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鼬道德觀與關係分析:柯貝內拉與焦班尼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7-19 04:59:27 作者:飛鳥夕燒 Language

本篇主要對止鼬二人的道德觀、及二者關係對其道德觀的影響進行討論。 這裡的道德觀更傾向於倫理學中的道德判斷,即面對倫理困境時如何選擇、如何去證明自己的選擇是正義的。

「焦班尼長長嘆了口氣。

柯貝內拉,又只剩下我們倆了。我倆無論到哪兒都要同行才好。我現在就像那隻小天蠍,只要能為大家尋求真正的幸福,就是身經千錘百煉,我也不在乎。

嗯,我也是那樣想。柯貝內拉眼裡浮現出晶瑩的淚花*。」

——宮澤賢治《銀河鐵道之夜》

宇智波止水是火影中很有問題的一個角色(之一),他的問題在於他的出場每一分每一秒都堪稱,或者看似聖人——在處理公共事務上,根據Kohlberg的道德發展階段理論,少年止水就幾乎處於最後一個階段,後慣例期中的階段6: 

“普遍倫理取向(Universal ethical principles),憑自我心行事。儘管法律有所限制,不過若因此而無法實踐自己的道德觀念,縱使犯法也在所不惜,因為那些法律是有違其建立的原意。處於這個階段的人,會認為他所做的全為了全世界人類的福祉著想。”

(@衛宮切嗣daddy is that you?)

這個階段的止水並非憑藉非黑即白的道德觀判斷是非,而是擁有一套更復雜也更兩難的思想體系:

(1)遵循道義論(又譯作義務論,Deontology),認為是動機而不是結果決定了是否正義,而且他自己對何為正義也有信仰:

「“在黑暗中支撐和平的無名者,我覺得這才稱得上忍者。”

說到這裡,暗部來人就斷章取義地判斷,“那麼你和我們一樣。”

止水抗拒地蹙眉、別過頭去,“不,不是的!用武器迫人就犯、憑藉暴力維持的秩序,根本不能算和平!”(怒而開眼)」

(2)行動過後,也會反思、考慮雙邊立場:

「鼬先發問:“止水,他們暗部……”

“我不認為自己的判斷一定是正確的,說到底,就連忍者世界究竟有沒有所謂正義都說不清。”

鼬:“這……”

我們戰鬥是因為堅信自己是正義的一方,那如果敵人也抱著同樣想法,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正義?通過今天的演習你應該明白了吧?觀察事物的角度不只有一個,得從不同視角思考問題才行。”」

(3)邏輯一貫,止水生活中也並非目的論,而是更享受過程:

「鼬:“教科書上說,夜間紮營嚴禁用火,可你這樣做,說明也另有隱情?”

“先吃吧。因為你太優秀了,鼬。”

(省略部分對話)鼬持之以恆不忘最開始的問題、繼續追問,“那……這火呢?”

“啊,和一個能讓自己放鬆的人一起吃飯,感覺很好。況且我認為吃點熱乎食物,心情也能愉快些。好,快趁熱吃吧。”

鼬忍不住展開笑顏,邊吃邊對止水wink:“熱乎乎的真好吃。”

止水得意的:“是吧!”」

側面描寫止水狂魔 · 鼬在穢土轉生後也不忘:

「“守護木葉……我將這個幻術植入了止水的眼睛,再將其替換成烏鴉的左眼,然後交給你……鳴人。”

“只是沒想到最後竟用到了我自己身上。”

基情挖掘記者鳴人一句中的,“那你為什麼要把它交給我呢?”

“……”

“自我犧牲……做暗中維護和平的無名忍者……那才是真正的忍者。這是止水教我的。”」

有時候想,鼬簡直對“自我犧牲,做暗中維護和平的無名忍者”這句話著魔了,他殺了全家、逼佐助和自己反目成仇、從令人矚目的天才淪為人不齒的叛忍、就算死也本不願對任何人解釋,就是對這句話最極端的貫徹與執行。

把止水的想法繼承下去,不但自己繼承、還想讓下一代(鳴人)繼承。

好像只要這樣,止水就還沒有死。

……他也的確是這麼想的,一直對外說,止水沒有死,只是消失了而已——也的確沒人找到止水的屍體,之前我總覺得是不是鼬把止水藏起來了;還有萬花筒寫輪眼覺醒時他的想法:“我會繼承你的意志的。我會相信這條我選擇的道路,不會退縮,這樣才能拯救村子的未來……以及我弟弟……還有宇智波一族。為此我會不惜……與這雙眼一同走入黑暗之中

「那是什麼火光?燒什麼東西火光才能如此迷人?焦班尼說。

那是天蠍火光。柯貝內拉又對著地圖查看。

(省略部分)天蠍是蟲子嗎?

是的,天蠍是蟲子,是好蟲子。

天蠍不是好蟲子。我在博物館看過,泡在酒精裡。尾巴上有個大夾子,老師說過,如果誰被它蜇了就會死的。

那當然。那它也是好蟲子,爸爸說的。

從前,在巴爾都拉原野,有一隻小天蠍,專門吃小蟲子什麼的。一天,它遇上黃鼠狼,險些被吃掉。天蠍不顧一切地逃命。眼看就要被黃鼠狼抓住,不小心,天蠍掉進一口水井裡,怎麼也爬不上來。天蠍眼看就要被水淹死,它就這樣禱告說:

啊,我以前不知吞食了多少生命,如今當黃鼠狼捕捉我時,我是那麼狼狽地奔逃。但終於還是落到這一地步。啊,天哪,我已經沒有救了。我為什麼不乖乖地把自己的肉體讓黃鼠狼吃掉呢

它也會為此多活一日。上帝呀,請體察我的心意。不要這麼白白地送命,為了使大家獲得真正的幸福,就請用我的身體吧。

不覺之間,天蠍望見自己的身體燃燒起通紅的火焰,照亮了四周的黑暗。爸爸曾經說過,這火至今還在燃燒。沒錯,那邊的火焰就是天蠍火光。

是的,看呀!那邊的三角標,不正是一隻天蠍的形狀嗎?

