死去/離開了,活下來的人覺得自己為他的離開負有責任(實際上沒有)。
1,學姐和枝。加上一個(忘了名字的)男的。學姐喜歡枝,同時知道她配不上自己,和自己墨守的陳規也衝突,所以一直在想辦法停止這段戀愛。枝墨守同一條成規(女人必須愛男人),所以覺得被喜歡很噁心,又覺得有利可圖,故意傳播自己被學姐喜歡的信息,以提高雌競水平,和原本喜歡學姐的男的在一起,以此作為自己的桂冠。前擊劍男社長對學姐性騷擾、暴力破壞她隨身物品,將這個解釋為“愛”她,想“幫”她離開枝。最後男社長病死了。
2,歐蒂娜和冬芽。青梅竹馬。冬芽的死毫無意義,他甚至沒把落水者救上來。大哥不會游泳你跳下水乾啥?曾經承諾和歐蒂娜一起看星空,後來又直言對星空不感興趣。也許藝術在他眼裡只是巧言令色。
3,若葉和綠毛。綠毛一出場就把若葉寫的情書公開處刑,讓我們看看若葉的情書寫了什麼:“然後我就在夢中和綠毛跳起了舞,綠毛還對我溫柔微笑,我真是傻啊”。一個暴力傾向、自以為浪漫、實力特別弱、視別人的好意為理所當然的人,一開始為什麼由他和安希訂婚?他贏了誰?可能就是長得好看點+頭髮多一點吧。這一對之間有一個被編劇親口評價為“好人”的洋蔥王子,該王子將若葉至於被保護的角色,因此獲得好人稱號,雖然除了擔當一個虛名他沒有起到一點點幫助若葉的作用。男的只要不劈腿不強姦就是好人了,好人的標準實在有點低。
綜合以上,
故事的前半段是:
安希7歲時,認識了一個的哥哥/領養繼父,他喜歡她留長髮。一開始鼓勵安希和他學琴,然後藉口生病讓沒練幾天趕鴨子上架的安希表演出醜,安希此後認定自己沒有天賦,更加欣賞崇拜他。
14歲左右,安希被迷姦,對方聲稱是被安希誘惑(鑰匙不在自己手上),使用施加暴力、交換情書/日記、威脅公開強姦照片等方式阻止她離開。
安希說服自己“我已愛上他,所以不是被強姦,而是表達愛”,在絕望中渴望和他結婚(長期在一起)又隱約知道不可能實現。
4年後安希成年,他嫌棄安希不再是幼女打算拋棄,藉口某件合乎道德的事情(例如我應該回到我妻子身邊了哪怕這會讓我溺水窒息)後消失。對方一直用自己擁有安希的愛,去同時誘姦多個幼女。
3年後,21歲的安希發現自己的裸照被他寄給其他女孩,安希崩潰了,把自己封閉在永不畢業的校園/精神世界裡(世界到此終結)。
故事的後半段:
安希試圖在心裡挑選出自己最堅強的部分來拯救自己。
她嘗試了1傳統戀愛模式削弱自我意識(綠毛),2迴歸古板的道德(學姐嘗試和枝分手),3放大施暴者的優點(藍毛愛藝術),4性吸引力(冬芽),5以柏拉圖戀愛否定愛情的排他性(曉生和她約好看星星),他們都無法超越安希受到的傷害(即心之劍)。
角鬥場上沒有勝利者,愛的幻覺消失(就像嗑紙片人CP也有時效性),施暴者就在安希心裡一次次溺亡/跳樓而亡/病死。
只有超越自我和幫助他人(歐蒂娜)出現,才有足夠的堅強和崇高,可以消除安希遭遇的精神肉體傷害和汙穢凝視。
於是安希牽住了歐蒂娜的手一起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從零開始,重新出發,走上糾正錯誤的革命之路。
(所以這是一個樂觀結局的房思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