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名偵探柯南》連載二十週年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6-27 16:05:06 作者:狼顧鹿鳴 Language

  二十週年

  今年是《名偵探柯南》連載二十週年。1999年小學畢業的暑假,因為表姐的推薦我從安徽大市場搬回了一套24卷本的《柯南》,故事從多羅碧加遊樂園的奪命過山車開始(《現代的福爾摩斯》),以苦艾酒在杯戶城市飯店的初登場閉幕(《背叛的街角》)——回想那個伏在涼蓆上膽戰心驚卻手不釋卷的夏天,到今天也已經十五年了。

  起初是24卷本的原裝盜版,而後不時能在廬州烤鴨店門口的書攤淘到偽盜版(故事夾雜著青山剛昌的原作和他人的偽作,很好辨別;可即使一卷裡只有幾頁屬於原作,為了故事的完整性還是會買下收藏)。中學時長春出版社引進了正版,我便定期在女人街巷口的書攤買書,討價還價兩句能比定價便宜一塊錢。上大學後直到畢業都堅持在廣院星光超市門口的書報亭買正版,不過在首都似乎不能講價的。

  出國以後,基本上每個月在漫畫網站看一次連載,每年在Acfun看一次劇場版。現在看漫畫連載,除了與黑組織有關的主線劇情,往往一目十行地翻過。而劇場版甚至很少有看完的——我不認為是自己的審美或者心態有了變化,最近幾年的劇場本與《天國的倒計時》和《世紀末的魔術師》有雲泥之別。日本的動漫產業在千禧年後逐漸走向衰落,《柯南》也未獨善其身。

  從昭和到平成

  曾經我對日本的認知完全來自《機器貓》所描繪的昭和時代的東京。野比康夫們和我年紀相近,一樣天真,好奇,相信學校後山上埋著古代寶藏、空地的下水道入口通向別有洞天。這些妄想在一部部大長篇中馳騁,直到年紀漸長,求知慾消弭,眼中的源靜香變成了吉田步美一般的熊孩子。

  《柯南》適時出現,我開始著迷於漫畫中平成年代的一群高中生的生活——這群人通常在東京米花町一帶活動,偶爾乘新幹線往返大阪,也去過紐約和倫敦。在我和工藤新一年紀相當的2001年和2002年,他們的經歷尤其高潮迭起:01年春天,赤井秀一和詹姆斯來到日本;秋天,題為《金蘋果》的紐約篇令世界觀空前宏大起來;02年初,以整個東京為舞臺的《1200萬人質》終於攀上漫畫全作的巔峰。

  彼時,處於青春期的我不甘於守著家與學校的兩點一線,把過剩的精力都投入到創作一個相似的都市傳說裡。適逢北京申奧成功,自己正痴迷於香港警匪片,便以08年的香港、北京、東京和紐約為舞臺構思了一個《拆彈組》的系列故事,劇情的一點一滴都在向自己最喜愛的漫畫和電影的致(chao)敬(xi)。數年後我去北京念大學,畢業後留學美國並工作至今,然而親身生活的北京和美國,遠不如當初想象的激情澎湃。在那之前,港片伴隨著東方之珠已先一步凋零。

  拜《柯南》所賜——也許是距離疏遠、未曾親見的緣故——唯獨印象中的東京風采依然。合肥在過去的十年中便經歷了天翻地覆的鉅變,我就讀的小學、初中、高中都遷到了新校址,今天回到家,恐怕連南北都不能分辨。而多羅碧加遊樂園的摩天輪還在旋轉,死神小學生年復一年地在帝丹小學一年B班報道,毛利探偵事務所的地址一直是米花町五丁目39番地的二樓,一樓有間咖啡廳名曰波洛,一個叫榎本梓的年輕可愛的女服務生已經在咖啡廳端了十年的盤子;三年前一個叫安室透的帥小夥也來打起零工,他用的手機是iPhone 4s。

  手機

  過去的二十年裡,移動通訊經歷了從大哥大到掌上功能機,再到智能機的變遷。而對於柯南和我來說,手機成為傍身之物都是最近十年的事:柯南在1994年就戴上了堪比Google Glass的追蹤眼鏡,但是十年之後,他的第一部手機索愛W21S才姍姍來遲;同樣在2004年,我也有了屬於自己的手機,摩托V303。

