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骏电影《幽灵公主》细节解析


3楼猫 发布时间:2022-08-22 11:31:50 作者:嘎嘎 Language

第一辑:凶煞神的出现 1、 阿依努族聚居地的“围墙” 用石头垒起,坚固而且整齐。从塔楼往下看去,聚居地的外围是围墙。至少可以看出阿依努族是一个对资源没有过度野心的族类,并且与外界森林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但这种关系是由“隔离”来保持的。内部的“要道”也是围墙隔离的。我记得苏格兰人在高地上的牧场也有类似的围墙,一者成了羊圈的墙,二者可以作为阵地还击侵袭的英格兰人。阿依努族是个尚武的民族,至少是一个不算强大但仍然对外界保持着警惕的小心的民族,并且随时可以投入战斗或转移。 ------------------------------------------------------------------------------------------- 2 凶煞神为什么吸取植物的生命 凶煞神是生物与神之外的另类的生命。它由仇恨产生,在原先的肉体被摧毁并且不堪忍受时,凶煞神就产生了。可以认为,原先的生命被一种仇恨与魔鬼一样结合的东西掌控住了(这种仇恨与魔鬼结合的东西在那些神中是可以激发出来的,这已经说明任何神都有变成凶煞神的潜质和可能),这种东西吸收外界的生命是一种报复,是一种“食用”,或者说这种泥虫一样的东西本身就是能吸收生命的东西,就像麒麟兽一样,不过吸收生命差不多成了它最大的特点或功能了。 另外,植物的死可以认为是一种“毒害”。凶煞神是自然世界不该存在的东西,它对任何自然生物的接触就是一种毒害,会让它们死去,何况是脆弱的植物,对于人这样具有忍耐力和意志的生物,不够致命的短暂的接触化成了和伤痕相关的诅咒,诅咒被愤怒和仇恨滋养,伤痕像腐蚀一样扩大,让人受尽折磨、然后死去。诅咒将让人体会痛苦和痛苦之下的疯狂。这是以牙还牙式的报复,凶煞神的原身希望这种痛苦的“返还”来惩罚人类。 生物的原体无法靠自己的能量报复人类,而变成了凶煞神后,它的力量变强了,而它却再也不能控制自己,这是一种交换,更是一种投降,却有着那么一丝讽刺与悲剧的意味。 -------------------------------------------------------------------------------------------- 3、 凶煞神穿过围墙后的反应 凶煞神这种不自然的生物只能呆在森林阴影下,被黑暗掩盖。它与阳光与曝光是不相容的。当它暴露在阳光下,它能体会到一种“灼伤”,或者是一个强烈的不适。泥虫(姑且就这么说)在野猪的头伸出阳光时向阴影中逃避,它向天空腾起,展开,露出被包住的野猪,而在一刹那,它又似乎在快速的刺痛或不适后兴奋和活跃起来,它开始适应那个环境,它缩回来,然后重新裹住野猪。它在一阵蠕动的调整后伸出了五六条伸缩自如的腿,而不是像先前一样四条腿慢慢地爬行。它在明亮和开阔的环境中下变得更加敏锐而且有力,而不像在狭小而压抑的森林中不断地感到受限。 -------------------------------------------------------------------------------------------- 4 阿希塔卡换弦 老爷爷对阿希塔卡说:“不要伤了凶煞神,否则会收到诅咒的。”而,阿希塔卡是没有回答的。 阿希塔卡换上了更紧更强的弦,这是用来杀伤的(!)。 -------------------------------------------------------------------------------------------- 5、 野猪的眼睛与阿希塔卡为什么要射它的眼睛 攻击时的野猪的眼睛是红色的。射伤后恢复原装的野猪的眼睛是浅绿色的。前者是发怒的时候,野猪不能说话,没有外形。后者复原了,周身的“寄生物”死去了,它又能说话了,但马上就会死去。 阿希塔卡能看到的凶煞神的形体就是那双眼睛。泥虫从后往前流动(那效果,难帖啊),突出在前的是那双红色的眼睛。这似乎说明,“眼睛”或者说“看法”已经主导了凶煞神;生物的原体受尽了痛苦,它对世人充满了憎恨;它的憎恨,见证憎恨的来源,那双眼睛则变成了凶煞神的“大脑”;它已经堕落,靠着眼睛,靠着那些眼里的活物或所憎恨的模样对外界反应着;那些泥虫由眼睛产生,而眼睛指导着它攻击,攻击绿色和活物。 射眼睛既是很基本很实用也是不得已的的攻击。“眼睛”作为凶煞神的唯一的“感官”或观察和衡量的来源被破坏后,在这另一次致命伤后,凶煞神本身的力量就驱散掉了,死掉了,原体就会复原,但原体也会死去。 -------------------------------------------------------------------------------------------- 6、 凶煞神的死与腐烂 凶煞神被射后,凶煞神本身死去了,那些先前褐色的充满活力的泥虫瞬间变成了泥一样粘的让人恶心的东西。生命消失了,或者控制力消失了,那些泥虫就是一摊泥,也野猪就是一副骨骸。 凶煞神的腐烂是快速的,实际上野猪早就“死”了,在被成为凶煞神的时候它已是在耗费死前的力量。在再次受伤后,那种积累的死亡乃至腐烂便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来。当野猪说出对人的话语中的诅咒后,那种自然状况下的死亡和腐烂的加速过程出现了,就瞬间成了一幅白骨。 -------------------------------------------------------------------------------------------- 7、 阿希塔卡离开村庄 我觉得阿希塔卡不算是被“驱逐”出去的。他的种族是相信命运的。当自己的命运被一种未知的力量打乱或侵入时,去寻找、去确认那种命运,去寻找解救的方法在那个对命运持有既是宿命的但在现实中又是积极的态度的人来说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老巫女说:“等待命运,或者争取自救,可由自己决定。”这是向阿希塔卡说明:如果你这个年青人选择后一种方式,将是我们的族内规矩所赞许的,族群的首领是赞成的。阿希塔卡离开村庄由他们的文化是可以解释的。 -------------------------------------------------------------------------------------------- 8、 加美与阿希塔卡的关系 这个问题讨论过。我们认为阿希塔卡的种族内是可以通婚的,而她只是一个族内比阿希塔卡小的的女孩,喜欢他,或感激他,或两者都是。 《幽灵公主》细节解析(第二辑:阿希塔卡西行途中) 第二辑:阿希塔卡西行途中 1、乡下武士的骚乱 野蛮时代。山区地带。武士不受控制、用来作为更“高尚”的目的的时候,就会成为一个很危险的因素。他们变成了散兵游勇,抢劫、斗殴、肆意的杀人都是很常见的。 2、阿希塔卡拉上面罩 在那种随时都可能卷入冲突、被杀的时代和环境,卷入冲突和远离冲突是有一定的程序的。在不能脱离冲突的时候,极可能出手伤人产生过节的时候,掩盖自己的身份能让自己不大可能在开始后卷的更深,而且能保证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会被发现而且受到报复。这个程序或过程是那个时代形成的规矩。之后还有多次拉上面罩和取下面罩的事情。 3、阿希塔卡出手阻止 他在发现一个武士用长刀砍一名平民妇女后,试图去阻止。这个时候,诅咒被激发出来。诅咒由怨恨产生,但它在繁衍过程中与暴力的愿望和暴力的使用牢牢地联系在一起。当阿希塔卡拉箭去阻止时,暴力的愿望已经产生。