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Free(長評慎入)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7-10 14:47:28 作者:#天堂尚幼# Language

首先要感謝Free,在過去的三個月裡成為了我每週的精神支柱,再苦再累再沒有幹勁,看一集就有種寒冬裡喝了碗熱粥的感覺,心裡暖呼呼的,同時煩躁苦悶和騷動也被平息,讓我能夠著手於眼前的雜務。

然後,這篇評論是出於一名Free腦殘粉的心態寫的,所以即使我儘量客觀,也不免在某些方面看法片面,或是具有較強的主觀性,敬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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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印象中一般運動系作品不同,Free雖然不乏對比賽場面和平時訓練的描寫,但其側重點並不在“燃”和“熱血”,而在於人物,尤其是人物自身的心理描寫和人物之間的感情變化上。

因此,觀眾會發現巖鳶高校水泳部的諸位雖然訓練也很努力,但是似乎“缺乏”一種“永爭第一”的拼搏進取精神,這點是可以從主角為縣大會準備期間卻依然比較輕鬆的動畫基調看出的。

巖鳶水泳部的四人組,無論是從最初決定建立水泳部,還是到之後參加縣大會,其相處氛圍都是和諧融洽的。可以說,他們雖然不是不追求輸贏,不在意結果,但他們更在意的是,和友人一起努力的過程,以及享受這個過程——這或許就是Free這一標題的另一重含義——以一種free的心態面對勝負這種短暫的狀態,同時把握住人情(尤其是友情)這種長久的狀態。

1.關於面對面對勝負的“free”的心態,以及凜的成長

俗話說的好,勝敗乃兵家常事。“輸贏”或“勝敗”一方面取決於主觀因素,另一方面也受到客觀影響,所以哪怕達到了99%的主觀努力程度,也可能因為1%的客觀因素而導致失敗。因此,縱然是常勝將軍,也會有偶爾的失敗。而且勝負是以次數而論的,每一次勝負本身,也都是一種短暫的狀態,由此可以得知,縱然能有強大的實力,也無法能一直維持“取勝”。從而在面對“勝負”或“輸贏”的時候,在心態上就有必要在重視的同時,不能過分在意結果,既不能被“勝負心”所束縛,要從中free出來。否則就會造成心態的不平衡,影響本來的發揮。

以凜為例,他之所以在開始勝負心很強,無非是因為在澳大利亞的那段經歷,讓他在自我認同方面受挫,同時所追尋的來自父親的夢想又給了他很大的壓力(來自友情支持的缺失也是一方面原因)。而要在游泳方面能夠得到認同,所依靠的是什麼呢?——那就是比賽場上的輸贏。因此,他放棄了最能展現團隊合作的接力游泳,而是以遙作為假想敵,開始了能夠直接顯示個人游泳水平的自由泳的拼命練習。至於這裡凜不是將澳大利亞練習游泳的同期生,而是遙作為假想敵這一點,或許也能夠說明凜潛意識裡由於感情的親疏遠近,對於遙的認同度很顯然要高於澳大利亞所認識的人,故而會將遙作為自己的目標。另外,不知大家有沒有這樣的體會,一方面會希望被自己認同的人欣賞(這種“認同”其實是你對ta的能力的仰望),但另一方面,如果能打敗自己認同的人,這種感覺更會讓人激動不已吧?畢竟能夠超越自己認同的人,是自己能力增強的最明顯的表現。這樣也能解釋凜對於打敗遙而證明自己的迫切。

而凜回到日本後,在和遙進行比賽並獲勝之前,支撐他所有自尊的也仍然是他的“勝負心”,所以在面對遙他們時,他的態度並不友好——那是純粹對於“對手”的幾乎沒什麼感情的態度。但是他對於遙他們的舊情也並非全然不存在:無人島特訓的那一話,凜下意識地聞到遙的味道,還有對真琴一閃而過的擔心,這種直覺性的行為印證了凜與遙他們的友情在凜心中的地位。

在勝過遙之後,凜算是達成了自己的目標,可是他在高興之後卻感到了空虛與動搖。這是因為勝負輸贏原本是無止盡的,而他只有遙一個目標,戰勝遙後他自然就失去了目標,從而會相應的感受到空虛。至此,勝負心已經無法再給凜提供動力和足夠的支撐了,所以他心中自見到遙他們之後那種關於友情的渴望就開始蠢蠢欲動了(尤其是見到巖鳶那邊的其樂融融,再將自己的現狀與回憶中的快樂相比愈加淒涼之後),慢慢蓋過了他對於輸贏的追求。

寫到這裡,我覺得凜這個角色其實擔負起了這部以少年為主角的作品中展現“成長”這個元素的重任。遙雖然也因為在比賽上輸給凜而有過迷茫,但是在大家友情的支持下他很快又找回了自己原本的“free”的態度。而凜,他的痛苦都是自我掙扎,雖然與友情也有著莫大的關係,但根本還源於自我認同來源的建立以及自我定位這一成長的必經階段上——即從以輸贏這種外部價值判斷轉而從自己內心出發,做自己想做的事上;和以“完成爸爸的夢想”為夢想,到“爸爸的夢想”真正變成了自己的夢想。這樣看,凜是一個充滿動態的角色;而巖鳶眾人則處於一種相對“靜態”的感覺——動畫作品對於遙、真琴、渚還有後來加入的憐的友情深厚的描寫,是一以貫之的。這種“靜態”我並不認為是敗筆,反而是這部作品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2.關於Free的主題以及角色的瑣碎分析

