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中的三個人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7-11 23:04:32 作者:淺唱離別音 Language

拉克絲·克萊因:10年前的女神,10年後的妖孽
相較於高達00中的瑪麗娜、漆黑的子彈中的聖天子、ALDNOAH.ZERO中的大公主這些聖母角色,純粹的性格,驚人的洞察力和預見力,這一切都讓拉克絲成功晉升為拉妖。而妖,是超凡脫俗的存在,當之無愧的女神。只是10多年的光陰裡角色明媚如初,觀眾卻有了變化。彈幕裡關於拉克絲的種種論戰跨越年齡層次,褒貶平分秋色,再也看不見10年前一概追捧的現象。“拉妖太假”,沒錯,她確實沒有給我太大現實感。可是高達seed只是一部動漫,它不是一部紀實作品(就其戰鬥場面的重複利用畫面、粗糙化處理便可見一斑)。作為一部描寫戰爭的動漫,我個人認為seed的容量還是太小,在推動情節的許多關鍵轉折點上,簡化矛盾的手法隨處可見。體現在人設上就很顯然是完美化處理。例如需要主角能夠左右戰爭的進展,而這也使得矛盾更多集中於特定人物,從而主角的種種能力指數就無形中提高了。相信廣大漫友都有這樣的心理,既不能看廢柴主角輕輕鬆鬆叱吒風雲,又受不了開掛神明在時代潮流中如魚得水。所以顯得有些真實感的做法就是,把集中於一個角色的優秀品質分散到其他角色身上,然後再隨意加點陰暗面。只是這樣的話往往需要描寫一個小隊的故事,人物的分散對於刻畫角色是一種巨大挑戰,動漫從單線轉移到多線描寫很容易全線崩潰,一個好角色都沒有塑造。基於這點認識,在看seed的時候我是把它當作偶像劇來看的,也就不糾結什麼真不真假不假的。#(開心)還是相當喜歡拉克絲的啦。
另外是一點題外話。我隱隱覺得有這麼多人對完美做出質疑其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拒絕烏托邦,質疑超越性價值已經成為一種令人憂心的常態。因為不相信,失敗主義和犬儒意識讓我們用更加昏暗的眼神去審視這個原本昏暗的世界。在這個時代,似乎總有一種向下的力量要把所有人拉低,總有一種執拗的懷疑要撕破人道主義的溫情面紗。
基拉·大和:“逝去”的自由英雄
在描述一個英雄的時候,大多數作品都會選擇從他已經心智成熟,擁有一定實力寫起,而講他的艱辛轉變以回憶的方式呈現或一筆帶過甚至乾脆不提。我個人認為這是一種信息缺失,往往造成人物形象貧瘠,但不得不承認這種模式與快餐文化適應得很好。因為在現實中無捷徑,作家和讀者不約而同地將失真的“快”賦予主觀塑形的人生,一個寫得意淫笑哈哈,一個讀得白日做夢,真是一拍即合,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seed對基拉的處理更像是一部人物傳記。它將一個人從命運轉折點敘述到了平穩的最後。
作為一名被捲入戰爭的青年,基拉很顯然不具備ALDNOAH.ZERO中伊奈帆與生具來的逆天的冷靜。一開始的普通人的“懦弱”其實是一種選擇為人而不是軍人的小小掙扎。厭惡爭鬥,但為了保護朋友基拉不得不一次次駕駛高達Strike去做違心的殺戮。少年唯一能夠做的,是在將刀揮向敵人的瞬間,精準避開駕駛艙。這種做法雖然不符軍規,但是可以看出基拉從來都不以軍人自居。這種留有餘地,閃爍著思考的光輝。
另外,對於基拉的高達名稱我覺得有些意味深長(個人腦洞太大,見諒)Strike除了譯成強襲,還有一個意思:擦亮火柴。在基拉遭遇價值觀的碰撞的時候,就像在黑暗混沌的腦海中迸濺出來的火柴的光火一樣。當基拉成熟後駕駛Freedom,意味著個人獨立精神的誕生,是世間自由的靈魂。最後的強襲自由是不是在說這個自由的靈魂開始把火種播向這個因戰爭而烏煙瘴氣的世界呢?#(吐舌)
一直籠罩在思想的矛盾狀態下的基拉,一直在作出選擇,作為自己行為的依靠。人在矛盾時需要一個信仰來幫助自己選擇,而如果信仰遭到否定,接踵而至的自我懷疑很容易造成精神崩潰。seed前30集充斥著基拉的哭泣,那是迷惑、恐懼、憤怒的產物。我想基拉的心智就是在這樣的碾壓的痛苦中逐漸成熟的,沒有什麼成長能比舔著自己的血站起來更加令人震撼。懷疑乃至崩潰,都是為了重組;相信下一次重組的心靈,會更加堅定,也更明白自己的路。在戰爭漩渦中的基拉是痛苦的,但在荒謬的世界上生活,本身就意味著反抗;承認荒謬並決意生存,在有限世界中帶著傷痛生活,決不放棄夢想和權利,本身就構成了反抗者的精神立場。最終基拉的成熟是不突兀,終將到來的。他選擇充分肯定生命的尊嚴與內在價值,頑強地反對自殺和他殺。就算世間的紛爭不可避免,當下的和平絕不是沒有意義的。
