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鬼》——每句话背后都有一个原罪


3楼猫 发布时间:2022-07-11 06:33:30 作者:泉北都 Language

《尸鬼》这部作品可以挖掘的东西很多。对于圣经伦理的重新诠释,对于非人化与大屠杀之间的联系的讨论,以及乡村共同体当中人的生存状态等等,每次回看都会有新的理解。我的好友在向我推荐《攻壳机动队》剧场版的时候曾经这样描述:押井守的镜头没有一个是浪费的,每个镜头都有它的意义所在。那么考虑到《尸鬼》这部动画的特点,我也可以说,这部动画没有浪费的台词。每一句话都蕴含着庞大的信息,都映射出人性中的一种罪恶。 ================================================================================== 【安森奈绪的人物解读】——加害者与受害者的二重性,谁最容易成为尸鬼? 《尸鬼》最成功的地方,莫过于人物的塑造,所以我们就从人物开始。最想讲的是乍看之下并不起眼的安森奈绪,也就是全家只有自己一个人成功复活的蓝长直。尽管奈绪本身对于局势的变化并没有什么直接的推动作用,却在《尸鬼》中集中体现了人的脆弱性,以及加害者与受害者之间的瞬息转化。用最短的篇幅塑造一个最有深度的人物,《尸鬼》中非安森奈绪莫属。

奈绪的人物核心词是insecurity,也就是不安全感,脆弱感。她的脆弱处处可见,剧情中她的每一个镜头都在诉说着她的不安全感,而这种不安全感源于她没有自己的幸福来源。她的幸福完全维系于她的家庭联系与社会联系。作为“妻子”的幸福,作为“孩子母亲”的幸福,作为“村民中的一员“的幸福。然而在她的世界中她自己的位置并不明确,所以她只能通过不断强调自己的社会联系来确认自己的幸福。例如她在咖啡馆里不停地强调,感叹,甚至在店长夫人眼中是“炫耀”自己的幸福。这种不停的重复的确认行为,也恰恰反映出她的幸福的不稳固,越是缥缈的东西才越要紧紧抓住,生怕失去。 然而变成尸鬼之后,她原有的社会联系荡然无存,骤然失去了自我立足点。因而在尸鬼干的挑动下,奈绪显然是最容易被诱导的那一类。而正是针对人物的这种特性,作者给她下了一个最悲惨的诅咒,那就是她想要找回的自己与他人的联系最终一个也找不回来。就像《窄门》里杰罗姆的一句感叹: “我脚下的地面塌陷了,因为我要抓住一切。” 全盘失败的她寄希望于在尸鬼这个新群体中寻求突破,所以才有她向清水惠抛橄榄枝希望拉近关系,却被后者轻蔑嘲笑的情节(清水惠的恶毒再一次显现)。在奈绪的终焉,她痛苦地告白:“我不是想把大家拉到自己这边,而是想回到大家那边”,更是再次印证了她的悲剧根源和人性弱点之所在。因此,与其说奈绪是个自私自利者,不如说她只是一个胆小懦弱,害怕寂寞的普通人。

