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的巨人》第四季各集的個人感想和觀點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6-29 10:40:23 作者:SNKingR_Sun Language

預感到這一季有可能需要寫很多東西,為了能夠更方便閱讀和整合,所以我就把自己對於各集的一點想法都集中寫在了一起。不過這不必意味著我每集都會寫點東西,因為實在沒有這麼多的時間,還請見諒。

由於集數一多,導致尋找不同集數變得不便;所以在第七集之後將只更新鏈接了,鏈接也將放在最前面,感謝大家的支持和理解!


第二集

這一集中我們看到了Mappa對一些鏡頭技巧和畫面技術進行了嘗試,這都是些很需要技巧和花費功夫的技術和技巧。例如鏡頭追蹤,旋轉鏡頭,鏡頭推進等等。在每一秒的影片中也在儘可能地多畫不同的圖。這些都可謂是非常的努力和有野心了。

對於真人拍攝的電影來說旋轉鏡頭是比較廉價卻又有出奇效果的一種拍攝手法。在動漫製作裡,論單種手法和技巧來言,旋轉鏡頭是最富含藝術性和表現力的製作技術和拍攝手法。但在動漫製作中,旋轉鏡頭的製作成本是最高的。兩個軸都旋轉難於單個軸的旋轉(水平或者豎直);再加上距離改變(拉近或者縮短)就會更難;再加上視角的變化(廣角或者長焦,變寬或者變窄)就再會更難。旋轉鏡頭的難度與上面提到的參數中在單次旋轉裡所改變的數值有關,數值越大就越難。

但是要注意旋轉鏡頭和鏡頭中的人物在打圈的區別。一個是畫面中的主體(例如人物)未動,而鏡頭在動;鏡頭動則導致本來沒動的、一樣的主體和環境時刻在變化,變得不一樣。另一個是鏡頭沒動,畫面中的主體(例如人物)在改變位置。

所以在兩者都做到盡善盡美的情況下,後者最起碼可以少了勾畫出周圍環境變化的這一部分。而且更重要的是,在動漫製作中,前者不可以省功夫,後者卻可以“投機取巧”。前者一省功夫,比例瞬間就會肉眼輕易可見地崩潰,而且還會在旋轉中不斷崩潰。除非影片或者影片的一部分是在走意識流,不然這樣的崩潰是無法接受的。後者的“投機取巧”的方法很多製作公司都用過,而且觀眾如果沒有點影片鑑賞的經驗同時又沒仔細去看的話就不會發現。後者最簡單也是最常見的“投機取巧”的方法就是在主體改變位置時,如在鏡頭中水平和豎直方向改變位置時,把原本需要重新畫出來的主體(例如人物)直接照搬。如果是水平位置改變了那就直接把主體在鏡頭中進行水平位置移動;水平位置的改變就改變主體在鏡頭中的大小(近大遠小)。例如《我的青春戀愛物語果然有問題》的OP有一段就用到了這種“投機取巧”的方法,效果也是很不錯的。

在這個例子裡,景物被分成三層。第一層是主體(三個主人公),第二層主體後面的綠化帶、樹木和路燈,第三層是最後面的建築物和天空。通過鏡頭中的三個層次(的景物)以不同的速度改變水平位置,和主體(主人公)的水平位置和大小的改變,營造出了一種鏡頭似乎在旋轉的錯覺。但是實際上只是景物在水平方向地改變位置。

《進擊的巨人》第四季各集的個人感想和觀點 - 第1張

也許會有不少觀眾反映這一集的畫面的呈現有卡頓感。這是由於不同的畫沒畫滿24幀導致的。確實如果要畫滿24幀(或者甚至更高),那麼觀賞性會很高。但這樣成本也會很高,一般來說只有電影才能有那樣的製作成本。所以也就導致有些片段看起來像是不流暢,像是在卡頓。

看起來卡頓正是因為每秒沒有畫出來24幀不一樣的圖畫,但卻又在試圖儘可能多地畫出來。所以那些看起來你可能會覺得卡頓的片段,如果你拿出來與一些畫面變化不大(也就是俗稱的PPT)的動漫做比對,你會發現其實這些片段是畫得很細緻,細節很多,在同一秒裡不同的畫的數量相比之下是多了許多的,也是每秒的畫面變化是更多的。

畫得更好,每秒中不同的畫更多反而覺得不流暢從另一個方面也能找到原因。覺得不流暢的觀眾很多是因為習慣了一些番劇中的看似在運動但實際上卻是在靜止的畫面。但為什麼在一部番劇中的這些靜止的畫面不是特別多的情況下,我們不會覺得這部番劇不流暢呢?這是因為在出現這些畫面時,我們的大腦的思考就會更多地介入到其中,介入到這欣賞的過程中,進行藝術加工。我們的大腦的思考和藝術加工會對這些靜止的畫面進行補充,特別是在聲音的配合下,使其變得更生動,使其連續性和連貫性增加。

但假若這些靜止的畫面過多,靜止的時間過長,一旦我們的大腦完成了思考和藝術加工,我們便就會感覺到其中的不流暢、不連續和不連貫。但我們習慣了這些存在諸多靜止畫面的作品,一下子接觸到更少靜止畫面的作品,是必然會感覺到不適應和不習慣的,因為留給我們思考和加工的時間變少了,甚至還會因此反而覺得更少靜止畫面的作品不流暢。

不光是如此,還有視覺上面的因素。視覺的信息是由大腦來處理的,更多的視覺信息也就意味著大腦需要分配更多的資源,從而導致資源供求的壓力上升。對於部分人來說,如此一來便就會影響大腦的思考和藝術加工。人的視覺又是有自身的特點和缺點的。人類視覺對於運動的、變化的、對比大的事物更敏感。反句話來說,當這些事物在不斷改變時,它們會不斷抓住我們的眼珠子,也就是我們的注意力。這也就是意味著多變的事物能夠強制地迫使我們的大腦進行資源調度,分配更多的資源在視覺信息的處理上。這便就回到前面所說的,使得大腦減少了思考和藝術加工的時間,精神更高度的集中,導致了可能部分觀眾會對所呈現的畫面和效果感到不適。最直接的結果便是我們可能會覺得影片不流暢、不連貫。

這裡多提一下,其實很多影片在拍攝中會刻意利用人類視覺的這個特點,從而來抓住觀眾的注意力。最常見的例子就是很多影片會在不斷地晃動鏡頭。甚至是兩個小時以上的影片,從頭到尾,或大或小的,但卻從來沒停止過晃動鏡頭。這樣就會達到一個效果——明明這部影片在通過平淡無奇的故事講述著一個淺顯的道理,同時又毫無藝術性可言,但這幾個小時看下來卻覺得非常的充實。

如果你不太熟悉電影的拍攝和動漫的製作,可能會對其中的一些片段和鏡頭感到奇怪。但這些你感到奇怪的地方,它們的藝術性是很高的。

在這一集中,整體藝術非常之高。有的觀眾不太喜歡也許是因為這集中的人物感情的表現都比較內斂。導演在表達和演繹人物的情感時,選了比較內斂、比較收緊的方式;把人物的情感埋在了人物行為、人物表情、色彩和語言的用詞之下。這也許是導演有意而為之。用比較簡單直白的話來說,導演選擇了把基本都是對話和語言的這一集,網友們喜歡戲稱和簡稱為“文戲”,以一種更真實、更貼近現實的方式來表達和呈現;而沒有選擇以舞臺劇,更準確的來說是話劇的方式來表達和呈現。

或許對於很多觀眾來說,他們更喜歡也更期待後一種對於“文戲”的表達和呈現方式。但是“真實”也是一種選擇,不是嗎。各種方式都有其優點和缺點。單一集中的方式不應該單拿出來看,而是應該結合整部劇,在這裡是整季,的劇情、故事、設置和節奏來綜合考量。

如果要以一句話來點明導演在製作這一話時的特點,那麼我會說——這位導演在嘗試把動漫“拍”成畫出來的真人電影。他們在試圖把真人扔進那蒼白的畫布之中,然後再往上澆灌和點綴不同的顏色,把繽紛的顏色從白色中炸開來。

這一集裡的“文戲”設置得很不錯,對話的橋段佈置得很巧妙,用語也很精確。在非常有限的時間裡,用精煉的語言完成了表達並且順便帶出了更深層的隱藏信息,同時又藉此表達了人物深藏著的感情。例如,萊納在其中說的那兩次“等等”。第一次“等等”,是希望三笠不要靠近,不要動手。第二次“等等”,是希望同伴們不要遠離,不要走。兩次“等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時卻又是“統一”的;都是希望美好的事物,美好的回憶不會消失,都是沉迷在了過去。

總的來說,第二集的藝術性是很高的,演出和表達效果也很好,在整季中的節奏和方向的把握也是合適的。我個人對於第二集來說是非常滿意的。


第三集

這一集的標題是《希望之門》;這個標題起得很棒,點出了這一集的大主題。在這一集中,影片使用的是一種“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的表現方式來展現故事,述說脈絡。而標題的這一個《希望之門》便很巧妙地作為一個“既表面,卻又隱藏”的線索貫穿其中,使這一集的藝術表現和故事本身都變得非常巧妙。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一集的色彩運用和場景轉換把握得很好,拿捏得當,依然延續著前面兩集在這些方面上的優點。以下我們一起來看看其中的一部分巧妙的和有趣的片段。

那麼夾雜在矛盾、對立和對稱中間的又是什麼呢?

影片開頭是一盞小小的蠟燭燈,在黑夜中燃燒自己。一旁的萊納在燈光下,驚訝並希冀地,聽著母親述說心裡。畫面一轉,一盞燈芯空空如也的蠟燭燈,被埋葬在黑夜和月光中。

這裡的場景轉換形成了對比,在講述故事背景的同時,通過對比突出了人物內心情感的變化。在燭光之下,暖色調之下,是對世界充滿著疑惑和希望的少年萊納。而當燭光燃盡後,在冷色調之中,是對自己和世界充滿著負向的肯定,失望和絕望的青年萊納。這裡影片巧妙地用蠟燭來象徵不同時期的萊納的感情和思想,通過蠟燭的狀態來對比突出了萊納的狀態。蠟燭作為文學裡經常使用的意象,常被用來象徵一件事情、一個時期和一個人物的狀態(的變化);如果是象徵的是人物,這種狀態(的變化)可以是物理層面的,也可以是心裡層面的。在此處,影片分別使用了蠟燭和燈體的大小,極其光亮來象徵人物。小小的蠟燭,代表著年紀尚輕的萊納;耀眼的燈光代表著少年萊納的希望和熱忱;在經過差不過一紀的時光之後,那盞燈依舊如此,只是燈芯不再,突出了萊納的內心情感由充滿希望變為了充斥絕望。

這也就是這一集當中第一個“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同時,在這一片段中還有著另一個——萊納的家庭和艾爾迪亞人的歷史。後面的這一個,調侃地來說,兩邊的兩個要素都是“歷史遺留問題”。萊納和他的母親是被他的父親和她的丈夫給拋棄的;馬萊國中的艾爾迪亞人是被他們的同伴和他們的王給拋棄的。少年的萊納胸懷一腔熱血,他視“天堂”島中的艾爾迪亞人為惡魔,他下定決心要制裁這些惡魔,打算把龐大的“巨人”一隻不留地從這個世界驅除。青年的他悲傷絕望,他視帕拉迪島中的“惡魔”為摯友,他不知所措,打算把“渺小的”自己通過吞槍的方式從這個世界抹除。他還是他,但他又不是他了。這便是“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另一邊,假若艾爾迪亞人的王沒有拋棄和把他們遺留在此處,假若他們不是艾爾迪亞人而是馬萊人,那麼這一切的不好和悲劇說不定就不會發生了。艾爾迪亞人的王的決定,導致了他們的際遇,所以在立場上他們與艾爾迪亞人的王是矛盾對立的。但是他們的際遇和家庭背景,卻又是和艾爾迪亞人的歷史際遇那麼的相似;一個小的家,和一個大的“家”,在不同的立場上,卻又是對稱的、統一的,這邊是另一個“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

在這個片段中,在給予萊納鏡頭前都會給蠟燭燈特寫。作為對於蠟燭燈象徵著萊納這一個手法的暗示,這已經是非常的明顯了。

同時,更巧妙的是這個片段裡的“蠟燭燈”並不只是起一個象徵的作用,它還是一個隱藏的線索。對於艾爾迪亞人或者說尤尼爾的子民的歷史,在這部作品中,藉由人物之口,我們知道存在著兩種不同的說法。基本上來說,這兩種說法裡所提到的現象在故事的歷史中都是存在的。但這兩種不同的說法都不是全面的、準確的和公正的,都是站在不同立場和角度,對歷史進行有利於自己一方的闡述。同時,通過不同的畫面,我們也看到了這兩種的歷史記錄有著不同的代表“圖畫”。這個“圖畫”在作品中被直觀地表現為像是一本書的扉頁圖畫。對於這兩種不同的扉頁圖畫,一種是少女伸手向大地之惡魔索求了一個蘋果,另一種是天空之使者伸手遞給了少女一盞燈;一種是樣貌醜陋的惡魔,另一種是神情威嚴的使者;一種是少女在左,惡魔在右,另一種是使者在左,惡魔在右。那麼我們不禁會想到,這位惡魔或是使者,所給於少女的是幫助她打開了希望之門嗎?