我想在戰爭中參與的個人,都應當保持理性,擁有迎接價值觀衝擊的準備。什麼是和平時的準則,什麼是戰爭中的正義?戰爭是成長的最殘酷舞臺,每個人在撲面而來的猙獰裡反思自身人性的惡,帶著矛盾、困惑乃至崩潰的精神,摸索理性的出路。這絕不是個人妄想逆時代而動的無知天真,而是一種反抗的人生方式。
阿斯蘭·薩拉:守護正義的迷路人
迷路人和英雄的角色,其實很近。或者說,迷路人是半個英雄、半個凡人的結合體。但是這樣的人始終不能蛻變。要問其中原因,大抵是因為阿斯蘭出身為軍人,而基拉是一個標標準準的普通公民。換言之,當一個人的服從本性在無形中被不斷強化,縱使他也擁有個人的思想,他也無法真正破繭而出。毋寧說,他對於決策者有著嬰兒般的依賴。
只是在某種意義上,阿斯蘭還算不上是真正合格的軍人。士兵的第一要務是絕對服從上級命令,他們被要求的是機械化的執行和千篇一律的思想正確。國家需要的,只是一群面目模糊的零件,他們不需要質疑與反駁,一切發言只要圍繞戰略戰術本身。而阿斯蘭的種種行為很明顯有著個人內心的指引,這是一個有著自己的正義的人物。
然而服從與思考是對立的,兩相爭鬥,一定有一方暗淡下去。那個一出場就念叨著“可惡的自然人竟然研究這麼危險的東西”的阿斯蘭,面不改色地用機槍掃射研究人員的扎夫特士兵,毫不猶豫地消滅地球聯邦第八艦隊的高達駕駛員,淡然地用自己的存在宣告了“服從”的勝利。很顯然,seed對於阿斯蘭的刻畫是從一個已經定型為標準軍人但內心仍殘存理想的狀態開始的。由此我們可以想象,在此之前,戰爭帶給阿斯蘭的不是價值觀的衝擊與顛覆,而是徹徹底底的麻木與服從本性的加固。
這種狀態下的阿斯蘭是不可愛的,他早已不再糾結是不是要儘可能的避免殺戮,而是用“父親發動戰爭是為了長久的和平”來搪塞自己心中的正義,將世界簡單地分為友軍與敵人兩半,然後為了命令四處奔走。人一旦有了自認為的道德旗幟,那麼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擁有制高點的優越感,感到自己的行為是對人類進步有重大貢獻而沾沾自喜。我一向認為這樣的陶醉是一種慢性精神疾病,一種不由分說就淹沒了所有的毒品罌粟。所以當拉克絲問阿斯蘭:“真正要面對的敵人是誰”的時候,阿斯蘭無言以對。
直到創世紀對上核彈,上億的生命在短短數秒內灰飛煙滅的巨大沖擊之下,阿斯蘭內心沉睡的正義終於衝破了服從的桎梏。他質問父親,卻得到了“只要自然人全部死亡就會有永久的和平”這樣歇斯底里有不乏絕望氣息的回答。阿斯蘭面臨了正義與親情的選擇,但是他沒有猶豫地開槍了,沒有再次陷入迷惘。
seed destiny中阿斯蘭的划水一直為人所詬病,認為他沒有個固定的信仰。但是實際上,他在雙方間不停觀望恰恰是因為他信仰著正義。議長說他的目標是建立一個再也不會產生紛爭的世界,而奧布一方還是堅持著中立、反戰的立場。按理說雙方應該是合作的,但最讓阿斯蘭困惑的是,這兩方竟然勢同水火!語言與行動,口號與立場,多麼奇妙地矛盾而統一。正義應當只有一個,但是在阿斯蘭的面前恰恰出現了兩個,相信正義的他如何才能方寸不亂?議長無法信任一個對自己抱有疑問的下屬,於是決定逮捕阿斯蘭,然後阿斯蘭就順理成章地划水到了奧布,再次與基拉並肩作戰。我只能說阿斯蘭運氣不錯沒站錯位,因為直到全劇終我都不知道阿斯蘭到底有沒有找到自己的正義,又或者說他從來都在正義的道路上不斷地迷路。。。路痴也要有個限度吧阿斯蘭!

動畫信息

機動戰士高達SEED
中文名:機動戰士高達SEED
原 名:機動戦士ガンダムSEED
又 名:Mobile Suit Gundam Seed
首 播:2002-10-05(日本)
IMDb:tt0374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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