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再一次相同的選擇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9-13 21:55:38 作者:Fuego Language

       在廣闊的天空中,迴響著無法停止的轟鳴。

    當人們仰望天空的時候,總會想起自己的渺小,不停得尋問著生命真意的古老問題。或許只有在此時,人類才會拋開自己的自負,真實地面對脆弱敏感的自己,去追尋人生的真意。

    一場空中的戰鬥,一場為了和平的戰鬥,卻依然有著說不出的宿命在糾纏。天空承載了所有人都命運,這是一個巨大的輪盤,命運的叫囂聲呼嘯而過。是該乖乖承受這個命運,還是作出哪怕一絲的掙扎?對於自己的現在和未來,註定的故事,是否還要繼續書寫下去?發現了真相的自己,要勇敢地說出來,還是默然繼續將謊言編織下去?當生命的真意不在原先的範疇時,我們要如何去對待,如何去理解?

    無數的問題,在錯綜複雜的矛盾中突顯。這些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你又是會選擇怎樣的作答。

    

    為了讓人類明白戰爭的殘酷性,人們用表演式的空中搏擊戰來以供觀賞。永恆之子,是作為空中激戰的駕駛員而存在的。因為生命之於他們就是一場用以表演的工具,既然隨時都會迎來死亡,那麼成長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他們的生命被輕率的對待,但是他們並不是一堆毫無思維能力的機器,而是擁有肉體和精神的真實的生命體。就像所有普通人一樣,他們的孤單、彷徨、倔強、快樂、欣喜、憂傷都真實地印刻在他們的臉上,然而從開始他們的命運就只剩下單純的戰鬥和死亡而已。


    函南優一是羅斯托克公司下屬的飛行員,是剛被派到前線的,他是來頂替前任去世的飛行員的。這裡就是他的未來。但是他的過去又丟在了什麼地方。

    負責前線基地的是同為永恆之子的王牌飛行員草薙水素。初見草薙時,她語氣如此的平靜,但是她在注視優一的眼神中,有落寞、有驚異,或許還有傷感和心痛。一切都在這個午後顯得那麼不合情理。水面的波紋在慢慢擴散開來。何時,我們變成了水中的石子。

    基地的另外三個飛行員是湯田川——一個白色頭髮,總是會在讀完報紙後,整體對摺兩次的人,條田虛雪,以及很懂得“作樂”的土崎野。

    優一對於自己的飛機的前任駕駛員充滿了好奇,然而無論是誰都沒有想要告訴答案,但是卻傳出了關於草薙殺死了仁朗的留言。這樣本身就使這個問題變得很引人注意。當再次問及草薙時,她給出了一個的令人迷惘的答案——在這裡,不在這裡,人類只存在這兩種狀態——生命的脆弱被突出放大,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我們才不捨得追求真意。

    當晚,土崎野帶著優一出外,讓優一發現對於沒有過去記憶的自己,有了點點滴滴的熟悉感。記憶有時真的會讓人產生錯覺,彷彿你曾經的確經歷過同樣的事,是在夢中還是在前世?一剎那的時間,閃過腦中的記憶,它從哪兒來,就消失在了哪裡。只留下錯愕的自己,在反覆回想。

    從妓女風子那裡,再次聽到了仁朗這個名字。仁朗的形象在別人的口中,開始慢慢展現出來輪廓。卻依然像是躲在雲後,無法看清。

    

    中間穿插了一個場景,草薙走到優一的房間,在優一的床頭上靠著。這和草薙看著優一的眼神一樣讓人費解,卻留下了一點通想真相的蛛絲馬跡。

 

    草薙瑞季——自稱是草薙的妹妹——出現在基地中,但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彷彿瑞季是草薙的親生女兒。對於草薙的故事,更添了一份疑惑。此時草薙告訴優一:“看到那孩子,有時會厭惡自己。因為那孩子很快就會趕上我。然後要怎麼辦呢。”有種尋問,有種解嘲……想要改變命運,卻彷彿只是沿著不同的路線駛向了相同的終點。

    一個外國參觀團要來基地,但在這之前,湯田川突然告訴優一,仁朗是草薙殺害的。如果這個答案,卻為什麼讓問題變得更加迷惑。

    在參觀團到來的時候,突然天空劃過一架飛機,飛機的尾部突出黑色的長煙。草薙他們趕往飛機墜機現場。當聽到周圍的人們對死去的飛行員評價為可憐的時候,草薙突然喊道:“才不可憐!才不可憐!才不可憐!不要用同情來侮辱他!”對於用生命來為人們警示的人,他們需要的不是同情,是尊重。尊重他們作為人類應該擁有的權利,作為戰鬥者應有的尊嚴。