於是,從劇情橋段的設計上來說,接下來的片段中是必然會出現“蘋果”這一個事物來作為意象使用的。至於上面所說的“使者”,在作品並沒有直接出現過

相關的描述,這是稱呼或者說叫法是我的推測。首先,這樣叫比較符合結構的對稱;其次,這又是由作品中多次出現了鳥類和天空之上的畫面和鏡頭中不自禁聯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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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不同的奔跑的畫面,以及畫面下的不同色調,分別暗示著萊安三種不同的心境,困難險阻、忐忑不安和堅定堅強。這便是對於萊納自己的“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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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畫面一轉,一隻蝗蟲在附在地上。後面這一隻蝗蟲被無所事事的阿妮踩踏至粉身碎骨。這暗示了巨人和人類之間的關係,同時象徵著阿妮他們一行人在“天堂島”上的所作所為,又暗示了之後會發生的劇情。另一方面,又表現出了年少的他們,對生命和殺戮並沒有準確的概念。對於有的事情,也許他們只是想做又或者沒有別的事情可做,然後就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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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片段裡出現了蘋果這一意象。這一顆紅彤彤的蘋果在樹旁的戰士候補者中傳遞著。本該是一人咬上一口,但在波爾克向萊納傳遞時,被萊納弄掉在地。這一幕暗示了之後會發生的劇情。

正如我們前面所說的,有了“燈”,必然會有“蘋果”出現。這一顆紅蘋果在背景裡顯得格外顯眼。蘋果,代表著大地之惡魔的果實,象徵著巨人之力量,對應著歷史的扉頁圖畫中,少女向大地之惡魔索求巨人力量的果實。從劇情中我們可以得知,蘋果傳遞的一行人中,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巨人之力量的持有者。同時,萊納扔掉了本該拿在波爾克手上的蘋果,暗示著萊納搶走了本該屬於波爾克的巨人之力量。但除此之外,這一片段還有別的、更往後的劇情暗示。“樹”作為一個意象,通常拿來指代一件事情、一個時代、一個人和芸芸眾生。“樹”在這裡代表著“道路”和“巨人之力的源頭”。“樹”更準確的畫面和蘊意需要在更往後的劇情中才會揭曉。在這裡,場景和故事、設置巧妙地結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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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你只有考試時寫滿紙,對馬萊的忠誠心會受賞識而已。比方說寫些‘我一定會殺光島上的惡魔’之類的話。”

“你瞧不起我們的任務嗎,還是說你是艾爾迪亞復權派的殘黨?”

這是萊納和波爾克之間的爭論,這段對話與本集後面的艾倫和萊納的前半部分對話是相呼應的,同時也與最後面艾倫和法爾科的前半部分是相呼應的。所以留到後面我們再一起進行討論。這三段話起到了“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的作用。馬爾塞的三個“抱歉”也作為一個線索,串接著本集的劇情。

“站起來吧,萊納,來。”

“我要成為馬萊人,跟爸爸媽媽一起生活。我才等不了13年。可是那傢伙說得對,我的確是個吊車尾。”

這段對話也和萊納與艾倫的對話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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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納抓住波爾克的手,貝爾科特握住萊納的手拉他起來,這些和本集後面萊納拉艾倫起來的劇情是相呼應和相比較的。同時這裡,貝爾科特對萊納的對話,也與萊納對艾倫的對話是相呼應和相比較的。它們都是起“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的作用,在這裡先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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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納說的“消滅惡魔,拯救世界”也作為一個線索串接著本集的劇情。這裡的場景轉換也特別巧妙,由一個牆內到另一個牆內。一邊是由人類砌成的高牆,另一邊是由巨人砌成的高牆;一邊當前明確著自己的目的,隨後卻迷茫了,而另一邊不知道該乾點什麼,之後便堅定了目標。但他們卻又是和摯友在一起,也許也都懷著同一個大目標。這便一個是“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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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榮當選戰士的萊納在花車巡遊的路途中巧遇到了他的父親。萊納追隨到身邊,在急切的詢問下得到了與期望不符的答案。這裡的場景轉換和色彩的運用也特別巧妙。和父親對話的場景是近距離,在一如人心的幽深的屋內,一切光明都被拋在了腦後。和母親對話的場景是遠距離,在一如母愛的光亮的場合,一切黑暗都被掩蓋在陽光之下。就連萊納的臉色也都是如此變化著。一邊是以自己和自己的母親為恥,恨不能讓他們死去的父親,另一邊是以自己為榮,等待著自己歸家的母親;一邊是昏暗,一邊是光明。但是他們都是萊納的親人。這便是又一個“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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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納一行人經過旅途週轉來到了“天堂”島。這裡的場景轉換和色彩的使用也是很巧妙。在躊躇滿志地出發時背景是早上光亮的色彩。當他們抵達島上,無所下手,在第一次商討策略時,背景是夜晚黑暗的色彩。在場景轉換中,依次使用了“水”、“滿月”和“火”這三個意象。“水”和“火”是對立的,卻又是統一的。“滿月”夾雜在了“水”和“火”的中間。這便是又一個“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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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爾塞向萊納道出了實情後,萊納陷入了困惑當中。這裡的場景和色彩的轉變是非常的巧妙的。由下向上拉昇鏡頭和視角,首先顯示了製作的技巧;在拉昇的過程中造就的不同視角也代表著萊納的不同視角。

鏡頭和視角一開始由下向上對著萊納,同時火光照亮了他的臉龐,顯得他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又驕傲自信、堅定不移。隨後視角變成了平視,又變成了俯視。在這一過程中,與之一起改變的還有色彩和光亮;由之前的滿臉亮光變成了一臉昏暗。顯得最後他在自己的心目中變成了那麼的弱小。這既表現了萊納內心情感的轉變,同時又點出了時間和地點的跳躍和轉變,一舉多得。

萊納的一句“為什麼。。。要道歉。。。”,既暗示了在大家心目中,起碼在馬爾塞心裡,成為戰士並不是什麼特別好的事情,也點明瞭萊納一直自認為成為戰士是一件值得驕傲的好事,又直接表現了萊納的自我價值觀念和自信驕傲的瞬間崩潰。

隨後鏡頭一變,尤尼爾隨著早餐的陽光一同醒來,畫面中尤尼爾剛好站在了萊納的身後,遮住了本該照耀萊納的早晨的陽光。這既點出了事情的起因,同時又暗示了在得知真相之後,一直埋藏在萊納心中的黑色龐然大物正在崛地而起,那黑色正在萊納的心中不斷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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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妮不斷對萊納使用私刑。"什麼名譽馬萊人,什麼被選中的戰士。馬萊人和艾爾迪亞人全都是大騙子。全都只會考慮自己而已。"阿妮的話再次點出了在其他戰士的心裡,也認為被選中成為戰士並不算得上是什麼值得驕傲的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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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便來到了這一集最關鍵的情節之一:在那一天,貝爾科特使用了超大巨的力量打開了圍牆的門。在這裡,通過這一種方式進行了點題。也許會有部分觀眾忽略了部分信息而誤以為這裡並不是“矛盾統一”。實際上這裡的打開了“希望之門”是一個雙向的打開。

在這一個片段中,剛才超大巨裡脫離出來的貝爾科特看到了從超大巨的煙霧中穿出來的戴娜。貝爾科特不由得大吃一驚和不知所措,因為理論上戴娜會抓住最靠近自己的貝爾科特並吃掉,而貝爾科特對此束手無策。但讓貝爾科特更驚訝的是戴娜竟然無視了眼前的自己,勁直地走向了牆內。對於戴娜無視貝爾科特的原因,最直接,也最有可能的是戴娜受到了變為無垢巨人之前的執念的影響,讓她徑直地走向了耶格爾醫生的家,找到了艾倫的母親。但事實是,戴娜確實也和漢尼斯發生過戰鬥,而沒有直接無視漢尼斯。難道真的就只是因為漢尼斯阻擋了一下戴娜,並在戴娜的眼前飛來飛去的緣故嗎?我覺得這其中還有另一個原因。戴娜也許是受到了未來的艾倫的進擊巨人和始祖巨人的力量的共同影響,在艾倫的意志操控下,做出了反常的行為。這兩個因素一同發揮作用,導致了戴娜無視了貝爾科特。

所以在那一天,一邊是貝爾科特,他使用了超大巨人的力量,在他一腳下,打開了希望之門,讓牆內的人回想起了被支配的恐怖和被囚禁於牢籠中的屈辱;也在同一天,另一邊是艾倫,他使用了進擊巨人(和始祖巨人)的力量,在他的操控下,打開了希望之門,讓世界的人認識到了被支配的恐懼和被囚禁於戰爭和“自由”中的悲傷。這便是一個“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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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撞破第二道大門之前,萊納不禁心想:“我本來一心想成為戰士。因為我想實現媽媽的願望。以為這樣就能和父母三人一起幸福地生活。但我父親根本沒有這種想法。母親很清楚卻仍做著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

“我是本不該被選上的戰士,原本應該今天就會死。為什麼要道歉,為什麼要幫助我這種人?我不要,我還不想結束,我還什麼都不明白啊。”

我們能發現,萊納對父親和母親的不同想法和講述其實就是他內心深處不斷矛盾的兩個觀點,就分別是他的戰士和士兵的兩種性格。

與萊納這一段內心獨白的後半部分類似的話,艾倫也說過。所以這裡從整部作品的角度來說,是一個對前面劇情的呼應。同時也點出三個線索;這三個線索分別是“道歉”、“為什麼要道歉”和“我還不想結束,我還什麼都不明白”。

從萊納的表情、聲音我們可以知道,此時的萊納已經接受了自己原本不會被選為戰士和成為戰士並不是一件那麼值得驕傲的好事情的事實。他再次提到“為什麼要道歉”和“為什麼要幫助我這種人”的側重點已經轉變成了:為什麼要因為有著想要幫助別人的想法和做出了幫助別人的行為而向另一個人道歉,特別還是當那個想要去幫助的人是自己的親人的時候。萊納無法理解,也不能理解。因為他認為這樣的心思是無需向他人道歉的,因為他正是這樣去做的啊。他正是為了幫助親人,幫助他的母親實現夢想才選擇了當上戰士。要他否定這一切,就相當於要他完全否定過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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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於是萊納說:“阿妮,貝爾科特,對不起,馬爾塞,我會真正的戰士的。”並在新兵訓練中他回答到:“為了拯救人類。”

“為了拯救人類”,這次點出了線索,和本集前面的“消滅惡魔,拯救人類”相呼應。雖然在不同的地方都說到了“拯救人類”,但其中的含意是有一定區別的,而且人物的情感也有所不同。這便是又一個“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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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那時天才剛亮,家畜不知為何特別騷動,接著陌生的地鳴聲越來越大。等我注意到那時腳步聲急忙打開門時。。。後面的事我沒有印象了,丟下了三個跟你們年紀相仿的孩子。。。”

“我一直都在做同一個夢,夢到那個在開墾地上吊自殺的大叔。我一直在想他為什麼要在上吊前,對我們說那些事情呢?”

