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楔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7-16 14:43:08 作者:Space lion Language

以下所談個各種理解都是基於OVA的。

值得挖掘的地方很多,值得玩味的地方也很多,只想談談自己看完後最直接的幾點感想,主要還是關於主要人物的感情。這一點作者處理的很曖昧微妙,有著傳統意義上悲劇常見的”唯美而慘烈的“設定:對立的出身,短暫的相逢,為了進一步探清彼此卻導致的相互折磨(虐心也好虐身也好),為了愛情必須割捨自己與生俱來的屬性(社會的也好,自然的也好)並帶來的內心糾結,從不曾完全地明瞭對方和自己的心意,最終將一切大白時一切卻戛然而止。

首先想要梳理一下主要人物的感情緣起,雖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但是很多作品卻處理的好像愛恨都是無緣無故的,或者理據性不強。或是因為作者鋪陳得太隱晦需要讀者自己去領悟,或者就是缺失需要讀者去腦補。

私以為愛情的產生(呃,說實話,我感覺Iason和Riki之間稱作羈絆更為恰當),主要是建立在兩者的共同點上,或者建立在被對方所擁有的而自己卻缺失的品質的強烈吸引上。私以為,Iason和Riki之間的羈絆的建立主要是出於後者。

1) Iason

Iason先是被Riki身上不同於學院派Pet的那種野性和桀驁不馴所吸引,後來則是被Riki對自由的追求和對尊嚴的堅持所打動。Riki人性的鮮活和那些Pet的蒼白空洞形成了鮮明對比,使得Iason最初僅僅處於一種玩弄的調教心態,最終被Riki的內在所吸引而愛上了他。就像Katze說的“讓金髮貴族墮落成了人”,也像某大所說過的,《間》體現的就是從神性到人性的迴歸。Iason最終體會到了作為一個人造人從不具有甚至唾棄的人性。

可能大家都會對Iason愛RIki的方式頗有微詞,太過有控制慾和佔有慾。其實起初我也不明白Iason為什麼會對Raoul承認愛Riki卻從不親口對Riki表明呢?我想還是他不能完全擺脫貴族的設定的緣故。雖然,Iason也間接說過“你永遠是我的”之類的話,但是他始終是處於一個主人的地位。那時的Iason還不會好好地表達自己的愛。

但是,私以為Iason最終還是領會到了愛的本質不是束縛。從他一開始願意讓Riki擁有一年的自由,到他不願意看到Riki由於上流社會奢靡空虛的生活而自我消沉把他送到黑市工作,到最後他聽從Riki的懇求救了Guy,都說明他在一點點放開自己的束縛。愛情本身就是充滿控制慾和佔有慾的,不存在完全沒有這兩者的愛。Iason漸漸明白愛不是遵循自我的心願的要求,而是遵循對方心願的給予。

OVA最後結尾時他一個人殘坐於火中面無表情,我卻為他嚐遍了各種五味陳雜:他是傷心嗎?因為Riki還是帶著Guy走了;他是安心嗎?把生機給了Riki,Riki可以自由地生活了……不過,我想其中應該沒有後悔吧。
所以,當看到最後Riki回來的時候,他那樣一個沉靜的微笑,應該是滿足吧:終於等到了這一刻;自己的愛,終於有了明確的迴應。

2)Guy

很多人對Guy很不滿,因為他對Riki做出了那樣的舉動:認為他妒忌,認為他過激,認為他瘋狂。而我不敢同意。

Guy還是對Riki有著很深厚的感情的。
Guy自始至終都想成全Riki的夢想。他了解Riki的追求,所以三年前他放手讓Riki去追求自己的驕傲和榮光。只是他不知道,這三年發生了什麼,所以當他聽Riki說他心甘情願當一個pet(當然,Riki這樣說是為了讓Guy死心,是為了保護Guy,但這時的Riki我認為已經不再愛Guy了)時非常震驚,不敢相信Riki竟然會放棄他自己的夢想。而那時他過激的言語,只不過是想要聽到Riki的真心話罷了。

而他解除pet ring的行動,我不認為是暴力強迫Riki的(我沒看過原著,不知道原著是否有清楚交代)。首先Riki聽到Guy的暗示時沒有激烈反抗,其實對於Riki而言,那時心中是非常糾結的(下文有述),對於他而言,自由還是有著非常大的吸引力的,我認為他是配合Guy做這一行為的。Guy所作的這一切都是想幫助Riki重獲自由。

而後來他表示要和Iason同歸於盡,表示即使Riki不能屬於自己,也不能屬於Iason,有分析認為這體現了他妒忌的瘋狂。的確,我找不出直接的反駁,因為這句話的確是有著雙重意味。我不願意按照玉石俱焚這一層意思來理解,更願意理解為Guy並不打算將Riki據為己有(不然自己都死了,還談得上什麼擁有Riki?如果真正玉石俱焚的話,不如三個人一起死得了,“自己不能擁有別人也別想擁有”),Guy想要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換回Riki的自由,因為他知道對於一個超能力的金髮貴族,自己區區一個“雜種”能做的太有限了。

