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做的有很多，我們能做的也有限

時隔七年，在新冠病毒肆虐全球的今天，在五一假期被“禁錮”在家的夜晚，重溫24集，尤其是最後兩集，似乎更能體味“人與自然”的真諦。

人類終究是太過自大了對吧？無需想象未知的“寄生獸”，僅僅在變異後的病毒面前，全人類就已經鏖戰了三年，為什麼要把自己擺在和自然對等的位置呢？為什麼是“人與自然”呢？雖然每一個個體可能都會覺得自己太過渺小與無力，但當今及未來的生物技術與信息技術，到底是人類自我革新與進化的必要征程還是終將自我毀滅甚至毀滅自然的自大與無知？

人類也終究是太過虛偽了對吧？智人勝出的歷史是弱肉強食的歷史，農業革命的歷史是爭奪土地的歷史，工業革命的歷史是剝削勞動的歷史。每一段歷史都是血腥殘酷的歷史，但是人類卻在這樣的生存鬥爭中發明出了仁義、佛祖、耶穌、安拉，美其名曰“文明”。我們明明是“叢林法則”，但非要標榜“道德情操”。

但是，弔詭的是，如果僅僅是為了生存，人類又何必進化出自我意識呢？當宇宙起源和生命起源發生之後，一個僅僅是想成為可以生存下去的生物體或生物群落，為什麼非要開啟意識起源呢？正因為有了自我意識，有了這樣奇妙大腦的拓撲結構，我們才能自我反思、追問自己“是否自大”“是否虛偽”這樣的問題。而生存本身，是不需要這樣的問題的；生存本身，似乎擁有非條件反射和條件反射就足夠了。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人類似乎可以宣稱“人與自然”或者“高等文明”，只是在既有的文明範式、思維框架、話語體系、道德標準、心靈結構下，人類也很難定義或判斷什麼是宇宙尺度下的對或錯、什麼是自然尺度下的好與壞。說白了，即便“上帝已死”，但“人類”終究不是“上帝”；即便我們重塑或新建一個世界，比如“元宇宙”，但這個世界的缺陷只會大於等於即不少於當下人類世界的缺陷，而不會更優。

“更好”的標準，似乎不能也不會由當下的人類做出。如果我們能保持謙卑和敬畏的活著，無論是個體還是群體，也許“反噬”的力量會小很多，至少能保持當下“人與自然”這一微妙而脆弱的平衡，以及由此帶來的暫時的心靈上的安寧吧。

“不宜狂妄自大”與“不宜妄自菲薄”其實就是一體兩面。我們能做的有很多，我們能做的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