“樹”這一個意象再次出現。農夫吊死在了大樹上,暗示了艾爾迪亞人如今的困境所在,同時也暗示了之後的劇情。這個農夫上吊的畫面出現了兩次,另一次這集後面貝爾科特對夢的表述中出現。在影視作品的手法中,使用前後一樣的畫面,點明瞭相同事情的反覆和重複,暗示了這集之後的劇情。同時在這部作品的故事包含的“玄學”中,但凡是重複出現而且又清晰的夢都是很蹊蹺和有作用的,農夫所說的情景也很值得推敲。

當農夫打開他的“希望(早晨)之門(扉)”時,等待著他的,他所看到的是絕望(巨人)。絕望的農夫,在看到了更多的絕望,更多的不謀期望後,迷失在了道路中,最終選擇了自殺。這便從另一種方式進行了點題,而且這裡和後面萊納的自殺場面是相呼應的。

同時藉由貝爾科特之口,引起觀眾對“為什麼農夫在上吊前對我們說那些事情”進行思考。與其直接給予答案,製作方似乎更想讓讀者思考出屬於自己的答案。每個人都應該想出自己的答案,或者起碼不斷去思考這個問題,所以我在這裡就不對此進行討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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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便是“父與子”的場景和關於“父與子”的對話。

“我是在旅店出生的,我從小就聽在那工作的母親說父親的事情,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還真令人感動,想要爸爸抱抱的話就給我把雙手舉起來。”

“你敢說你絕對不可能是我爸爸嗎?”

“我敢向我妹妹發誓,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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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科特在做著重複的夢,一旁的新兵在討論著他的身材。

“看這腳的感覺,今天會下雪?”

“不,看上半身的話是晴天啦。”

“那就當成會下冰雹吧。”

這裡是一個有趣的,是從身材的角度上升到天氣上的,“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而且這其中還夾雜著由萊納提出來的第三種天氣,結合了兩種對立觀點“下雪”和“晴天”的“冰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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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朋友,是惡魔。但拉攏他們獲得信任不是壞事,不如說你讓自己被孤立的那種態度才太顯眼了。”

“我快吐了,能別再把臉湊近了嗎。”

萊納和阿妮的這段對話點出了在阿妮心裡,萊納才是那個行為和方法不對,想與其他新兵變成好朋友,開心混日子的人;也表明了阿妮對萊納此時的不真誠和自欺欺人打從心底的感到厭惡。

這裡萊納所說的話與本集前面的對話相呼應和對比。萊納口中的“惡魔”的含意隨著他對牆內人,特別是新兵朋友們的內心情感在一同變化;由一開始的決定認為島上的人是“惡魔”,要把這些“惡魔”完全從這個世界上消滅乾淨,到現在開始自欺欺人。所以這裡是一個關於對話中的“惡魔”,關於在不同階段萊納內心變化的“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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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集最關鍵的情節之一:黃昏時刻,新兵們飛馳於樹林之間。落地時沒站穩的艾倫,踉踉蹌蹌的到了地。萊納不禁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他把艾倫拉了起來,並如同兄長一樣地鼓勵了艾倫。

“這樣下去的話我這輩子真的會一事無成。”

“只能盡力完成該做的事,只能繼續前進,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這樣吧。不是要把巨人一隻不留地從世界驅除嗎?你的話一定做得到。”

這裡的情景和對話和本集前面的情景和對話是相互呼應和對比的。所以我們把前面沒有討論的放到這裡來討論。本集中萊納第一次抓住的是波爾克的手。在那次的爭論中,萊納屬於實力不如人的那一方。隨後萊納被波爾克打倒在地。萊納在對話中聲稱波爾克是艾爾迪亞人復權派的餘孽。然而不管是萊納還是波爾克自己或者是其他人,都明白波爾克不可能是“惡魔”,這一切都是萊納為了氣勢說的氣頭話。

萊納第二次抓住的是貝爾科特的手,貝爾科特把萊納從地上拉了起來。與此同時貝爾科特鼓勵了作為“吊車尾”的,一口一個要消滅帕拉迪島上的惡魔來拯救世界的,萊納。

萊納第三次抓住的是艾倫的手,萊納把艾倫從地上拉了起來。這次萊納清楚的明白眼前的人真的就是他以前所認為的,口中所說的那些“惡魔”;但萊納鼓勵了眼前的這位與之前的自己那麼相似的,也是作為“吊車尾”的,一口一個要把巨人一隻不留地驅除來拯救世界的,艾倫。最後他們在夕陽下平等地站立和對視著。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這三次抓住對方的手的情節和對話在互相之間都是呼應和對比的,都能構成一個“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第三次抓住對方的手作為一個總結,與前兩次作對比,突出了人物在立場、內心感情和觀點之間的轉變和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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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吞槍自殺的萊納被牆外以頭搶牆的法爾科給打斷了。趴在鐵窗上向外窺望世界,以及夕陽的餘輝照到鐵窗上的影子映在了萊納的臉上,這些都點出了萊納被困於牢籠中的痛苦和想要從中掙脫出來的心情。

一邊是走在陽光之下,自由的,溫柔而有堅強的法爾科;另一邊是站在昏暗的房間裡,被囚禁於自己堆砌的牢籠裡的,矛盾而又悲傷的萊納。 這便是一個“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 。

與前面農夫打開了“希望(早晨)之門(扉)”卻發現面臨著的是絕望(巨人)不同的是,萊納透過一扇無法打開的“希望(黃昏)之門(扉)”,他看到的是希望(法爾科,人類)。也與絕望的農夫在看到更多絕望後最終選擇自殺不同,此前絕望的萊納在看到了屬於他的希望後,中止了自殺,選擇了繼續活下去。這便是又一個“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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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來到了這一集最關鍵的情節之一,也是這一集的最後一個部分:法爾科與艾倫坐在醫院內的,一棵光禿禿的樹旁的長凳上進行對話。

“我假裝失憶回不了家,其實只是不想回去而已。因為我現在實在沒臉回去見家人。”

“嗯,不過我是當不成的。同為候補生的人裡有個傢伙很優秀,恐怕是輪不到我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是個好人,我會希望你能活得久一點。”

“但是我不想讓她成為戰士。她在這很有名,前陣子戰爭時也有過出色表現。不管是誰一定都會說下任盔甲巨人應該由她繼承。可是我沒有力量,多半會就這樣一事無成地結束一生吧。”

“我來這裡之後每天都在想,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身心被侵蝕,被徹底地剝奪了自由,也迷失了自我。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應該沒有人會願意上戰場吧。但大家都會被'某些事物'推動著一腳踏進地獄裡。大部分時候那些理由都不是出於自己的意志。而是在他人或環境所逼之下不得不為。不過親手把自己推進地獄的人看見的就不同了。他看的是存在於地獄鏡頭的‘某些事物’,很可能是希望,又或者是更慘烈的地獄。只有一路前行的人才有可能找到答案。”

我們通過之前的內容就可以知道,影片最後的這一部分裡艾倫和法爾科的對話是對本集所有內容的一個總結、提煉和昇華。這一段對話和本集中不同地方的內容和對話是相呼應的,點出了中心,起到了一個畫龍點睛的作用。

從艾倫的說辭中可以看到艾倫似乎是想“置於死地而後生”,從地獄中尋找通往天堂的道路。這同時也暗示了之後的劇情。有意思的是,當艾倫說到“一腳踏入地獄”時,鏡頭剛好給到的是艾倫殘缺的下肢。也就是調侃地來說,艾倫頂多一隻腳踏入地獄,不會再往前。說不定也暗示了之後的劇情。

“只有一路前行的人才有可能找到答案”,這一句話再次點明瞭這一集的核心線索之一,與前面萊納說過的“不斷前進”相呼應。 “親手把自己推進地獄”,點明瞭艾倫在所有事情背後的主動性,也暗示了之後的劇情。

艾倫和法爾科的這一段對話內容和本集前面萊納三次抓住對方的手時的對話內容是起相呼應和相對比的作用的。我們可以看到艾倫此時所說的話和心境就是以前的萊納,特別是進入了牆內參加了新兵營後的萊納,說過的話和心境。萊納和艾倫前後所說的話形成互文,互相作為補充。而法爾科所說的話的內容就是以前萊納抓住手的對象說過的話的內容。不同的是法爾科想要保護的是女孩,是沒有直接血緣關係的朋友;法爾科作為想要去保護他人的人,是落後的一方,是內心溫柔堅強的一方。通過相同之處的照應和不同之處的對比,突出和表現了人物內心情感和認識以及時代和格局的變化。

“大家都是被什麼東西推著,踏入地獄的”這一句話和作品前面部分的肯尼在死之前所說“每個人都需要沉醉於某些東西,每個人都是某樣事物的奴隸”的這一句話相呼應,同時又是對比。這兩句話結合在一起,便形成了一個有趣的環。

“樹”這一個意象在結尾處再次出現。“樹”既代表著“道路”,又代表著“艾爾迪亞人,即始祖尤尼爾的後代”;而且,始祖尤尼爾又是在“大樹”之下獲得了始祖巨人的力量。在這一處場景裡,艾倫和法爾科坐在黃昏時刻的一棵光禿禿的樹旁,這是倍含蘊意的。他們兩個人中,一個是最先進入道路,最早也是第一個獲得(智慧)巨人之力的;另一個是最末進入道路,最晚也是最後一個獲得(智慧)巨人之力的。他的意志便是她的意志,或許打從一開始,故事一切的開始都是出於艾倫意志的操控,哪怕是尤尼爾,哪怕是那頭自由的豬,哪怕是那頭豬所代表著的人們。

他們兩個人就那樣坐在了黃昏時的樹旁。所以我想大家應該都猜想到了為什麼最終集的ED裡的主要角色是法爾科,而第一季的OP裡的主要角色是艾倫。不敢說這是絕對正確的,但一定是非常合理和可能性高的一個猜測。這是一個特別好的首尾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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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夾雜在矛盾、對立和對稱中間的又是什麼呢?夾雜在“水”和“火”之間的是“滿月”。夾雜在“母親”和“父親”之間的是萊納;夾雜在馬萊和帕拉迪島之間的是萊納。夾雜在艾爾迪亞人和其他人類之間的是艾倫。夾雜在“天”和“地”之間的是“人”。夾雜在“大地之惡魔”和“天空之使者”之間的是尤尼爾、巨人之力,和正義及自由。那麼夾雜在正義和自由之間的又是什麼呢?

我們常說藝術之“美”、人文之“美”等等,那麼“美”是什麼?“美”是在看似無序的事物中找出規律來。規律之多和整齊決定了“美”的濃度;作為基質的容器之大決定了“美”的廣度。

這一集的場景轉變和色彩的使用都做得非常好,意象上的使用還有其他文學手法上的運用都做得很好。結構設置很到位,節奏很緊湊,幾乎沒有可以刪去的地方。除了介紹巨人能力的片段外,其他片段中都有含意以及文學手法上的作用,也差不多是整集都是通過“矛盾對立,卻又對稱統一”的手法來表現和展現劇情故事的。所有的部分和內容都為了同一個目的服務,存在和作用,渾然一體,因而在講述了故事的同時又造就了獨特而精緻的結構之美。這種優美的結構給作品的藝術性帶來了無與倫比的提升。這一集我也很滿意。


第四集

這一集的標題是《手手相傳》。從標題上我們就可以看出這一集的作用是過渡、承上啟下和為之後的內容進行鋪墊。“手手相傳”,英文是“From One Hand to Another”,既可以理解為“傳承”,也可以理解為“握手”(“合作”);這兩種理解可以同時概括這一集的主要內容和核心思想。從內容上來說,“握手”也在上一集中以“矛盾統一”的表現方式多次出現,這也點明瞭這一集是對上一集內容的承接,所以便是“承上”。“傳承”本身則又是意味著開啟新一篇章,所以便是“啟下”。內容自身又可以起到點明瞭結構上的佈置的作用,這樣一種手法是很好的。這一集的劇情和內容是緊緊圍繞著“手手相傳”中的“傳承”和“握手”來進行和發展的。

“好啊,是寄給家人的嗎?”