但是普通人并不意味着无害。这种依赖脆弱联系而存活,时时刻刻战战兢兢,不断确认自己的社会联系的人,在如今的社会可以说十分常见,而且在日本可以说更为普遍。安森奈绪这个人物,很大程度上就是在讽刺处处害怕自己不能融入团体,害怕脱离社会联系被孤立,从而丧失自我的人。这种人表面上来说很弱小很无害,但在团体中就有可能对团体的暴行助纣为虐,从群体的受害者瞬息转化为加害者的一员。在故事里奈绪成为尸鬼中“忠心耿耿”的一员,直到害死自己的全部家人。在现实中就有可能是校园霸凌中的冷眼旁观者甚至协助者。日本很多学生参与或漠视霸凌,也是害怕如果不参与其中,自己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霸凌对象。这种恶性循环,也是日本“空气”文化的一部分。 ================================================================================== 【“物化”行为的剖析】——欲消灭敌人,先视其为鬼 而在以奈绪为主角的20.5话,剧情的发展也非常耐人寻味。这一集的主战场是农闲时期的引水渠,渠内上演了全剧中最惨烈的大屠杀。而这里,“社会联系”依旧成为一个关键点。起初进入下水道的村民们惦记着昔日的情谊不忍下手。人类是社会动物,在乡村中这一点变得更加显著。而尸鬼们在这张原本紧密的关系网中处于非常模糊的位置。他们曾经是网络中的一员,而他们的死亡并不能在短期内消除原本留下的社会联系。而这残留的丝线使得清扫工作非常麻烦。这时黄毛村民制止其他同伴认出尸鬼们的脸,声称这只能“产生无用的怜悯”,实际上是将尸鬼们“物化”以斩断其残留的社会联系。 “物化”行为(或者也可称为“非人化”——dehumanization)是解读《尸鬼》后半段剧情的重要线索。在社会学家齐格蒙·鲍曼的名著《现代性与大屠杀》中,“物化”即是剖析人类近代大屠杀事件中群体心理机制的关键词。屠杀行为最大的难点在于其非道德性,不论屠杀发生的理由为何,针对人类个体的屠杀行为必然会引起社会的强烈不安与反感。近现代社会所发生的骇人听闻的大规模屠杀,之所以能够在当时迅速、高效地完成,就在于实施屠杀的政府或其他组织能够通过高度现代化的理性、分类、集结、分工等手段,将屠杀变成系统化的流水线作业(如集中营),将屠杀对象物化为流水线作业的对象,将屠杀行为分解为流水线作业中的一个个环节,从而缓解了屠杀给人带来的道德重压和反制,提高实施效率。