焦班尼也覺得火焰對面的三個三角標恰似天蠍的臂膀,這邊的五個三角標猶如天蠍尾巴上的鉗形爪。而那團鮮紅、明亮的天蠍火光果真在無聲地燃燒,光閃透明。」

鼬的功利主義傾向非常明顯,是徹底的目的論者——認為貓耳對任務有幫助就面不改色、毫不拖泥帶水地戴上,認為止水燒火、違背教科書一定有獨特的理由(真是相信止水)——但止水不只是教他戰鬥經驗的人,他特別就特別在是教鼬享受生活、教老氣橫秋小鼬放鬆快樂的人,直接告訴他就是為了暖和開心hhh,所以破例也沒關係

鼬非常在意本質、本源,所以才會對“概念”著迷,也不止一次批評別人“太在意表象就會忽略本質”,如果生在fate的世界一定是絕頂魔術師(然後觸發捅死老師之類的事件)……

最明顯的同樣也是在他和止水並肩作戰之前:

「被追殺者:“背叛的一方也有苦衷。火影大人的意向,是公正地徹查實情。”

鼬心想:“這也是一種思路,但這事牽連整個村子,一個叛徒和村子,兩者的分量差距太大。”

但緊接著就去揣摩止水會怎麼做,“止水的話……”」

*道義論(Deontology)相關補充:

“以行動者為中心的道義論將內在價值看做行動者責任的擔負和能動要求,行動者不應參與惡的形成本身就維護了內在價值,同樣的,對於後果主義促成更多善的承諾與要求,行動者中心視角則認為不必有這樣高的道德責任,而只是無需促成惡便可。行動者中心視角由於對行動主體做單獨視角的處理,很難去用此理解人和人之間的道德約束。

另一種視角為犧牲者中心視角在一個道德共同體中,每個人都有資格免於成為道德犧牲的對象,人本身就足夠蘊含內在價值,也因此不能僅僅通過理解事態來理解人的內在價值。犧牲者中心視角比行動者中心視角在處理主體間的道德約束時,更有優勢,將他人與自我在道德責任的地位納入到了問題的思考中。即便如此,當按照犧牲者中心視角來行動,只要存在來自其他行動者對自身做出了犧牲的抱怨,任何通過考慮計算福祉的行為,當與其衝突時,都將被阻止,這會將所有行動拖入死局。”

*功利主義(Utilitarianism):

“又譯作效益主義,是一種倫理學之理論類型,認為最正確的行為是將效益達到最大。“效益”就是快樂,傾向得到最大快樂,而傾向避免痛苦就是正確。功利主義的創始人邊沁將效用描述為一個行為所產生的所有快感的總和,減去參與此行為的所有人的痛苦。功利主義是一種結果注意,結果主義認為任何行為的結果是評判對錯的唯一標準。與其他形式的結果主義(如倫理利己主義)不同的是,功利主義平等地考慮所有受牽連的人的利益,乃至有些更顧及動物之利益。”

簡單來說就是電車難題中,鼬大概率會選擇壓死一個人(即使那一個人是無辜的),去救那5個人(即使那5個人是破壞規則硬要在鐵軌上玩的),因為5>1。

止水這個人物很妙,但從另一個角度就是細思極恐——明明他看上去是最不願意把自己意志強加於人的傢伙(總是去理解對方甚至敵人,在自己決定為信念戰鬥時、不將鼬拖下水“鼬,你退下”等等),但他的萬花筒寫輪眼卻是“別天神”……“可以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直接入侵對方的大腦,並永久、徹底的修改對方的意志。官方稱此術為:支配意志之眼,讓施術者所看見的人都化為他的傀儡!”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也的確將自己的信念“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直接入侵”鼬的大腦了……)

其實止水的自我犧牲,也是他不肯用自己的意志霸凌別人的表現——但“自我犧牲”,這難道不是功利主義嗎?犧牲一個人——犧牲自己,就可以改變全局。

或許這就是真·道德,用來律己而不是律人的道德,可以犧牲自己,但會百般猶豫也儘量不去犧牲別人(然而他犧牲了鼬,有意無意的——這裡暫且不深談)。

他也是貫徹自己理想的人……但也或許他和鼬的交集讓兩個人都改變了,鼬或許受到道義論影響(很微妙的影響,甚至在止水死後走向了極端),而止水也從聖人走入凡塵,有了自己的“私心”和不擇手段

「“有家人真是件好事,每次看著這兩人都會不由自主這麼想呢,我絕不能讓一族的利益毀了這樣的幸福,不管用上什麼手段,我……沒錯,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都要阻止他們。”

三代:“但是這樣你會揹負對一族使用瞳術的罪名的……”

“但是,我有即使那樣也要保護的東西,拜託您了,三代!”

“鼬估計會生氣我擅作主張吧……但是,這樣一來你們一家人就能過上好日子(閃回鼬和佐助相攜離去的背影),這才是最重要的。”

(這三段一段比一段力道強,第一段話我還想,可能止水是孤兒、在鼬和佐助身上移情了,希望更多家庭不要經受生死離別的不幸;

第二段話就覺得怪怪的,這不就是黑花(盜墓筆記cp)裡的黑瞎子,因為解語花需要自己的眼睛,所以就不去治療時說的話嗎啊喂!因為他需要我,所以再難我也要去做!