“嗯,只是讓他們知道我平安,人在這而已。”

這便是本集第一次出現的“手手相傳”,是“傳承”和“合作”。相傳既是艾倫和收信人(應為潛入馬萊國內的調查兵團)之間的信息,也是艾倫與法爾科的互相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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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巴公爵和戰士隊隊長迪奧·馬加特第一次時的握手是本集中的第二次“手手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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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看荷洛斯像的,來看百年前以人類之軀擊敗大地惡魔拯救了世界,瑪雷自傲的英雄,荷洛斯的英姿。令人驚豔,勇猛優雅,沒有一絲傷痕,完全體現了瑪雷之魂。”

“您說得沒錯。而且銅像裡面還是中空的。”

馬加特隊長的一句“銅像裡面還是中空的”點出了當今的瑪雷從各方面上,不管是物質還是思想,都失去了以前的傲骨和精神;就像是空了心的銅像,徒有其表,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堅強,實則不堪一擊。這句話暗示了瑪雷國的實際掌權人並不是瑪雷人,瑪雷人只不過拿來推上臺面的中空銅像罷了。同時這也側面暗示了,瑪雷英雄的事蹟起碼有部分是虛構的;歷史的實際結果是由多方勢力(始祖巨人方和戰錘巨人方,瑪雷方和艾爾迪亞人方)的聯手合作(“手手相傳”)下的默契結果。

“所謂瑪雷人的戰爭,現在只存在於報紙的字裡行間。只要看看兩行字國土版圖就會擴大,著實輕鬆。負責挨子彈的盡是被馴服的惡魔後裔或者亡國難民,更是好上加好。就算實際讓瑪雷人體會子彈在耳邊呼嘯而過的聲音,也難以阻止這個國家持續爭戰到自我毀滅的那一天吧。若是瑪雷真有個背後推手,我很想當面對他這麼說:‘一切都太遲了’。”

馬加特的話值得觀眾深思。馬加特所提出的想法是通過恢復徵兵制,在增加國家戰爭力的同時,又使得人與人之間更加平等,同時又能讓瑪雷人感受到戰爭的悲痛和代價之慘重;畢竟生命在戰火和子彈的面前是平等的。通過試圖讓更多人以感受痛苦來達到平等,通過試圖讓更多人以獲得痛苦來阻止戰爭、悲痛和腐朽的繼續蔓延和傳播,這是這部作品中的另一些角色,乃至其他作品中都會有的一種想法。

這裡很巧妙的瑪雷英雄荷洛斯和其踩在腳下的大地惡魔的頭的畫面分別與戰士隊隊長馬加特和戴巴公爵臉部特寫畫面相對應,暗示了巧妙的對應關係——身為艾爾迪亞人的戴巴家族交出了實權讓瑪雷自由,於是實權在瑪雷人手裡,瑪雷人在艾爾迪亞人之上;普通的艾爾迪亞人則被瑪雷人歧視和排擠,艾爾迪亞人的頭被瑪雷人踩著,嘴巴被刺穿;身為艾爾迪亞人的戴巴公爵提議出與身為瑪雷人的戰士隊隊長迪奧·馬加特合作,把實權過渡給馬加特,所以瑪雷英雄荷洛斯踩在大地惡魔的頭上。

“這個國家實際處於戴巴家族的管轄。然而瑪雷之所以走向軍國主義,則完全是瑪雷自身的選擇。我們一族為了向瑪雷贖罪,賜予了她自由與力量。。。然而最終艾爾迪亞及瑪雷都被推入了黑夜之中。這是我們戴巴家族的責任。我打算在即將舉報的祭典上向世界到處所有的真相。我說我來看英雄的雕像並不是謊言。瑪雷再度迎來需要英雄的時刻。迪奧·馬加特,你現在願意與我握手嗎?”

說完後戴巴公爵伸出手的場景,雖然並不完整,是這一集中的第三個“手手相傳”;同時也點出了戴巴公爵心中的那一個新的“荷洛斯”的人選是迪奧·馬加特。戴巴公爵所說的話值得觀眾深思。自由和力量未必能帶來美好和光明,未必能把人類引至天堂;有可能會帶來戰爭和黑暗,把人類拉進地獄。

這段話也說明對於劇中各方面的勢力,瑪雷人、世界各國人和艾爾迪亞人,不管是它們當中的哪一方站在其他人的頭上,還是哪一方自願被其他人踩在腳下,都無法改變了歷史輪迴重演、戰爭爆發蔓延的這一個必然過程;因為這些做法、方案的結果已經被歷史和時間所證明——是無效的。這便又暗示了阻止歷史輪迴、相同的悲劇不斷上演的方法只可能是平等和共情。但擁有大地惡魔之力的艾爾迪亞人,從客觀條件上,是無法做到與世界上的其他民族平等的,也無法被其他民族所信任。這是當前劇中全世界的人民,包括艾爾迪亞人在內,都需要共同思考和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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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任戰士們和被選中的繼任者在樓上的走道里觀看和討論操場上四位戰士候選者們的賽跑。這是本集中的第四個“手手相傳”,是“傳承”。科特看到法爾科在賽跑中逆轉了賈碧,一舉拿下第一時,他的一句“不管法爾科現在成績有多好,都不足以撼動賈碧的優勢”點明瞭他不希望弟弟法爾科成為繼任者,表現了他對弟弟法爾科無言和深沉的愛以及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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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在講述法爾科對賈碧的感情時,也對(收容區內的)其他民眾進行了小量描寫,表現出了生活的平靜安穩,每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鮮活生命;通過對(收容區)看門兩位大叔的描寫,表現了他們兩個人的可愛和和藹,點出了並不是每一個瑪雷人都是壞人;以此營造出溫暖的氛圍,為之後的《宣戰》做好鋪墊,引起對比和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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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需要大規模的解體工程嗎?”

“畢竟老舊得很嚴重了。”

“恭喜你,元帥大人。軍隊是你的了。”

“不,軍隊是屬於國家的。而這個國家的最高司令官是你。”

“你這麼說有點不對。我是個負責掌舵的人。我明白為什麼祖先裡從未有人願意握住這個船舵,太過沉重了。可以的話我很想立刻撒手不管,然而到了不得不有人掌舵的時代,只不過掌舵的人剛好是我而已。”

掌舵也是一種能力。馬加特給出的那個小本子上面應該寫的是需要從體系中清除和抹去的腐朽老陳、腐敗無能的派系和勢力,他們的對話內容討論的正是這一點。這是本集中的第五個“手手相傳”,是“合作”,但不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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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房子幾近倒塌,倒也留了幾根還能用的柱子。根據他們的說法,似乎已經有老鼠溜進我們家了。”

隨後馬加特的這一句話暗示了瑪雷方已經發現,同時也告訴了觀眾,有間諜已經滲透到了瑪雷的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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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多虧了Kruger(庫爾迦)先生。 老實說我不覺得事到如今我還有辦法超越賈碧的評價。不過我想我已經能夠毫不猶豫地繼續前進了。”

“是嗎,不過我才該謝謝你呢。幫我收寄了好幾次信,真是幫了我大忙。”

“不會。。。那是家人送來的嗎?”

“說是怕我在醫院太無聊,雖然拼這身體是困難了些,不過我也得向前邁進才行呢。我決定等祭典結束就回故鄉去。”

艾倫在滲透時使用的是前前任進擊巨人的姓——Kruger(庫爾迦)。這一段話暗示了之後會發生的劇情。

實際上對於只看動漫的觀眾來說,假若在第二集或者第三集中猜出了艾倫這一偽裝身份,那麼他們需要思考一個很有趣的點。這個點就是對於《進擊的巨人》這種比較注重行為邏輯、故事完整和細節充足的作品來說,艾倫和調查兵團一行人到底是怎樣滲透進入他們之前對此一無所知的,更高文明和更發達的瑪雷國內部,而艾倫甚至還滲透進了瑪雷軍方。他們到底是以何種方式來進行滲透,到底是瑪雷方的誰對於他們的滲透提供了幫助?在這裡的畫面中,棒球手套,給出了給出了對於這一個問題的答案的暗示;在往後的畫面中,棒球,會再次給出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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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瑪雷戰士的家屬向艾倫他們走來,法爾科便就起身離開了。

“你似乎跟剛才那位少年挺要好的。”

“是嗎,我跟那少年說不定也會合得來呢。因為想找人聊天時就坐到這長椅上來了。”

“那少年的叔叔是艾爾迪亞復權派的幹部。復權派全都被送去了樂園,那家族也不例外。少年與他哥哥為了保護家人自願成為戰士。他哥哥獲得野獸繼承權後,格萊斯家的日子才總算安穩下來。”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

“請不要再拜託那少年幫你跑腿了。要是現在被冠上嫌疑,格萊斯家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法爾科的叔叔就是第三季的《那一天》裡,沒被注射巨人脊椎液就被踢下去的Grice(格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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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既然精神很正常就快點回到家人身邊吧。等到見不了面。。。只剩悔恨時就太晚了。”

“看來你也有過愧對家人的事呢。”

說到這裡葉卡醫生的眼睛睜大了起來,又瞬間失去了光。

“我沒有一天不活在悔恨之中。那天我兒子帶著妹妹出了牆外。都怪我平時對他太嚴厲,一直逼迫他繼承我醫生的衣缽。都是我不好!”

艾倫的爺爺,葉卡醫生,在他餘生中都把孩子的“錯”怪在自己的頭上;他怪自己太嚴厲,太逼迫兒子,是自己的不好,才導致了兒子那麼的叛逆,做錯了那麼嚴重的事——去追尋自由。然而這甚至並不是什麼“錯”,既不是他兒子的錯,更不是他的錯。合理地追尋是每個人的慾望和權力,錯的並不是他們。他又把這一切都怪罪在自己身上,因為別人的過錯,因為不是自己的責任的過錯,而餘生都生活在自責和痛苦當中,這不是即可笑又可悲嗎。 這不就有了幾分魯迅的《祝福》中分別三次對祥林嫂的眼神變化的不同描寫和《藥》中結尾處的味道嗎。

《祝福》節選
況且,一直到昨天遇見祥林嫂的事,也就使我不能安住。那是下午,我到鎮的東頭訪過一個朋友,走出來,就在河邊遇見她;而且見她瞪著的眼睛的視線,就知道明明是向我走來的。我這回在魯鎮所見的人們中,改變之大,可以說無過於她的了:五年前的花白的頭髮,即今已經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臉上瘦削不堪,黃中帶黑,而且消盡了先前悲哀的神色,彷彿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間或一輪,還可以表示她是一個活物。她一手提著竹籃。內中一個破碗,空的;一手拄著一支比她更長的竹竿,下端開了裂:她分明已經純乎是一個乞丐了。
我就站住,豫備她來討錢。
“你回來了?”她先這樣問。
“是的。”
“這正好。你是識字的,又是出門人,見識得多。我正要問你一件事——”她那沒有精采的眼睛忽然發光了。
我萬料不到她卻說出這樣的話來,詫異的站著。
“就是——”她走近兩步,放低了聲音,極祕密似的切切的說,“一個人死了之後,究竟有沒有魂靈的?”
我很悚然,一見她的眼盯著我的,背上也就遭了芒刺一般,比在學校裡遇到不及豫防的臨時考,教師又偏是站在身旁的時候,惶急得多了。對於魂靈的有無,我自己是向來毫不介意的;但在此刻,怎樣回答她好呢?我在極短期的躊躇中,想,這裡的人照例相信鬼,“然而她,卻疑惑了,——或者不如說希望:希望其有,又希望其無……,人何必增添末路的人的苦惱,一為她起見,不如說有罷。