在《尸鬼》的故事中,尸鬼固然不是完全的人类,却有着人类的灵魂,在外形上也与人类别无二致,所以屠杀所面临的道德困境,在这个故事里也同样存在。村民对于尸鬼群体绝对是恨之入骨的。但对于每个具体的尸鬼,家庭、子女、情感、地位、人格等标签仍然清晰可见。黄毛制止同伴的“认脸”行为,即是要削去上述的种种标签,单留下他们作为“尸鬼”一员的罪恶标签,从而清扫屠杀过程的道德障碍。 在《尸鬼》的后半段,这种“物化”的行为屡次显现出来。非常典型的一例是村迫智寿子(也就是丑八怪村迫正雄的嫂子)处理尸鬼尸体时的表现。当她搬运尸体时,女伴们问她不嫌重吗?她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在家经常搬米所以很有力气。简简单单一句话却颇值得玩味。想必她搬运尸体时并没有将尸体是做活生生的人,或至少说是生命,而只是视为一个个米袋。不论是在发现尸鬼没死透时像普通劈柴禾一样砸木椿,还是在拿饭团时发现手上沾血只是随便擦擦,无不体现着这种“物化尸鬼”的心态。实际上尸鬼在被训练第一次袭击人类时,也要经历一番“物化”人类的过程,这里不细说。 尸鬼被“物化”无疑是反人权和反人性的,一个具有和人类一样的思维和情感的生物,无论如何不应受到这种“死物”的待遇。但是摆在村民面前的,是反人性和村子被破坏这两项选择,选择前者也不能指摘。不愿选择前者,躲在家里逃避选择,将“脏活“抛给其他村民的人,也谈不上具有道德优势。在“过程正义”与“结果正义”之间,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 【桐敷沙子与室井静信的人物解读】——想要幸福很简单,只要不做人就可以了 然后是全剧的中心桐敷沙子。这是一个在评论中被黑得最多黑得最惨的角色,却是在我看来最有趣且最值得好好思考的角色之一。沙子这个人物兼具悲剧性与残酷性。如何理解作者设置这个角色的意义呢?谜底就在于室井静信在最后给桐敷沙子讲的那个故事。我们先来回顾一下那个故事吧: “并不是因为憎恨你。”他对着视线空洞的弟弟说道。“我知道。”弟弟这么回答,那个尸鬼头一次开了口,“是你让我从那个山岗解脱出来,那个山岗终归还是在神统治之下的。为了讨神欢心,我故作纯良。在无尽的永恒中压抑着自我,厌恶着那个山岗,只有这样我才能生存下去。我从内心深处憎恨这种生活方式,而你却正好和我相反,是那么自由。谢谢你,我想被你杀掉。”——他看着弟弟,然后弟弟消失了。(中略)他第一次呼唤着弟弟,他想起来了,那是他自己的名字。他并没有弟弟,杀人的是他,被杀的也是他。 这个故事相当之震撼。如果小野不由美把这个书中书的情节单拎出来写一本新书,我也会很感兴趣的。故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作者小野不由美通过它阐释了自己一套独特的伦理叙述,而这个伦理问题的背景很明显就脱胎于《圣经·旧约》中该隐杀死弟弟亚伯的故事。这里小野要提出的问题是:当对神(道德约束)的忠诚与对真实自我的诚实之间发生冲突时,我们应该选择哪一边,这个问题有唯一确定的答案吗? 我们先来看看《圣经》当中是怎么讲该隐和亚伯的故事的:有一日,该隐拿地里的出产为供物献给耶和华。亚伯也将他羊群中头生的和羊的脂油献上。耶和华看中了亚伯和他的供物,只是看不中该隐和他的供物。该隐就大大地发怒,变了脸色。耶和华对该隐说:“你为什么发怒呢?你为什么变了脸色呢?你若行得好,岂不蒙悦纳,你若行得不好,罪就伏在门前。它必恋慕你,你却要制伏它。”该隐与他兄弟亚伯说话,二人正在田间。该隐起来打他兄弟亚伯,把他杀了。 在圣经的这个故事里,我们明显看出该隐是个恶人,而他弟弟亚伯是个善人。但是在室井静信讲的这个故事中,我们看到了弟弟真实的内心。其实他与哥哥一样都是恶人,只不过“故作纯良”。两个人都向上帝献祭,也就是在“讨神的欢心”(因信称义)。只不过弟弟的献媚更加完美,从而得到了神的偏爱,内心中却憎恨着这一切,想着怎样逃离“神的统治”。