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蜂蜜与四叶草》的青春


3楼猫 发布时间:2022-07-11 21:27:00 作者:东方耳 Language

很早以前我就听说过《蜂蜜与四叶草》这部作品了,不过直到前几天才有幸将它补完,不过也庆幸是在前几天——在我大学毕业两年后。时候早了难有体会,时候晚了已无心境,如此时候,正是,刚刚好。
《蜂蜜与四叶草》是我迄今为止看过的最喜欢的一部青春题材动漫,它浸透了亲情、友情和爱情,角色多元而立体、情感细腻而真实。我喜欢群像剧和这种可触碰的真情实感,而《蜂蜜和四叶草》很好地满足了我这两点。
不过《蜂蜜与四叶草》也有一些令我感到遗憾的地方:平均两三集一学期的剧情推进,在让观众感到剧情紧凑的同时,也难免因为少了细节铺陈而让人感觉人物情感发展太过突兀;五年的时间跨度,既然有宫野这样的老男人半路杀入,为什么就不安排个学弟学妹进入竹本他们的圈子,校园青春题材的作品往往容易犯相似的错误——故事主要角色的圈子太过固化,经常是第一集就登场了所有主要角色,然后到最后还是那些角色,这跟现实生活有所不符。
不过瑕不掩瑜,《蜂蜜与四叶草》依然是我看过的最好的一部青春题材动漫,其对各主要角色的青春和情感描绘,是如此真实,又是如此动人。