“這有什麼依不依。——鬧是誰也總要鬧一鬧的,只要用繩子一捆,塞在花轎裡,抬到男家,捺上花冠,拜堂,關上房門,就完事了。可是祥林嫂真出格,聽說那時實在鬧得利害,大家還都說大約因為在念書人家做過事,所以與眾不同呢。太太,我們見得多了:回頭人出嫁,哭喊的也有,說要尋死覓活的也有,抬到男家鬧得拜不成天地的也有,連花燭都砸了的也有。祥林嫂可是異乎尋常,他們說她一路只是嚎,罵,抬到賀家坳,喉嚨已經全啞了。拉出轎來,兩個男人和她的小叔子使勁的捺住她也還拜不成天地。他們一不小心,一鬆手,阿呀,阿彌陀佛,她就一頭撞在香案角上,頭上碰了一個大窟窿,鮮血直流,用了兩把香灰,包上兩塊紅布還止不住血呢。直到七手八腳的將她和男人反關在新房裡,還是罵,阿呀呀,這真是……。”她搖一搖頭,順下眼睛,不說了。
“後來怎麼樣呢?”四婢還問。
“聽說第二天也沒有起來。”她抬起眼來說。
“後來呢?”
“後來?——起來了。她到年底就生了一個孩子,男的,新年就兩歲了。我在孃家這幾天,就有人到賀家坳去,回來說看見他們孃兒倆,母親也胖,兒子也胖;上頭又沒有婆婆,男人所有的是力氣,會做活;房子是自家的。——唉唉,她真是交了好運了。”
從此之後,四嬸也就不再提起祥林嫂。
但有一年的秋季,大約是得到祥林嫂好運的消息之後的又過了兩個新年,她竟又站在四叔家的堂前了。桌上放著一個荸薺式的圓籃,簷下一個小鋪蓋。她仍然頭上扎著白頭繩,烏裙,藍夾祆,月白背心,臉色青黃,只是兩頰上已經消失了血色,順著眼,眼角上帶些淚痕,眼光也沒有先前那樣精神了。而且仍然是衛老婆子領著,顯出慈悲模樣,絮絮的對四嬸說:
“……這實在是叫作‘天有不測風雲’,她的男人是堅實人,誰知道年紀輕輕,就會斷送在傷寒上?本來已經好了的,吃了一碗冷飯,復發了。幸虧有兒子;她又能做,打柴摘茶養蠶都來得,本來還可以守著,誰知道那孩子又會給狼銜去的呢?春天快完了,村上倒反來了狼,誰料到?現在她只剩了一個光身了。大伯來收屋,又趕她。她真是走投無路了,只好來求老主人。好在她現在已經再沒有什麼牽掛,太太家裡又悽巧要換人,所以我就領她來。——我想,熟門熟路,比生手實在好得多……。”
“我真傻,真的,”祥林嫂抬起她沒有神采的眼睛來,接著說。“我單知道下雪的時候野獸在山坳裡沒有食吃,會到村裡來;我不知道春天也會有。我一清早起來就開了門,拿小籃盛了一籃豆,叫我們的阿毛坐在門檻上剝豆去。他是很聽話的,我的話句句聽;他出去了。我就在屋後劈柴,掏米,米下了鍋,要蒸豆。我叫阿毛,沒有應,出去口看,只見豆撒得一地,沒有我們的阿毛了。他是不到別家去玩的;各處去一問,果然沒有。我急了,央人出去尋。直到下半天,尋來尋去尋到山坳裡,看見刺柴上桂著一隻他的小鞋。大家都說,糟了,怕是遭了狼了。再進去;他果然躺在草窠裡,肚裡的五臟已經都給吃空了,手上還緊緊的捏著那隻小籃呢。……”她接著但是嗚咽,說不出成句的話來。
四嬸起刻還躊躇,待到聽完她自己的話,眼圈就有些紅了。她想了一想,便教拿圓籃和鋪蓋到下房去。衛老婆子彷彿卸了一肩重相似的噓一口氣,祥林嫂比初來時候神氣舒暢些,不待指引,自己馴熟的安放了鋪蓋。她從此又在魯鎮做女工了。

鎮上的人們也仍然叫她祥林嫂,但音調和先前很不同;也還和她講話,但笑容卻冷冷的了。她全不理會那些事,只是直著眼睛,和大家講她自己日夜不忘的故事:
“我真傻,真的,”她說,“我單知道雪天是野獸在深山裡沒有食吃,會到村裡來;我不知道春天也會有。我一大早起來就開了門,拿小籃盛了一籃豆,叫我們的阿毛坐在門檻上剝豆去。他是很聽話的孩子,我的話句句聽;他就出去了。我就在屋後劈柴,淘米,米下了鍋,打算蒸豆。我叫,‘阿毛!’沒有應。出去一看,只見豆撒得滿地,沒有我們的阿毛了。各處去一向,都沒有。我急了,央人去尋去。直到下半天,幾個人尋到山坳裡,看見刺柴上掛著一隻他的小鞋。大家都說,完了,怕是遭了狼了;再進去;果然,他躺在草窠裡,肚裡的五臟已經都給吃空了,可憐他手裡還緊緊的捏著那隻小籃呢。……”她於是淌下眼淚來,聲音也嗚咽了。
這故事倒頗有效,男人聽到這裡,往往斂起笑容,沒趣的走了開去;女人們卻不獨寬恕了她似的,臉上立刻改換了鄙薄的神氣,還要陪出許多眼淚來。有些老女人沒有在街頭聽到她的話,便特意尋來,要聽她這一段悲慘的故事。直到她說到嗚咽,她們也就一齊流下那停在眼角上的眼淚,嘆息一番,滿足的去了,一面還紛紛的評論著。
她就只是反覆的向人說她悲慘的故事,常常引住了三五個人來聽她。但不久,大家也都聽得純熟了,便是最慈悲的唸佛的老太太們,眼裡也再不見有一點淚的痕跡。後來全鎮的人們幾乎都能背誦她的話,一聽到就煩厭得頭痛。
“我真傻,真的,”她開首說。
“是的,你是單知道雪天野獸在深山裡沒有食吃,才會到村裡來的。”他們立即打斷她的話,走開去了。
她張著口怔怔的站著,直著眼睛看他們,接著也就走了,似乎自己也覺得沒趣。但她還妄想,希圖從別的事,如小籃,豆,別人的孩子上,引出她的阿毛的故事來。倘一看見兩三歲的小孩子,她就說:
“唉唉,我們的阿毛如果還在,也就有這麼大了……”
孩子看見她的眼光就吃驚,牽著母親的衣襟催她走。於是又只剩下她一個,終於沒趣的也走了,後來大家又都知道了她的脾氣,只要有孩子在眼前,便似笑非笑的先問她,道:
“祥林嫂,你們的阿毛如果還在,不是也就有這麼大了麼?”

柳媽的打皺的臉也笑起來,使她蹙縮得像一個核桃,乾枯的小眼睛一看祥林嫂的額角,又釘住她的眼。祥林嫂似很侷促了,立刻斂了笑容,旋轉眼光,自去看雪花。
“祥林嫂,你實在不合算。”柳媽詭祕的說。“再一強,或者索性撞一個死,就好了。現在呢,你和你的第二個男人過活不到兩年,倒落了一件大罪名。你想,你將來到陰司去,那兩個死鬼的男人還要爭,你給了誰好呢?閻羅大王只好把你鋸開來,分給他們。我想,這真是……”
她臉上就顯出恐怖的神色來,這是在山村裡所未曾知道的。
“我想,你不如及早抵當。你到土地廟裡去捐一條門檻,當作你的替身,給千人踏,萬人跨,贖了這一世的罪名,免得死了去受苦。”
她當時並不回答什麼話,但大約非常苦悶了,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兩眼上便都圍著大黑圈。早飯之後,她便到鎮的西頭的土地廟裡去求捐門檻,廟祝起初執意不允許,直到她急得流淚,才勉強答應了。價目是大錢十二千。她久已不和人們交口,因為阿毛的故事是早被大家厭棄了的;但自從和柳媽談了天,似乎又即傳揚開去,許多人都發生了新趣味,又來逗她說話了。至於題目,那自然是換了一個新樣,專在她額上的傷疤。
“祥林嫂,我問你:你那時怎麼竟肯了?”一個說。
“唉,可惜,白撞了這-下。”一個看著她的疤,應和道。
她大約從他們的笑容和聲調上,也知道是在嘲笑她,所以總是瞪著眼睛,不說一句話,後來連頭也不回了。她整日緊閉了嘴脣,頭上帶著大家以為恥辱的記號的那傷痕,默默的跑街,掃地,洗萊,淘米。快夠一年,她才從四嬸手裡支取了歷來積存的工錢,換算了十二元鷹洋,請假到鎮的西頭去。但不到一頓飯時候,她便回來,神氣很舒暢,眼光也分外有神,高興似的對四嬸說,自己已經在土地廟捐了門檻了。
冬至的祭祖時節,她做得更出力,看四嬸裝好祭品,和阿牛將桌子抬到堂屋中央,她便坦然的去拿酒杯和筷子。
“你放著罷,祥林嫂!”四嬸慌忙大聲說。
她像是受了炮烙似的縮手,臉色同時變作灰黑,也不再去取燭臺,只是失神的站著。直到四叔上香的時候,教她走開,她才走開。這一回她的變化非常大,第二天,不但眼睛窈陷下去,連精神也更不濟了。而且很膽怯,不獨怕暗夜,怕黑影,即使看見人,雖是自己的主人,也總惴惴的,有如在白天出穴遊行的小鼠,否則呆坐著,直是一個木偶人。不半年,頭髮也花白起來了,記性尤其壞,甚而至於常常忘卻了去掏米。

《藥》節選
他們的眼睛都已老花多年了,但望這紅白的花,卻還能明白看見。花也不很多,圓圓的排成一個圈,不很精神,倒也整齊。華大媽忙看他兒子和別人的墳,卻只有不怕冷的幾點青白小花,零星開著;便覺得心裡忽然感到一種不足和空虛,不願意根究。那老女人又走近幾步,細看了一遍,自言自語的說,“這沒有根,不像自己開的。——這地方有誰來呢?孩子不會來玩;——親戚本家早不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呢?”他想了又想,忽又流下淚來,大聲說道: “瑜兒,他們都冤枉了你,你還是忘不了,傷心不過,今天特意顯點靈,要我知道麼?”他四面一看,只見一隻烏鴉,站在一株沒有葉的樹上,便接著說,“我知道了。——瑜兒,可憐他們坑了你,他們將來總有報應,天都知道;你閉了眼睛就是了。——你如果真在這裡,聽到我的話,——便教這烏鴉飛上你的墳頂,給我看罷。” 微風早經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銅絲。一絲髮抖的聲音,在空氣中愈顫愈細,細到沒有,周圍便都是死一般靜。兩人站在枯草叢裡,仰面看那烏鴉;那烏鴉也在筆直的樹枝間,縮著頭,鐵鑄一般站著。 許多的工夫過去了;上墳的人漸漸增多,幾個老的小的,在土墳間出沒。 華大媽不知怎的,似乎卸下了一挑重擔,便想到要走;一面勸著說,“我們還是回去罷。” 那老女人嘆一口氣,無精打采的收起飯菜;又遲疑了一刻,終於慢慢地走了。嘴裡自言自語的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他們走不上二三十步遠,忽聽得背後“啞——”的一聲大叫;兩個人都竦然的回過頭,只見那烏鴉張開兩翅,一挫身,直向著遠處的天空,箭也似的飛去了。

艾倫的爺爺陷入回憶、自責和痛苦當中的這一段的表現力、張力感、畫面感、藝術感都很強。這裡把片段的節奏突然加快,營造出一種壓迫感。既把人物擰巴和扭曲的心情給表達出來了,又把這個情緒來得突然這一短時間的爆發給表現出來了,就像是往汽油裡扔了一根火柴。遠端處有個病人在不斷以頭搶牆,這也是則面反映了艾倫的爺爺此刻的頭腦運轉和內心波動,就像是在撞牆一般。 在回憶片段裡的河邊,我們看到的是一團黑色在草地上,畫面像是三隻黑天鵝聚在了一起,在向著光明處前進;實際上我們知道那是他女兒的屍體,躺在了猩紅血泊之中。用黑天鵝來表現他女兒的屍體,點明瞭他不敢正視和麵對事實,說明他害怕回憶過去,回憶那一天的情景。黑天鵝本身是優雅美麗的,而屍體是腐臭殘破的,通過這一表象和實際意義的對比加強了落差感,側面描繪了屍體的慘狀,襯托出了恐怖可怕和悲痛、不堪回首的氛圍,表達了極度的諷刺和對作案者對生命的極度漠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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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沉溺處於悲痛之中的葉卡醫生被一名醫生和護士給接回了病房裡。看似冷靜而又敏銳的葉卡醫生想不到竟是一名精神病患者。艾倫拋起了手中的棒球。

這一個片段有沒有讓你想起《大腕》裡的那個經典片段;抖梗的方式有一點像。幾個看似很正常的人在精神病院裡高談闊論,談話內容一開始還挺有道理然後不斷走歪,最後畫面一轉發現原來都是精神病人。或許在艾倫的爺爺的精神病發作之前,我們又怎麼能知道他其實也是一個可憐的病人呢。或許我們應該思考一下,艾倫的爺爺是間歇性精神病嗎;還是他實際上沒有精神病只是在裝病;還是他有精神病卻在裝沒有精神病;還是他沒有精神病卻在裝精神病的時候真的獲得了精神病,只為了不用從那裡離開,只為了能讓自己一直自責和痛苦,因此來找到精神上的出口和贖罪的方式。

