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故事的節奏——再看「刀劍神域」

一切覺得SAO篇劇情趕的，難道你們期望的是一部輕改長篇動畫？ 12年的番了，無聊夏日雖依舊是數以百計的存片和番劇躺在硬盤，但Arthur還是藉著從霓虹剛買來BD的那份熱情，就著，也摸摸久違的功放和已經起灰的音響，兩天刷完了兩季《刀劍》動畫。觀感當然是不比12年追番時的新鮮與驚豔，但於Arthur，SAO依舊是該類型片之不可一世的存在。原本川原礫就是為了02年電擊小說大獎執筆繪成的兩卷《艾恩格朗特》，只是由於太長了後才改在web上連載了起來。時至今日零零散散20卷正篇加上後來因為還沒讀不知道是不是添油加醋的4卷progressive（嘛，動畫第二話「ビーター」雖說是改編於progressive的“無星夜的詠歎調”），無論小說還是動畫都是現象級的商業表現。而炎炎夏日，再看一遍SAO的理由著實簡單，它真的很有趣。 A-1一直都充滿了神奇，直至現在也不懂為什麼要把艾恩格朗特和妖精之舞弄在一起做個半年番的第一季。直接導致了給四星和三星的絕望式糾結（第一季的加上ALO的整個系列三星出頭，只是川原礫02年準備參賽的艾恩格朗特無論系列構成的完整性還是延展性都是整個故事框架下的極致了，四星甚至都還可以處於個人喜好還多那麼一點），當然如此，也體現在了口碑的兩極分化，甚至有些白的都被說成黑的了。嘛，還是那句話，在Arthur這，SAO就到14話，畢竟，名字掛的還是Sword Art Online，講的只是那個“遊戲可不止鬧著玩的”，艾恩格朗特的故事。 今天就來聊一聊艾恩格朗特篇的故事節奏，於Arthur的大師級節奏拿捏及信息呈現。

時間線設定在2022年，動畫前兩話毫不拖沓地對故事背景的展開給予了得當的描述。追番黨的三集定律《刀劍》兩集做到了。兩話之間，遊戲裡的陣亡2000人的一個月，Kirito邂逅Asuna，攻略了一層的boss。現如今快餐社會氛圍濃得發臭的無論天朝還是霓虹，《刀劍》動畫的「剣の世界」和「ビーター」把片商和觀眾都極其迫切渴望的“代入感”詮釋得曼妙。

諾蘭大神作品的商業性成功無一不帶有極強的代入感。而代入感的通俗化體現，要麼夠酷炫，夠屌；要麼夠有趣！商業動畫，不是任何一部作品都有「石頭門」那種商業向藝術妥協的氣魄。那麼既然如此，似圍棋，佈局再精亦不及對手，何不上來就下得似中盤搏殺。 緊接著的第三話更為大膽，40分鐘前還Lv.1的Kirito已經刷到Lv.40。而且第三話就直接交代了後來單刷掛逼青年Kirito的“偉い”緣由。「赤鼻のトナカイ」是Arthur個人最偏愛的一個故事細節處理。故事轉眼已經是到了2023年的4月8日，Kirito邂逅「月夜黑貓團」。全篇故事唯一對玩家死亡前後的特寫。Sachi，應該說是各個女性角色裡塑造比較成功的。Kirito對死亡恐懼的描寫通過Sachi的日夜不安，給予了展現。

幸

Sachi的死，「月夜黑貓團」的團滅（團長聞訊後跳城自殺），如此應當加以細膩描寫，用以時間沉澱的篇幅，24分鐘的一話，走完。在Kirito灑淚聽聞來自Sachi的語音信息裡迎來ed。結果怎樣？於Arthur，完美。24分鐘，其實遠遠比很多人想象的飽滿和充實。24分鐘的容量什麼概念，每秒24幀，34560幀，足夠了。同樣Sachi的死，也是推動故事發展的因素，是Kirito內心鬥爭的心魔。此時對Kirito的描寫和刻畫是SAO結束之後不曾再見的。通順，或者說通暢。這種故事就是龍傲天男主帶著主線跑才好看。與ALO和GGO裡淪落為人生導師plus高中生偵探plus掛逼人生贏家plus莫名糾結男的人物形象簡直不能同日而語。

Kirito刷完聖誕老人裝束的叛教者尼古拉斯

「赤鼻のトナカイ」更為驚豔的一點居然是有意無意造成的影像衝擊性和震撼性。跟「教父」裡被窩藏馬頭這種屈指可數的電影畫面超過小說文字的鏡頭表現類似，2023年聖誕夜，Kirito刷完聖誕老人裝束的叛教者尼古拉斯，魂散似的扔出復活道具，陰沉著臉在旅店聽著Sachi的別離話語，此時再撒上點合適的配樂，別說，還真有點「教父」那個鏡頭的調調了。

鏡頭語言超越文字表現，包括但不限於，用鏡頭的簡潔代替文字的繁瑣，同時，信息量的輸出又有過之而無不及。不是說「刀劍」跟「教父」的鏡頭作比，而是說，一部定位明顯的商業動畫里居然聞出了大師級的信息呈現的調調，於Arthur這是絕對的驚喜。