正因如此,弟弟被哥哥杀死之后,终于获得了解脱,不用继续压抑着自己,违心地在上帝面前做一个纯良的羔羊,而成为了一个邪恶的尸鬼,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但是为什么真实的自己和对上帝的忠诚一定是冲突的呢?仍然是《圣经》的逻辑。创世记中说,神按照自己的样子造出了亚当,亚当取一根肋骨造出了夏娃,两人都是像上帝一般完美的存在。然而夏娃偷食了禁果,致使人性堕落,这也就是人类的“原罪”。曾经和基督徒聊过几次,按照基督徒对于《圣经》的理解,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罪之人,不论成年人还是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即是罪人,而只有终其一生行善赎罪,才能在死后的末日审判中,进入天国,重归完美(这与我们“人之初,性本善”的理念大不相同)。所以一个人的一生,必然是要压抑那个真实的(有罪的)自己,忏悔自己内心深处那些不洁的想法和念头,祈求赎清自己的罪孽。 对于室井静信来说,压抑着自己的并不是上帝,而是佛教教义以及这个人际关系紧密的乡村共同体。这一点与中国的乡村有很多相似之处。费孝通的《乡土中国》中就能看出,村社生活中个人没有隐私和秘密,每个人的所作所为都是村民间的公开信息,收到所有村民的监督。丸山真男所著《日本的思想》中也写道,日本底层乡党社会中,处处是“眼泪的斥责、关爱的皮鞭”。作为寺庙住持的自己,更是要坚守僧侣的清规戒律,才能在深山孤村中保留自己的一处容身之地。正因对于这样的村庄抱有着深深的仇视,却在另一方面要永远地扮演村中正直与高尚的象征,室井才会在小说中写道,村子被死亡所包围。这个死亡是个体的死亡、自主的死亡。他屡次想要自杀也正是因为如此。从哥哥和弟弟的寓言中可以看出,死亡是这个困局的唯一出路。再者,哥哥其实没有弟弟,弟弟就是自己,亦即一个人只有在心中杀死自己,才能获得解脱。 然而尸鬼的出现给室井带来了新的答案。如果自己不再是人了,是不是也就从寺庙、村民的压抑中解脱出来了呢?弟弟变成了尸鬼,也就脱离了神的统治。那么如果该隐也堕落为了恶魔,是不是就不需要再在神的面前故作纯良了呢?室井的父亲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主动请求尸鬼们把自己变成他们当中的一员。然而尸鬼的体质却不能改变自己已然老朽的事实,最终落得生不如死的悲惨结局。 上面说了这么多室井,下面回过头来说说沙子。沙子的谜题实际与室井的谜题是一致的,只不过把室井内心的冲突外化了,具象化了。室井面临的是内心的冲突,是自我与人间伦理的冲突。沙子面临的是实际的困难,也就是尸鬼的体质注定了她要依靠猎杀其他人类才能生存。室井之所以被沙子深深吸引,就是因为沙子做到了他自己做不到的事——单纯为了自己而顽强地生存。沙子对死去的人所犯下的罪孽是深重的,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这种对抗着一切困难、怨恨与危险,却一直坚韧地挺立着的生命,在室井、辰巳、桐敷正志郎眼中是美丽的。被沙子所启发地室井,在故事的最后反过来给予了沙子生的希望。他的解答发生在那间起火的教堂中: “神从来是一言不发的……(中略)……不只这样,你被世界孤立的时候,同时也被免除在了神的范围之外,你不会得到保护,连被责问罪责,被谴责的资格都没有。” 怎样理解这段话呢?室井表面上看是替神开脱,实际上是弑神的。如果把人和上帝之间的关系是为一段契约关系,也就是人信上帝,而上帝给予人庇护的话,那么假若上帝不再给予人庇护了,那么人也就没有义务臣服在上帝面前了。放在沙子身上,室井的意思是,自打沙子变成尸鬼的那一刻,她就不再受到人类社会的庇护。人类如果要杀死她、私刑她、虐待她都是理所当然,是为民除害。那么沙子尽管外表与人类相似,并且脱胎于人类,也不再对人类社会有任何的义务,不用再受到人类伦理的捆绑;就算遵循自己的本能继续活下去,也不需要有任何的自责。