    之後在一次優一外出的時候,突然出現大批敵方戰機飛向基地,優一及時向草薙報告了這件事,然後趕往基地。當優一到達基地時,基地的戰機剛剛飛回來,索性是安全度過了。此時草薙決定直接前往戰區司令部。抵達司令部時,卻受到阻撓。任性的草薙,被說成了小孩子,優一卻說:“但是明天也許就會死去的人有成為大人的必要嗎?”如果從別人口中說,那是一種無視生命的口氣,但是從他們自己的口中說出,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楚,卻又彷彿是對命運折磨的麻木和妥協,他用如此平靜的語氣說出自己身負的枷鎖。

    從司令部返回的路上,他們繞到了一棟房子。草薙提議住下來,優一突然問及關於仁朗的事,草薙的動作停滯了一下。當優一繼續說到關於草薙殺死了仁朗的事情時,草薙的頭低垂,眼神呆滯地看向下方,卻彷彿停在了某個不存在的焦點上,卻突然問道:“難道你也想我殺了你?”為什麼用了“也”這個詞,是仁朗自己想要尋求死亡的解脫?而為什麼草薙願意這麼做?

 

    之後,在湯田川和優一一起飛行時,他們遇到了教父——對方敵方最強的飛行員——湯田川的飛機墜毀,而優一在與教父的擦身而過之後,通過雨雲逃離了教父的追擊,最後湯田川的飛機在海水中不斷的漂浮,被一片雨水浸沒。

    接下去的一次飛行中有草薙,但是在目的到敵方戰機的時候,草薙離開了編隊,獨自一個人在雨中追了上去。最後墜落在了一片空地上,但是草薙被路過的風子救了回來。

    風子:她的那副模樣,我以前也見過一次。

    優一:呃?

    風子:就像直撞這裡的感覺。(風子指向心臟。)

    風子:那個人以前來過我家一次,來見我的客人。把我趕出去,過來幾個小時也沒出來。(回憶裡的草薙,眼神如此堅決。)

    笹倉為草薙查看傷勢的時候,本要離開的優一,卻被草薙突然抓住,說了些話,就是去了意識。笹倉提及整個飛行隊移動的事情。

 

    當整個飛行隊移動到新城市後,他們得知了一個司令部的新計劃。通過分佈在各地的基地匯合,如小河迴流成大河,想勞特倫的前線基地。這場突襲受到了所有人都關注。最後雙方接受歐盟勸告,中止了戰鬥。

    稍晚,土崎野慫恿優一出去閒逛。卻在打完保齡球后,留下草薙和優一兩個人。兩人來到一家餐廳中,席間,優一終於問及了上次草薙的那次事故。從草薙口中得知,教父以前也是羅斯托克公司的飛行員,但是也同時得知教父是一個成年普通男性。

    優一:擊毀教父會有什麼改變?

    草薙:呃?

    優一:像命運……極限那樣的東西。

    草薙:說的也是。不過誰也擊不落他。

    優一:為什麼。

    草薙:你以為我們的對手是何方神聖。

    優一:不知道,想都沒想過。

    草薙:明明就在相互廝殺。

    優一:這是工作嘛,從事什麼行業其實都一樣。排擠對方,爭取到利益的一方為贏家。比起一般企業,我們做的事情只是沒效率的懷古遊戲。

    草薙:沒錯,因為是遊戲,所以可以合法的殺人和被殺。

    優一:真有趣的想法。

    草薙:有趣?戰爭不管在任何時代都沒有完全斷絕過。對人類來說,這種現實的味道何時都很重要。在同一個時代,現在也有人在某個地方戰鬥著的現實感,是人類系統中不可缺少的要素,而且這絕對無法弄虛作假。要明白戰爭是什麼東西,光靠歷史書上記錄的陳年舊事是不足夠的。真的有人為此喪命,並報道出來。不讓人類見識其殘酷性,和平就無法維持,甚至連和平的意義都無法認識。就好象不在天空中相互殘殺的話,就沒有生存實感的我們一樣,而且既然我們的戰爭是絕對不能中斷的遊戲,那裡就需要原則。例如絕對戰勝不了的敵人。

    優一:那就是“教父”。

    草薙也許跟多的是傾向了對命運的順從,因為這就是存在的意義。如果要重新尋找,失去了意義的深谷才能要怎麼才能找到新的含義。在昏暗燈光中,塗抹了鮮紅口紅的草薙,變得異常的豔麗,就像一朵盛開的紅色玫瑰。