在《蜂蜜与四叶草》诸多的爱情配对中,真山和理花是十分特殊的一对。看着他二人的爱情,总能让我想起新海诚的那则“雨后小故事”(指《言叶之庭》)。本能排斥姐弟恋的我自很难体会这种年轻男子对成熟女性歇斯底里的迷恋之情。然而对理花这个女子本身我却抱有一种特殊的敬意,而作者羽海野千花在描绘这个角色的时候也确实下了一番功夫。我们最初是在修司的口中开始逐渐了解这个说话时也鲜有感情波动的女子的,这为她平添了一丝神秘和感性。而当我们看到原田、修司、真山这些优秀的男性们都围着她转的时候,不管女生们如何妒忌,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的独特和优秀。然而当她左臂上的伤疤被揭开,当她荒芜的故乡呈现在我们眼前,我们才意识到优秀的背后是她总是与不幸纠缠,她波澜不惊的容颜上所宣泄的并非是对人情的冷漠,而是对世故的麻木,我们很难想象那个纤弱的身体是如何扛起那么多苦难的,因此当理花要选择自杀的时候,我们和修司一样甚至找不到一个劝阻的理由。然而这个时候一个男人不经意间地闯入,改变了这个本应悲剧的命运,这个男人就是真山。
我一直不肯承认《蜂蜜与四叶草》是一部爱情主题的作品,我觉得称它为青春主题作品更为恰当,尽管青春就必然包含那些似是爱情的感情,然而对真山和理花的爱情我却从不怀疑。真山对理花的爱是那样的浓烈而炙热,这足以让理花这座万年冰山融化。尽管我无法理解真山为什么如此执着于理花,就像我无法读懂《言叶之庭》中男主对年轻女教师的痴情。也许爱情发生的时候本来就不需要理由,也许需要了理由反而难以被称作爱情,至少难以被称作青春的爱情。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性智商基本为零,这是因为在这场名为“恋爱”的游戏中,男性往往处于主导地位,而女性则显得被动,如果将男性和女性的立场对调一下,其结果又何尝不是,就像某首歌里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而在真山和理花的这段爱情故事中,显然真山才是那个被动者,因此我们才会看到他像个小孩子那样患得患失,既渴望又害怕,唯有每天下班后跑到反方向的办公楼下痴痴守望,或偷偷翻看理花的上网记录,本应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堕落成了偷窥狂,别说山田看不下去了,连我们这些场外观众也忍不住觉得其幼稚和可怜。
然而对于大多数男性而言,看着真山,亦如看着那个也曾年轻和冲动的自己。年轻时的我们,也干过和真山极其类似的“傻事”,在上学或放学路上等着心爱的女子路过,却一次次错过,直到有一天终于盼来她和她的闺蜜一起结伴经过,却把原本精心准备的话语又咽了回去,只祈求上苍能把自己的心意传达。未经世事的年轻男性在面对爱情时自不能像老练的宫野那样收放自如,亦不是每一个男性都有森田那样的才华可以我行我素,更多时候,我们只是像真山那样在喜欢的人儿面前显得卑微和局促,哪怕自己原本已足够优秀。
在《蜂蜜与四叶草》中,唯独理花的丈夫原田是趋于完美的,因此原田死于了车祸,完美不属于青春,甚至不属于人生。真山的别扭与赤城,才更显得真实。也许真山永远无法代替原田在理花心中的地位,但至少他给了理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精致的脸蛋、完美的身材、白皙的大长腿、单纯而明慧、纤细而坚强、温柔而任性、小鸟依人、惹人怜爱、为爱义无反顾……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山田亚由美都毋庸置疑是男性眼中最理想的梦中情人,这一点从商业街的青年才俊们排着队向其求婚就可见一斑。然而不解风情的真山却莫名其妙地独独醉心于理花——那个因为事故和病态而苍然美丽的职场女性,然而莫名其妙的又何止真山一人。
《蜂蜜与四叶草》中有很多有意思的意象,比如蜂蜜与四叶草、比如滚动不休的车轮、比如摩天轮。竹本曾说,摩天轮这种游乐设施是为了和喜欢的人一起慢慢地跨越天空才存在的。而山田在和真山同坐摩天轮时,却在想:如果在摩天轮落地之前,要是世界消失、不复存在就好了。然而世界最终没有消失,摩天轮也没有落地。青春就是,那样偏执,又那样无可奈何。
我想看《蜂蜜与四叶草》的人肯定不会忘记真山背着喝醉的山田回家时的那段经典对白——
“真山,我喜欢你,喜欢你。”
“恩。”
“超喜欢。”
“恩。”
“喜欢你。”
“恩。”
“真山。我喜欢你。”
“恩。”
“喜欢你。”
“恩。”
“超喜欢。”
“恩……谢谢。”
拙于言辞的真山在对白的最后多了两个“谢”字,那一刻我们多么希望能附身到真山身上代替他把那两个字收回,然而我们终是不能替他做了主。
说真山不解风情,那么山田又何尝不是,明明被上苍如此眷顾,明明有一大票男人排着队任她挑选,她却莫名其妙地非得和一副无趣的黑框眼镜较劲儿。恐怕也唯有青春可以如此,莫名其妙,不可理喻。若不是野宫的适时出现,真不知山田何时才能得到救赎。
真山说野宫是自己的完全体,某种意义上。野宫曾嘲笑真山的幼稚,真山亦曾斥责野宫的无情,然而当他们分别遇上真正喜欢的女子时,其表现又何其相似。诚然,野宫比真山多了一份老练和睿智,然而在追求山田时,两次把人家姑娘“拐”跑,又不辞千里地开车去安慰伤心的山田,这和那个站在办公楼下痴痴守望的真山又有何区别。于是我们看到一面精于计算,一面却不停地妥协于爱情的野宫是那样的可笑,又可爱,那个时候,他已然知道自己早已被爱情俘虏,流于独白的计算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坦诚的自欺欺人罢了。真山在羡慕野宫的同时,野宫又何尝不嫉妒着真山,总有一天你也会活到我的年纪,然而那个直率又义无反顾的青春,我却永远也回不去了。
真山和野宫都是如同骑士一样的男人,在一些西式的文学作品中,骑士常常用以守护公主,公主死时,骑士也要跟着殉难。而理花和山田正是真山和野宫的公主,这注定他们要为这些公主们倾尽一切。
无论真山,还是山田,从某种意思上说,他们青春的结局都是美好的。青春就是你偏执地去爱一个人,却得不到希冀的回应,然后默默守候,或流于岁月,或直至遇到那个真正爱你的人,可是谁又能断言那个人本不该是你的最好,只是迟来了而已,或者这时来才恰到好处。青春总留有遗憾,然而这些遗憾放在漫长又短暂的人生中,也许反而是更正确的选择,真山和山田,也许从一开始就并非是彼此的最好。正如,青春常以爱情来点缀,却很少有爱情成全了青春。