第三段話完全就是,私心暴露!這一對兄弟的背影搞出來我想誤會你為公義都難呀止水桑!)

(雖然最後也沒去用更極端的手段……不然止水就不會死了……)。」

「可是,真正的幸福究竟是什麼呢?焦班尼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柯貝內拉茫然地回答。

總之,咱們應該盡最大努力。焦班尼彷彿心裡充滿無窮的力量,深深吸了一口氣。

哎,那莫不是煤炭草袋?活像天空的黑洞。柯貝內拉一邊膽怯地避開視線邊指著天河的一處說。

焦班尼往那兒一望,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天河果然出現一個黑洞洞的大口子。它到底有多深?一直通到何處?無論怎麼擦亮眼睛,也覺得深不可測,只感到刺眼般的疼痛。焦班尼說:

再大的黑洞我也不怕。我一定要去尋找人們的真正幸福。」

從以上可以看出,鼬和止水剛相識時的觀念差距其實相當大,但兩個人的共同點就在於:

「本來要回家的鼬陰差陽錯回頭發問了,“止水,生命為什麼會爭鬥?”

止水也異常認真地回答,“不好說。不過,如果爭鬥可以被制止,我希望能讓它停止。”

鼬堅定地回答,“我也是!”

兩人對視一秒,鼬回頭跑走了,留下止水在原地道別,“再見。”」

止鼬在動畫中相關篇幅受限,但文戲設計相當高效、信息量大到爆表——在此暫且按下不表,等回頭再摳他們對話的細節(其實是因為懶)(不是)。

不過在二人長大前,止水的表現真是一個小聖人,然而這個聖人的塑造卻相當不可信——他極度缺乏成長背景,他的思想也是無根之水,也就難免ao3會誕生出來抖s止水、隱藏在一切背後的控制狂止水等等陰暗視角。

目前能供參考的就是“宇智波鏡的子孫”,然而這就足夠了嗎?考慮到火影真的是個血統至上的動漫,血統不光傳承力量還傳承思想,血跡象限就是力量傳承代表,思想就是火之意志,鳴人就是父親波風水門的延續,諸如此類……

但是,就算能通過宇智波鏡的子孫猜測其成長經歷、所受教育,還有一個空白難以填補——宇智波止水可是早就覺醒萬花筒寫輪眼的人!這就代表他曾面臨親友死亡,以及隨之而來的、無法負荷的巨大痛苦——但這個事件到底是什麼?更關鍵的在於,止水和鼬說過嗎?或者說他對這個他絕對不會背叛的對象流露過脆弱嗎?

沒有。

止水和鼬傾訴的都與他們共有的夢想密不可分(“和平”“幸福”),或者他想傳遞給止水的思想(“止水的委託”篇),止水在鼬面前始終都扮演著可靠、樂觀、細膩的後盾形象,永遠第一時間察覺到敏感脆弱小鼬的不對、時刻把鼬哪怕微弱的心理波動放在第一位:

「在究極風暴裡止水也是察覺到了,“怎麼樣,這次是我贏了吧?”這時候止水的語氣相當臭屁得以,喜歡處於上位的天秤座止水、爭強好勝宇智波——然而得意一秒但立刻就拐回頭安慰鼬:“不過,要不是你心不在焉,勝負還很難說啊。”

鼬:“你注意到了啊。”

“你以為我們認識幾年了,”止水無奈地也笑,而後臉色轉暗,“還是那件事嗎?”

之後還和佐助聊天打趣,調侃自己和鼬誰最強——他怎麼會不知道佐助一定說鼬最強呢?只是想借佐助的語言去變相鼓勵鼬罷了。

題外話,其他人對鼬是“不愧是我的兒子”“我就相信你沒事”“救我,鼬”“遙不可及的哥哥”,相信其強大、但反而忽視了鼬強大天分下岌岌可危的內心和敏感脆弱的靈魂——然而止水和鼬的相處中,止水對鼬的一切言行,都是“天作之合”會信任鼬的實力、故意把蛇繞開從而交給鼬處理(增權賦能),又會看破不說破、給鼬選擇是否袒露的選擇權與空間,但他在語言上又時刻注意鼬的感受,三句話一鼓勵一誇獎,非常普遍的操作,小心翼翼照顧鼬敏感脆弱的心,真可謂含在口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但什麼人會這麼敏感?這麼“如履薄冰”地去珍惜另一個人?其一就是鼬對止水來說獨一無二、不可或缺;其二,這個珍惜別人的人本身也是易碎品,正是因為自己的易碎,他才能如此精準地理解、察覺到鼬可能不快樂的時刻。

“是嗎?看來進行的不順利啊。”在瀑布前,止水坐在石頭上看著鼬在夕陽下更顯柔和憂鬱的面容,鼬佇立著道歉,“雖然試過了很多方法,但頂多也只能再拖延一段時間而已。”

止水又安慰鼬,“這次政變集結了全族之力,要阻止也沒有這麼容易,大家的想法之堅定超乎我們的想象,就算只能爭取一些時間也很不錯了。”

鼬:“你那邊情況如何?有找到意見一致的夥伴嗎……”鼬確實在和止水在一起的時候嘗試過依靠同伴的力量,但是他們選定的道路是孤獨的——鼬之所以後來做出極端選擇、不和同伴商量也是如此,準確來說他不信任他人——止水除外,所以信任止水找到的人。