    在地下通道里的草薙,在酒醉的情緒中,突然將搶口指向了優一:“想我殺了你?”第二次,同樣的問題,卻並沒有詢問的語氣。強硬的語氣忽然又變得柔和:“還是你願意殺我?不然我們就永遠無法脫身。”手中冷硬的槍口,終被溫柔的脣所替代。


    此次攻擊計劃後,優一等人回到了前線基地,同時新加入了一些飛行員來補充。

    當優一走進客廳後,發現坐在那邊的白頭髮的人,是與湯田川十分相似的外貌。而且他也擁有同樣的習慣——將看完的報紙,連續摺疊兩次。然而他卻是另外一個叫合原的人。沉靜的空氣,浮動著一種異樣的氣息。只會越發讓人覺得產生了錯覺。優一的臉上閃現出了緊張,微聳的肩頭很快的放鬆下來。只是放大的面孔,在鏡頭顯得那麼突兀。輕緩的音樂聲裡,有什麼人在訴說,無法清晰的感覺侵襲著全身,彷彿滲到了骨髓裡。

    回憶翻開了情感的思緒,一切彷彿在輪迴中不斷循環,毫無止息。所有存在記憶裡的人和場景,為什麼都顯得那麼多憂傷,然而他們的臉上又為什麼會有微笑的表情,何時在記憶裡固定了下來。樂聲變得高揚起來,卻是將所有的悲傷放大了宣洩。夕陽的光芒,刺痛著雙眼;輕柔的微風,吹揚這髮絲。關上黑暗中的燈光,結束了所有的回憶。

    新來的三矢得知草薙生下小孩的事耿耿於懷,最後問到了笹倉。三矢無法理解大家默認了這種行為的態度,而笹倉突然停止了爭吵:“她是名卓越的王牌駕駛員,一直沒戰死,比戰友們活得稍微久一點。因為見多識廣了,學會了干涉自己和他人的命運。

    三矢:“殺死心上人,這也是干涉嗎?”

    笹倉:“不明白嗎?”

    三矢:“不明白!”

    笹倉看著離開的三矢,低下頭,無奈又傷痛的表情。

   

    土崎野來到房間,看到躺在床上的優一,土崎野坐到了床邊地板上。

    土崎野:“那是誰?”

    優一:“什麼人?”

    土崎野:“今晚和你約好的人。如果是草薙小姐的話,還是放棄為好。不會是三矢小姐吧?那個的話,你還是三思而行。我是為你好才說的。”

    優一:“那兩個人為何那麼危險?”

    土崎野:“那還用說嗎, 你試試和草薙小姐睡,那是你就腦袋開花,與世長辭了。”

    優一:“三矢小姐呢?”

    土崎野:“就像是無法脫身的無間地獄吧。”

    優一:“還有什麼要說嗎?”

    土崎野:“我不會低頭求你的。這是朋友的衷心勸告。今晚小心點。”

    優一:“謝謝你。”

    無論是哪一個都是致命的。草薙想要擺脫命運的枷鎖,卻會讓所有接近身邊的人陷入命運的泥沼;三矢卻是想要征服命運,沿著自己的命運,卻想要達到所有的巔峰。前者是無奈和疼痛,後者是堅決與強硬。

 

    土崎野走後,優一蜷縮了身體。此時三矢在敲門。

    三矢:“函南來到這裡,被配屬到這個基地,有多久了?”

    優一:“忘記了,自夏末以來吧。”

    三矢:“那之前呢?飛行時間有多長?成為戰鬥機駕駛員有多少年了?”

    優一:“你是來問這種問題的嗎?”

    三矢:“你是這個基地裡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才問你。你們是如何調整自己心情的?老是重複同一事情的現在和過去的記憶,是如何聯繫起來的?這只是我的想象,你們也許非常健忘。就像做夢般,模糊不清的感情保護著精神。昨天的事情,上個月的事情,去年的事情,毫無區別,都當作一樣的。不對嗎?”

    優一:“你說我的話,大致上就是這樣。從小開始就一直是這樣了。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了。經常被人這樣說。”

    三矢:“自己也搞不清楚嗎?你知道‘永恆之子’是我們公司的商品名嗎?在開發遺傳因子的控制劑的途中,你們突然出生,本來要用於那種新藥的名稱,變成了你們的代名詞。”

    優一:“你說過不是吧。”