诅咒需要暴力来恶化处境与心灵,暴力在任何时候都成了诅咒的引子和催化剂,于是,诅咒被激发、被释放出来。诅咒被激发后,阿希塔卡就不能控制箭了,在必须下手时,箭射出去时准确而有力,但显然,之后的效果不是阿希塔卡所预料的:箭割断了武士的双臂。这是诅咒另一重的含义:它让暴力的效果变大,而且趋向与具有摧毁力,这种盲目的暴力将使一种“误解”扩大,将外界与原体(这里是阿希塔卡)互相逼入绝境,这个过程中的个体的疼痛和失去控制力的痛苦是诅咒的滋养,而仇恨与使用暴力的冲动将使原体向真正的凶煞神或完全的死亡靠近。 4、飞来的箭头:箭道 这是之后被射死的一个人。左上角那块不亮的块是飞来的箭头:箭向目标稍前稍高的方向射,一者阿希塔卡的速度可能比武士快,二者,箭头在飞行过程中羽翎受到的空气阻力会让箭头偏后,偏高的射法是考虑到箭道向下的偏移。可能,另外一个可能更准确的解释是,平扁的箭头在飞行中是会旋转小转的(注意箭头的反光),射出的时候箭头的平面与正前方有个仰起的很小的倾角,箭头的速度会让它逆时针旋转小转,而旋转的过程中会让箭道有很个很大的向后向下的偏转,而箭头在到达目标的时候,箭头的平面已经是与地面平行的了。这个杀伤的效果和验证在阿希塔卡回击射箭武士的时候可以看出来:箭头很明显的是平飞着切断了他的胳膊,而阿希塔卡的箭是成一个40度左右的角度射出去的。从武士射箭的细节也可以看到同样的过程。 5、作为“货币”的金子颗粒 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也许不存在“货币”的概念,他们只是使用以物易物,在不能使用以物易物的时候就使用他们的手工艺中的贵重金属。可能金子在阿希塔卡的村庄根本不算贵重的东西,但到了他买米的地方,那种金黄的外表在胖和尚的鼓吹和暗示中就变成了有价值的东西。其实胖和尚是知道金子在一些地方的价值的,而且他也是为了帮阿希塔卡。 整个过程中阿希塔卡是拉上了面罩的。他不想在人众多的地方露出面孔,而面孔是身份被识别被记住的重要因素。 6、胖和尚为什么要感谢阿希塔卡 阿希塔卡射伤了第一个人,救了一个妇女,也救了逃在她前面的胖和尚。 ]《幽灵公主》细节解析(第三辑:初遇桑) 第三辑:初遇桑 1、白狼在雨中袭击塔塔城队伍以及幻姬的回击 先由两只小狼和桑骚扰,小狼由桑指挥。一来一去,浪费掉两波的弹药,然后,莫娜出现。愤怒的莫娜是直接跳到队伍中间,咬人,冲撞,将人牛物推下狭窄的通道。 没有明显的攻击意向时,幻姬的队伍使用的是需要填装时间的火铳,因为这种武器后座力太大,需要地面支撑,因而不能准确瞄准,不适合近距离作战。所以当桑试图靠近时,火铳的使用是一种示威和警告。这些武器进行了两轮射击。当目标更近、威胁更大时,就可以使用可以携带的后座力小的因而更加准确的火枪和火器。 幻姬基本上预计到了莫娜的出现,所以她身边的护卫是不会轻易使用手中的武器的。莫娜从队伍向幻姬逼近的过程中受到人和物的迟延。幻姬使用的是特制的小后座力、容易携带的火枪,很像是改进后的、在威力上做了一些妥协的火铳,这是幻姬的专用,也是镇定而枪法好的人使用的。幻姬的前面是两个使用火器的护卫。莫娜靠的很近时,幻姬使用了手中的火枪。莫娜颈部中枪,枪伤更加迟缓了她的行动,当她困难地靠到幻姬跟前时,使用火器的护卫已经有了完美的目标,缓慢而巨大的白狼,火器直接挫败了莫娜,让她失去攻击能力。从对付桑和佯攻到莫娜的实攻,幻姬使用了效果不错的战术。整个过程,幻姬沉着而准确,这是一个在巨大压力与不确定性之下表现出来的领袖素质。 莫娜的颈部中枪是一个很巧妙的安排。假如她是躯体侧面中枪,枪伤是不会这么致命的。她的中枪与电影开头出现的凶煞神的原身中枪简直是如出一辙,都是在正对面的攻击中,正面受到火枪的射击。伤口开在颈部,但子弹在沿胸部、腹部那条弹道上造成的创伤将使她已经没有复原的希望。而生物对领域的珍视与生存能力的悲剧在这个人为的伤口上像鲜血一样扩散开来。 2、一只大白狼、两只小白狼、桑 纯白色是成熟白狼的颜色。而两只小白狼的皮色接近银白色,这是还没有完全成熟的狼的颜色。桑与两只小白狼成为莫娜的子女,已经暗示了桑本身还是一个未成年女孩,虽然这在电影中其实是很明显的。 莫娜能说话,一只白狼会说,另一只不会。“不能说话”减少了编剧的内容,和情节的明显程度,另外,更重要的是,在那个充满紧张的时代,言语其实不是重要的。 3、拉上面罩、取下面罩 这在西行途中卷入第一场冲突时出现过一次。在进入塔塔城时又将出现一次。 在拉上面罩之前,阿希塔卡是在无人的森林中的,而且在救人的当头是没必要掩盖面容的(而当落水的人醒来后,他没有拉上面罩是给予了一种信任)。一个未知的因素出现时,阿希塔卡就必须拉上面罩了。当他的存在被发现时,他是在暗处“偷看”,如果要避免误会,他必须坦白自己的身份与此时的目的。所以他从树根后出来,站在上面,拉下面罩,道出自己的名字、目的,也试图询问一些东西。 在那个时代,身份的保藏与手中的武器同样重要。身份的暴露会导致围攻与追击,何况是在一个自己缺乏理由和“道义”的时刻。 4、小树精 除去那些能活动的神和生物外就是那些树了。树是固定的,被动的。它被毒害、被破坏、被杀死。与它相关的表述都是被动句,他们生来就是没有表达的、没有反抗而且无助的。而在这里,同样缺乏表达的、没有反抗的而且无助的就是这些小树精了。充满好奇心,缺乏复杂的智力,纯白的没有污点而且随时变得纯的无色。他们的近似和数目是“繁殖”的一种象征,就像那些同样高大的、茂密的树木。要是有一个东西能成为无声的树的“映象”或“对应”,那就是小树精了。 5、麒麟兽的首次出现 它平和而又优雅,“混迹”于普通的鹿群。 当它与阿希塔卡对视,诅咒再次被激发出来,但与暴力和愤恨无关。麒麟兽与生命以及生命力相关,而诅咒其实本身就是一种错误或者是邪恶的寄生生命力。麒麟兽能吸收生命,也能释放生命,也能激发生命力量。那些潜在的能量需要的只是目光,或者是一种“注意力”,或者是“关注”。对视,或者是遥远距离上的“注视”,所产生的是一种共应,诅咒的狂暴的生命力被激发出来,比原体本身的激发更加强烈。 电影用了很长的镜头来展示那个麒麟兽的湖,水面上的小片草地、粗壮而古化的树木、浓浓的湿气、单一的光线来源。这是个神秘的地方,但,没有危险。湖水抹掉了阿希塔卡的疲劳,缓和了胳膊的疼痛。 另外,阿希塔卡初到湖中时,发现了水底的三趾脚印。我认为,那的确是麒麟兽的。其中的“原理”我在第七辑中解答。 6、塔塔城 依山傍水。作为燃材的树木取至山上,冷却的水取至湖水。砍树刮秃了附近的山坡,炼铁废水污染了沿岸的植物。塔塔城的边沿是清净而单薄的,没有生命力,但确实又使得觊觎的敌人没有耐以袭击的藏身地。 电影里的一切都是矛盾的,但又成之以理;让人难以正视,却又无法拒绝。 7、进入塔塔城 这次的拉上面罩,是当看到塔塔城的时候。那是一个防守的、巨大的、充斥着浓烟与污水的地方。他本能地对这个地方和这个地方的人感到怀疑。另外,就算是一个救人的人,只有能得到对方的信任时,他才会愿意取下面罩。因此,直到幻姬以头领的身份对拉下的人员作出解释,并且将这位值得感谢的客人请进塔塔城时,他才感到完全的信任与安全感,才取下面罩。 8、阿时 强悍的登场。 幻姬在后面说:“是我惯坏了这些女人。”这是一句没有任何忏悔意义的实话。 在塔塔城,女人们干的是和男人同样重要的事情。由于人口的限制,她们在炉边炼铁,打制和修理武器,而男人们在随着队伍走在危险的山路上,用铁块换粮食。这是性别角色在经济活动中的分配。而在防御外面的侵袭时,方便的火枪让女人们在城堡里也能抗击,而不再只有男人单一的角色。在这里男人和女人的重要性已经不在出现压倒性的趋势,而幻姬的角色则使城中的女性角色凸现出来。幻姬像男人一样坚韧而残忍地行事,但一直没有失去那种很特别的、很女人化的道德同情心。其实幻姬的身份与女人们的角色是联系在一起的,幻姬让女人们学会坚强和自信,而女人们的坚强与自信则使她在头领的位置上不会感到性别上的压力(当然,塔塔城男人中是没有强有力而且有智谋的角色的)。