“我這邊也沒什麼迴應……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宇智波一族之人,向心力也非同尋常還在誇宇智波一族……止水嘴太甜了(但也有兩種解讀,一種隱晦暗示這樣說服溝通是不可能達成目的的;一種是誇宇智波一族、不願意讓鼬和家族離心)。

別一臉沮喪的樣子,我們可是有宇智波鼬和天縱英明的我在呢,”止水走進鼬,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問題的,拿出自信來。”

“目前你就先繼續在內部進行探查吧,我再想別的辦法——”」

關注你、尊重你、鼓勵你,無論何時都第一時間發現你不為人知、甚至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感受,止水就是這樣“完美”的哥哥——然而完美是不自然的,完美是最不真誠的一種狀態。

而且止水不止是“可靠”,他是希望自己可靠——非常不願意在鼬面前露怯,希望自己維持住一個“大哥”的形象:

「鼬救了被團藏暗算的止水後,止水的第一句話是:“你不是在執行任務嗎?”

——“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所以……”

“是嗎……給你添麻煩了啊。”(止水也是極度敏感、不願暴露自己脆弱的人——哪怕是對鼬,或者,尤其是對鼬。他希望自己一直是照顧鼬、而不是被照顧的大哥……當然,另一方面,日本文化也是“不給別人添麻煩”的文化,但摯友的特殊之處不就在於可以互相麻煩、不必客氣嗎?由此看來止水或許沒有徹底卸下心防。)」

即使在被團藏暗算、拯救雙方的計劃失敗的時候,他也只是幾句帶過失敗原因,分析未來、迅速找好備案(極度理性)——即使備案就是自己把僅剩的另一隻眼挖給鼬然後去死:

「“可惜已經沒有辦法阻止宇智波發動政變了。如果木葉忍者村就這樣爆發內戰,外圍一定會趁機進攻,戰爭將無可避免。就在我想用別天神阻止戰爭時,右眼被團藏搶走了,他壓根不信任我,打算不顧一切的用自己的做法來保護村子,他大概也會想得到我的左眼,在被他搶走之前,這個就交給你了。”

鼬卻沒有出聲、沒有阻止,只是在心裡喊止水的名字,“止水……”

“我能拜託的,就只有作為摯友的你了。”

“拜託你保護這個村子,還有宇智波一族的名譽吧。”」

在這之後即使目盲也基於自己對鼬的瞭解,預料到他的悲傷,死前安慰鼬、鼓勵鼬、做出一副毫無遺憾的樣子,從頭到尾他都是鼬的好哥哥

「“別擺出這幅表情嘛,即使我現在這樣,也還是曉得你的表情的。”

“一臉不安的樣子不適合你,不論何時都會保持平靜的模樣,這才是宇智波鼬吧。”

“放心,你一定能辦到的,沒問題的,拿出自信來。”

而鼬心裡卻只有一個聲音:“我想和你一起讓宇智波……

「焦班尼心裡一陣惆悵,呆呆地朝那邊張望。對面河岸上的兩根電線杆,宛如雙雙手挽手地託一根紅色橫木立在那裡。

柯貝內拉,我們一起去,好嗎?焦班尼說著回過頭來,可剛才還有柯貝內拉坐著的座位上,已不見他的影子。只有黑天鵝絨座椅,閃閃發光。

焦班尼如同出膛子彈霍然而起,努力不被人察覺地向窗外探出身子,奮力猛打自己的胸脯,大聲疾呼,最後扯開噪門失聲痛哭出來。

周圍世界旋即漆黑一團。」

也就是人之將死,對我來說,止水在這裡第一次暴露出控制慾、自私心(可能是不得已而為之):

「“拜託你保護這個村子,還有宇智波一族的名譽吧。”(這裡是名譽,止水可能已經多少預感到鼬未來的選擇……孰輕孰重……預料到宇智波一族的死;或者正是因為他的這句話,才將宇智波推入死局。)

“一臉不安的樣子不適合你,不論何時都會保持平靜的模樣,這才是宇智波鼬吧。”(鼬難道不是在你面前經常不安嗎?他從來在你面前不是“保持平靜”的宇智波鼬,而是生動地鼓起腮幫、撒嬌賭氣、害羞微笑的小鼬……

止水這麼說是站在第三者角度的,他清楚自己無法再陪伴鼬,而鼬只能像對待“其他人”那樣平靜……非平靜不可。所以用的是“這才是宇智波鼬”,揹負姓氏重量的自我;而不是“這才是鼬”。

還有就是,止水竟然去“強加於人”,他無視了鼬的脆弱,沒時間再對他溫柔、給他空間了,他要強行拔苗助長、讓鼬成熟、變成“保持平靜”的樣子。

可是,止水究竟有沒有意識到鼬的“真心”?鼬真正在意的到底是什麼,在“我想和你一起讓宇智波”這句話裡,一切都再清楚不過……鼬自己的夢想裡沒有村子沒有生命沒有大義,只有兩個對象:“和你一起”的止水,自己的家族“宇智波”。

只是止水用自己的死綁架了鼬,讓鼬往自己希望的方向、代替自己走下去……

而止水又為什麼非死不可呢?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止水的愧疚,止水的驕傲。止水愧疚在於,他本來是最不願把自己意志強加於人的傢伙;驕傲在於,失去一隻眼睛的他已經無法做看似豁達但驕傲非凡的宇智波止水了,與其淪落到被鼬照顧、逃亡、成為弟弟的累贅……不如自我了斷。)」

個人主觀感受中,還有一次止水情緒一閃即逝、但特別扎眼,那就是得知老公鼬由於壓力太大出軌、又不敢對原配佐助坦白,導致止水自己被“小三”的故事之後(霧):

「而且一無所知的小三止水出現(從三人對話來看鼬肯定不知道止水會來,不然謊言就不會被拆穿了;止水是不是等不及了,就跑來接小鼬哈哈哈),對於原配佐助來說那可是堂而皇之炫耀,止水還戳穿了任務謊言,“抱歉佐助,把你哥哥借給我吧。”

“為什麼要撒謊,佐助連我都瞪呢。”(這裡可以看出止水和佐助關係也很親近——再加上止水對孩子應該超有一套!他想和天才鼬做朋友第一件事就是變魔術一樣玩苦無耍帥哈哈哈!)