初高中政治課上說過,事物是不斷運動變化著的,這一點相信每個人無論在生活、學習還是工作中都深有體會。既然如此,人們為什麼還要追求不變,還要追求永恆呢?因為這種變化大多是不可控及不可知的,從而形成了各種不確定性。這些不確定性對於人做出從小到中餐吃什麼,大到事業的發展方向的決策都會形成風險,從而使人原本“正確”的決策因為無法符合變化的狀況,而行成對於決策者有害的後果。人之本性是趨利避害的,故而在事物較穩定的狀態更利於人的情況下,人自然會追求相對這種穩定的狀態。當然,這只是一種大的趨勢,實際中不同的人對於風險的偏好不同,比如極端的風險厭惡者可能會傾向於拒絕99%的獲益的可能性來防止1%可能性的受損,而與此相反,極端的風險偏好者可能會因為利益的驅使,願意用1%的可能性去賭一把獲利的可能。總而言之,在大的趨勢上,人們還是普遍對穩定的狀態更為偏好的。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達到的“永恆”以及“不變”實際上成為了人們所向往的一種夢想,所努力的一種目標。

巖鳶水泳部,正是以這種“不變”的友情,而讓人感動,讓人渴望。每個人在成長的不同階段,都會有不同的朋友;而這些朋友,往往就在成長的過程中,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慢慢地四散開去,漸漸地,除了幾位密友,身邊竟沒有多少常聯繫的對象了。而與此同時,隨著年歲漸長,人身上來自社會與家庭的負擔和壓力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沉重;青春年少時,和朋友恣意歡笑的時光也只能成為回憶放在心底。雖然這就是所謂成長的無奈,但是又有幾個人沒有在內心渴望一份穩固的、不變的友誼,像牢牢抓住大地的樹根一樣,支持著每個人渺小的生命?這樣的友誼,可能是拈花一笑的心有靈犀,可能是無所顧忌的肆意歡笑,也可能是回望四周,你一直在我身邊,伸出手就能掌心相交,溫暖與力量從手心一直延伸到心底。

無論是沉默卻坦率的遙,一直溫柔的真琴,活潑卻也細心的渚,還是認真卻很可愛的憐,在Free中他們相處融洽的細節真是太多太多了,不勝枚舉。這些細節讓觀眾不自覺地感受到,原來人與人之間的羈絆居然可以如此牢固而長久(原諒我這裡並沒有用“友情”這個詞。因為細細想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既簡單也複雜,單單用“友情”來分類似乎不夠具有概括力,還是“羈絆”這個詞內涵更為深刻:“羈絆”從字面上看似乎是牽扯著人向前進的阻力——凜在勝負心壓倒一切的時候大概就是這樣認為的——但實際上,“羈絆”是使得一個人能夠在社會上立足的安全繩,它只會讓前進的步伐因為少了許多後顧之憂而更加堅定);同時也會讓觀眾回憶起自己曾經與朋友在一起的的輕鬆愉快的時光。這樣的羈絆,這樣的快樂無疑是讓人嚮往的。

在這其中,遙與真琴之間的友情是動畫下了最大力氣描寫的;從動畫一開始,就能感受到兩人之間已經形成了很明顯的默契,隨著各種細節的不斷出現,真琴對遙的關心已經是不言自明瞭。而遙在這段友情中,看似總是處於被動的狀態,但那只是表面而言,無人島訓練中遙的表現,也足以說明他對真琴默默的在意。而11話遙對真琴的“告白”——“有你在我身邊,真好”——也是對他們的友情做出了註解。

就我個人意見而言,遙與真琴之間的關係類似於“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這種狀態。大概是因為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兩人比尋常的友人間多了許多心有靈犀,而且在感情上隔閡甚少,既有著家人般的互相包容,又有著同齡人的志趣相投,所以自然就格外親密。這大概也能解釋為何支持真遙CP的人很多吧,畢竟如此默契又長久的感情確實是很吸引人的。

當然,遙與其他人,以及整個巖鳶水泳部間的感情之深也是有跡可循的。比如在無人島燈塔中,渚為了逗真琴一笑而扮企鵝那一幕。在這一幕之前,我一直以為渚就是個普通的大大咧咧的外向男孩子罷了,扮企鵝也只是出於性格“犯二”的慣性使然。但他說出“你終於笑了(大致含義如此)”時,表情或語氣格外認真,當時我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就我個人揣測,他的開朗與脫線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可能這是他為與朋友相處中的自己做的定位——他是樂於,也是擅長當一個“開心果”,來活躍氣氛的(畢竟遙本身不善言辭,真琴雖然溫柔但也比較嚴肅,凜在小時候是大大咧咧的典型粗心男生,長大後在轉變前又一副苦大仇深,也就憐稍微“二”一點)。而對於氣氛的細膩把握,也說明他內心有著細心敏感的一面的。所以在遙對他說出感謝時,他才會有一瞬間的停頓,繼而才開心的抱住遙。遙之所以感謝渚,大概也是因為發現了渚在各種搞笑之時的真正用意吧。