女人是被解救的对象,但她们的重要性也已经显现出来了。 阿时的着装对我们来说已经过于暴露,过于富于暗示性了。这是女人特殊的自信心的表现,也是毫不掩盖的审美观与自我表露�� ]《幽灵公主》细节解析(第四辑:塔塔城内) 第四辑:塔塔城内 1.饭席上的讲述 侵占森林和杀死猪群的事情被塔塔城的人讲述着。这种讲述很容易被构造成一副副充满贪欲与暴力的景象,这种景象再次唤起了诅咒的力量。这个图片之前我们能看到阿希塔卡的头发漂浮起来。可以这样解释:诅咒的力量被唤起的时候,一种“气”从右臂中挥发、腾起,这种“气”像风一样让他的头发往上飘。这是一种内在的具有爆发力的力量在苏醒和积聚的征兆,就像右臂里腾动而胡乱的活动。 2.幻姬的小屋 这里不像大部分塔塔城的地方,没有脏乱的街道和人群的拥挤,这里是一个偏僻而幽静的角落。 幻姬不需要给阿希塔卡讲述她为什么要杀野猪或者是为什么要开发山林,她只是像邀请客人一样让他看看她正在做的准备、预料,她的想法自然在这些活动与人中显现出来。幻姬很精心地选择了这些因为患病而全身绑上绷带的人。他们是匠人,手艺精湛,更重要的是他们被认为是不洁的。他们躲避着正常人,而正常人则不耻于接触他们。这是一种很好的保密,那些匠人专心地在封闭的地方发明和改进,发明和改进的结果只被幻姬知晓,这样幻姬掌握了武器的详细消息,因此她能估计塔塔城的实力,能制定新的计划,并且保证对塔塔城的控制力。有一个重要的部分可以看出幻姬在他们身上发现了“利用价值”,那就是,虽然塔塔城里都处是*女和*民,但幻姬似乎并没有让那些被人抛弃的“正常人”去理解和接受这些因为得病因而同样成为*民的绑着绷带的形象不全的人。幻姬实现了一种“接触”和“交流”的独占,使得她拥有对武器效果的掌握。所以,当幻姬身后尾随着两个拿着火枪的女人去应对桑时,贡佐简直是不知道般惊奇的。这不仅是因为幻姬对女人的信任,也是对武器的把握和独占。 阿希塔卡被幻姬的冷酷和残忍激发。他自然地开始愤怒,他的头发飘起,但突然诅咒活跃起来,他意识到诅咒的力量已经膨胀,试图在控制自己,而诅咒的右臂,就像被野猪的灵魂控制一样企图拔刀。阿希塔卡不能在这个情况还未完全明了的时候杀人,他控制住了。 我觉得那些小屋里的被绷带缠绑全身的人所得上的很可能是麻风病。历史上它在中世纪的欧洲和19世纪的非洲泛滥过,因此那个时候出现了很多国家和教会办的隔离院(福尔摩斯里有一个故事是关于从非洲殖民地归来的得上麻风病的贵族)。麻风病有传染性,最大的效果在于能使病人毁容,它使人的躯体和面孔上生出疙瘩和其他不知来历的东西,让人变得像个怪物。因为这,中世纪有人冒险将这些人展出,作为马戏团的收费表演项目。在电影里,那些缠着绷带的人都是缺乏正常人的轮廓的,而且你会注意到那里大部分的人是没有完整而清晰的手掌和手指的。在那个时候,麻风病被认为是来至污迹、混乱和放荡的生活方式。它的骇人的毁容效果使人认为患者是极端不洁的,散发着病菌和瘴气,是人类中的毒药。而幻姬则“发现”或者是理解了他们依然作为存活的正常人的身份,而且有着工作的能力。在欧洲和非洲的隔离院里,病人一方面被隔离,另外一方面得到清洁的生活方式,虽然复原的几率几乎没有。在电影里,幻姬让他们保持干净,保持安静而清洁的环境,让他们从事“尖端”而隐蔽而且极具价值的工作。 3、炼铁的屋子 我看的电影里没有女人们唱歌时的歌词的翻译。从调子我感到,她们是在表示对自己从事工作的爱好和满足,而非一种更浓的对工作本身的赞美;她们的歌词里没有男人,只有自己与同为女人的人一起工作时那种心情上的相应和认同。 她们使用的是与炉子配套的鼓风机。大家应该知道农村里烧大灶时偶尔使用的拉手鼓风机和小作坊里炼锡这些低熔点金属使用的旋手鼓风机,这里使用的更加类似于拉手鼓风机,但这是两个复合在一起的。这样,每一边每一次踩下去就会吹风一次,适合两队人同时工作。 4、桑来袭 桑带上面罩既是为了保护快速奔跑过程中,特别是在塔塔城中因为水分过多显得很脆的木头建筑之间行动时,一些飞溅的东西对脸部的划伤,也是战争仪式的一部分(更详细的介绍在第五部分)。从颜色和和耳环的撞击中,我感到这是陶制的。上面的花纹是很奇异的,简单、夸张而略带恐怖。在南美玛雅文明和阿兹特克文明还有中国古代(比如楚文化)中也有类似的与战争相关的面具,既有实用的,也有作为装饰的。我认为这个面具是大白狼给她的,这是武士身份的一种传递和承认。还有那个绕在脖子上的,它更像是一串石头,很轻的石头,但这暗示的似乎是“巨大和强大生物的牙齿”,也就是“战利品”和“征服”的意思。桑作为一个袭击和杀伤的武士是不成功的,这些“牙齿”只是一种志向和身份的表明。 两只小白狼和桑出发,从山头上下来,然后从塔塔城底部冲向顶部。一只小白狼撞击了城墙边的树桩,借助初速度,桑飞起,用“枪”扎到一个支点,然后飞入城内。她最终的武器是一把小刀。小刀携带容易,特别是在奔跑中,但更重要的意义是:小刀只能用来杀少量的人,或者说就是一个人,那就是幻姬。这是桑简单的思维:塔塔城毁了森林;塔塔城的人毁了森林;塔塔城的人受幻姬指挥;而且幻姬简直是一个人领导了塔塔城。桑的目标只有一个人,所以,当她刚落到城墙上收到守卫的阻击时,她似乎并没有去杀掉这个人的想法。这是一种很战士化很仪式化的看法:匕首只需要用来杀一个人,那就是仇人,只有当匕首第一次就沾上仇人的血时,当它的锋利与凶悍只结束“那一个人”的性命、它的刀锋与“那一个人”的血联系在一起时,它才是“单一”的、有目的的,它才具有仪式上的“纯洁性”。 桑在屋顶上奔跑,寻找幻姬,等待她出场,然后在那个炉子屋子前与她公开地决斗。那个炉子既是塔塔城(铁城)的象征,也有一片相对来说开阔的地域。决斗在屋子前发生,失败或者胜利、死人或者活人与炉子的火光相映在一起。这是一个对于仇恨的“中心内容”和“中心目标”的象征,来至于桑对仇恨与决斗的理解。 而幻姬早已有所准备。 5、阿希塔卡的愤怒 他看到了那些荒谬的事情发生、看到那些人为了一些如此针对而毫无意义的事情争斗、发现那些愚蠢的人们为那些矛盾如此地关注而欢呼,在体会到一种荒唐后,他真的愤怒了。这是一种自觉的愤怒。诅咒的原始附体从体内伸了出来,帽子和衣角飘动起来。他轻易地弄弯了贡佐的长刀,这不是他本身的力量,这是诅咒的能量。他粗暴地推开围观的欢呼的人,进到决斗的场地。 6、阿希塔卡中枪 第一副图里是相当无辜与无奈的表情。他已经无法说服这些人,因为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毫无价值、毫无意义。他只是转身,无语地看了那个拿枪指着他的女人,然后转身,离去。 他意外中枪。他似乎已经预计到可能用来射击的武器从正面或背面袭击他,为了保护桑,他托住桑的姿势使得自己的正前面和背部露了出来。中枪的部位几乎位于心脏。心脏被认为是血液的集散地,是生命耐以支撑的焦点,生命活力的源泉则来源于这血液的搏动机。当它,当那个部位中枪后,血液流出,生命本身即将开始凋谢。这是很特意的安排。当他被救时,恍惚之中麒麟兽用嘴接触了他的心脏的伤口,似乎吸了一部分血,这个动作是与生命的“交流”,因为“麒麟兽”、“心脏”和“血液”无一例外与“生命”相关。 阿希塔卡能活下来依赖于作为少数民族成员特有的生命力,另外,似乎诅咒本身也有力量的贡献。 7、阿希塔卡走出塔塔城 他被阻止。他对于塔塔城人的恩情在试图阻止桑时已经耗尽了,更何况他将幻姬打入昏迷,从那以后,他已是一个平常的异乡人,一个可以被杀、也可以被收留的人。他已经没有那个很有限的特权,因此,守门人挡住他是很有理由的。而假如阿希塔卡想出去,他只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塔塔城了。 阿希塔卡推门出去时,电影使用了一段很平缓、但略带婉转与弯绕的音乐,这段将在荧光巨人出现时再次出现。每一个弯转都是同样的,但背景中一个越来越响亮的平直的声音表明,似乎一种力量在聚集、积累,然后弯转结束了,那种效果在无形中已经出现了。