鼬沒察覺自己笑得如釋重負,那是出籠小鳥一般的、情不自禁的微笑:“撒謊是我不對,不過佐助是個聰明孩子,他會理解的。”

“如果說得找個下忍當我的演習搭檔,不一定非得找你。”

鼬蹙眉:“事到如今就別說這話了,儘管不是正式任務,但好歹是上忍止水的委託。我說有任務,也不算撒謊吧。”

一半吧。走吧。

鼬困惑地歪歪頭,小聲地:“蛤?”

(這時候止水的情緒非常微妙——敏感的鼬也迅速轉移話題,“任務是什麼”,止水也若無其事地笑著回答了,這一篇就算暫時揭過了。

一是止水大概想循循善誘,讓鼬自己慢慢意識到“撒謊”的原因——“不想呆在家裡”;二是止水很明顯並沒有把這次行動當任務,不管是察覺到鼬心情不好、就無視教科書吃熱乎的,還是全程表現出對鼬無形的引導——他就是全程當春遊踏青親子搖搖樂、建立兄弟紐帶好機會ok?

我猜止水本來打算潤物細無聲,讓鼬自己認識到這個哥哥不一般、讓鼬潛移默化把他當做自己可靠的哥哥(自戀or天才的自信)——結果鐵血直男鼬根本意識不到哇!鐵血直男不是因為“因為是止水,所以不陪弟弟也要出來”,而是“逃家好機會!可以喘口氣了!”——但止水之所以選鼬,那必須是個信號,想讓鼬察覺到釋放的善意和接近的意圖啊!結果鼬不咋懂hhh,這不是因為鼬不敏感、不聰明,而是鼬自己沒有“哥哥”,他識別不出來他沒見過的東西……

接下來就是止水幾番繞圈子轉移話題,但理性判斷(不說鼬就可能意識不到、交友低效)和鼬不懈追問之下,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對鼬坦誠:

鼬:“教科書上說,夜間紮營嚴禁用火,可你這樣做,說明也另有隱情?”

“先吃吧。因為你太優秀了,鼬。”

鼬認真地皺眉,我還差得遠呢,白天也是,如果我會的技能再多些……”

止水輕笑一聲,“是啊。”

正經的鼬:“這有什麼好笑的!”

“抱歉抱歉,我就是有點高興。”

小鼬噘嘴:“高興什麼……”

“沒什麼,先聽我說啦,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沒什麼好教你的了,不過……”

鼬:“今天你教給了我很多。”

“啊,這讓我很高興。”

“那……這火呢?”

“啊,和一個能讓自己放鬆的人一起吃飯,感覺很好。況且我認為吃點熱乎食物,心情也能愉快些。好,快趁熱吃吧。”

(止水剛剛說了一串都沒直接表達,反而有點轉移話題的意思,他是不是看似穩重開朗,實則也是個隱形傲嬌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表達自己的心意!不過鼬就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小孩,面對鼬也只能招了hhh)

(還有就是止水注意到鼬今天不開心,種種細節——想要逃離家、演練中恨自己不夠強,所以絕對90%是出於私心,想通過熱乎食物讓鼬開心——)

止水的私心效果也是立竿見影,鼬忍不住展開笑顏,邊吃邊對止水wink:“熱乎乎的真好吃。”

(本來以為這裡的高興也有,察覺到止水的用心、不想再讓止水擔心,強行高興,因為緊接著鼬的心理活動證明還在自己不夠優秀上打轉,“可是,如果我真的很優秀,他就不會死。”)

推翻我最初想法的就是鼬緊接著就對止水坦白了,這完全是情不自禁的坦白,鼬甚至沒意識到“這個人對我而言是特別的”,就被止水身上那種魔力和現在的氛圍蠱惑了——他坦白自己還是沒能走出來

“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這樣的我……我,寫輪眼開了。”(鼬和止水的對話信息量總是非常大,因為這倆人默契過頭、而且彼此默認信息共享程度很高,所以總是眨眼之間就明白對方的心意,省略大部分彼此心知肚明的內容。)

“是嗎……所以你才撒謊啊。”(止水察覺到鼬的想法不會去問、默默用自己的方式安慰陪伴,譬如野營篝火熱食。難能可貴的是,止水會給與他充足空間、讓鼬決定是否把這件事告訴自己,把他當成年人去尊重對待。

對於鼬這樣的天才人物,他的朋友只能是止水這樣的人。」

之所以止鼬組充滿遺憾,就是因為鼬尚沒來得及去全然瞭解止水,這是一段不夠對等的關係。

說不夠對等,這裡的參照物是《進擊的巨人》中利威爾和埃爾文。鼬和利威爾都參與了“愛人之死”,沒有阻止甚至助推、選擇了對方的死亡。

「止水死前:“呼(一聲嘆息)……真感謝……有你這樣的朋友。”

埃爾文死前:“利威爾……謝謝你。”