可能艾倫此刻心中的想法會是魯迅所說的“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是覺得他們吵鬧”和“無窮的遠方,無數的人們,都和我有關”。

艾倫拋起來的棒球再次暗示了接應艾倫和調查兵團,為他們的滲透提供幫助的人是誰。棒球,這在裡應該是一個意象。但棒球並不是一個常見的意象,所以我們在這裡就把它當作球形物體類型的意象來進行討論。球是圓的,可以滾動的。所以棒球在這裡暗示了時過境遷、立場轉變和事情的輪轉。而棒球這一運動是需要把求從一個手扔到另一個手的,所以這是本集中的第六個“手手相傳”,是“傳承”和“合作”,但不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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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洋國的女性一把接過葡萄酒杯,替烏德解圍。

這畫面是本集中的第七個“手手相傳”,是“合作”,但不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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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將招待各位前往雷貝利歐收容區。那裡是過去殘虐眾多各國人民,與我流著相同血脈的民族,名為艾爾迪亞人的惡魔的居所。然而最為遭受惡魔欺凌的瑪雷,現在驅使著惡魔凌虐他國,致使悲劇不聽上演。我能明白各位想將艾爾迪亞人趕盡殺絕的心情,而我對這個沒有終點的問題得出了一個解答。明天,我將在初次登臺的劇目中揭露這個答案。敬偉大的劇作家和歷史的見證人。”

這段對話是本集中的第八個“手手相傳”,是“傳承”和“合作”,但不太明顯。鮮紅的葡萄酒暗示著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既然戴巴公爵要敬偉大的劇作家和歷史見證人,那麼我們也必須要敬這部電影的偉大導演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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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每天都辦祭典該有多好啊。”

“是呢。”

“總感覺最近發生好多第一次碰到的事情呢。”

“是呢。”

“感覺好像有什麼要改變了呢。”

“是呢。”

這段對話,特別是其中的三個“是呢”暗示了之後的劇情,表達了角色希望生活發生改變的心情,起到了諷刺的作用。

這裡萊納拖著賈碧在往回走並互相交流內心,是本集中的第九個“手手相傳”,是“傳承”,但不太明顯。

描寫宣戰前的輕鬆歡快的時光是欲抑先揚,先用戰爭前的寧靜溫馨來進行鋪墊,從而襯托出戰爭時的慘烈;一如第一季“希望之門”被打開前,牆內的一番恬靜的生活景象。同時又因此而使得第一季和第四季的內容形成了“對稱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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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爾科的帶領和用手指比劃著尋路下,萊納走過幽暗的通道,發現在地下室裡等待著他的是多年未見的老友——艾倫。

一路上法爾科都在用手給萊納指路,這便是本集中的第十個“手手相傳”,是“傳承”和“合作”。這裡“燈”這一個意象再次出現,坐在燈旁邊的是作為“使者”的艾倫。

巧妙的是,當初牆內的人,在第三季的時候,就是走過幽暗的通過,進入了艾倫家的地下室,才得以得知世界的真相和隱藏的奧祕。如今在第四季,萊納也將在地下室內得知事情的真相和艾倫的目標。一切事情都在輪轉和“對稱統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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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整集的節奏屬於平緩柔和,整體(包含節奏、內容和氣氛等)是為了同一目的而服務,為了下一集的《宣戰》做好過渡和鋪墊。這一集的節奏和其他構成部分都很好,我覺得很滿意。

需要注意的是,我看到有不少觀眾和網友喜歡把“節奏慢”和“節奏好”乃至“節奏舒服”進行掛鉤,這其實是不夠嚴謹的。觀感本質上是一種很主觀的東西,如果把某一個程度的或者說進行了量化刻度的節奏簡單粗暴地定義為“好”,那麼“節奏好”這一評價就會變得沒有意義了。因為這樣的一個“節奏好”的評價只能是極其“主觀的”,無法被參考的。

這就好比一道菜,假若你只喜歡吃甜的而討厭吃鹹的,那麼每一道鹹味的菜對於你來說就是“不好的”。而且對於同樣是甜味的菜,你喜歡這一道不代表你一定也會喜歡那一道。那麼對於尋求和傾聽你的意見的我來說,你的“好”與“不好”就失去了參考的意思;我唯一能從中得到的信息就是你“喜歡”或者“不喜歡”這道菜。如果我自己也去嚐了這道菜,那麼我也許還能再得到一點信息—那就是你大概可能會喜歡什麼樣的菜。但一切我所能從你的“評價”裡得到的信息都是與“你”有關,而跟這道“菜”無關的。這就背離我尋求和傾聽你的意見的初衷,因為我明明更多想要了解的是這道“菜”,最後卻只瞭解了“你”。這也許對廚子是有意義的,特別是想要迎合食客的廚子。但顧客一多,哪怕對於廚子也就都沒意義了。

也許你在評價“好吃”或者“不好吃”,能對自身的口味乃至完整的自我構成進行一個詳細和準確的定義,而同時參考你的評價的我又事先閱讀和掌握了你的這個定義,那麼這個你的評價就又會是在“菜”上面是意義的。但由於完整和準確地定義一個龐大的規律集合體是極度複雜和耗時的一個行為,這便導致了這種方法是不行的。

由於目前人類和科技的侷限性,作品的“節奏”本身是難以被量化然後被察覺的。我們可以比較得出整體節奏很快和很慢的兩個作品的區別,但無法察覺相似節奏的兩個作品的區別,特別當這兩個作品中對於不同部分使用不同的節奏時。

舉個簡單的例子,假若以1-100來劃分一個作品可能的節奏,以1為最慢,以100為最快,那麼我們也許能分辨出節奏為1和100的兩部作品;但是我們無法分辨出節奏為50和51的兩部作品。如果分辨不出來,又以“快”或者“慢”為好的標準,那又怎麼知道哪個是“好”的,哪個是“不好”的呢?退一步來說,哪怕能分辨得出,那麼我們又以何標準去判定“好”和“不好”呢?我們又知道有些快節奏的作品的節奏是“好的”,慢節奏的作品裡的節奏也是“好的”。所以節奏好不好和節奏的快慢是沒有直接關係的。

當我們說一部作品、一集、乃至一個片段(簡寫為容器,下同)裡的節奏是“好的”,我們指的應該是在這個容器裡的節奏是一致的、連貫的,不是時快時慢、沒有規律可循的;節奏是有目的的,為了達到藝術上、美學上,氛圍營造上,故事鋪墊上的目的而必須要去這樣做的。節奏的美,就像是綵帶的伸展和收縮,每一個褶皺都應該是有其目的,而綵帶本身又是自然地連續著的;是一種刻意去操控、剋制和張揚而造就的形態上的美。


第五集

這集的標題是《開戰宣言》(“Declaration of War”)。這裡的“開戰宣言”,是雙重“宣戰”。實際上從內容的角度來說,這個“開戰宣言”是極具諷刺性的,只是用以“諷刺”的內容需要留待下一集才能得以揭曉。而那一部分內容,也與艾倫和萊納的相似卻又不同相呼應,表現出了“矛盾對立,對稱統一”的主題。

“我一直都在做同一個夢,夢到那個在開墾地上吊自殺的大叔。我一直在想他為什麼要在上吊前,對我們說那些事情呢。”

“那種事情怎麼可能有人知道。”

“或許是希望有誰能原諒他吧,然而丟下馬賽逃跑的我們,根本不可能說出他想聽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總覺得那個大叔多半是希望有人能制裁他吧。”

這集一開始通過重溫萊納、阿妮和貝爾科特的對話及說出後續,點出了他們對牆內認領他們作為孩子的大叔在上吊和他們所說的那些話語的原因的思考。大叔想要的既是原諒,也是制裁,或者應該說對他的原諒就是制裁,制裁便就是對他的原諒。 這一句話貫穿著整集,也是本集的主要人物的情感的線索。

畫面一轉,鏡頭回到了此時的地下室中,回到了艾倫、萊納和法爾科身上。“燈”這一個意象再次被給予了特寫。當時那位大叔的心情,既適用於此時的萊納,也適用於艾倫,甚至也會適用於不久後的法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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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巴公爵與鏡中的自己,表面上的人與藏在鏡子後面的人,到底哪一個更加真實呢。表面上的計劃和宣言,是否與真實的想法相一致呢。從某種程度上預示了本集之後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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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美的突然造訪以及她的話語,暗示著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以及她似乎在暗中謀劃著什麼。這裡也與第四集的標題和中心——《手手相傳》進行了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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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旁的地下室裡,艾倫正在要求舊友萊納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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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處和光亮處的對比。在陰暗處的是艾倫一行人,在光亮處的是萬家燈火,慶典舞臺,以及那等待著開幕宣告的無數人民群眾。而在每一扇光明的窗戶之後又躲著陰暗的和被烏黑籠罩的人,這些人既會是把自己視同為正義的馬萊人民,也會是隱藏在陰暗的地底之下的艾倫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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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舉起自己的手指,既是在指在自己頭頂之上的人們,也是在故意讓萊納看到自己手上的傷口;以此來給予萊納壓力,迫使萊納暫時聽從自己的命令。因為傷口這也就以為著艾倫能夠在這裡變身巨人,如果萊納想要避免艾倫傷害頭頂之上的正處於節日氣氛中的普通馬萊民眾,還有身旁的法爾科,那麼萊納最好的做法就是順從艾倫來儘量避免他變身。艾倫也是吃準了此時的萊納的心理,他比誰都更要了解和理解眼前這個與自己極為相像的人。藉此,艾倫再次請求了萊納坐下。此時的法爾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不知道艾倫有巨人之力,只是發出了關心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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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法爾科打算離開時,艾倫阻止了他。艾倫希望法爾科留在這裡作為自己的人質, 用以牽制萊納,迫使他不能在自己面前變身巨人,同時也可以避免走漏風聲;或許還有預知未來後做出決定的成份,但不得而知。萊納只好聽從艾倫,也示意法爾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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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典表演即將開始,萊納的母親——布朗女士,在座位旁遇到了阿妮的父親。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得知,萊納的母親、阿妮的父親和貝爾科特的父親之前都去迎接自己的孩子歸來,但只有萊納的母親等到了自己的家人;同時也得知貝爾科特的父親已經於長久臥病在床後離世。但阿妮的父親一直堅信自己的女兒並沒有死去,並且一定會遵守約定,回到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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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一樣是艾爾迪亞人。”

波爾克的話語點出了同樣作為艾爾迪亞人,戴巴家族在世界上的地位和其他艾爾迪亞人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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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材高大的士兵以馬加特隊長的名義來傳喚波爾克和皮克。在這裡,只傳喚了波爾克和皮克,這一不合理的舉動暗示了其中的端倪。同時,這裡的作畫基於動漫製作的普遍原則,暗示了,不,是明示了這都是吉克的計劃;因為此刻,吉克的眼鏡是反光的。這與前面幾集的棒球和手套相呼應,也暗示了之後的故事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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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下室窗口(或者該說是下水道口),漆黑的“希望之門”,隱約傳來了揭開帷幕的音樂,點明瞭“宣言”儀式的開始,暗示了這也是艾倫的“開戰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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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納終於蹦不住了,他問艾倫為什麼和到底是怎樣來到這裡。艾倫只是輕輕地回答“跟你一樣啊”,並且艾倫說了兩次,“一樣是'逼不得已'”。在聽到艾倫如此說的瞬間,萊納就快要崩潰了。這並不是因為萊納覺得艾倫說的是假的,恰恰相反,而是他知道艾倫所說的是真的。他明白自己之前遭受了什麼,也記得在那之後自己做出了和經歷了怎樣的地獄。艾倫所說的讓他不斷回想起了那些交織著痛苦和快樂,無比矛盾的過往;同時也讓他明白了艾倫會像以前的他一般,不管是什麼後果和結局,都會鐵了心把自己看到的路給貫徹到底。