这音乐本身洋溢着生命力的意识和勃发,就像种芽从黑色而刨松的土地中优雅地伸出来,它在轻微地摇摆,向上,颤抖着展开嫩黄色的叶子。在这里,音乐更像是在启发和展示一个力量的膨胀,一种伴随着痛苦的膨胀,一个在压力和限制之下的膨胀。膨胀的结果是阿希塔卡奇迹般地打开了门。 推门与开门中有一个巨大的Bug。开始推门时,他的手放在他肩膀的高度,而门被打开时,他的手所放的位置几乎离地面很近了。这从门上的木箍作为参照也可以看出来。前者的位置可以使得阿希塔卡在背着桑时可以自由地用力,后者使得他很容易的顶着木门,让自己和雅克路出去,又能在放下门时不会挂上自己。但他的手在推门的时候是不能滑动的,因此前后的位置设计是不能衔接的。不过,个人觉得处理这个问题本来就不简单,因为本来缺少“推门走出去”的可能性�� ]《幽灵公主》细节解析(第五辑:和桑在一起) 第五辑:和桑在一起 1、出塔塔城的路上 第一图:小白狼咬作为“救命恩人”的阿希塔卡是有原因的。当阿希塔卡背着晕了的桑出城时,之前出现的事情,白狼是很容易理解的:作为武士的桑在进攻时被阿希塔卡阻止,被打晕,因为很明显开门的那个过程,塔塔城的人对他是有所退让的。但这种“解救”其实是不合时宜的,因为这是一种对武士行为的破坏。桑被打晕,一方面可以被理解为阿希塔卡的肆意,另外一方面,可以认为阿希塔卡对比于桑在战争技巧方面是更优秀的,所以,白狼对靠着桑的阿希塔卡的感觉是复杂的。但当因为抖动而分开、阿希塔卡摔下来时,那种对阿希塔卡负面的感觉就占了上风,于是,一只小白狼就蹦了回来咬阿希塔卡的头。电影里,那些人和神对恩情和仇恨都是有很微妙的标准的。 第二图:有一个场景:桑拔开阿希塔卡的阔口佩刀、刺向他的喉咙时,有一声桑耳环似乎是撞击的声音的声音。这里是很重要的部分:耳环。 第一次出现耳环的清脆的“撞击声”时出现在莫娜摔下的小河边。莫娜察觉到有人偷看,正在给莫娜吸血的桑转过头,于是有一声耳环声音。假如仔细看那个硕大的没什么附带装饰的耳环,那个撞击声是不可能发生的,就算是用中空的脆石,这种清脆的撞击效果也几乎是不可能。我把这个“虚构”的声音视为一种心境的变化:每次这种声音发出时,某个人的心理就发生了变化。河边的声音使阿希塔卡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他发现了这个成为武士的少女和美丽的少女,这个看法是双重的,从这开始,阿希塔卡的判断就被桑的出现所影响。 第二次出现耳环的“声音”是在桑的陶制面具被击中时,她的头歪了过去,扮了一个伪装。这个过程中没有阿希塔卡看过去的镜头,但阿希塔卡是不知道这个伪装的,因为当他用掷下的木头挡住蜂拥过来的人时,他像一个关心与解救的人靠到桑面前,试图摇醒她。所以,这次的声音的效果或回响其实来源于阿希塔卡本身,就像第一次一样。第一次是见识到一个充满野性的、但被身份扭曲的少女,后者则见到了这个冲动的武士如此简单地中枪或者可能死去,这是一种爱和怜悯。这两次声音没有受到桑脖子里的那个装饰物的风铃一样混杂的声音,因此,阿希塔卡的泛起的感觉是单一的或者是不复杂的。 到了第三次,刀尖指到了他的喉咙,出现了一阵脖子上的混杂声和耳环的清脆声的声音。这时,我觉得阿希塔卡的思绪是复杂的:他面对的是一个还不能明白处境的人,一个执着于简单想法的人,一个屡次接近毁灭而无所顾虑的人,一个因为某种原因他喜欢着的少女。他说,“我想活”和“你好美”表达着两种思绪,第一个是对桑的顽固的武士思维的回答,第二个是作为一个屡次参与她的生活的人的真实想法。桑很异常地退后。单一的往常的身份在那一瞬间淡化了,性别的或者其他的人与人之间的温情的因素进入她的视野,并且让她措手不及。我怀疑“美”的概念是否能够成为桑的词汇内的一部分。这个一直为森林而战斗的人应该没有机会去获得那种关于性别或者体型欣赏方面的机会。当她看到那把阿希塔卡送给她的小石刀时,她使用的形容词与阿希塔卡这里使用的是不一样的:前者是一种关于物体的精妙与细节的欣赏,在那个聚集万物的森林,这种感觉是不会稀少的,而后者是一种很具性别意味的。不过也可以假设她知道这个没有内容的词,当她体会到阿希塔卡对她说的那个词、并且感到失措时,那种人类的情感已经诞生并且流露出来。 第四次耳环的“声音”是当狒狒说:“幽灵公主不在乎,因为她是人。”这是一种对身份与以往所有事情的怀疑,是很具侮辱性的,但桑在感到意外中似乎并没有过多在意去抗拒这种身份上的排斥,其实那句“你真美”已经让她意识到自己作为人的那些她不能拒绝和别的生物所拒绝的特点。而且,我认为影片后面,当阿希塔卡劝桑不要对幻姬复仇时,桑大声说“我是狼,不是人”时和前面的是不矛盾的,这是在事情变得极端后对原先身份的回归和重新的坚定,也是在利害关系上与阿希塔卡以及幻姬等人,或者“人”的重新的划定。 以上的说明归结为:那个虚构的耳环的声音其实是那个时候在形成立场和身份定位的过程中,阿希塔卡和桑的心理的反应和变化。 第三图:狒狒被桑作为是“森林里的智者”的形象并不是很随意的假定。《犬夜叉》里奈罗的形象就是一个狒狒形象,虽然只是个伪装。但这个聪明绝顶、勇气和*诈齐全的妖选择了这么一个形象使我更加觉得是作者的文化背景使然。电影里,黑暗中的那种猩红的眼睛、缓慢的说活方式、幽灵一般的晃动让人感到那种很神秘但有非常奇怪来自于“人”的复杂而异类的“智慧”。他们其实是很偏执的生物,他们不是通过强大自己来抵抗人类,而是视人类的强大是人类,或者是那幅特有的躯体所独有,而且很直觉地以为通过食欲与人类的躯体联系起来时获得人类强大的奥秘。被认为是森林智者的生物都这么热衷于这么“间接”的报复方式,那么,猪群的弱点就不是他们所独有的。却只有狼群视食人是不洁的举动,是对原先纯化的动物身份的一种违背和损害。这也是重要的一点:假如生物愿意以失去或放肆自己的某一部分东西为代价去获得报复的能力,那么凶煞神所代表的复仇方式对于他们来说就不是“不正常的”。 之后,桑就像一个“恢复正常的少女”一样与雅克路和解,抱起阿希塔卡,这是很人情的部分。 2、麒麟兽的湖 桑、雅克路载着阿希塔卡在森林中走向麒麟兽的湖时,那些依然好奇的小树精聚集在路边观看。背景音乐是让人不大舒服的一段。它有很异样的“团”和转折的曲线,很明显地突出了那种浓重的“异物感”,是那个在夜间沉睡的厚重而富有生命的森林的意想不到的陌生感。慢慢的,一种古怪而稍稍恐怖的感觉出现了,因为这是一种不自然的行走,不自然的“求救”。但到了桑在水中从雅克路上把阿希塔卡拉下来时,那段阿希塔卡在西行路上的那段幽雅而泛着人类感情的音乐出现了。这是一个重点的转向,从怪异的夜间森林转到那个救人的过程。这似乎是一个旁观的人在表示那么一个新发现的人类的温情,或者压制着的扭过头去的“浓厚感情”。这仿佛是一个缓慢而结实的步行,在行走中趋近一个温暖的目标,但又不敢接近它;能看到,但又不能详细描述。 桑割了一段小树枝。把阿希塔卡拉到湖中小岛后,让他露着上身躺在岛上,然后在头边上插上那段枝。“树枝”是一个信号。可以这样认为:作为森林守护神的麒麟兽对森林的每个角落、每个生命都了解,一个新出现的割伤便是一个人类来了的信号,那个被割下的一段就在需要求救的人身边,这是一个“标记”,一个求救的仪式。 在她听了阿希塔卡的心跳,闻了闻左臂,不客气地说:“人的味道”。呵呵。 麒麟兽的出现很特别。那些微弱的点似乎是生命,在夜光中发着微光。荧光巨人似乎是个聚集的产物,一种和聚集相关的控制力和使用力,或者是一种“透明的包容或收藏”。那种微光的点和暗色的部分与森林的天空呼应一起。在天空的背景中突然出现,然后在夜空中突然变成其他的东西。麒麟兽到达那个湖的时候有一个下栽的过程。它很容易地化成风,那个和夜空一样黯淡的颜色让这个过程留下很少痕迹。风是个有意思的东西,它是一种本身是看不到的运动,在它其中,那些真正的生命都开始动作起来。运动是生命力的象征,当运动出现时,那种东西才是活的。