Guy自始至終都在支持和維護Riki,但是他不曾瞭解三年不見的時光,Riki已經不再是他以前認識的那個Riki,此時的Riki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這一點他不曾瞭解,而等到劇終他瞭解到Iason和Riki之間的愛時,一切卻又太遲了。

3)Riki

把Riki放到最後來講,是因為他真的太難把握了,他的內心真的太糾結了。

也許有人會問,Riki真的愛Iason嗎?我想是真愛的,不然,最後他不會放棄和Guy一起重新開始生活的可能而返回Iason身邊共同赴死。
這一點我認為所謂的“義氣”或者“感恩”都不能解釋。首先,如果沒有愛,他倆本身之間並沒有什麼“義”可言,兩人之間從來沒有平等過,始終是一種主人與寵物的關係;其次,如果沒有愛,Riki也不會為Iason那相對於帶給自己的恥辱來說那麼小的一點恩惠感到感動;最後,當Riki求Iason帶走半死的Guy,Iason問他是不是真的那麼喜歡那個人,Riki卻急著分辯“不是喜歡”,這是由於對Guy放任不管的話,於他的原則,於他們之間的情分,於他的心他都是不能放過自己的,這才是“義”。

關於Riki的另一個重要問題是,他什麼時候開始愛上Iason的?
愛,是一種連綿的不由自主的感覺,愛上沒有愛上這樣一個二分的切分並不適合這樣一種感情。或者說,這個問題應該轉化為,Riki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已經愛上了Iason?

關於這個問題,我始終想不通。如果要說Riki開始正視自己對Iason有了其他的感情,我覺得也許是在Katze大人提點之後吧(Katze真乃才人也!先是身為furniture卻能破解Tanagra的祕密,後來又可以獨自看破Iason對RIki的感情,預見到兩人間之楔一般羈絆的命運,而他還多次提醒Riki擺脫這種命運的方式——徹底離開Tanagra,總是Katze是一個非常值得思索卻又矛盾的人,算是線索人物嗎?聰明如斯,卻為何甘於自己的命運安排呢?這也許OVA篇幅所限沒有展示的。),這也是Riki意識到Iason對自己有了特殊感情之時。藉助Katze,兩人的感情有了第一次溝通。

我們看Riki得知這一切之後的感情變化,先是為Iason擔心(雖然嘴硬,Riki真素彆扭小強受的典範!);後來在街上遇到展示的機車他走上前去試駕又離開,這說明他還是對自由有尊嚴的生活十分嚮往的;之後馬上遭遇Guy,他對Guy說三年來他的負累讓他改變,Iason的毒浸入到他身體中的每一滴血。此刻的Riki心中是非常糾結的,對Iason的情感,對自由尊嚴的嚮往,對Guy等人的牽絆,各種各樣的感情同時在交鋒。最後,當Guy除下pet ring離開,Katze找到Riki,Riki對Katze說他已無顏見Iason,他說“為了拿掉pet ring,結果馬上遭到了慘痛的懲罰”。我實在很難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慘痛的懲罰指的是肉體上的缺陷嗎?不,我想,應該指的是他覺得自己“無顏再見Iason”,這一刻,我想是Riki真正對自己承認愛上Iason。

說到愛上,這就引出我到現在也想不好的問題:Riki為什麼會愛上Iason?對這樣一個凌辱自己,踐踏自己的尊嚴,剝奪自己的自由的人(在Riki瞭解到Iason感情、意識到自己的感情之前),他為什麼會暗暗地由恨生愛?——別跟我說什麼感動啦,M啦,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什麼的。我覺得這個問題讓我想到另一個我想不出答案的問題:起初Guy把Riki逐走,Riki卻為何主動回到Eos?
也許三年的坎坷折磨吧,把一個少年躍躍欲試的心生生打磨得失去了原先的意氣風發(聯想到自己,也很感慨啦),讓他認為自己無處可逃?認為自己真的擺脫不掉(這種思想的變化時Guy最不能認同的)?所以他選擇了回去?還是,在那時,就像Iason所期待的,Riki最終明白,即使離開了Iason,“明白自由的沉重和血液當中流動的渴望”,他還是歸屬於Iason的?
……

4)結局
大家都說其實這是一個HE,我也這樣認為。
只是,我不知道,在Iason明白愛不是束縛之後,Riki有沒有認識到這樣的可能,在和Iason的愛情中,他最終還是可以獲得尊嚴和自由的……

PS:這文寫的我真累,一是自己真的表述不好,二是自己的感觸太多了,這只不過是一部分而已。

動畫信息

間之楔
中文名:間之楔
原 名:間の楔
又 名:Ai No Kusabi
首 播:1992-08-31(日本)
IMDb:tt1688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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