這一句“逼不得已”是本集人物的情緒和所營造的氛圍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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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先聽我聊聊往事。距今約一百年前,艾爾迪亞帝國以巨人之力支配了世界。研究認為自始祖尤彌爾出現至今,巨人奪走的人命數量,以現今人數計算就算滅絕三次也遠遠不及。巨人一路以來摧毀了無數的民族、文化,以及他們的歷史。這場殺戮正是人類的歷史,而所向無敵的艾爾迪亞帝國最後開始與同族自相殘殺。那就是‘巨人大戰’的起源。擁有八大巨人的家族彼此爭戰不休。而此時有個馬萊人察覺了勝機,他正是英雄荷洛斯,他藉由巧妙的情報操作使艾爾迪亞帝國因同族相殘日漸衰敗,並且與戴巴家族聯手將被認為所向無敵的弗利茲王逼退,使其不得不逃到島上。”

戴巴公爵的這番演講說出了歷史循環的原因,點出了走出這一歷史循環的唯一途徑和方法——勿忘歷史,拋棄巨人之力和平等共情;暗示了之後的劇情走向。站在臺上光明處的人,站在幕後陰暗處的人以及那被映照而放大了的影子們,這些正是作品中此時的世界格局,艾爾迪亞人的處境和世界人民對艾爾迪亞人的看法的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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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逃進帕拉迪島的王依然擁有力量,那座島上仍擁有足以踏平這個世界的幾千萬個巨人。現在我們的世界尚未遭到蹂躪,如此存在著,只是偶然。巨人學會表示除此之外找不到別種解釋。我的祖國馬萊為了排除此一威脅,派出四個巨人前往島上卻慘遭痛擊,只剩下盔甲巨人生還返國。這代表象徵人類黑暗歷史的艾爾迪亞帝國至今依然健在。”

隨後戴巴公爵在“開戰”宣講(或者該說是舞臺劇)中,披露了百年前的“巨人大戰”的真相。演員在暗處戴上王冠表示著被打敗的王實際上背地裡一直擁有著權力。在派遣戰士前往島上的原因上面,也並不是完全的真實和誠實。身為艾爾迪亞人後裔的戴巴公爵站在光亮處卻述說著代表象徵人類黑暗史的艾爾迪亞帝國,這幅畫面表現出了很大的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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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了吧,萊納。那就是破壞城牆的理由對吧?你們曾想要拯救世界,沒錯吧”,艾倫越是在說,萊納就越是痛苦和動搖。萊納當中的原因不僅是如此,起碼表面上來說不是因為想要拯救世界。萊納也明白此時的艾倫就和以前的自己一樣。燈光閃爍,映照在兩人的臉上,表現出了人物,特別是萊納的,內心情緒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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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會見馬加特的路途中,皮克試圖通過對話來套出這位領路士兵的信息。然而士兵口風很緊,並不能得到任何信息來驗證皮克的猜測。一句“我還想說你的絡腮鬍很帥氣呢”暗示了皮克發現了鬍子的奇怪之處,預示了之後的劇情。

隨後皮克遇到了與之合作的“戰車小隊”成員。皮克一改平日行為,很熱情地和其中一名隊員來了個擁抱,這展現了不同部隊的兵士之間的情誼。當一個不合理、一反常態的行為遇上另一個不合理、一反常態的行為時,這說明事情並非巧合,點明瞭兩件事情之間的聯繫;暗示了皮克由於懷疑這一名領路士兵而特地留了後手,預示了之後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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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的馬爾科在冷靜下來後,通過年份和所得信息推測出來了面前的這位艾倫是來自於“天堂”島上,萊納和艾倫是在那個島上結識成為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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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到此為止說的都是任誰都清楚的事實。然而,真實卻有些許的不同。接下來的內容是我們戴巴家族與戰錘巨人一起繼承的記憶。這次我將在大家面前首次公開這真正的真實。距今約一百年前,終結那場巨人大戰的並非是荷洛斯,也不是我們戴巴家族。終結那場戰爭拯救了世界的其實是弗利茲王。他哀嘆著艾爾迪亞帝國的殘虐歷史,疲累於同族間的鬥爭,更重要的是他為持續遭受欺凌的馬萊感到痛心。於是在繼承始祖巨人的同時,他與戴巴家族聯手策劃,將一位馬萊人奉為英雄,使其活躍獲得戰果。這個馬萊人就是荷洛斯。他儘可能地將艾爾迪亞國民帶入島中,深鎖了城牆大門,並放話若是威脅到他的平靜生活就派出幾千個巨人進行報復。然而那並不是他的本意。弗利茲王為了讓自己的思想得以延續,擬定出了‘不戰契約’。卡爾·弗利茲的思想因此得以代代傳承。所以至今島上從未有巨人前來攻擊。也就是說保護這世界的其實是我們所害怕厭惡的‘城牆之王’卡爾·弗利茲祈求和平的心意。他的目的是和平。並且決心若日後馬萊實力壯大,想要奪取王族的性命或者‘始祖巨人’,他也不會反抗。全因艾爾迪亞人犯下的罪孽太過深重,已無從補償。然而至少在遭受報復前,想要待在城牆中的世界享受片刻沒有紛爭的樂園生活。希望能夠體諒他這小小的任性。王最後是這麼說的。”

戴巴公爵進一步披露歷史的真相,闡釋著他人眼中失敗的,被趕走到“天堂”島上的弗利茲王才是百年前在巨人大戰中拯救人類的英雄。此時在聽眾席上的元帥,大概也聽到了自己被清理的消息。這裡,在舞臺劇上弗利茲王再次登場時的燈光的顏色是墨綠色,這個顏色巧妙地和艾倫眼睛的顏色是一致的,暗示著艾倫是這一歷史大事件的後繼者。同時在說到馬萊英雄荷洛斯的時候,把鏡頭給到了在遠處高樓上執行保衛任務的馬加特隊長,暗示了馬加特隊長是戴巴公爵心目中的馬萊英雄荷洛斯的後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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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巴公爵繼續向觀眾們闡述著弗利茲王的本意以及不戰之約的存在和其世代傳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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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城牆之門被打破時的畫面畫得非常的美。這一個被打開的城牆之門,便是“希望之門”,是對第三集的標題和中心——《希望之門》的呼應。“金色”原本是代表著希望的晨光,“白色”是代表著末日的遲暮。但在這裡卻又是相反的,“金色”背後的故事是“希望之門”被打開時,即將到來的衝擊、殺戮和死亡;而“白色”背後的故事卻是和平和寧靜。通過這麼一個對比和反轉,表達除了極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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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們戴巴家以換取家族安康為條件,與卡爾·弗利茲聯手把艾爾迪亞出賣給了馬萊。戴巴家族只不過是貪得虛名的卑鄙無恥的小偷。而我之所以會決心藉由這個場合與虛假的榮耀訣別,全是因為我已理解這世界現在陷入了多危險的狀況。”

在給予真相併承認戴巴家族的錯誤,給予觀眾一點休息和思考的空間後,戴巴公爵立馬準備拋出更大的重磅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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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陷阱底下的波爾克和皮克兩人此刻並不知道另外兩個身處地下室的人將會在接下來做出些炸裂整個舞臺的舉動。困住他們的陷阱和艾倫在第一季裡鍛鍊時所使用的井很相似,這也可以說是一個前後呼應。皮克的話語暗示了之前領路的士兵並不是調查兵團滲透進來的間諜。

這是波爾多和皮克的“希望之門”,它既是黑暗的深淵,也是光明的地面,它是兩者的通道,連接著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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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在那裡看著我吧。這是我必須負起的責任。”

戴巴公爵感覺鋪墊已經做好,時機也已經成熟,是時候公佈下一步計劃了。這個畫面裡恰好是九個人。除了戴巴公爵的貼身護衛外,只有一名女僕是跟隨著戴巴公爵從戴巴家裡過來的。配合戴巴公爵的心裡話,這也就暗示了這名女僕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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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弗利茲用始祖巨人之力蓋起了三道城牆。這些城牆應是由幾千萬個超大型巨人所打造,發揮了矛與盾的功用,守護著和平至今。然而近年來帕拉迪島內發生了叛亂。弗利茲王的和平思想遭到了淘汰,‘始祖巨人’被某個人奪走了。世界再度面臨了危機。這個反叛世界和平的人物,其名為艾倫·葉卡。”

戴巴公爵把矛頭對準了獲得了始祖巨人力量的艾倫,宣稱他是全世界人民的敵人。這裡再次對“手手相傳”進行了呼應。軍隊士兵在搜索“老鼠”時,“老鼠”正在下水道里進行著他的計劃。鏡頭再次給了“燈”這一意象一個特寫。一邊是戴巴公爵在揭示歷史真相,一邊是法爾科明白了自己一直被欺騙、利用的真相;知道自己被利用的法爾科此時被真相所擊潰。此時,從漆黑的“希望之門”裡傳來了步向終曲的頻繁腳步聲。

熟悉的BGM在這裡響起,但是與第一季時相對,“獵人”和“獵物”,“怪物”和“人類”,“進攻”和“防守”的身份已經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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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帕拉迪島威脅是指由這些超大巨人群發動的襲擊,名為‘地鳴’。如同我方才的說明,王家的血脈因‘不戰契約’的緣故,不會使用始祖巨人的力量。然而現在擁有始祖巨人的艾倫·葉卡很可能具備發動‘地鳴’的能力。一旦地鳴啟動,我們就無能為力了。人類將只能聽著那帶來末日的腳步聲瑟瑟發抖,四處逃竄。所有都市與文明都在劫難逃。就如字面上的意思,地表將會被夷為平地。”

在碧綠的天空下火紅得猶如地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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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再次說到了“逼不得已”,“我和你一樣”。萊納以為艾倫潛入馬萊必然是為了向他尋仇,但艾倫則表示不是。這裡通過艾倫的話語,點出了作品一部分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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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越是體諒和理解萊納,萊納便越是痛苦。萊納就像是那位在牆內認領他的大叔一樣,希望得到別人的痛恨、制裁和懲罰,以此來減輕自己身上的罪惡感。在艾倫的體諒和理解下,在罪惡感的侵襲下,萊納終於認不出道出了當年執行任務的真相;道出了任務本可以結束,但在萊納自己的堅持和要挾下才繼續執行了下去,從而導致了包括艾倫母親在內的許多的生命被踐踏。所以他認為這是他的錯,他厭惡這樣的自己,他希望得到艾倫的懲罰,他希望被艾倫殺掉。

這裡巧妙地伴隨著戴巴公爵所表述的對自我血統的厭惡,以及“但是我不想死,因為我已經誕生在了這個世界上”,再加以艾倫和萊納的情緒和神情變化把氣氛推至最高。一邊是萊納的“請殺了我”,另一邊是戴巴公爵的“但是我還不想死”,這也是曾經的艾倫所想的;通過兩者、兩段話的對比,突出了矛盾和人物的成長及情感變化,加強了諷刺的作用。戴巴公爵的開戰宣言也是和前幾季裡不同角色,例如艾倫和他的媽媽,說過的類似的話相呼應。

艾倫聽到了這些話語後微微一笑,在他心中,更是確定了自己和萊納的相似,也更堅定了那一條路,堅持前進直到將敵人驅除為止。舞臺下閃光的頻率和亮度,以及士兵圍繞和聚集到地下室的人數,是這一“開戰宣言”的舞臺劇的溫度計,象徵著這一戲劇離最高潮的距離和高潮的程度。

“我想打從出生起就是這樣了”,是艾倫對於自己“逼不得已”的一個闡述,是對命運和自由的一種無奈。艾倫和戴巴公爵,於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分別說出了各自的開戰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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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第四次說到“果然我和你是一樣的”。這暗示了大叔的內心也適用於艾倫;在艾倫心中,他也希望自己能得到懲罰,能被別人殺死。但是艾倫越是這樣說,便越是讓萊納難受。萊納明白自己得不到救贖,艾倫也不會得到救贖;而和自己一樣的艾倫,也勢必會將那條道路進行到底。

一方面在檯面上,戴巴公爵熱情洋溢地宣講著戰爭,臺下的觀眾也無不為之振臂歡呼。另一方面,在舞臺底下的另一個舞臺上,再相遇的本該的喜悅並沒有在任何一個人的臉上流露出來。相反,悲涼、後悔和痛苦似乎充斥著整個地下室。然而在這些冷淡的表面上,艾倫的內心裡大概也和那臺上的戴巴公爵一樣,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和地獄,充斥著熱情和表達著“希望”。