Silica

第四話「黒の剣士」救下Silica，開啟打怪升級收後宮的快樂冒險征途。同樣，時間線來到2024年2月23日，SAO或許度日如年，但觀眾，至少Arthur不想搞得自己也度日如年。不想飯後談資在“誒，你看刀劍了嘛？”下一句就是，“話說這星期打到幾層了？”Arthur想看到的劇集，是明明一週就等這24分鐘，看完卻充實得一本滿足，興許還得緩個一週的狀態。這才是追番的樂趣跟比較舒爽的狀態，不是嗎？當然，做成「少年時代」那般的時間滄桑感，更棒，Arthur只是覺得這樣處理雖然震撼力和藝術高度達不到，但符合商業動畫的賣相，也更對快餐味的胃口。

類似的走勢平平穩穩跑完艾恩葛朗特故事線，「圈內事件」開始扮點酷酷偵探摸索人性在殺人遊戲裡的磨滅無昇華。小說裡偵探二人組還拜訪了大boss希茲克利夫，動畫裡把這部分做了刪除。動畫化過程中，這一段的處理恐怕還是考慮到敘事的節奏性。畢竟，兩天刷完，艾恩葛朗特里的瞌睡點也就是「圈內事件」這段了。激進的敘事脈絡，在這裡似乎慢了下來，當然，想把它做細膩，OK，但做不好確實易敘事崩壞。所以，索性，就按照快速的節奏，情非故意，卻又意料之中的是，保全了整個故事節奏的工整性。至於，各個小點都只是點到，又沒有深入探討，就看各個觀眾老爺怎麼評判了。只是與「大魚海棠」不同，艾恩葛朗特的延展性依靠的就是這些點湊了。給人以留白，又不失對明確思考方向的足夠誘導，得益於的正是川原礫對故事設定的全面架構。另一方面，儘量少的對茅場晶彥進行接觸和描寫，不顯山不露水，亦加劇了後期提前露面的那麼一點驚喜性～

之後劇情迅速扭轉到「二刀流」的鋪墊。俗話說，防火防盜防閨蜜，前一話基本和Asuna確立關係的Kirito在「心の溫度」再下一城，收走老婆閨蜜Lisbeth，順帶白劍逐暗者收入囊中。其之後在「青眼の悪魔」74層單刷The Gleam Eyes喊出聞名中外的“星爆氣流斬”而刷足存在。動畫還原創了事後Lisbeth跟Kirito“自作自受吧～還說什麼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祕密”撒嬌的一場戲。（酥得不行～）儘管主線跑得超快，依舊以這種形式保持著劇情快卻不斷，兼顧著緊湊。 除了格子動畫「Fate/Apocrypha」著實是讓A-1近幾年的動畫毒瘤的牌坊穩了，但有一說一，「刀劍」絕對算得上是撐門面的招牌了，製作絕對算得上是上乘。浮城艾恩葛朗特上的林林總總，作畫分鏡絕對過意得去。abec的插畫也足夠討喜。動畫製作的無數血淚史表明，畫質與年代遠近只有半毛錢的關係，撐起質量的永遠只有投入資金～畢竟「未聞花名」和「女神異聞錄」也是“Animation no.1”的製作門面嘛。儘管局部的崩畫依然在「刀劍」動畫裡初現端倪，但流暢的打鬥，和順暢的敘事，依然要說Arthur這種對作畫崩壞零容忍的畫面狂魔也還是為「刀劍」畫面開回綠燈。更何況，這種隨手截圖當桌面的鏡頭也絕對不止這一張，不是嗎～

浮城艾恩格朗特

雖然小說的兩卷打怪升級刷副本的主線和柔情分割開來，使得快餐文化薰陶下的輕小說讀者或許有那麼一點點不適，但仔細想想，霓虹電車裡瞌睡漫畫讀小說的人們恐怕早就懶得糾結具體的時間線與事件的前後因果，於他們，讀書儼然一種習慣，一種生活方式。隨手拾起一本，看起來有趣才讀的。尤其是連載中的輕小說，更是如此，讀者人群的流動性或多或少也牽動著作者創作的習慣。換言之，恐怕這才是被快餐文化浸泡時日之後，真正的快餐的生活日常，這麼說恐怕也不為過。 嘛，雖說動畫所做的也就是把小說第二卷按時間線見縫插針地塞進第一卷裡的活，但打怪和柔情的遊戲日常卻也安排得將將好。 所以《刀劍神域》（前兩卷）妙就妙在川原礫既有短篇小說的延展和簡潔，但究其性質，又依舊有輕小說的“快餐”性。結果是，在一個比較完整的故事架構中，我們不知道Kirito75層裡每一層的各種瑣碎零散，我們也沒有必要去知道。當然，如果你是抱著火影海賊的心態，就另說了。前後兩卷，足夠簡潔的筆墨，表達著“這雖然是遊戲，但絕不是鬧著玩的”最抓人眼球的故事設定，更重要的是，講了一個足夠有趣的故事。這真的很有趣。 至於從「妖精之舞」開始到後面UW的各種鬧騰（不管Alicization是否又是一個多麼宏大的設定），就動畫化下來的尿性來看，故事的節奏崩了，就跟花鳥市場一撈一大把的其他輕改無異。 ------------------------------------------------------------------------插於9月15號，大陸首映後

但是第三季企畫消息放出後，真的又變得期待起來了呢。將近系列一半篇幅的UW留給了動畫組足夠的剪輯可能性和發揮空間，節奏性和完整性的權衡；原著迷跟吃瓜眾的博弈，明年2018，到底會變得怎樣，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