  生活在數字時代潮頭的日本,柯南對手機卻有特殊的堅持,那部W21S直到安卓和iOS已經席捲全球的2012年才被搭載安卓2.3的索愛LT18i取代。略早些的2011年,我第一次用自己的工資買了手機,摩托的搭載安卓2.2的Atrix 4G(我用過的第四個也是最後一個摩托)。可以說,我和柯南幾乎是同時裝備起手機,又同時步入安卓的陣營——青山有一個略顯惡趣味的設定,包括柯南在內的FBI一方使用的都是安卓手機(手機廠商除了索愛還有LG、三星),而黑衣組織中有分量的角色們的都在用iPhone……

  1999年,我從《柯南》漫畫裡認識了1994年到1999年的日本。自那以後兩個世界逐漸同步,從實體書數個月的延遲,到現在那廂的連載剛剛發表、這廂的漢化已經在網絡流傳。故事背景靜止在工藤新一吞下aptx4869的不久以後,現實世界的日新月異卻從未有片刻停留。這些年來斷斷續續追過一些日漫,也棄過幾部美劇,沒有任何一部作品能像《柯南》一樣長久地與本人的生活交織。記得自己第一篇網文正是看《1200萬人質》有感而發所寫的《在天堂,獻給松田陣平》,文章開篇寫道"11月7日,一中的期中考試結束,8日,蘭參加的全國模擬考試開始……"。撰文的2002年我還沒有手機,柯南也沒有,尚需指示高木警官發短信傳達炸彈謎題的答案。彼時我的生活和心態更貼近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如今已經處在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的年紀,向毛利小五郎和妃英里邁進了。

  沒有手機的日子裡,柯南常常在公用電話廳中用蝴蝶結變聲機向蘭報平安,那時候上小學和初中的我也有一張電話卡。後來,我們都有了手機——手機之於我是生活和工作的必須,之於柯南卻如同之於卷福,是名偵探們在21世紀玩轉數碼魔術的神器——打那以後柯南便再也沒鑽過公共電話亭(《倫敦篇》裡向標誌性的紅色電話亭致敬除外)。

  萊辛巴赫

  高舉向福爾摩斯致敬的旗幟,開始連載於2010年8月的《倫敦篇》是近年來極少數非主線的亮點。近乎一整卷的宏大篇幅可謂誠意滿滿,起於貝克街止於溫布爾登的解(lv)謎(you)線路甚至可以做倫敦觀光指南。然而細品之下,案件本身的質量連04年的《甲子園的魔物》也不如,遑論《1200萬人質》。更不幸的是,BBC的《神探夏洛克》第一季在略早些的2010年7月震撼登場,看似是“名偵探的弟子”與“名偵探復生”的對決,兩相比較……

  記憶所及,自2005年進入大學起,《柯南》便鮮有讓我印象深刻的故事了。過年吃餃子一般的主線章節尚能勉強維持水準,主線以外實在乏善可陳。回想01年前後一浪接過一浪的經典:《影子的設計師》、《黃昏之館》、《1200萬人質》、《浪花劍士與太閣城》……好似白虹貫日,彗星襲月的閱讀快感都一去不返了。我一度懷疑是審美疲勞,畢竟這些年來讀了不少偵探小說,看漫畫的心態隨著人的成長也有變化。細想之下,與其說作為讀者的我產生了審美疲勞,毋寧說是身為作者的青山剛昌對二十年如一日的工作感到厭倦——他與高山南的婚姻只維持了兩年,對創作的熱情可以堅持多少年(如果現在還有的話)?

  時至今日,整部漫畫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依然是01年的《紐約篇》:夜色中燈火輝煌的布魯克林大橋、百老匯舞臺上天使模樣的屍體、幽暗巷子裡擦肩而過的赤井秀一和毛利蘭……一直以為,福爾摩斯最光輝的時刻是《血字的研究》中指出請君入甕的馬車伕是凶手的一刻,卷福最光輝的時刻是《貝爾戈維亞醜聞》中解開“I'm Sherlocked”密碼的一刻,工藤新一最光輝的時刻是他微笑著對苦艾酒說“人殺人有什么理由,我不瞭解。但是人救人,並不需要邏輯性的理由”的一刻。時值《柯南》連載二十週年,我希望萬年小學生可以在又一個最光輝的時刻中謝幕,一則給這部漫長的連載一個有始有終的名分,再則也讓青山休一個長假並在新的作品中找回創作熱情。當然,什么時候青山有了新的靈感(或者缺錢了),大可重開連載,畢竟萊辛巴赫已經是福爾摩斯的傳統了。

動畫信息

名偵探柯南
中文名:名偵探柯南
原 名:名探偵コナン
又 名:Detective Conan / Meitantei Conan / Case Closed
首 播:1996-01-08(日本)
IMDb:tt0131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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