如果说真山和野宫是骑士,守护着他们各自的公主,那么森田更像是王子,浮于云端,追求着他心中的那个天使。然而王子终究不是凡物,因此我们才会看到森田的画风时常与其他人的格格不入,就像他那摆满计算机的寝室,那样的虚幻而不真实,充满了太多的童话色彩。
很多看过《蜂蜜与四叶草》的朋友,都表示最喜欢的角色就是森田,无论男女、无论老幼。森田是一个足以让众女性尖叫、众男性自惭的角色,那样的才华横溢,又那样的玩世不恭,用酱油绘出气势恢宏的图画,用黄金雕刻出精致细腻的自塑像,娴熟地弹奏生僻的马头琴,自办花样百出又令人欢呼叫绝的个人演唱会,留级八年后又继续选择攻读原来学校的其他专业,还有奥斯卡颁奖典礼上的“自说自话”,甚至一句“森田忍的忍是忍者的忍”也能让我们高潮不已。森田漫不经心的外表下所掩藏的实则是万丈光芒,尽管他很少认真地对待过一些事情,可是他身上的这些光芒依然那样刺眼,难以掩藏。小久也是因为如此才被森田深深吸引。
有人说小久是因为那枚小鸟胸针才喜欢上了森田,而我觉得胸针不过是一个契机,在更早之前,在小久第一次目睹森田雕刻巨作的时候就已经被那个背影吸引了,这是一种在茫茫人海中忽然遇见同类的欣喜。同样,森田也因为看到小久那双澄澈的慧眼和那双神奇的小手而一见钟情。然而他可以在明知竹本也喜欢小久的情况下依然倾注自己的爱意,却在小久想要接近他的时候若即若离;他可以亲手为小久雕刻胸针,却不敢正大光明地交到她的手里;他可以在开解山田时说得头头是道,却在自己面对同样的问题时总是选择逃避;他可以不禁同意地强吻小久,却不能为她驻足;他可以跑去质问修司为什么要让小久在进修和回乡之间选择,却如修司所言,他不会说自己来替她背负……森田这样的男人是一剂毒药,太过危险,女人应当敬而远之,他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却在爱情面前畏首畏尾。我们可以用家族责任等来为森田开脱,但决不能忽视他骨子里的懦弱。森田的懦弱不能怪他,家室丰足的人无需争取,才华出众的人容易成功,森田兼具二者,就注定懦弱。
因此小久最终选择离开森田也是注定的,尽管两人拥有太多的共性,然而也正因为这些共性,他们更明白彼此真正的追求,那些追求无关爱情,又或高于爱情。如果有一天要他二人以肉欲的方式来表达这种感情的话,我想连他们自己也会感到恐惧吧,正因为如此,他二人却步了。很多人说,小久最终放弃森田是因为森田在小久是否继续画画的问题上选择错误,而我认为这只是给了小久一个说服自己离开森田的理由。其实在更早之前,小久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在那次和森田一起出去然后逃回来嚎啕痛哭的时候,如果说胸针象征着二人爱情的开始,那么那次“约会”后小久就再也没有戴过那枚胸针,是否也可以理解为他们的爱情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有一个场景我记忆尤深,就是森田用脏了的手去碰小久,然后小久嫌弃地跑去拼命洗手,我想作者如此安排并非只为了博读者一笑,应有更深的暗示。森田身上的光芒如此耀眼,但能读懂的却唯有小久,所以森田爱上了小久,小久也认为只有森田才能真正理解自己,因为他们才是同类,这是他们相互走近的原因。然而相互理解是一回事,相互前进又是另一回事,森田和小久都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才是他们得以前进的动力,当二人接近到足以相互企及的时候,双方就都可能放弃前进的步伐,这正是小久所痛苦的。尽管后来森田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他回来了,回到了小久身边,只想永远地陪伴着她。然而小久太害怕,害怕森田不再是自己仰望的那个森田,也害怕这种靠近让自己迷失了方向。这是他二人的幸运,也是他二人的悲哀。不得不承认,在选择的问题上,很多时候女性有着比男性更敏锐的直觉,因此小久最终放弃了森田。如她从小决定了,那天,她看见了神,她已将生命献上,就再难回应森田。王子追求天使,而天使却只属于上帝。
小久的决心,也促使森田真正读懂了自己,他从小久身上明白了自己真正应该追求的是什么,因此在故事的最后,他选择了继续出国深造。让我们彼此鼓励,相互前进,或许有一天,就到达了足以让我们互相企及的终点。

在森田、花本、修司之间,小久最终选择了修司,不禁让我们大跌眼镜。尽管我们也曾假设,如果小久不曾受伤,是否选择又会不同,但这显然没有意义。事实上,小久看似迷糊,但对有些事情却比任何人都心如明镜,而且女性天生就有更敏锐的洞察力,何况还是个学艺术的女性,对于森田、花本和修司对自己的感情,小久不会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毫无察觉。有时候我们也会觉得小久太过贪心,然而本就是青春,又何必不贪心。
前段日子刚看完了《白兔糖》,因此看到《蜂蜜与四叶草》的结局,不见意外和惊讶,反而觉得全是套路,只是觉得日本的作者果然都好这口。小久选择修司,很多人给出了很多解释,比较大众的就是修司可以无条件地支持小久的梦想,这是竹本客观上不能的、森田主观上不愿的,因此修司就成了最好的选择。然而我却并不完全认同这种观点,事实上我更同意作者自己透露的,小久最终的选择并没有在作品完结时给出定论,修司不过是她暂时的港湾。小久选择修司更多的只是为了拒绝森田和竹本,因为她不想他们为自己停下脚步,唯有修司对自己的付出,她才可以心安理得,可以任何一种形式回报,而森田和竹本则不行,某种意义上,这是小久的一种善意的自私。竹本常说,如果用小久的眼睛来看世界会是怎样的,这就是小久眼中的世界,五彩斑斓、绚丽而美好。

