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林-《變形金剛》對中國機械動畫的啟示

楊曉林 向曼

變形金剛(the Transformers）是從1984年起至今由美國海之寶（Hasbro）公司與日本TAKARA（タカラ）公司合作開發的系列玩具和推出的系列動畫片和影片的總稱。有媒體指出，《變形金剛》前身是1984年美國公司為推銷自己滯銷玩具拍的廣告片，它曾被批評為主題膚淺，宣傳好戰思想，對青少年有毒害作用。儘管如此，電視動畫《變形金剛》在80年代廣受歡迎，風靡一時。20年後的2007年7月11日，電影版在大陸首映，短短的5天裡，內地票房突破了1億，以神話般的速度刷新了國外大片在內地的票房記錄。影片何以有經久不衰的影響力，這是值得我們深思的問題。

目前，受國外的影響，中國也湧現了部分機械動畫的類型，像《百變機獸之洛洛歷險記》、《神獸金剛》、《太空歷險記》和《鎧甲勇士》。雖然也得到了動畫迷們一定程度的認可，但還需借鑑《變形金剛》的成功之道，取長補短。我認為其對中國機械動畫的啟示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是故事的現代性。《變形金剛》力圖展現給我們的是未來可能發生的事件，象徵著人類對自身命運的擔憂和對浩瀚宇宙未知領域的探索。在人類與機器人矛盾而又複雜關係中，我們看到的是人類智慧的閃光。可以說，“機器人是人類的一面‘鏡子’，它照射出人性中的光輝與渺小、善良與邪惡、自制與貪婪等等，”[1]以“人性”這個偉大而又深遠的主題貫穿於故事的始終，同時它還加進了反恐、星際殖民、以暴制暴，和諧共生等主題，這些都和人類當下的各個國家和民族的生存和發展問題密切相關。好萊塢有不少的傑作都緊扣著這些現代性的主題。在此，“故事充分展示了現代人的精神狀態，即現代社會中人的精神困境，並對之進行超越，對人類和宇宙本身進行理性思考，從而重新確立人類價值追求的行動和思考意向，體現了人類為崇高目標不懈奮鬥的精神。”[2]

很明顯，我國的機械動畫片在很大程度上缺乏對現代性這一特性的體認與理解，在選題上過多地追尋神話故事和傳說的原型，忽略了對其進行精神內核上的改造和創新，缺乏現實的光照。沒有現實意義的藝術品很難引起當代人的共鳴，因此我們不光在形式上要學習機械動畫，更為重要的是學習它富有當下性的主題和內在的深意。

其次是豐富的想象力。中國動畫作品和影視作品一樣在取材方面面向過去的居多，因為我們有悠久的歷史和燦爛的文化，但這在一定程度上使我們的想象力萎縮，科幻類的影視動畫作品幾近缺類。隨著中國科技力量的日益強大和在太空探險方面的經驗和知識積累的增多，我們的科幻動畫隨之萌生，並得到了蓬勃的發展。而《變形金剛》在星際機械生命想象力方面所取得成功就很有借鑑意義。《變形金剛》展現給了我們一個迥異於現實的未來世界。對浩瀚無垠的宇宙和情態各異的星球想象性的描繪，對機器與人之間如何相處的思考等，都充滿著天馬行空的創意和藝術的探索精神。幻想世界源於現實生活，影片中的飛機、汽車等現實性造型以及神奇的變身能力使影片獲得亦真亦幻的審美效果，建立在現代科技科可能性基礎上，這些匪夷所思的創新性設計令觀眾嘖嘖稱奇，感嘆不已，這些都可為國產機械類動畫所效法。

第三是造型的科技感。科技感，即在使用科技的過程中，給我們帶來的享受以及快感。《變形金剛》無論是場景設計還是角色造型，在複雜機械製作方面一絲不苟，處處都體現著科技感，值得我們揣摩和學習。《變形金剛》是美國海陸空三軍參與最多的一次聯合拍攝行動，變形金剛的武器系統十分先進，從傳統的槍炮，導彈到離子束，定向能武器應有盡有。他們的激光和超聲波作戰系統已經可以縮小到普通槍炮大小，而且威力驚人。汽車人可以射出溫度極低的液氮子彈和溫度很高的鉛彈，這對人類和現有的武器來說都是致命的破壞力。他們還有後勤保障系統，飛輪等機器人有維修其他變形金剛的能力。影片為了打造鋁、銅、不鏽鋼等重金屬的質感，以真實的汽車和引擎零件的材質作參考,對金屬表面的光影變化進行研究，對環境光的處理也給人以極強的真實感。由於打鬥場面多,因此貼圖組還對打鬥過程中留下的破損、劃痕等細節做了十分細緻的處理,繪製了多層的顏色貼圖和凹凸貼圖。

在我國第一部以變形機器人為主角的大型動畫片《百變機獸之洛洛歷險記》中，我們也可以看到場景設計在材質方面所下的功夫，其中的“時光之城”是用藍色玻璃做的，“這座城池裡的機器人大多數是賽車型的，武器在手上，可發射炮彈。守城令牌是沙漏形、金黃色的。能源之城是機車族最重要的城池，防禦力是最高的，有中央導彈系統。”[3]雖然影片的場景在畫面風格上屬於卡通風格，但我們還是可以感受到國產機械動畫也開始注重場面構造的精密性與科技感，開始注重於畫面細節的表現，這無疑是一種良好的發展趨勢。

《變形金剛》中的角色有著強大的人工智能，它們可以自動蒐集戰場情況，綜合分析，迅速做出判斷。在電影中，不同角色的變形金剛甚至有情感，這種具備人類思維特徵的機器人可以精確獲得信息並做出判斷，不必像人類指揮官與參謀隊伍一樣需要漫長的信息彙集與分析判斷過程。這使得變形金剛的作戰行動會異常迅速，發現與摧毀，機動與作戰可以在瞬間轉換。這種動感十足的變形令觀眾熱血沸騰，宛若時代感十足的軍事特技展示，讓人驚歎和震撼。

《變形金剛》捲土重來，為我們呈上了一場視覺盛宴，儘管本片不足甚多，受到輿論的批評，但卻絲毫不影響觀眾對其狂熱的喜愛與關注。本片之所以獲得票房上的巨大成功，除了之前所具有的影響力外，關鍵還在於它能做到“繼往開來”。簡言之，就是把陳舊的東西創造性地加以改造，調整了敘事角度，製造了震撼的視覺效果，使影片充滿非凡的想象力和哲理思考。國產機械動畫在借鑑學習中，不能僅僅侷限於對華麗外表的模仿或是機械的簡單複製，而更應該注重於對其精神內核的挖掘以及主題思想的剖析，這樣才能使我們自己的影片更具思想深度，在21世紀鑄就民族機械動畫的輝煌。

[1]趙臻：《變形與啟示——“變形金剛”與中國影視的發展》，《電影評介》2008年第2期。

[2] 同上。

[3] http://baike.baidu.com/view/2027489.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