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女、性的障眼法


3楼猫 发布时间:2022-09-11 03:35:48 作者:公越天擎止 Language

判断是否是女性电影的核心不是女性是不是主角视角或者移情对象,而是主角突破的是不是女性问题。《最后的决斗》大篇幅的描写领主割据斗争,描述关系和秩序,主视角是两个男人,但最后的落点却是女性身上。

贝拉多娜的悲剧源于中世纪的初夜权。这是一种强征性质的权利。

“在古代欧洲,“初夜权”只是一种带有自愿奉献的宗教祀仪,后来才演变成由贵族领主享有的特权。但在早期的中世纪,这个“初夜权”的特权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受。日耳曼蛮族的入侵导致西罗马帝国的毁灭,让整个欧洲的文化和生产力全面倒退,众所周知,关于欧洲人不讲卫生的传言也是那时候开始的。因为公共卫生设施和卫生观念的落后,不洗澡成为当时欧洲日常生活的奇观,这让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而成年后的女人因为来月经长期积累的臭味,在很多地方被认为是不洁的存在。于是在很多愚昧的乡民眼中,在追索了古老的宗教祀仪后,认为只有尊贵的领主和僧侣,才能消除女人身上带有的“邪恶”。而面对着一具具臭烘烘的肉体,可想而知,这对高贵的领主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于是就出现了一种奇葩的现象,新郎们备了厚礼,求爷爷告奶奶的去恳求领主大人来睡自己的媳妇。在早期的中世纪,“初夜权”与其说是领主贵族的特权,不如说是一种义务,但在实际操作上,更像一种两厢情愿的交易。在中世纪的后期,随着文明的进步和生产力的提高,乡民们的意识自然不再那么愚昧了,也不会再有人花钱去请领主大人来宠幸自己的媳妇。但“初夜权”的交易关系还是保留了下来,变成了一种结婚税,领主可以出售“初夜权”,而新郎则要缴纳一些财物,才能将新娘从领主手里买回来。”

实际上的初夜权是来自愚昧,领主起初的职责竟然来源于破除臭味。似乎当一个长相丑陋且带有异味的女性被带到领主面前并要求领主必须和她发生关系时。领主似乎也会面临两难的选项。

但是贝拉多娜被行驶“初夜权”并不是因为体味或者开光什么的,而是因为她是一位“美女”,似乎在原来除去臭味的“交易关系“变成了“掠夺关系”,再加上贝拉多娜是一个超级美丽的少女,似乎她的肉体也比其他女性更加“值钱”了。征服“漂亮”(或者说更有繁衍价值)的配偶在动物体身上不仅是一种下意识的基因选择,在社会性动物的关系中也是一种权利和地位的体现。多重原因,基因选择(包含肉欲带来的快感)、权利地位、阶级差异、初夜权,种种因素促使着领主似乎必须在贝拉多娜身上形式初夜权。

(我倾向于认为“强奸”是社会性动物独有的行为。其他够不成“不情愿”这个因素)

从我们当代价值观的视角来看,“初夜权”是不可理喻的。现当代我们将婚姻与忠贞纯洁画上了等号,将性行为与既定配偶进行了绑定,自然在面对这一情节的时候会产生恶心的情景。但回想一下,在两性关系中,占有欲是双方的,男性拥有简单的占有欲,肉体在前,精神在后,女性则不然,女性的占有欲几乎全部集中在精神至上,衍生出的一个行为就是,在性行为上希望保守所谓的贞操和纯洁,由此来保持在肉体欲望的满足之后能够继续投入精神层面的付出。这个陈旧的先后关系在过去被认为是解决男女情感问题的一个默认原则。既女性要包有贞操才能持续占有男性,男性需要投入精神和物质来保持女性对自己的忠贞。而这种关系,在那个时代被称之为爱情。

贝拉多娜的爱情是很难被先当代人接受的,她所挑选的男人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能力的平民,但惟独在精神层面能够给予她满足,因此才选择与其达成婚姻关系,并且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但贝拉多娜忽视了一点,既是“让并不是自愿献出珍妮的初夜权的”而仅仅是因为没有钱能够赎买。让对珍妮是有着强烈的占有欲的,因此在珍妮回到家之后,让下意识的想要掐死珍妮。

到这里,所有的“畸形”关系都建立在一个顽固的封建关系之上。这里要说的是,村民是不反对初夜权的,让的困境并不是要面临珍妮的初夜权被夺走,而是自己无法支付赎金从而丧失了自己的女人的初夜权。让和珍妮和其他村民一样都是认同初夜权的。所以,领主的强奸,并不是一次简单的“性权利”而是一场“剥削关系”的结果。从最后让和珍妮试图在这个封建关系内争取生活的权利和地位来看,领主都不是他们二人的直接憎恨对象,让憎恨的是自己,珍妮憎恨的是他们所处的地位。

