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十七歲的我一定要對聖大人和修女妹妹之間未完成的出走難以釋懷吧?
而事實是二十一歲的我在看這場註定不能善終的初戀,感慨唏噓之餘卻覺得修女妹子的選擇幾乎是必然的。
原諒我敲不出修女妹妹的名字…首先,無論多麼理智的姑娘,在初涉情懷的年紀多少都會有股奮不顧身的勇氣,所以當聖提出一起出走的建議時修女妹子當時的回答肯定也是真心真意的。但是,對比下聖和修女妹子的成長環境:聖的大小姐生活給了她天真的資本;而寄人籬下的修女妹子缺乏安全感,一定比旁人更渴望握住什麼,或者說被什麼東西桎梏住。
聖遇到修女妹子的時候有著迫切想要打破一切的不羈。相遇之前,聖還是個在被要求舒緩行走的學校奔跑就感到快樂的十七歲姑娘。當她推開教堂大門,和修女妹妹四目相接的瞬間,年輕的愛戀在發芽,胸中那份桀驁也似乎找到了完美的出口。
來說說修女妹子最後選擇的不告而別:和所有愛情一樣,她倆這份為當時環境所不容的感情若不能建立在雙方心理和經濟的獨立之上,那就一定會失敗。試想這場出走如果真的發生,是不是和歌詞裡寫得一樣,走得過大風大浪卻抵不過平淡流年?兩人都算不諳世事,塵世生活裡的痕跡可能只停留在怎麼刷公交卡和買快餐上。錢花光怎麼辦?夢想真的變成夢想怎麼辦?再無家境作後盾任憑揮霍,也沒有朋友可當拌嘴後的調和劑,愛情最終被圍困在瑣碎現實中。
早熟的修女妹子替兩人的命運做了選擇,才有了後來看似沒心肺、一臉無所謂實則靠譜非常的聖大人。那麼沒有變成飯粘子的修女妹妹是不是成為了聖大人心中的白月光呢?我認為不是。
昨日事譬如昨日死,剪短頭髮像是告別的儀式。如今的聖可以以擁抱魔自居,歡樂愉悅地調戲主線cp,關鍵時刻又能化身可靠的白薔薇姐姐大人。再說出修女妹妹的名字時心裡必定有塊綿軟的痛。怎麼可能不痛,那個真心喜歡又真切想要在一起的人,不是放不下卻不能輕易回憶,她的名字在她嘴裡像是溫柔的呢喃,而她不知道如今的她是怎樣的。第三人稱用多了簡直混亂,其實無所謂啊,她倆誰又能忘掉誰呢。
可並不是說聖對修女妹子還放不下、不放過自己什麼的。人對疼痛本能地畏懼,被花刺扎過的手指下次看到這花一定心有餘悸。修女妹子之於聖,像是夾進古舊書頁的白色花瓣吧。她偶爾為這本書拂掉灰塵,卻極少打開那一頁,知道那枚花瓣被妥帖收好就已足夠。念念不忘或者風過無痕都是痴人說夢。
沒有人知道不羈的聖大人心裡始終有一小塊地方珍藏著那個在花房裡和她結髮相偎的少女身影。祝願聖大人能得到下一份很好很好的戀情。
其實作者並不是說把聖和修女妹子最後的結局作為超出百合的某種懲罰,她們的故事只是很多不能修成正果的初戀的其中之一罷了。那些我們最終沒有得到的人,請不要違心說再見,好了傷疤也忘不了疼。這就是人生啊,這該死的、糾結的、美妙的人生。
ps:第一季完結後的十年後才看,二季沒時間補了,bug什麼的無視無視…
(2015年8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