(省略號到底省略了什麼你們給我說明白啊啊啊啊啊)(死拽二人領口狂搖)」

埃爾文是最後對利威爾袒露自我,但沒有袒露私情;但止水即使到最後也沒對鼬袒露自我,卻袒露真心,“真感謝……有你這樣的朋友”。

利威爾和埃爾文好就好在他懂了,他也懂了,所以放他自由;止鼬痛就痛在,他不懂,他利用了他的懵懂,可他也沒懂。

互相懂得是多麼重要,相信不必多說。正是鼬不懂止水,止水也不那麼懂鼬(如果他其實是陰暗控制狂那就另當別論),世事難料,所以才會釀成悲劇。

可是,鼬絕對不是不努力去接近、瞭解止水的。首先他本身是個在人情世故上敏感而富有天賦的孩子:

「不熟的時候二人互吹,止水:“小小年紀本事不小。”

鼬:“比不上止水你。”

止水:“真會說話。”

熟了之後:

止水“沒什麼,先聽我說啦,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沒什麼好教你的了,不過……”(明著鼬你真的後浪要把我這個,前輩的心酸;暗著是又誇鼬,鼬真是太厲害了,這麼快就把我的本事都學完了;背後還有一層意思,就是這倆人肯定一有空就互相切磋,止水肯定經常教鼬自己臨戰的經驗技巧,所以才會“已經沒什麼好教你的了”)

鼬:“今天你教給了我很多。”(禮貌的小鼬,照顧被後輩超越的老年人心情的小鼬)

止水:“啊,這讓我很高興。”」

其次他非常積極地揣摩止水的心理:

「“這也是一種思路,但這事牽連整個村子,一個叛徒和村子,兩者的分量差距太大。如果是止水的話……”」

當別人不瞭解止水亂給止水套刻板印象、玷汙止水的形象,鼬也氣得要死。在“遙不可及的哥哥”一話,族人提起止水時形容“他是宇智波一族中的佼佼者,有瞬身止水之稱……為了族人,無論是什麼樣的任務他都會衝在最前面。所以我們不相信他會留下這樣的遺書自殺”,“無論何時都會保持平靜”的宇智波鼬臉色一變、兀自按捺不滿,“……最好還是不要憑外在……或者臆想去評判一個人。”

漫畫看到鼬眉頭一皺我內心的藍染果斷捏碎眼鏡,“憧憬是離了解最遙遠的距離”!是你藍染忽悠姐!

這裡我感覺不是表演,是宇智波鼬忍無可忍的情感崩潰,獨自揹負止水的死、對族人大打出手、厲言諷刺、怒懟父親、又毫無徵兆地下跪……之後又性情大變(與其說性情大變,不如說自暴自棄放棄偽裝和表演了),讓說過“不愧是我的兒子”“你就繼續以哥哥為目標努力吧”的父親改口“你不要再以哥哥為目標了,他已經變了”,真可謂不瘋魔不成活。

但除了佐助無人察覺這種激烈絕望的暗湧,也再沒有一個止水能安慰“遙不可及”的鼬了。)

在止水死了N年,自己也作為死人被穢土轉生之後,又動輒用止水活法引導下一代、背誦止言止語教育下一代:

“自我犧牲……做暗中維護和平的無名忍者……那才是真正的忍者。這是止水教我的。”

鼬前期碰上一個人就忍不住探尋生命真諦,簡直像聖埃克蘇佩裡的小王子到處旅行追問一樣;後期基本只對止水展露自己的困惑,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再加上同類稀少、能對他口味、讓他不設防地提問的確難上加難,另一方面就是他太好奇、期待、看重、相信止水的想法。

所以,大部分的過錯在止。一方面,止水本人可能心防甚重、或者不是個易於接近的人——止水沒有其他的朋友,也或許他曾經的朋友死了。如果他有朋友,就不會和“君生我未生”、“三年一代溝”的宇智波鼬做朋友,就不會只有兩個人來往、沒有能插入的第三方。

再加上止水死後他人的反應。大家都懷疑鼬是真凶——但找上來的人不是為了止水,而是懷疑鼬背叛了一族;並不瞭解止水的想法,而是把止水當成“為了一族不論什麼都做”的忍者。

甚至止水可能相當孤傲,畢竟可是“天才”——並非鄙視他人,而是超越了他人後,自己所看到的是生命、和平、幸福,同學喜歡的是遊戲、打架、戀愛,這自然而然就產生了隔閡——而如果對方不是止水一直尋覓的志同道合者,那無疑止水最感興趣的話題反而會引起尷尬,這個時候就只能偽裝,“好人止水”,“為了族人,無論是什麼樣的人物他都會衝在最前面”的“瞬身止水”(鼬也做過類似的偽裝,做好哥哥,可是卻撒謊和止水出去了;做好兒子好族人,轉頭就對爸爸心生怨懟,倆人都是奧斯卡得主,但至少鼬對止水是坦誠的,在篝火邊的對話就足夠證明了)。

以及止水不願意被弟弟照顧的好強、喜歡居於上風的心理,也在上面有所分析(“怎麼樣!這次是我贏了吧!”;“是啊……給你添麻煩了啊”),這裡也補一段天秤男止水的星座分析:“天秤座是支配性的,天秤座人就非佔上風不可,非做領導不可。天秤座人邏輯性強,總要事事辦好。別被他們吃著棒棒糖、一笑兩隻小酒窩就出現的樣子迷住了。一旦他們不能以智取勝,他們就用這種天真無邪的外表來瓦解對方的意志。誰能抵抗這種英俊、迷人、端莊又富有智慧的人的一笑和一句恭維?”(好哇我已經腦補出來小甜豆止水到處招搖撞騙了!還有隻要想轉移鼬的注意力就會用笑容、誇獎、撩小辮兒色誘!)(巴納姆效應贏了!)