所以个人觉得风的出现是个很好的处理,代表了或者掩盖了那个奇异的“变化”的过程。 “夜空”和“风”都是相当有意思的暗喻。在夜空的背景下出现的荧光巨人,是一种积聚或者是浓缩,也可能是一种衍生,或者“又一次”的诞生。“安静”当然是那些巨大而平静的神出现所必须的,但这里强调的是另外一个东西:“夜空”。那个幽暗的、悬着星星和散发冷光的月亮的夜空体现的是那个背景中的“广阔(的世界)”,以及稍弱的意义:那些脆弱但不灭的生命。而风这个运动更可以被理解为那种广阔范围之中的无数看不见的颗粒的运动,是某种东西扩散后的驱动力,或者是某种缓慢或剧烈的变化后的奇异推动力,是一种自由的释放,一种播散和传播,某种信息的普及。最后,麒麟兽的透明躯体消失了,一整狂风刮过水面,将那些塔塔城的防事和屋顶,还有那些黑色泥浆送到天的尽头,这是一种对旧有事物或“过去”的清理,是一种可能的替换,然后,在整个地域绿色出现了,这是那阵狂风带来的,是那个“浓缩”或“郁积”的神爆发后的“还原”或“播种”。因此,我觉得“风”体现的更是已有的“广阔”之外的“(繁复的)生命”,是生命本身的变动、震荡和运动的暗藏着的繁殖力。这样,麒麟兽这个神其实是这个“广阔”和“生命”的复合象征,但这两个象征也是交合在一起的。在影片最后,麒麟兽倒下,“变形”或者“死去”。阿希塔卡说:“麒麟兽没有死亡,他本身就是生命。”这是一种很特别的“理解方式”,或者说是对对森林和麒麟兽念念不忘的桑的安慰,更是在“最高的神”死了、和谐世界到来后新的对世界表示敬畏的“泛神论”的到来。 另外,关于荧光巨人电影里有三个镜头。如果仔细地看,它的走路方式与人类是不同的,第一个镜头是“同手同脚”,第二个很短暂的是“手脚对用”,而第三个就是两者正在转换的过程了。这种走法不一贯,感觉很不协调。 植物在麒麟兽脚边的生长和枯萎是个很有意思的部分。可能,鹿型的麒麟兽体内郁积的生命是个强大的存在,在踩这个“接触”中,植物的生命受到响应,它被触发,开始完全地生长,然后在承受不了那种过于沉重的生命力的干扰和外力后,凋谢了、枯萎了。可能,麒麟兽的“接触”是一个给予的出生到死亡的“过程”,它让那个接触的东西在很短的时间内像在春天一样勃发,然后像在秋天一样死去。总之,生长和枯萎本身是可以得到多重解释的,而它反映的是那个强大的关于生命的麒麟兽,以及那种不同于凶煞神的对生命的双重处理:不是一种简单的剥夺,而是一种“给予后的剥夺”,或者是提供一个短暂的生存过程。这似乎能体现麒麟兽的特点:超脱而独立的,但自己却可以对世界作出决定性的影响(在幻姬和胖和尚联合猎杀麒麟兽时,一个更加明显的部分将出现)。当他来到阿希塔卡面前,他盯着那只割了的树枝,这是一种“注视”或“注意力”,是一种交流,也是一种直接的施加影响,结果是树枝枯萎了,因为它是无根的,连短暂的生长就不可能。 阿希塔卡被“救”的过程是在水中进行的。这里的“水”是个很特别的东西,麒麟兽的湖的水能消除骨折的痛苦,也能除去阿希塔卡背人时的疲劳,更重要的是,当他的诅咒被激发时,他将右臂伸到水中。水是一种缓解和治疗,似乎它只是给予一种正面的效果,而没有其他的,这是与麒麟兽本身不同的地方。麒麟兽本身似乎是立于生与死或人与神之外的,但湖水简直只是好的。后来我们将会看到中枪后的莫娜就呆在湖水里,她的枪伤似乎得到湖水的缓解,使她能够呆在湖边等待着她痛恨的幻姬,并且报仇。惶惶之中阿希塔卡昏迷在水中,一个逐渐接近的亮的东西接近了。治疗,或者说首先的“评价”是在水中进行的。治疗需要一种浸没,将对象放在一个淹没的环境中,这样,那种“评价”的过程才是前后一致的、不是片面的,并且是完全而透彻的。 麒麟兽用嘴触到阿希塔卡心脏边上的伤口依然是一种“接触”,这是一种“阅读”,一种寻找和解读关于伤口的经历以及伤者本身的生存意愿的过程(关于“接触”,在后面的乙事主出现时会再次出现),是个富有“神迹”的部分。“阅读”本身是一种评价,然后,“治疗或不治疗”的决定就作出来了。阿希塔卡的被救几乎是必然的,因为他与那些受伤的神或生物都是不同的。他的伤虽说是一个意外,但也可认为是一个代价,参与后的代价,而且伤痛之后,求生的愿望依然强烈,再者,他还年轻。麒麟兽让垂死的人从垂死中回复过来,但只是驱回了他的性命。那个诅咒似乎是他所处之之外的那个因果关系,因此,他只是绕过它,然后有兴趣地观察它。 麒麟兽接触阿希塔卡的伤口时,他的头变得像个荧光巨人的形象。那些游荡的微光是他所吸收的生命的象征,那些微光在唇边聚集,这是一种对“交流”的参与,是一种寻找共同点和传递信息的过程。“评价”的过程就是这样的。 3、乙事主的出现 喂食的镜头来的相当直接而且富有野性。桑对阿希塔卡的照顾源于她所理解的“麒麟兽救了他”。桑伸过食物,简单地说:“吃。”这是一个对于一个对之负有责任的人都有一种冷漠与狼族特有的野性的人。当阿希塔卡不能咬住食物,桑就用动物般直接地方式以及动物般直接的感情来给他咀嚼,并且嘴对嘴喂食。阿希塔卡的流泪这个人类的活动,桑是不理解的,她只是稍稍有点惊奇,然后继续嚼食物。而在影片最后,她真的哭了,而且流泪,这是完全的对人类的回归。 阿希塔卡给野猪讲述事情的时候,他的手触到它的鼻子,乙事主呼吸,然后一种信息的传递就完成了。那段推门时的音乐响起来,暗示着这是一个出现“神迹”的过程,也是一个内在生命之间的试探和互动。这是一种接触,“阅读”是用“风”或“气流”达到的,当气流流入乙事主的鼻子中时,那些阿希塔卡身上的风尘、伤口、血痕等等都被接收到,并且组成了那些在阿依努族聚集地和西行经历中的场面;同时,简单的肉体的触碰也是一种阅读,那些皮肤的质感、心脏的搏动和血液流动的缓急都是信息的一部分。有内在交流含义的“接触”在电影中使用很多,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野猪抱歉族内出现了凶煞神,但说假如再一次看到阿希塔卡,会杀掉他。杀掉他仅仅是因为他杀掉了野猪王,就算那个野猪王已经是凶煞神了。这是野猪对事情的理解,也和狼以及塔塔城的人是相似的:歉意和恩情只使用一次,群体之间更多的是毫不相干或完全的敌视。 另外,当乙事主承认族内出现了凶煞神时,那些刚才猜测的野猪低下头,这只是一个小细节,它已经表明了野猪中蔓延的简单思维,而这种头领与普通成员的不一致相对于狼群统一的思维来说已经表明了野猪群在一种程度上的衰落。 麒麟兽在远处观望,或者说,只是在一旁不理会湖边的事情。这是一种远离,也是一种从那种世间的事情渡出来的举动。它的存在始终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在世界中复杂因果链之外的身份。而到最后,当幻姬把目标指向他时,他依然表现得那么出离的平静而近似好奇,但当他被射击,他迸发出来的效果让幻姬无法想象,因此,联想到“夜空”和“风”,我感觉麒麟兽象征着自然或整个世界的那个最高的“神”或最高的准则,但他时时表现得像“那个绝对的旁观者”。当人们与其他发生着冲突时,他是远离的,因为那是低级别的冲突,或者更恰当地说是一种“有目的的等待”;当人的欲望膨胀到他的身上,他在那个“远离”的背后准备了一个最大的、最终的武器。这是对一个逐渐膨胀的人类欲望的出其不意但却是绝对的回击。后面的湖旁争斗的一辑中会再次提到这个角色。 4、洞窟上的对话 莫娜:很痛苦吗?从这里跳下去,就简单解决了。恢复体力之后,伤痕还会作怪。 阿希塔卡:我好像睡了好几天。记得在梦里那位少女很照顾我。 莫娜:如果你发出呻吟,我早就把你咬死了。 阿希塔卡:很美的森林。 莫娜:小子,回去洞穴里面去吧。你可能没有听到森林被野猪践踏发出的悲鸣。 这段对话基本上是答非所问。白狼和阿希塔卡各说自己的。但强硬的白狼把自己没有咬死阿希塔卡的原因说清楚了,不为所动的阿希塔卡也把那种被照顾的感谢之情说清楚了。在这里,这段对话其实把阿希塔卡忍受伤痛的原因掩盖了。那个原因已经在影片前面的情节提到过,那些缺乏的部分则由看者自己思考。 之后的对话围绕即将发生的人兽混战以及桑的角色展开。