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佐助和鳴人在同一個地方幹過兩架,那個地方叫終結谷。
為什麼打架,第一次因為佐助要離開木葉投靠大蛇丸,鳴人想帶他回木葉村。第二次因為佐助要革命,要斬斷過去,先從鳴人開刀。
其實兩次幹架要解決的本質問題是相同的,即佐助要斬斷羈絆,鳴人不想。
第一次終結谷之戰。
站在宇智波斑石像上的佐助眼神冰冷,面容醜陋,笑聲可怖。
站在千手柱間石像上的鳴人滿目詫異,眼前的人竟如此陌生。他想起曾經,那個打破規矩遞給他盒飯,一起練控制查克拉爬樹到頂端,為他擋下白的致命攻擊,對戰我愛羅時拼死保護他和小櫻的佐助,而這樣的人今日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這場對決的結局早已寫好。因為佐助只能去找大蛇丸,按照師徒傳承的關係,他和鳴人、小櫻對標木葉新三忍,本著劇情需要,他必須成功離開,鳴人必須失敗。
但是鳴人肯定不甘心,小櫻一生的請求,木葉同伴的犧牲,況且你曾待我如朋友,怎麼能看著你去送死,就算砍斷你的手腳也要帶你回去,非常符合鳴人的行為邏輯。
“一流的忍者,只需交手一次,就能看穿彼此的內心。”佐助說得很對。
這場戰鬥非鳴人所想要的,剛開始他不是很想打,兩人先用體術、忍術過招。幾個回合後,鳴人確定佐助真心想置他於死地,情緒激動之下九尾查克拉外溢。
好傢伙,這邊開九尾外掛,那邊寫輪眼進化成三勾玉。
戰鬥逐步升級,最後螺旋丸對上千鳥,鳴人轉而攻擊佐助額頭上的護額,佐助也有手下留情。
“你不可能傷到我額頭。”鳴人傷到了佐助的額頭。
“殺了最好的朋友,你可能會開啟萬花筒寫輪眼。”佐助沒有殺鳴人。
羈絆對於復仇的人來說是軟肋,有軟肋的人還怎麼專心復仇。
看著躺在地上昏過去的鳴人,佐助脫口而出:“鳴人,我……。”
他想說什麼,大概是想說卻不能說出口的話,已經走到這一步,不可能回頭。
羈絆對於孤獨的人來說是黑暗中的曙光,嚐盡孤獨的痛苦的人怎會甘願斬斷它,看著朋友一個人走向孤獨。
兩人站在各自的立場碰得頭破血流。
雖然佐助走了,但兩人的羈絆未斬斷,他們之間的戰鬥還未結束。
第二次終結谷之戰。
兩人故地重聚,期間發生了很多事,一個被視為忍界通緝犯,一個被捧為拯救忍界的英雄。
很多東西變了,不變的是兩人還站在對立面以及鳴人沒有放棄佐助。
上次的鳴人無法和佐助站在同一層面對話,因為鳴人不懂擁有愛再失去愛的感受。說白了,他不懂佐助,他的嘴遁對佐助沒用,遁不到佐助內心。
什麼時候鳴人開始懂了,大概從自來也死後吧。
卡卡西、小櫻、鳴人在橋下遇上佐助,佐助差點殺死小櫻,揚言要屠了木葉村。面對這樣的佐助,鳴人說了什麼(看到鳴人有話說,佐助停下來聽他把話說完,感動!)。
他說:“佐助,如果你進攻木葉,我就不得不和你戰鬥。憎恨就留到那時候吧,把它宣洩到我身上,能承受你憎恨的人只有我,我會揹負你的憎恨和你一起死。如果到最後我們都死了,就不再是宇智波,也不再是九尾的人柱力,什麼都不用揹負,在那個世界裡真正互相理解吧。”
哇,這是笨蛋鳴人說出的話嗎?!他真的成長不少啊。
他不再是那個怒氣衝衝,試圖用蠻力帶佐助回村的少年。現在他心平氣和,表示願意獨自承受佐助的憎恨。
他不再是天天嚷著要當火影,每次戰鬥不管被打得多慘都會說“在當上火影之前,我絕對不會死”的小屁孩。現在他願意為了佐助去死,願意為了佐助放棄火影。
不是當上火影才得到大家的認可,而是得到大家的認可才能當上火影。此時的鳴人一定還未領悟到這點,但他的所作所為正在向這個方向靠近。只要佐助一天沒認可他,他就沒法當上火影。
這次兩人把話說完就開打,沒有一方產生猶豫。
和上次一樣,先用體術、忍術過招再開外掛,不管兩人改變多大,始終都是一名忍者。
最後因陀羅之矢對上螺旋手裡劍,毀天滅地的同時快耗盡了兩人的查克拉。
夕陽之下,兩人站在河裡朝彼此揮著拳頭,不分出勝負,不把另一個人打倒決不罷休,哪怕只剩一口氣,像兩個傻子在拼命證明什麼。
直到兩人一個斷左手,一個斷右手,躺在岩石上不能動彈,可以好好說說話了。
“為什麼你要做到這種程度,我投身黑暗,大家都想和我劃清界限,可你從未想過。”
類似的問題佐助問過好幾次,之前鳴人總說因為我們是朋友,這次他又說因為是朋友。觀眾都聽膩了,佐助更不會滿意。
鳴人只好說我也不清楚,不過看你那揹負重擔無所適從的模樣,不知為什麼,我會覺得疼。
不得不說,鳴人這句話段位很高。他沒說我理解你的痛苦,我能感同身受,而是說我心疼你。有愛才會有疼,佐助一下就聽明白了。
即使你身邊空無一人,即使距離越來越遠,他的身邊永遠留有你的位置。
佐助你看清楚了吧?
說到做到,可是鳴人的忍道啊。
遲到多年的和解之印終於等來了,終結谷真的終結了。
鳴人和佐助、斑和柱間、卡卡西和凱或帶土、小櫻和井野等等,是對手也是朋友,這就是忍者的態度。
作為對手,互相切磋、追趕、進步。
作為朋友,互相理解、支持、承諾。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此種關係,只能是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