鼬後來對“天才和傲慢相關性”的論述:

“這沒什麼……忍者生來就是活在別人的憎恨中的,這也很正常……呵呵,說起來,太出色了也不是什麼好事,人一旦有了力量,想不變的孤傲都難。縱使你的初衷只是追求出色,亦會如此。”

“不過……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弟弟……作為你必須要超越的障礙,我會一路伴你走下去的。哪怕是被你憎恨……所謂的哥哥就是這樣的。”

重點來了,鼬這種扭曲的哥哥論是從哪兒來的?那必然是從他自己的經驗——他的“親哥哥”又是誰?是止水!他是從自己和止水的關係得出結論的嗎……

個人認為,鼬的一部分是被巨大恨意驅動的,這些恨意也包括對止水的恨(但這和佐助對鼬的恨又不同),不過回頭再補充哈哈哈!」

止水絕對相當在意實力,止水剛開始用苦無技巧征服另一個小天才鼬的時候,就是被“小小年紀本事倒不小”吸引的,而正因為自己在意實力、所以潛意識認為鼬也在意實力,就立馬變魔術一樣把苦無玩兒得溜轉——這樣看重實力、也用自己的實力去交朋友。

而且,我甚至覺得他已經對鼬感興趣、暗自觀察很久了,比如那天突然出現的、喚回鼬神智的烏鴉。族內有一個看起來能和自己齊名的天才,難免就多關注幾眼,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了解——從一開始的商業互吹大賽可以看出兩人之前幾乎沒有交集。

——但天時地利人和,鼬本來要回家的,可他回了頭,鬼使神差地問了——那一剎那就是結婚了(不是)!止水給的答案就是鼬想找到卻沒能理出頭緒的,而止水也是鬼使神差,才會在兩人明明不相熟的情況下就交淺言深。

而且止水在鼬身上似乎有種移情,他想找弟弟照顧,彷彿是去照顧當年孤單困頓的自己;去為剛開眼、身體不協調又逞強、導致扭傷的鼬包紮,就好像他當年也逞強扭傷過一樣,撫平鼬的傷口,陪伴鼬,就是在陪伴當初的自己。

鼬在佐助身上也有類似的移情,但鼬的移情是“生命”,他把佐助看做生命的象徵,更多的下篇再聊。

另一方面,他也沒有給鼬瞭解自己的“鑰匙”——這個鑰匙的迷失就是止水這個人物變成無根之水的源頭,即,他是怎樣變成小聖人的?他的痛苦是什麼?

止水沒有賦予鼬這種資格,或者說他剝奪了鼬阻止他的資格、放他去死的資格,以相當殘忍的方式:

「“不要阻止我鼬,如果你是我的朋友。”

而鼬沒有阻止、沒有救止水、後知後覺伸手可是已經遲了……一方面是因為止水用自己對鼬的瞭解,“威脅”了鼬,“不要阻止我鼬,如果你是我的朋友(他知道鼬太看重這一點,所以才用這個威脅;更知道鼬總是自欺欺人,看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所以用語言暫時迷惑了鼬);也是因為鼬自己也是功利主義,這也潛意識影響了他——確實如此,“一人換所有人”看似太有利,這讓他猶豫了……

可是被誤導的鼬沒察覺到,那不是隨便一個人,那個人是“宇智波止水”。

然而這種時刻,猶豫一秒就是訣別永生。」

止水自顧自地下定決心、自顧自地把重任甩到鼬年少羸弱的臂膀上,止水是個超·任性的傢伙。

他沒有時間了,他要死了,所以一生一次地任性——

然而,然而。

止水為之打破底線、不擇手段、卻又不曾表明的……是“這樣一來你們一家人就能過上好日子,這才是最重要的”。

但鼬所抓住的那句救命稻草是,“拜託你保護這個村子,還有宇智波一族的名譽吧”

與《進擊的巨人》中的利威爾和埃爾文相比,這兩人看似交心,實則有那麼多的未竟之語……鼬如果知道止水是為了自己和佐助的幸福而貿然展開行動,是否就不會滅族、不會將自己投身於止水的道路之中?止水如果知道鼬理解的“保護村子”和“宇智波的名譽”是什麼,是不是就不會把壓力統統寄託到鼬的身上?

一切都為時已晚。

鼬認為宇智波的名譽,是火之意志下,與初代火影一同建立村子的宇智波,是在九尾來襲危難之下疏導民眾的宇智波……在BV1GA411J7MX中,up主-迷茫的光-曾給出這樣的評價,“他重視同伴,但更重視同伴的聲譽,就像帶土重視琳,卻只重視夢境中的琳,所以或多或少帶有毀滅的屬性,就像他吞噬一切的天照。”

的確如此,從小,比起實在的人,鼬更在意抽象的概念,譬如他苦苦思索的“生命”,甚至連弟弟佐助都變成這個概念,或者說理念的化身。

鼬和止水都是浪漫主義和理想主義色彩濃厚的角色,更細節的就暫時按下不表(crazyloveorlazylove)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在於,第一句話的出處究極風暴和第二句話的出處鼬真傳是倆人編寫的!所以人物形象就會有不小的鴻溝,看起來前一秒止水還滿滿私心,下一秒就拜託村子公義……不過矢野和岸本對鼬和止水的理解、表現出來的形式,都讓我不很贊同(比如洞察人心算無遺策的止水為啥會輕易地死於暗算呀???Iliterallydon'tunderstand)。