但在二人回归生活之后,一个关键的因素插入了进来,既代表着性欲的魔鬼。从上述关系来看,人们本身对于制度和贞操的“共同想象”与我们当代看重性权利的价值观是相左的,但是这个代表性欲的魔鬼却反复诱惑珍妮用性欲来与他进行交换。魔鬼=性,在这里依然对其进行了标识。而在这里也产生了分歧,就是领主所行驶的初夜权既然是所有人包括村民都认同的行为,自然不算是“背叛上帝”,但是为什么珍妮之后的性行为却招来恶魔呢?在十诫中关于性的戒条仅仅是“不可奸淫”。珍妮仅仅是对于性行为的初体验的回味勾起来她对于性的渴望就足以招来魔鬼了么?唯一能解释的是,珍妮对此是抱有罪恶感的,她既不愿意与领主发生关系,却对于性行为本身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渴望,而这一行为竟然是在自己不情愿的情境之下产生的。因此珍妮不能接受,将这种感觉定义为了罪恶,但假如,她的初体验是由自己的丈夫带来的,而且她依然像现在这样产生了性渴望,她对于性的认知可能就不会是“罪恶”。要知道,中世纪的人可是丝毫不会比性行为,而且在此之上是不断“推陈出新”的。

因此将性行为等同于罪恶我想是不可取的。而是将渴望的来源是不情愿,定义为罪恶,才是这场引来恶魔的真凶。如果是什么别的由头,我想来的可能也会是什么别的恶魔吧。但在这里当成人作品和性当作这个串联的线索,所引发的观感体验是不仅仅停留在关系本身上的,无论男女,都无法单纯的使用自己的理智来观看这部片子。无疑这种设置既是取巧的又带来了故事内容意外的体验。

但是,当人们的目光过度关注在性行为这个线索之上时,难免会对作品本身产生一定程度的误解。例如,将女性解放与性解放画上等号。

最显著的意识偏差便是,我们会用自己的价值观去审视故事中的人,这当然本来也是一种表达效果,但是如果就此而得出了什么结论,那无疑是一场一厢情愿。珍妮在获得了魔鬼的力量之后,并没有代替所有女性完成什么全体性的任务,自然她的个人行为也从来上升不到群体权利这个阶层。

自始至终,珍妮争取的都是一种个人的阶级权利,既当初领主所行驶的“不情愿”的权利。在第一次获得魔鬼权利之后,她的愿望是,让让能够过得更好。于是让有了权利,有了金钱和少许地位,而自己所卖的织物也不会被讲价。在披上绿袍子之后,她追求的也依然是一种可以让村民不情愿但不得不服从的地位。在完全臣服于魔鬼之后,她行使的依然不是什么性权利,她口中的“坏事”是,让那些心中有欲望的人不得不寻求她的帮助,而所帮助的各种要求,也大多都是满足人们想要突破不情愿打破不得不的事情,例如,侍童和领主夫人,对于是侍童来说,服侍且永远跟主人保持距离是一种“不情愿”,他比领主都更希望得到领主夫人。而领主夫人很明显已经很久没有和领主产生性关系了。而真正的恶事,黑死病,并不是珍妮所释放,而是魔鬼所释放的。

性,在这里成了一种障眼法。女性也成了一种障眼法。与其说是用性和女人来作为主调,不如说是被剥削者。珍妮最终要打破的不是什么性解放什么女性权利之类的。她想打破的是一种约定俗成的共同想象,是那个一直容忍领主存在的为所欲为的“制度”。只是主视角和移情对象自始至终都是身为女性的珍妮。

珍妮没有面临专属女性的困境。她的困境和其他被剥削者一样,珍妮也并不是因为美丽而招致的灾祸,与《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不同,珍妮是获得过力量的,她也并不回避性事也没有把它当成耻辱,即便嘴上会说些不情愿的话,但珍妮的内心是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的,因为她无法回避的事实是魔鬼的出现本身就证明了她的内心。而之前珍妮和魔鬼的交谈中有说把我的肉体给你,但是灵魂是让的。珍妮似乎是误会了魔鬼,当然魔鬼在之后也说过,他不要珍妮的灵魂,他不是为了珍妮的灵魂而存在的。他来就是为了满足珍妮的肉欲。珍妮并不是因为魔鬼的引诱才变的性欲旺盛,而是性欲旺盛的珍妮找来了魔鬼,无论是之后的交易或者最终的村民大乱交。珍妮自始至终是没有回避自己的性欲的。她最终突破的是一种更加广泛的束缚。只有先入为主的带入了日本大男子主义或者一些当代的价值观,才会认为珍妮是在突破女性束缚。

动画信息

悲伤的贝拉多娜
中文名:悲伤的贝拉多娜
原 名:哀しみのベラドンナ
又 名:Kanashimi no Beradona / Belladonna of Sadness
首 播:1973-06-30(日本)
IMDb:tt007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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