如果把这套逻辑再稍微延展一下,我们就能明白室井想要成为尸鬼的缘由了。正如京极夏彦在《魍魉之匣》中写下的那句精妙的话:“其实想要获得幸福很简单,只要不做人就行了。” ================================================================================== 【沙子与社会联系问题】——孤独与死亡,哪个更恐怖? 沙子身上的关键词很多,另一个关键词是“社会联系”。这里跟村民之间的社会联系其实是重复的命题。沙子处心积虑要将村子变成吸血鬼村,保障长久的安宁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其实是她希望给自己,以及其他的尸鬼同伴提供良好的社会联系。

人是社会动物,这一点在由人化身的尸鬼身上也是同样。没有社会联系的尸鬼,无法在茫茫人海中存活下去。沙子变成尸鬼之后,就成了人类中的异类,人们都用对待异类的方式对待她,这其实比杀死她更为残酷。桐敷千鹤被医生在村民面前当众揭发之后,立刻被众人乱石相击,并被当众用木椿刺入胸膛,在惨叫中死去。但是沙子听闻此事后,悲叹的并不是千鹤所受的肉体之苦:“千鹤,一定很痛吧,被讨厌,被否定”。在沙子眼中,身份暴露后被众人排斥、攻击、伤害,对于尸鬼来说才是最痛苦的。只有在一个完全由尸鬼组成的村落中,千鹤才能随心所欲地逛祭典,胖子大川笃才能逃离父亲的诅咒纵情欢愉,所有的尸鬼才能建立起他们之间稳固的,互帮互助的村社联系,不用担心遭到怨恨,诅咒,愤怒,中伤。结合沙子的身世,这个愿望既合情又合理。其实细想来,这又是一个多么渺小的愿望。 ================================================================================== 【生存之战,无关正义,只关乎立场?】——立场能主宰我们的一切判断吗? 声援沙子的人为数也不少,他们的理由是这部片里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立场不同导致行为不同,都是可以理解和体谅的。但是“因为立场不同所以应该原谅”这一我们习以为常的观点在这里适用吗?也许这正是作者想要讽刺的一点。尤其是在引水渠大屠杀一段,讽刺的意味尤其明显。 “立场”是这部作品后期非常重要的关键词。立场决定了每个人如何行动,立场的转变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行为模式,而这种转变甚至可以在一瞬之间完成。最极端的例子出现在引水渠屠杀集。黄毛领导中人向前杀尸鬼,尸鬼绝地反击,一口一个咬倒数个村民。短暂的错愕之后黄毛等一众村民仍然稳步击退了尸鬼的一轮攻势。然后转眼之间黄毛等没被咬的村民就翻脸杀掉了被咬者。由人类阵营到尸鬼阵营,由战友到猎物的立场转变,只需要咬一口而已。 立场的转变如此迅猛,立场的威力更是无比巨大。只要立场一样,任何罪恶都可以饶恕。大川笃这么一个骨子里好色嗜杀的败类,在尸鬼阵营里如鱼得水。而只要立场不一样,任何私仇报复起来都有正义的借口。例如下水道屠杀中村民说:我们找原来在村子里就讨厌的家伙杀吧。然后杀的时候嚷嚷着:我从小看你就不顺眼了!令人倒吸一口凉气。此外,只要是为了立场相同的同伴,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被原谅。例如医生拿自己无辜的妻子做实验直至惨杀,而当他将这一骇人听闻的行径告诉给村民时,也没有人站出来指责他。 映射到现实中,因为立场不一样,有时候危害他人不会产生任何负罪感,干掉对方可以不择手段,只要你可以把危害对象“去人格化”,抽象成一个对方阵营的分子。举个例子,如政府为了国家利益暗中援助敌国的恐怖分子。因为立场一致,所以不管那些恐怖分子多么血腥残忍,政府也表面谴责,实际上并不过问,然后提供资金。此行为危害的生命,也被物化为“敌国的人口”。这个“敌国的人口”中的一份子,背后有怎样的故事,有哪些亲情、爱情、友情,也都全部剥离,不再重要了。 立场的威力如此之大。一方面人们被立场摆布身不由己,另一方面人们也在积极地利用立场,创造立场。尸鬼们通过将人类变为同伴强行转换立场以扩充自己的势力,并通过吸血时下咒语进一步扩大立场的范围。而大川笃,则以自己的新立场为由而四处滥杀,放纵自己的杀戮欲望。兼正城主也希望通过加入尸鬼一方,解放自己真正的杀意。室井加入尸鬼一方,明白了自己绝望的来源,摆脱了寺院住持之子的诅咒。清水惠虽不是自愿加入尸鬼,但也利用自己尸鬼的身份报复土妹子。 有人积极地利用立场,自然也有人逃避它。例如咖啡店店长长谷川,因为自己以及亲人(只有他老婆)无一受害,所以他的心态与其他村民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也被黄毛尖锐地指了出来。所以他逃避从受害村民的立场出发对尸鬼绝情绝义,甚至逃避了思考自己立场的必要性。所以他的道德选择一直处于很模糊的状态,最终选择的做法也与其他的村民很不一样。 那么有人会问:难道立场百害而无一利吗?恰恰相反,立场的划分十分之必要。若非村民果断地划分开立场,必然无法最终战胜尸鬼。立场可以被理解为一种“必要之恶”。但是《尸鬼》所希望表达的,并不是就此接受立场,一切以立场为准则;更不是想让我们遇到正邪难以评判的场合,以一句“没有谁对谁错”来做结语,放弃思考。人是理性的生灵,什么什么时候需要明晰立场,什么时候又需要跳脱出立场,需要人综合理性与良知做判断。这一点在《尸鬼》,以及所有讲述多个族群之间纠葛的故事中,都是极其重要的一个面向。

动画信息

尸鬼
中文名:尸鬼
原 名:屍鬼
又 名:Shiki
首 播:2010-06-27(日本)
IMDb:tt2016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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