岸本擅長戲劇衝突,但相對而言,沒那麼擅長人物塑造——他自己都說了他不懂宇智波鼬,我看你不是不懂宇智波鼬,你是直男不懂啥是gay宇智波啊喂(霧)。】

鼬和止水真正意義上的初遇,是小鼬聽了大蛇丸“生命沒有意義”後,“跳崖自殺”——一隻烏鴉把他從虛無主義中喚醒了,一群烏鴉圍繞著迷茫的鼬,還是那隻烏鴉停落在他的小臂上,陪伴著這個太過早熟的男孩。

如今他眼睜睜看著他的止水從懸崖上墜落,他們都已無法回頭。

因為他們相遇了——因為止水說,“如果爭鬥可以被制止,我希望能讓它停止”,他說“在黑暗中支撐和平的無名者,我覺得這才稱得上忍者”。

也因為止水說“我們做朋友吧!”,止水說“因為你太優秀了啊,鼬”,這樣的止水卻也說“再優秀也不能亂來啊,鼬”,止水說“希望你也能把我當成哥哥,有事就來找我”,止水還說“我絕對不會背叛你,唯有這點毋庸置疑”,止水說“別一臉沮喪的樣子,我們這兒可是有宇智波鼬和天縱英才的我在呢”……“沒問題的,拿出自信來”。

他擅於承諾,也擅於親手打破這個溫暖豐盈的幻夢……這個騙子。

而最後,止水表達出來的話看似鼓勵,實則詛咒一般將一切一錘定音,拉開宇智波鼬一生悲劇的序幕:

「“對你來說,接下來的道路也許會是晦暗而又艱辛的。而我卻無法在你身邊、與你並肩而行——是我對不起你。但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堅持自己的方向,作為木葉的忍者向前邁進——我相信你可以的,所以我才把這份使命託付給你……還有萬花筒寫輪眼……”

我的道路就到此為止了,但它會成為你的助力,給你新的力量,來吧……鼬,下定決心吧,用你自己的手來開拓一番道路,我會好好看著的,你一定……能夠做到的。”

“那麼……好友,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你的朋友不見了,是不是?他呀,今晚就真的去遙遠的地方了。你不要再找他了。

為什麼?我已經答應跟柯貝內拉一起去的。

是的,人們都這麼想。但事實上是辦不到的。我們每個人都和柯貝內拉一樣。你所見過的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曾經嘗過富有光澤的蘋果,坐過這列火車。所以,就像你剛才想的那樣,要為了尋找所有人的最終的幸福,和大家一起儘快到達那理想之鄉。只有到了那裡,你才能和柯貝內拉永遠永遠地呆在一起。

我一定要實現這一理想。可是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得到這一幸福呢?」

所以……就到了那一天。

「“放心吧,止水。”

“我會繼承你的意志的。我會相信這條我選擇的道路,不會退縮這樣才能拯救村子的未來……以及我弟弟……還有宇智波一族為此我會不惜……與這雙眼一同走入黑暗之中。”」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何其似曾相識,無一不在迴應止水臨終的囑託——你到底在為誰而活?

所以——

“和你相比,我們的痛苦只有一瞬間。就算想法不同,我依然為你驕傲。”

“你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注:柯內貝拉也並非簡單的白月光角色——他明明可以多次阻止同學對焦班尼的嘲笑,行為上卻袖手旁觀,只是露出同情的微笑……甚至有一說,柯貝內拉是故意對不起眼的焦班尼給與特別的對待,以誘使焦班尼被其他傾慕柯貝內拉的同學嫉妒、作弄、孤立……私以為小栗旬出演的《代價》可以作為這一詮釋的進一步延展……


分析(胡謅)了這麼多,也做個小小的總結。

其實對我而言,鼬的魅力在於他不論做什麼都是錯的(殺光全家/村子遭難),都可以找到一種邏輯說他算不上正義——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囿於性格、家庭等因素,他始終陷在一個兩難的倫理困境裡難以脫身——他所面對的不是幸或者不幸,而是兩種選擇都是地獄——而鼬選擇了符合他內心正義(功利主義)的那一種,為了他所謂的正義活在地獄裡。

對我來說他是一個罪人,一個別無選擇的罪人——這也是源於我個人的道德體系,也就是一種相當主觀、隨不同人而劇烈變化的評價體系——以康德理論“定言命令”的視角來看待世界,即某些道德鐵律無論何時何地任何人都普遍適用,一旦違反就是不道德的。

可是很多情況下不道德並不會怎麼樣,自我批判、得到懲罰、贖罪,甚至風平浪靜,我們成長至今必然有許許多多不道德的時刻,比如,撒謊——人就是有原罪的動物。

話又說回來,鼬所揹負的罪孽極其駭人,絕不是普通的罪過——他用叛忍生涯自虐,用性命代償,讓弟弟殺了自己,照我的想法無一不是被愧疚感壓垮的贖罪——但這也未必足夠。不過罪人並不影響我對他的興趣……他會有犯下大罪是命運的必然。而這種看似踐行自由意志、實則根本無從選擇的絕境,在我看來更富有現實性悲劇的美感。佐助聲稱“哥哥是完美的”再談去愛他,我想反而太不自然——接受他不完美、接受他有過錯,難道就不能去愛他了嗎?如果不能,那大概這種愛只是吹彈可破的泡沫罷了。

當然,佐助也並非不愛鼬,只是他對鼬的感情裡未嘗有太多叫人不敢深思的部分。更多就放在下一篇再嘮吧,一個字就是懶(阿嚏

動畫信息

火影忍者疾風傳 鼬真傳篇~光與暗~
中文名:火影忍者疾風傳 鼬真傳篇~光與暗~
原 名:NARUTO ~イタチ真伝~
又 名:火影忍者疾風傳:鼬真傳篇~光與暗~
首 播:2016-03-03
IMDb:N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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