再談談11話中大家集體去看憐那一段,還有12話憐以及大家的決定。11話時大家集體去憐家,對他說“你是我們的同伴”那一幕讓我印象很深刻。照理說,憐早就已經加入了游泳部,大家也一起相處了一個學期的時間,“是不是同伴”這件事早也不言自明。因此特意說出口,只是為了對這一事實進行強調。之所以有強調的必要,也是因為遙他們敏銳地發現了憐的略微動搖——在目睹了夥伴們仍然如此重視並不在身邊的凜時,他免不了會對自己作為夥伴的重要性產生些許懷疑。所以遙他們才會特意說,“你是我們的夥伴”。像這樣純粹是為了讓憐安心而做出的舉動,更能讓我感受到他們此行僅僅是為了與憐的友情,和整個隊伍的團結的單純用意。在這個時候,我能感受到這個隊伍是一體的。

12話引起了較大的爭議,而說實話,我最初也並不是很能接受這樣的情節展開。但是我在微博上看到,據說官方之所以設置憐這樣一個原創角色,是為了以其初心者的身份,成為觀眾帶入的對象,從而使得觀眾更容易進入這個故事,理解其中的角色。單單從這個方面來看,憐會做出這樣放棄自己參賽的決定是情有可原的——因為按觀眾的角度,大部分觀眾是不希望凜一蹶不振,且更不希望凜與遙、真琴和渚的友誼不能恢復的,所以為了最後的HE,這樣的行為是必要的。但是,憐雖然只是個虛構的角色,卻也是那個世界中真正存在的生命,他不可能完全是觀眾的替身,他最多隻是充當了橋樑的作用。所以,要說他懷著完全無私的心情放棄比賽,我認為是不可能的。那麼,除卻“因為動畫只有12話所以京阿尼沒有辦法了只能瞎編”或“京阿尼第一次做腐番結果吃力不討好招一堆黑”外,還有其他的原因嗎?

我認為,11話,甚至10話正是對於12話的鋪墊。在第10話的時候,憐主動去找凜,質問他為何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其動機一方面是凜作為一個“局外人”存在感卻很強,這讓他不滿也不解;另一方面,卻是因為他看到遙、渚、真琴因為凜而產生的種種不快樂的情緒,卻無法做出改變的痛苦,逼著他不得不去在凜這個“始作俑者”身上尋找根源。前一個動機可以說是純出於自身的,但後一個動機,卻完全來源於他自身與大家的感情的,是明顯的具有利他的傾向的(這一點也可以從他的言語中看出,故不細細說明)。可以說,在這時,至少憐就已經把對大家的感情,和自己的感受放到了大致相同的地位。而在11話時,一方面巖鳶的眾人來探望他時的言行,加深了他對於這份友情的感受;另一方面,他與凜之間的坦誠對話,解開了他對於凜的誤會,加深了他對凜的理解。所以,在12話時,他如果是出於友情的原因(“你快樂所以我快樂”並不僅僅存在於愛情中,凡是對於具有深厚感情的對象,ta的難受總會讓你難受),希望讓凜振作,和遙他們重歸於好,讓大家打開心結,而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可以理解的。憐在說出這樣的決定時,遙也代表大家再次詢問了他的意見,而此時時間已經很緊迫了;這顯然也表現出了這四人之間的感情的分量了。

而且,以我個人看法,巖鳶游泳部的性質畢竟與蛟柄不一樣,前者是沒有多少官方背景的自組社團,而後者實力強勁,顯然是得到了校方大力支持的,稍微具有校方背景的社團;所以巖鳶在做出決定上相對具有較大的自由度,雖然這次犯規沒有進入全國比賽,但對於巖鳶高校本身的損失並不是很大。而對蛟柄而言,這種行為顯然是性質比較嚴重的,所以凜才會在第一時間申請推出游泳部。但是既然御子柴作為部長原諒了他,那麼就說明這種損失也是在可接受的範圍內。所以,以主角五人的收益與巖鳶和蛟柄的損失相比較,這種行為大致還是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最後,凜和遙的友情與真琴和遙的友情還是有所區別的。真琴和遙是共同進退的感情,他們面對的是他們兩人關係之外的挫折。而凜和遙則面對的是兩人感情中的問題。所以,與真遙這種無波折的感情相比,凜遙這種“不經歷風雨哪能見彩虹”的感情也同樣很吸引人,並且也從另一個側面再次強調了作品的主題。

動畫信息

FREE!男子游泳部
中文名:FREE!男子游泳部
原 名:Free!
又 名:水泳部 / 男子水泳部 / 熱血自由式(港) / FREE!男子游泳部(臺)
首 播:2013-07-04(日本)
IMDb:tt2904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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