阿希塔卡认为桑不能成为这个争斗的牺牲品,莫娜认为她只能作为白狼的武士作战都最后。在这里,阿希塔卡对桑的态度:脱离人类与神的争斗、寻找世人与森林的共存之道成了他之后重新介入人、兽(神)、森林三者后处理问题的准则,这是立场形成的时候。 背景音乐是片后曲。从幽深的洞穴直到夜间森林的背景。阿希塔卡称述、争论,音乐伴着,这是一个平行的保持着距离的“观察”,或者内在进行着的没有发声的“评价”。 前半段曲子旋律平缓、没有转折和突兀,相当平静地或者试图去客观地描述了那个一直同一、没有变化的性格。那不是一个来自对象内心的诉说,更多的是一个旁观者的观察和一些“他”自己的突然出现的不同于往常的感觉,像电影经常出现的那样。那个“性格”平和而缓慢,是一个安静而富于理解的心灵,而且暗示了它的外表并不强大,但有着随时去接受什么的并不冷漠的面孔。 到了后半部分,“旁观者”几乎陷入了沉默。而中间的衔接是一个推波向前的一叠一叠涌近的东西,这是一个转变,或者是一个等待和堆积,然后那种述说开始转换,或者是慢慢地“察觉”到另外一些东西:该说的话简练地说完后,便发现这种说话并没有“什么效果”,是在那个缺乏弹性的历史里缺乏“效果”。那个长声的“呜...”是一种试图去抹平或者“反悔”的动作,或者当言语没有用处时,试图去表示那个可能会出现的小小的悲剧,但那只是一个意料之中的意外。这是注定的,而且“旁观者”似乎是等待的。它把那个先说的话重新“复习”了一遍,然后传出另外的观点。后来,那种叹声提高了,那似乎是一种信心或者是内心重新平静后的观望和期待,或者是在结束描述前的一个试图去给予的赞成与逐渐露出的微笑。 这仿佛是在一个“过于残酷而僵硬的历史或环境”中对个人的创伤和伤痕的一种查看和之后的忧伤,但不是一个试图去展现的“悲剧”。这段曲子里没有悲剧的颜色,只是发现了那个没有什么变化的、巡着自己的惯性走下去的人的未知和一个猜测,然后在这个观察者的沉默和隐退中结束。 《幽灵公主》细节解析(第六辑:通向麒麟兽的湖) 去原处看吧http://www.totoroclub.net/forum/dispbbs.asp?boardID=29&ID=2460&page=3 ]《幽灵公主》细节解析(第七辑:麒麟兽的湖) 1、乙事主凶煞神 变成凶煞神的乙事主来到麒麟兽的湖。他只是个初步的凶煞神,白色的消瘦的皮肤很清楚的显露着,泥虫是红色的,而且不是覆盖全身的并且张扬的。他正吐着鲜血,而鲜血说明他从重伤的野猪正在困难地转变着。他朝白狼号叫,喷出血点。白狼莫娜说:“话都说不出来了?”然后,野猪“攻击”了她:用长长的突出的猪嘴顶住莫娜,企图让泥虫将她卷进来。我把那个行为理解为一个无力的野猪的攻击。在这里,乙事主凶煞神的情况是复杂的。在野猪的“那一部分”那里显然白狼神与野猪是一方的,而那个逐渐掌握着的“凶煞神”,那个隐藏的但正在得势和吞噬的那个“凶煞神精神”,是趋向盲目的。当白狼说出那个讽刺时,刺激了尚能思索的野猪和那个混沌的“凶煞神”的符合体,然后试图作出的反应的野猪攻击了她,使用了那个正在生长的正变得自由和强大的“武器”。那是一个“拖入”或者“卷入”,但却给了依然保存着体力的莫娜以夺回女儿的机会。 僵持的野猪发现了走来的麒麟兽。鹿样的麒麟兽缓慢而优雅。乙事主的瞳孔反应说明他感到了一种慢慢逼近的恐惧,或者一种逐渐加强的压迫力。他的红色泥虫很异常地开始变色、失去活力、死去。当麒麟兽到他的面前时,他在后退。 在那个古老的森林,只有麒麟兽这一个神才能那么自由地而冷酷地索取其他生物的生命,所以,当乙事主看到麒麟兽时,那种联想是非常复杂的。那个走来的是一个在普通神之上的、掌握生死的神,当他出现时,满腔正在集结和生成爆发的生命力的乙事主凶煞神感到的是一种压倒性的对那个“掌控者”的恐惧,似乎他开始体验到了那种力量对正在他身上发生和生长的不该存在的东西的排斥。因为一个更强大的东西的趋近,那种压迫性的恐惧感让那种正在生长的“邪魔”感到压力、感到那种阴暗预计到阳光出现时的骚乱和胆怯,这样,他达到“平静”,死去了代表混乱的泥虫。乙事主一厢情愿地以为麒麟兽始终站在森林守护者的一面,因此,在猪群大败的时候藉希望于麒麟兽。但他不知道,可能麒麟兽站在一个更加中立或者是普通因果链之外的一个神,有着自己的行事伦理。因此,当他爆发成为一个凶煞神时,当他以那么一个发红的堕落形象出现在麒麟兽面前时,那种麒麟兽的“强大”就掀起了乙事主心中的虚空和浓重的懦弱,那种由内产生的寄生开始消散。当麒麟兽靠近时,乙事主是退了几步的。当麒麟兽的嘴触到猪鼻时,这种“接触”就驱散了剩余的生命。于是,他完全地死去。 同时,莫娜也倒下了。 2、初次中枪的麒麟兽 麒麟兽在走向岸边时被幻姬射中。 中枪的时候有少量血点喷出,然后,在水面行走的麒麟兽的前腿沉了下去。 这是蛮有意思的镜头。麒麟兽似乎并不关心隐藏在树林中的狩猎者,虽然他完全可以知道或者已经知道。他慢慢行走在水面上。被射中后,他仍然保持那个无关但有笑容的面孔继续行走,但有了一个“偏移”。行走在水面是这个超然的神的特点。行走在水面,而不沾上水滴,这是一种“滑行”,一个表面上的移动,脱离和避开了“内部”的运动。这是麒麟兽角色在“现实”中的延伸和体现。假如注意到那个麒麟兽单一的表情,似乎那个与之相应的那个“集中的思维”便是那个行走能力的“来源”或维持力。之前,当他盯着那株无根的小树干时,树干被他的“目光”吸取或驱散了生命,虽然他的鼻头轻轻抽动了一下。目光和相应的注意力是能力产生的途径,当注意力防之于一个对象上时,分散的东西集中起来,意愿开始活动,能力就输出了,效果产生了。他的头部被击中时,子弹是一个打断思维和行走水面之上的注意力的因素,于是那个维持的能力被扰乱了、弱化了,他的三趾再也不能稳定地放在水面,于是沉了下去,而当他重新抬起头,重新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时,他的能力重新完整起来,这样,他就提起了前腿。而不沉的后腿似乎提供的是一个支撑点或,在画面效果上说,一个变化不会太大的和乱套的画面,但,作为紧靠头部的前腿,当头部出现差移时,它们受到的影响是最先的。他继续走向前,依然一副无关的样子。当然,“行走”这一幕还可以给出其他的有着补充意义的解释:他踩在水面,但其实是水底最终接受了那个事实中的压力,这样,水只是一个传递力的媒介,而作为承受物的依然是那些结实的地面(金米的通背掌)。联想到阿希塔卡第一次到麒麟兽的湖时发现的水底的富有特色的三趾脚印,这也是一个可以成立的解释。 之所以用那么多文字来解释那些简单的神迹,我是试图寻找那些情节出现时作者脑子里那些连续的、联想方面的具有隐藏性的“逻辑性”的线条,虽然那些“逻辑性”只是一个惯性或者一个直觉,但假如发现出来或解释出来,影片中的那些细节也就消除了那些暗含的象征意义了。因此,这不是一个“较真”或“牛角尖”,而是理解情节和场面的一个方式,而且是个和影片产生过程“一样”直觉的方式。 3、麒麟兽第二次中枪及“最终凶煞神”的诞生 麒麟兽在月光中变身。这是“杀死”麒麟兽的最后机会。幻姬从森林里出来,瞄准。浮出水面的阿希塔卡拔刀,扔去,中了枪杆。这里,阿希塔卡是试图通过阻止枪的发射来防止麒麟兽被射的,这与幻姬本身无关。之前第一次射击的时候,阿希塔卡说:“幻姬,你的敌人在别的地方。”阿希塔卡一直在向幻姬说明,猎杀麒麟兽是没有必要的,这是一个试图进行的立场的确定和修正,在这个阿希塔卡不能阻止的事情当中,阿希塔卡给出的只是自己的处理方式,最后以劝告的失败告终。 若无其事的麒麟兽转过头,注视,枪杆上的木材发芽了。这仍是一种“无关”,伴随一个习惯性的“玩笑”。枪被强行触发。变身时候的麒麟兽是脆弱的,他的身体上出现了荧光巨人的棘和透明的躯体,而头是原型的而且具有原型的光泽的。那个脖子、颈部就成了结合的错位,脆弱的环节。这里中了枪。麒麟兽的头被取了下来。 中了枪的麒麟兽的皮肤溜了下来,体内的“储藏”露出来。