    三矢:“你們永恆之子不會長年齡,能永遠生存下去。最初沒人知道這個事實,就算知道也不相信,但是傳聞逐漸擴散了出去,說:‘有隻要不戰死,就不會死亡的人類。’真不明白,我也是永恆之子嗎?現在跟你說的事情是在哪裡聽說的,在什麼書上讀到的,是真的嗎?總覺得……一切都宛如碎片一般,甚至沒自信說是自己經歷過的,毫無頭緒,只有我不是永恆之子,不會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吧。我是何時開始駕駛戰鬥機的?何時開始殺人的?到底為了什麼,何時開始變成這樣的?每晚都會想,想不起來,想不起來。無論如何努力地去回想,去回想。小時候的事情除了慣例的場景外都想不起了。”(捂著臉哭泣的三矢,不在是平時那個如此要強的王牌飛行員。無論如何的人都有無法掩飾悲傷的時候,哭泣是一種發洩的方式,將痛苦用淚水來釋放。)

    此時的三矢,開始明白宿命的痛苦,又理解了,或許草薙是結束仁朗的痛苦,才開槍殺了他。最討厭草薙的人,卻在相同的痛苦中,體會到了草薙對於命運的無奈和掙扎。之後,三矢說的話,更令人驚訝,仁朗變成了優一,仁朗作為另一個叫做優一的人再生。

    不過是一場輪迴的相遇,卻是無止境的痛苦。轉世的輪迴,而存在的意義又在何處。過去,現在和未來,被巨大的力量做左右,是什麼讓命運變得如此強勢,無法擺脫。


   三矢離開了房間。卻在那一段時間之後,突然傳出了槍聲。

    在草薙的辦公室裡,三矢拿槍與草薙對峙著。但是三矢離開時卻說:“你想死的話就去死吧。”這句話恐怕是對草薙和優一兩個人說的。

    拿著槍站立的草薙,卻突然提出讓優一殺死自己。她無奈地皺眉,將槍口指向下顎。此時優一射出一槍,錯愕的草薙以及背後玻璃窗上的兩個彈印。

    優一:“你要生存下去,在求得什麼改變之前。”

    放下了槍的優一,快步走向草薙,抱住了草薙,幼稚的臉上,現出了痛苦的表情。驚呆的草薙,失聲痛苦了起來。

    無論如何,即使命運的力量如此霸道,卻也想要尋求改變。人類的生存,或許本身就存在著巨大的叛逆。擺脫控制,成為了一種本能似的的追求。但是有些人在不斷的失敗中,選擇了順從;有些人卻被磨礪地更加尖銳,即使燃燒了自己,也要追尋。但是誰又能明白,宿命為何總是枷鎖?

 

    優一:即使是走過無數次的路,也能走到從未踏足過的地方。正因為走過無數次的路,景色才會變幻萬千。光是這樣還不足夠嗎?因為只是這樣,所以才不足夠嗎?

 

    天空的翱翔,與教父的再次相遇。是宿命的終點還是開始?或許教父從一開始就只是一種象徵而已,象徵著一種改變的力量,一個命運的轉折點。卻是那麼不易抓住的點。

    “這是我的戰鬥。”然而優一這一次,選擇了衝向命運的那個點,為了改變也好,為了證明也好,都是希望在這個巨大的輪盤中,稍微為了他們改變一下。

    華麗的飛行,絕美的旋轉,殘酷的戰鬥,別樣的心情,“正因為走過無數次的路,景色才會變幻萬千,光是這樣還不足夠嗎?”交織在複雜的情緒中,戰鬥不再是機械的重複,讓這一次的戰鬥擁有不一樣的意義。


   這部動畫電影,押井守與川井憲次的老搭檔,使得在華麗場景下,音樂悠揚而高昂;在憂傷環境下,大氣卻悲壯。將故事的內容,人物的心理,用最相當的方式去表達出來。就像文德斯說的,有時候對於音樂的理解,不在語意層面上。我們就是在各種環境與人物的互相映襯下,來感受這個故事中所蘊含的深意。

      當《空中殺手》殺入奧斯卡後,人們不免會將另一位動畫大師宮崎駿與押井守來作比較。當然兩者導演的動畫電影風格是完全不同的。而且所要表達的東西也是無法相符的。

      無論是哪一個,我都是很喜歡的。宮崎駿的動畫總是將我們對於過去美好的回憶的挖掘,押井守是讓我們去深刻地思考未來。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與現在契合在一起,哪一個我們都是需要的。我們在過去的記憶裡體會著美好,在對未來的憧憬中,享受人生。

      兩者並非水火不容的,只是在於我們如何去看待。

      總之,對於《空中殺手》,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看法和解釋,希望每個人都可以從中找到自己的問題和答案。

動畫信息

空中殺手
中文名:空中殺手
原 名:スカイ・クロラ The Sky Crawlers
又 名:The Sky Crawlers / 空中騎士 / 青空行者 / 青空の行者(港)
首 播:2008-08-02(日本)
IMDb:tt1056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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