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動戰士高達0080 口袋裡的戰爭》觀後感

戰爭要是波及孩子, 不論傷害的是身體還是心靈, 罪無可逭。

別笑我膚淺, 逾四十週年的日本動畫《機動戰士高達》還是早期好看, 那個電腦繪圖依然處於萌芽的八, 九十年代, 畫師親手繪製賽璐璐(Celluloid Nitrate)色彩飽和鮮豔, 人物表情多變, 髮絲順滑自然, 不是現今經程式演算的硬梆梆線條, 當時背景好像高樓大廈、青山流水都是假手人手, 不像今天的除卻肢體面相都是經電腦描繪, 看時感覺較往昔較難投入。

好了, 說完感受, 回到觀後感。

殖民星小學生阿魯夢想是成為軍人, 駕駛機動戰士, 他課餘時喜歡打電動, 他給母親打擾了玩射擊遊戲興致鬧了性子, 他邊不住的吟了「是」不住的擊毀了大屋, 以及學校等建築物, 一反孩子消滅怪獸雄心, 阿魯正值青春期, 有些順其心意的格外用心; 逆意的會做出違背道德規範事情, 樓房傾倒就是其潛意識表面聽從社會(母親)的順從, 背後就是打倒規則的惡意; 孩子就算多壞, 也不會, 亦不可能徒手轟炸囚牢其思想核心身體, 息息相關的樓宇, 他的一時情緒宣洩, 是朝夕的反社會意識, 大於實際行動, 回到校園, 他仍然是與女同學吵架的學生; 回到飯桌, 他仍然是母親擔心愛兒吃不飽的兒子, 這是孩子反判期的寫照, 陽光覆蓋大地必然有顧不及的地方, 只要光線猛於黑暗, 一時邪念 不用掛心。

自護軍來襲, 幅員危及校舍, 阿魯沒有走避, 他提起攝影機, 奔馳屋頂, 利用高處錄取戰事現場, 這時敵軍新兵巴尼駕駛的渣古(Zaku)近面而上, 螢光粉色攝影鏡掃視阿魯, 狂風颳起, 巨大機體的威嚴、霓虹發熱管散發的殺氣, 孩子露出的不是唬壞了的神情, 而是敬畏夾雜迷住的情感, 他追蹤跌落樹林的綠色巨物, 他要探索的正是其臨近的軍人軼事, 豪傑壯志, 怎料換來的是鎗口相向。巴尼要的是偷拍錄像; 阿魯要的是加入軍隊, 儘管軍隊是孩子不曉得的敵人, 他還是興致甚高的要求參軍, 於小孩而言, 戰爭的殘酷、國家的表裡不一, 上述沉重議題絕非年齡甚輕的小兒能夠了然, 他相信眼睛所見的現實, 背地裡的國仇家恨他難以理明。巴尼心腸不壞, 亦沒有老兵的狠毒, 不會殺孩子保密, 他以軍隊徽章交換了孩子的攝影機磁帶, 這種以物易物方式是公平的, 阿魯高興的收了軍人身份的金黃軍章, 他的軍人夢初步達成; 巴尼縱使耍了小計, 他還是給予小孩好處, 本該發怒的強搶物件, 本來鎗彈無情的殺局轉變為大人孩子嬉戲的鬧劇, 阿魯對軍事的熱情牽動了任務失敗愁容的巴尼, 樹林有隱藏祕密的寓意, 一經孩子闖入, 以其熱誠打開成人心扉, 一切自會豁然開朗。

紅髮女郎置於床鋪的軍服帶出她隸屬聯邦軍, 她是何種軍階? 是否與高達關連尚未知悉, 女子溫柔婉約、嗓音嬌滴, 看來多是任職文官。 然而, 她駕駛高達出擊時發出的低沉聲音, 英姿不亞武夫的氣勢大是出人意表, 那份巨大落差既是人不可貌相, 也是巴尼、克麗絲互有好感 卻是註定位屬自護、聯邦軍隊的互相戰爭。

各為其主, 沒有對錯, 一對一的決鬥, 戰敗一方沒有恨對方的理由, 只能怪自己的技不如人。

阿魯不會仰慕拾起彈殼的同學, 那份殘留的硝煙氣味, 不就是殺死目睹救護員抬起的小孩屍體明證嗎?

操場集合時孩子流的淚抹了其立志成為軍人的意願, 戰爭的禍害, 既是經歷挽回不了的遺憾, 亦是死者以鮮血寫下的輓歌。

酒保明白他不離開原居地會是劫難當前, 他太愛這個地方, 已在爛透了出生地存活的我們更能身同感受。

Patrick Chan寫於2022年1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