那是积聚的被吸食的生命和容纳生命的溶剂。溶剂爆发,从中生出了一个畸形巨人的外形。 那些容纳生命的溶剂是很奇怪的颜色,暗色、而且郁积很深的模样,这是诅咒痕迹的颜色。在最后,当桑和阿希塔卡举起麒麟兽的头,那些明油一样的黄绿色的液体流下来,所到之处,皮肤生满了诅咒。这是很奇妙的地方,因为它将麒麟兽和凶煞神事实上联系在一起了。但一个更加直接的联系,便是那个在浓棕色和黑色的液体中出生的巨人,我们将会看到,那个无头的巨人直觉地寻找着他的头。他的手臂胡乱的伸出、拨弄,森林枯萎,树木倒下。假如认为那些盲目而直接的暴力行动、那个疯狂的吸食或毒害生命的泥虫(在这里,那些毁坏森林的首先是接近清净的液体;在它吸收了太多的生命、在杂物的森林中流动太久后,就成了泥浆一样的东西了)是凶煞神的特点,那么这个出生的巨人,或者说此时的暗色的荧光巨人便是一个更具毁坏力的“凶煞神”。我们几乎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麒麟兽便是释放和维护诅咒的力量,或者说是投放那个产生的诅咒和作用过程的规则的设定者。他设立了诅咒,让那个关于生命的伤痕可见而且延续。虽然麒麟兽也是这个“规则”的作用者,但之后将会看到,他最终对这个规则的“应用”简直是一个“自觉”的参与。因人类而受到折磨的野猪变成了凶煞神,麒麟兽驱散了乙事主凶煞神身上的泥虫,麒麟兽救了阿希塔卡的枪伤但放过了那个诅咒,这些都是一个被设定好的东西的准确的运作,一个对规则的遵守和维护,一个可能是最大的“善”的东西在那个对立的关系中设置了一个爆发的恶;这使得那个关系变得极端,但由此,一个解决方法在最后产生了。这是一个设定。当然也可以认为诅咒本身是一个必麒麟兽更高的设置,使得掌握生与死的麒麟兽也逃不掉释放出诅咒和产生破坏,但我更愿意持前者的观点,这样使得所有的逻辑在电影之内的角色和情节中就可以得到连接,而不会留下一个向外抛出的线头,呵呵。不过还有后面的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地方,凶煞神的诞生大多与肢体的残缺或重度的受伤有关,这里,麒麟兽失去的是头,“生物”必需的那个思索和判断的地方。这已经暗示了那个失去头的东西将是一个直接反应的产物。假如说另外两个凶煞神来源于个人的缺陷和被引诱的投抱,也就是在个人意愿的“接受”下的一种转变,那么这里的麒麟兽凶煞神或荧光巨人凶煞神简直就是一个单纯的反应和转变:一个失去了头的生物靠着那个变了形的躯体去寻找头。 麒麟兽可以作为一个最高的神,至少在那个有等级的神的群体里,他是最受尊敬的、也是最有杀伤力的。这个最高的神处于那些低等的神与人类的冲突之外,当亲身受到攻击的时候,也是无动于衷;当他在不具防守力,他的肢体被摧毁的时候,他的“愤怒”也就产生了。那个在遥远地方观望的神似乎一直在等待一些什么东西,而在他的头被取走时,那个等待的东西似乎也就到来了。他是一个局外人,一个无关的观察者,也是一个最终参与、改变局势并且“得出结论”的人。他的“血液”便是诅咒,他爆发后的能力是一个漫溢的破坏,这是已经是被“规则”或麒麟兽本身设定好了的的。最高的神在最后成了最大的破坏者。这并不是一个悖论。 这似乎太不可思议了,或者这一切太自然而且“顺利”了:一个毫无防备的神被人屡次击中,然后很自然地成了凶煞神。我感觉麒麟兽的身份在这一刻展现了出来:他是超脱的,他在等待,或者是脱离于人类事情的进展,他平和而自然,当他被直接毁坏时,他就爆发了;他似乎能够“原谅”或者“忽略”那些肆意的攻击,但这个机会被人类利用了,到了最后,事情变得无法挽回。只有在那个爆发的一刻,成为一个凶煞神的时刻,他的“目的”似乎就到达了,而之前受到的数次攻击只是一个前奏或者是“进一步的引导”。那个目的似乎不是一个“教养”,而是一个一步一步趋前的毁灭。当然,那些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可以被认为是人类对一种善良和退缩的利用,是人类的对他的进攻性的逼近,假如这是为了得到人类被教训这个地步的话,这种教训早就可以发生了。但最后的是一个最极端的“教训”,因此,与其说那个“教训”是个无意的积累、最后爆发的过程,还不如说,这就是一个“被期待”和“被等待”的过程。而期待和等待着的似乎就是那个默然的麒麟兽。这是一个刻意的孤立而独立的身份,克制而友善,但却隐藏着可怕的武器。他在等待,等着人类的野心膨胀到那个屠神的极端,然后,那个武器被释放出来。在这个武器中,他把自己也放了进去。这是一个投身的魔法,一个被设定的最大的诅咒。而这个“最终诅咒”在阿希塔卡和桑的参与下解除或者说“安抚”了,和谐而“完美”的世界像童话一样到来。那个“教训”使出了,人类从此被拉到一个更适当的生活方式。 麒麟兽是注定被逼近、被“杀死”的;但因此,他又是注定要“重生”的。 4、受伤的幻姬和桑 幻姬取得了麒麟兽的头。莫娜醒来。莫娜的头挣扎过来,咬掉了幻姬的右臂。麒麟兽吸取了乙事主的生命的时候,莫娜是倒下的,但这个时候她却醒来了。莫娜倒下前,麒麟兽是没有正对着她的,也就是那个传统的“吸取”动作。而且,莫娜说过:“为了那个女人,我保留了最后的力气。”因此,那个倒下似乎是一个假死:为了等到幻姬到近旁这个她一直期待的事情,她在麒麟兽身旁假死了一次。但似乎,可能性有另外一种,那便是一个未了结的“意愿”,这个意愿不仅存在于莫娜脑中,也似乎存在于那个变身的麒麟兽中,也存在那个构造的情节中,那便是通过一个行为的反馈,来得到一个返回,造成一个惩罚,得到作为最终变化基础的一个改变。因此,便会看到,被流动的液体取掉了头的已经“死掉”了的莫娜突然“复活”,挤着过来,攻击了幻姬,然后绝对的死掉。但幻姬失去的是胳膊,而不是整个或生命,当然可以考虑这是莫娜的行动不稳,但更可能的原因是幻姬得到了一个“有限”的惩罚。极端的惩罚是畅快的,但却是缺乏意义的。一个头领的失去是一种告别,告别之后新的塔塔城也许会在一阵遗忘后步前人的后尘。这是一种和期望相关的惩罚,期待着一个非致命的惩罚之后的一个没有极端对立的将来。这种想法似乎受到了阿希塔卡的影响,也许只是白狼的体验。另外,手臂本身是有意义的,幻姬的手臂与枪联系在一起,也与她掌握塔塔城的能力联系在一起。她的手臂让莫娜受重伤,使得森林毁坏。手臂与实力相关,与破坏的能力相关。手臂的失去是对破坏能力本身的惩罚,也是对过去造成的伤害的偿还。当这种有着尺度的事情发生后,一个新的节制的东西在原先的人群中就很有可能产生了。 幻姬被阿希塔卡带到湖心小岛上,说:“不必同情我。”这句话是认真的。就算对于幻姬这样不敬神的人,也是知道行事之后的后果或报复的。在一个很现实的因果关系的角度上,她并不逃避那些已经到来和即将到来的惩罚。 麒麟兽的变身在狂乱地破坏森林。桑要阿希塔卡把幻姬给她,报仇。桑的愤怒是简单的,但毫无意义的。阿希塔卡抬起头,走近桑。桑重新划分了那个人与狼的界线,使他们代表了两个对立的、不能调和的处理方式。阿希塔卡强调的“人”的概念不仅意味着人的没有被剥夺的丰富的感情因素,也意味着一个退让和谅解,不将仇恨和报复延续到底的做法,在特殊时刻对仇恨关系的淡化,转向一个别的长远的目标。阿希塔卡试图说明的是,森林的毁灭是现实的,已经发生着的,而惩罚已给出,进一步的报复是不应该的。而桑的做法只是原先反应的继续和纠缠,她要做的是直接的报复,然后,似乎,事情就得到解决了,而阿希塔卡之后说的“还未结束,因为我们还活着”和这是不同的。桑的反应是用刀刺了阿希塔卡的胸膛,然后她呆住了。可能她的反应是因为阿希塔卡完全没有退让,可能还是因为她在那个伤口看到了一些东西,比如诅咒蔓延的胸部使得受到感染的躯体变得僵硬,使得伤口没有血(这是一位宫迷在一首诗里提到的)。然后,阿希塔卡抱住了她。阿希塔卡的受伤带来了桑的立场的软化。在这个时候,原先的桑“崩溃”了。桑的闭眼和哭是人性的回归,是那个从不接受“现实”的狼性的人终于承认了到那个不能改变、让她自己感到无力的状况。