在看《蜂蜜与四叶草》之前我曾看过《樱花庄的宠物女孩》,总觉得这两部作品有相似之处。之所以觉得相似,是因为在男女主角的塑造上,竹本之于空太,小久之于真白,一为凡人,一为天才,然后凡人爱上了天才。
竹本佑太无疑是《蜂蜜与四叶草》的第一主角,然而这个散乱着青灰色的头发、眼神中还时常夹带着一丝迷离和紧张、长得并不帅的男孩除了承担大部分的独白担当外,我们时常会忽略他的存在。没有森田的光芒万丈,也没有真山的内敛成稳,甚至没有修司的通透世故。他长相平庸、口才木讷,毕业时一度找不倒工作,平凡得如同大多数的你我他。然而我却十分喜欢这个角色,尤胜森田,并非只是因为共鸣,而是那场说走就走的单车旅行。
大学期间,我也曾经历过两次单车旅行,当然理由并非是为了寻找自我,而是如竹本所念叨的: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
骑着那辆,无论走到哪里都陪伴着我的蓝色自行车。
有时,突然想到,
如果一次也不回头,我能走到哪里呢?
那个时候,我想验证的,究竟是些什么呢?”
于是我就出发了。
旅行不同于旅游,旅游是为了享受生活,旅行是为了感受人生。
也许那次旅行并不能提高竹本赖以生存的社会竞争力,但一定给他带来了什么,至少旅行回来后的竹本竟有了和天才森田旗鼓相当的气势,甚至向小久表白的勇气,这都是曾经那个羞涩的他不可想象的。在彷徨迷茫过后,竹本明白了一个至为简单而根本的道理,幸福唯有靠自己争取,破釜沉舟、义务反复、不死不休的纠缠也许并不可取,但总归好过无动于衷。
如果说每一次旅行都非得有个意义,那么我想这次旅程的意义就是你。
于是竹本回来了。
回来后的竹本和小久只说了四句话:
“你去了很远的地方吧。”
“恩。”
“陆地的尽头,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什么都没有。但是很明亮的地方,天空很漂亮。”
然后他们把手握在了一起。
修司应该是最像竹本的那个人,修司那次远行的颓废和竹本的迷茫何其相似,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能第一个读懂竹本,不管是寻找自我之旅,还是那座青春之塔。其实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能从真山、森田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和我们最像的,正是最普通寻常的修司和竹本。那么小久最后选择了修司,是否也是作者的另一种暗示。
在故事的结尾,小久送给竹本蜂蜜与四叶草面包。很多人解读,小久把陪伴给了修司,把爱情给了森田,只能把甜蜜和幸运的祝福留给竹本。我个人认为这是有一些偏颇的,把祝福给竹本诚然不假,但这祝福的背后是否掺杂有更多深意,就不可断言了。很多人认为小久和森田的那次“约会”感到紧张是因为爱情,然而事实上,唯一能让小久不紧张的男性却只有修司和竹本。如果说修司是小久的避风港,那么竹本才是小久的境界地平线了。小久曾问竹本,陆地的尽头是什么,竹本回答什么都没有,只是很漂亮,然后他就回来了。
于是当竹本向小久告白,小久只回了句:“谢谢你为我而回来!”我想其实这句话应该还有下半句:“但请不要为我停下前进的步伐。”小久曾言自己从小就见过“神”,这是竹本所没有的,因此竹本才羡慕小久的那双眼睛,小久希望竹本也能找到自己的“神”,不只为了她,也为了自己,至于最后还是否要回来,在那个时候再做出选择,也许小久也打算到那时再对这份感情做出回应。所以当竹本坚定信念,再次启程的时候,小久才特意跑到车站来为他送行,将蜂蜜与四叶草送给了竹本,作者于此点题,并非毫无深意。
这是一个有关青春的故事,然而青春的结局绝非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也许有一天竹本为小久回来了,森田也回来了,至于未来,路漫漫,谁又知道呢?

《蜂蜜与四叶草》是部群像剧,可以写的人还有很多,然而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因为青春又岂是几个人物、一部作品所能道得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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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蜂蜜与四叶草》的青春 - 第1张

动画信息

蜂蜜与四叶草
中文名:蜂蜜与四叶草
原 名:ハチミツとクローバー
又 名:蜂蜜幸运草(台) / 蜂蜜与幸运草 / Honey And Clover
首 播:2005-04-14(日本)
IMDb:tt0478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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