这是一种巨大的无助感,是她不曾体验到的、也是不曾承认的。拥抱和环绕的臂膀是一个半封闭,是个全面的倾诉和寻找支撑的地方,之中,她发生了趋向“人”(更多是阿希塔卡意义上的“人”)的变化。她意识到狼性的方式此时已经是毫无用处的,而他们的确应该去做另外的一些事情。这是事实上的调节者阿希塔卡的生活观造成的变化,其实在最后,当阿时和幻姬都表示了这种看法时,一种新的处理方式就被不同层次或等级的人接受了。那段随着拥抱而起的笛子(?)的柔和音乐显现的是一种正在发生着大事件的环境之下的和解和人类之间的无法抵御的温情与互助感,这段和解伴随着桑的哭声、森林倒塌的声音和阿希塔卡说出:“还未结束,因为我们还活着”。 然后,开始寻找麒麟兽的首级�� ]《幽灵公主》细节解析(第八辑:争夺麒麟兽的首级) 1、肆虐的荧光巨人凶煞神 挣扎着的荧光巨人凶煞神或者说变形的荧光巨人在麒麟兽体内释放的东西中站起,现出完整的体形。他寻找这自己的头。这是生物或神对求得躯体完整的原始本能。升起的带着神秘条文的流动的躯体在月光下展开,四处摊开。没有棱角、显得迟缓而雍雅的条纹来源于与古代相关的图腾,是和“神”和膜拜相关的。液体旋转是一个很特殊的运动。旋转中无形状的物体变得平坦,扩展开,成为一个很大的平面。平面的边沿坠下“沉重”的部分,伸入森林,这样,一个上升然后下坠的过程就完成了,荧光巨人就产生了尽可能大范围的破坏。 那些流动的液体是比较纯净的、强效的生命祛除剂。接触的森林萎缩了,似乎是急速的脱水造成的。在地上的流体四处扩散,然后变脏、变暗。 2、归还麒麟兽的首级 当荧光巨人的庞大身躯出现,城外的围攻者看到恐怖的泥浪而逃走的时候,阿时要求女工们坚持岗位。阿希塔卡赶来,说明巨人和幻姬的情况后,阿时要工人们不要慌张,撤离塔塔城。这是很自然的转变,来自阿希塔卡的影响和可信度。 阿希塔卡和桑抢回了麒麟兽的头。这个过程中阿希塔卡有足够的理由杀死胖和尚和他的随从,虽然没有佩刀。其中一个镜头是这样的:四个人挤在一块大石头上,胖和尚企盼着朝阳出现,阿希塔卡要麒麟兽的头,桑说“别管他”。她的意思是说“杀掉他”,或者是“直接打开铁桶”。阿希塔卡只是对胖和尚说:“我要把头还给麒麟兽。”这是他很一贯的地方。阿希塔卡没有让直接的武力作为解决问题的方式,在确定使用前,他需要进行说明或警告。这是一重意思。另一重意思是,开桶是直接的行动,而这个强行的要求只会产生无法控制的冲突,这就是为什么一个能简单打开的铁桶却要胖和尚自己打开。阿希塔卡在初步的行事时会设法避免冲突,而在冲突中会设法防止进一步的扩大。这是他个人的行事方式,而且也代表了他身后的一个更大的关于人类的处世方式。而桑自始至终保留了和兽类生活在一起时形成的那个野性的直接。 麒麟兽的黄绿色的血所接触的皮肤出现了诅咒。那种流体可能是“血”,也可能是一种仇恨和怨恨的分泌物。走近的麒麟兽低下躯体,去接受那个奉出的头。液体包围了这四个人,强度的光芒在晃动,淹没了躯体的轮廓。这是一种流动和浓度的显示,既是那个“液体”本身的浓度,也是内部的“生命”的浓度。他们被整个包容,像淹没森林一样笨重而粘滞。然后,失去的头与躯体的衔接产生一个触电传播一样的光芒,这是身体完整后的直接而原始的“快感”,也是重新获得了对躯体的控制那个传出的“信号”。 头复位了,麒麟兽完整了。太阳出来了。 3、“死亡”和“重生” 太阳的出现剥夺了荧光巨人的“生命”。太阳似乎是一个更强大的“神”,或一个让“神”无处躲藏的强力的自然物。不过,太阳本身也是一个被古代人膜拜的物体或现象,而它的阳光便是最神秘的东西。阳光驱散了荧光巨人的活力,让这个似乎只能在夜间和阴影中存在的神倒下了。 荧光巨人倒下后化为暴风。这在情节上是很衔接的镜头。在夜间荧光巨人化为鹿样的麒麟兽的时候,一阵狂风从湖中扩散开,然后麒麟兽出现了,略去或淹没了“变化的过程”。在这里,倒下的半透明的荧光巨人爆开,狂风吹起,模糊了躯体的消失过程,或者说,它本身化成了强劲的刮起碎物变得“不纯净”的风。不可见的风似乎更来源于那个暗色的洁净的溶剂,溶剂急速扩开,播散了融入其内的个体的生命。风刮开是个死后躯体消失的过程,像死人一样来于尘土归于尘土,但也就是一个体内所容生命的扩散的过程,一个重新“播种”的方式。 狂风吹走了战旗、武器,吹灭了塔塔城的炉火,吹垮了塔塔城的防务以及蔓延的失去活动力的泥浆。这是一个全面的告别,告别那个混斗的人类社会,也是告别那个曾经狂暴的荧光巨人自己。有了告别,新生才能开始。 一段静穆过后,绿色在被荧光巨人凶煞神变成不毛之地的岸边生出。曾经艰难生长的植物突然蔓生起来。生命健壮的勃发着。荧光巨人或麒麟兽的形体消失了,但那些释放出的东西,那些突然成长出来的生命变成了它的“死去”的一部分,或者说,他并没有“死”,只是变了一个形态,就像从麒麟兽变成了荧光巨人,再由荧光巨人变成其他的东西。桑说:“虽然(森林)复原了,但是这里已经不是麒麟兽的森林了。麒麟兽死了。”阿希塔卡说:“麒麟兽不会灭亡,他本身就是生命。他掌管生与死。” 这里有两重意思。掌握“生与死”已经超过了普通的生物和神,是个“生与死”之外的概念或实体,但那个或许是“确定的实体”却只是有更细致的、或本身无形的东西构成,因此是可以变化的,也是没有形状的,不在,或者是无处不在的。另外,他本身又是个裁判者,裁判生与死,是世界的秃鹫;他归属于一个准则,这个准则是更高的,也或许是麒麟兽自身的,但他本身也是的遵守的,但似乎又与它是不会违背的;最终,他“死去”了,但只是消失于无形。因此我们在前面看到,麒麟兽是那么的无关,又是那么地狂暴得有条有理,但这一切,又是与那么一个“隐藏的私心”和“关于人类本身的诅咒”联系在一起。在这里,阿希塔卡的观点和泛神论非常地相似,而且又隐约和基督教里上帝形象联系在一起。这是在具体的神消失掉原先的形象之后,重新寻找“崇拜”或敬畏的一种方式,用来约束“神死后”的人类的道德躁动和实际活动。这种看法也是可以对塔塔城的人传达的。而桑看重了那个原先的形象,这种看法是和重新回到过去和失去膜拜对象施于的约束力联系在一起的。 4、巨变之后的人们 桑在和野猪对人类作战后,那个项链就不见了,只留下了这把玉石小刀。大的项链在作战中失去是可以理解的,但似乎那种顽固的狼族身份随之也就消失了。到了最后,与阿希塔卡相关的玉石小刀伴随着她。不能在一起是很现实的。残酷的事情虽然过去了,但痕迹无法挽回,重新的接受是不可能的。况且那个正常或理想的社会也不需要一个融入的团圆,当个人有着自己的区域和目标的时候,稳定的关系也就再次建立起来了。因此,那种继续的分离是个解决方式,也是伤痕保存和记忆过去的一个方式。假如有了那个完满、没有缺陷的结尾,那么,之前的一切就是廉价而无用的,那个故事就会因为尾部的过重而倾斜、摔落。 幻姬的改变是最大的改变。从被白狼咬掉右臂时,她就一直体验着那种惩罚。她是个强硬的人,但也明白那些使塔塔城毁灭的力量和她本身的冒险。并且她体验到了对方的和解意向和容忍度,这使的她放弃了那种更具人类攻击性的对森林的做法。在那个被绿色覆盖的熄了火的大炉房里,她向塔塔城的幸存者表达了她对对方和阿希塔卡的和解。 胖和尚是个游离在世界理智之外的人。他有勇有谋,但涉及到性命时,又适可而止。这个不敬神的人过高估量了这个世界对人类的活动能力的消化和稀释的能力,但有着阿希塔卡这样一贯的人和幻姬和桑这样改变着的人,那种顽固的颠覆因素就是一直可以得到维持的东西。

动画信息

幽灵公主
中文名:幽灵公主
原 名:もののけ姫
又 名:魔法公主(港/台) / 幽灵少女 / 物之怪姬 / Mononoke-hime / Princess Mononoke
首 播:1997-07-12(日本)
IMDb:tt0119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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