戴巴公爵所說的“雖然我們國別不同,民族各異”,但是他們把艾爾迪亞人排除了在外,這是多麼的諷刺。

這裡再次呼應了“手手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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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的是,臺上戴巴公爵的宣戰和燈光下臺旁的群眾的歡呼,臺底艾倫的宣戰和藏在黑暗更遠處的群眾的歡呼,而五年前一意孤行,勢要把本已經失敗的“始祖巨人奪回計劃”貫徹到底,哪怕再多生命消逝也要試圖完成任務的萊納並沒有發出他“宣戰”。相反地,他所發出的是“守護”;他立馬回過身,希望去保護眼前的法爾科。

這裡也是本集裡作畫最好的地方之一,轉身的動作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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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在此時變身,不僅僅是為了劇情高潮的刻意安排,從劇情本身來想也是合理的。因為首先再不變身佈告會就要結束了;其次艾倫也意識到了他已經被士兵所發現和包圍;此時變身可以藉由臺下觀眾的拍掌、歡呼和湧動聲來部分掩蓋住變身時的聲響,達到奇襲的效果。

萊納打破了那一座“希望之門”,造成了許多生靈的塗炭;而這裡便就是艾倫的舞臺,也是他所要打開的“希望之門”。從各種層面上來說,艾倫確實和萊納很像。

臺下的觀眾沐浴在了充滿“希望”的金色“晨光”之中,一如當年城牆之門被打破時的模樣。這裡的這個畫面和本集前面被破壞的城牆之門的特寫是相似和相呼應的,再次呼應了“希望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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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開戰宣言》的過程和舞臺都是以“舞臺劇”的方式來表現和構造的,但更多的是娓娓道來的序章。這一整集的表現方式和風格上也向著這個方向靠攏。這也就與“動感十足”相反,更多的是通過BGM的襯托,來表現關鍵場面的轉換中的構圖美,特定情節下的韻律美和某些動作的定格美。再加以配音演員的精確演出,把恰當的、合適的情緒和氛圍層層遞進地、逐步地表現和營造出來。 在這一集裡,我認為最合適的情緒和氛圍該是像艾倫所說的“逼不得已”,再佐以些許“荒誕諷刺”,而不該是“震撼”或“炸裂”。

於是在整體節奏上,這一集屬於非常緩和的敘事節奏,這與戴巴公爵的演講節奏也是一致的,是超出故事層面的呼應。這一集與漫畫在美學上的詮釋有一定的相似之處,更多都是留空白,留待觀眾自行在腦裡進行美的加工。

這一集節奏比較平緩,同時又是偏向於“舞臺劇”的表現方式,同時又為了讓視角和立場更趨向於中立而刻意剋制了“燃”(或者說“震撼”,因為“震撼”大體分三種,一種是“驚訝”,一種是“悲壯”,另一種是“激昂”即俗稱的“燃”;但對於主動發起戰爭和試圖以各種理由和藉口來美好戰爭,美好結果和這一途徑的那一方來說,“悲壯”顯然不合適;“驚訝”又與故事的敘述過程不符)的成份。許多網友和觀眾更喜愛“舞臺劇高潮”式的表現,換句話來說即人物表情大特寫加之聲部大特寫,蓄聲怒吼、嘶嘶低鳴和發聲吶喊之後的突然留白。這樣確實是有其獨特的美學優勢的,可以把人物情緒給完全展示出來,在畫面和聲音裡迅速傳播,帶動起來觀眾的情緒,使之同步,使之進入故事的氛圍。

但真要這樣做,那麼“缺點”也是明顯的。因為鏡頭和聲部,特別是特寫的,本身就是主觀的、自帶立場的。不管一個導演試圖以哪個角度來切入一個故事,只要他運用了這些技巧,那必然也會帶入一些主觀因素。要完整和優雅地使用這些技巧,那麼就必須預設立場,並儘可能地保持立場。或許會有人想到,那麼如果我們對於兩邊的人物,各方面的人物,都給予相同分量和等級的特寫,以此來達到平衡和保持中立呢?這樣做的一個結果就是有可能把“嚴肅的戰爭”描繪成了“喧譁的打架”;犧牲一些“真實性”來換取一些“戲劇性”。

因此可以預見會有不少網友和觀眾不太喜歡這一集。於我自己來說,由於這是一集過渡篇章,是“序章”,同時又因為節奏比較緩和,自然就藝術性層面的東西來說是沒有前面幾集那麼充足的;雖說沒那麼多,但實際上也並不少。所以我不覺得這一集有什麼大的問題;這一集在各方面、在整體上都符合我原先的預期。


第六集

這一集的標題是《戰錘巨人》,英文為"The War Hammer Titan"。

就像上一集我在評價裡說它對應的是“舞臺劇”的“開篇”、“序章”,這一集和下一集將會對應的是“舞臺劇”的“中篇”(或者說是“高潮”)。

“好了,爸爸要走了。你們要乖乖地聽姐姐的話。”

“爸爸你要去哪裡啊。我也想去。我也要一起去。好不好。好不好嘛,爸爸。”

“抱歉,今天你們不能去。”

“為什麼啊,這不公平。”

“你們別鬧了,不準任性。爸爸都為難了。”

“菲妮,你們姐弟要好好相處。”

“嗯,爸爸工作要加油。”

“好,那我走了。”

“親愛的。”

“抱歉,孩子們就拜託你了。”

“我們走。”

“你們不能去”和“我們走”一語雙關,呼應了上一集的內容,暗示了接下來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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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敵人要動手,應該會挑在演講的時候吧。”

“我不能斷言,但這種可能性是最高的。”

“只有在那個時候,馬萊軍幹部才會在公眾場合齊聚一堂。第二可能的就是幹部移動的時候。但我們有安保慣例,移動路線在臨出發前才會確定。而且外國政要也會乘坐馬車。”

“那就把軍幹部安排在舞臺一側的‘特等席’,儘量集中在一個區域。”

“這樣真的好嗎?”

“戴巴家這麼多年也不是遊手好閒混過來的,至少比先代要好。我們很久以前就便開始和世界各國的高層加深交流,努力提高艾爾迪亞人的地位;同時密切關注著帕拉迪島的動向。然而,我們眼觀八方,卻忽視了腳下。等發現的時候,敵人已經漂洋過海,將尖刀逼近了我們的喉頭。我們隨時都有可能被割開喉嚨。最要提防的,就是帕拉迪島勢力的協助者;但其真面目依舊毫無頭緒。眾所周知,我們馬萊的敵人眾多;軍隊內部也不例外。想把敵人逼出來,就先把他們的屁股點著;順著敵人的襲擊計劃行動,最大程度地利用它。你要是有替代的方案,就說來聽聽。要是沒有,就按原計劃進行。”

“可是,用來釣敵人上鉤的餌料,會不會有些太昂貴了。”

“反正都是些無能的幹部,隨他們殺去。如果敵人的目的是打擊馬萊軍,那反而正合我意。這麼一來,黨內也會通過你的新軍隊再建人選了。”

“可是,會死很多人。”

“大半都是艾爾迪亞人,是惡魔的末裔啊。都這時候了你還考慮什麼,馬加特隊長。你不是也把大批艾爾迪亞人送到了敵人的機關槍前和地雷陣裡嗎。穿沒穿軍裝又有什麼區別,同樣是人命啊。你只需要做你常做的事就好。”

“我先聲明,這並不是戰爭。敵人的身份、目的、攻擊手段都不明,現場周圍還聚集著數量不定的大批群眾。戴巴閣下,我恐怕無法保護您。這樣以來,您會死的。拿您來當餌料實在太過昂貴。”

“我很清楚;我已經做好覺悟了。只有我走到臺前,才能吸引世界的目光,才能讓軍隊、記者、各國大使齊聚一堂。而且,包括我在內的列貝里昂收容區的艾爾迪亞人,必須是可憐的受害者,是‘出乎意料的襲擊’的受害者。如果只有我逃過一劫,就無法拉攏世界各國。”

“艾爾迪亞人是不折不扣的惡魔末裔,而我們是不折不扣的惡魔。”

本集開始先用一段“手手相傳”來披露故事的內情。戴巴公爵在出發前就和家人說了對不起,點出了馬萊方早已預料艾倫方將會選擇在當晚,在“宣戰佈告”典禮的進行期間,在現場,出手和發動襲擊。但這並不是確定的,還有其他的可能性,這也呼應了戴巴公爵在被艾倫突襲時的驚訝。

這裡也表現出了戴巴公爵和馬加特為了勾引艾倫出動,為了確保他們的計劃萬無一失,不惜心狠手辣,利用他人,踐踏生命,把他人的生命當作籌碼和餌料。戴巴公爵一方得知敵人將要來襲,並沒有通知人民,取消集會;反而是將計就計,把更多的人集中到一起,把黨內和軍隊的政要幹部安排在危險的位置,方便敵人襲擊,也為了引蛇出洞,同時又是一箭雙鵰。這種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不顧一切的做法,這種軍事上的對賭行為,是對生命極大的漠視;配合上戴巴公爵和馬加特(未來)司令的道貌盎然,表現出了極大的諷刺意味。

在馬車行進時焦點的轉換暗示了有情報人員對戴巴的行程進行監控和彙報。

在這段對話中明確點出了前面幾集裡所暗示的內容——艾倫方在馬萊和國際上有協助者;也呼應了第四集中馬加特給予戴巴公爵小本子的故事情節。戴巴將軍的話語反映出了他對艾爾迪亞血統的厭惡,對自身以及自身血統的愧疚之情;也表現了他並不在乎普通人民,特別艾爾迪亞裔普通人民的生命。有趣的是戴巴公爵以為馬加特所說的“餌料”是指其他軍官和百姓,但實際上馬加特所指的更多的是戴巴公爵自己。戴巴將軍的視死如歸和漠視他人性命這種品質放在一起,形成了強烈的落差和對比;這從作品角度,也是反應了作者對戰爭、獨裁者、軍國主義者和極端民族主義者的無情諷刺。

馬加特的話點出了雙方勢力之間的行為連“戰爭”都算不上,“戰爭”也是需要有一定的底線的,但是他們之間的作戰卻沒有底線。聽了戴巴公爵的作戰計劃和決心之後,馬加特的一句“艾爾迪亞人是不折不扣的惡魔末裔”是一語多關;既說明了他贊同了這個計劃,也點出了他覺得如此瘋狂的戴巴公爵就像是惡魔的末裔,還指出他覺得贊同這樣的計劃、利用艾爾迪亞人的自己(和馬萊人)比惡魔的末裔還不如。

為了取得戰果,艾倫方採取了滲透和奇襲;為了獲取世界人民的同情,戴巴公爵方假裝被奇襲,強迫所有無辜的人一同成為“可憐的受害者”。雙方心機用盡,只為了從戰爭中獲利;但機關算盡,又有誰能得利呢。

這裡的“惡魔”也是本集的其中一個線索和結構上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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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一轉,早已猜到自己命運的戴巴公爵進入了艾倫的嘴裡。“宣戰佈告”典禮的觀眾們被突然而來的襲擊和眼前的畫面嚇住了,被定住在震撼之中。而此時吞掉了戴巴公爵的艾倫還不滿足,因為他知道了戴巴公爵並未他想要吞食的“戰錘巨人”,他正在四處張望尋找下一個獵物。巨人形態的他,半張臉在黑暗處,眼裡發著綠光,從喉嚨深處傳來嘶吼,就像是從黑暗裡漸漸顯露身姿的豺狼虎豹;此時他是戴巴嘴裡的世界和平的威脅和恐怖,是名副其實的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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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如戴巴公爵所計劃和預先的那樣,一轉頭便攻擊了最靠近,身處‘特等席’的軍政幹部們。面臨危機的“前”元帥臨危不懼,穩坐泰山,頗有幾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驟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的感覺;他似乎早已知道自己的命運,並選擇了冷靜地直面自己的死亡。被認為是軍隊毒瘤的他的這一舉動讓人感到了些許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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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不斷地破壞現場,摧毀建築和攻擊人群,不光是為了儘可能地打擊對方的有生力量,也是為了激怒和引出躲起來的“戰錘巨人”;因為如此重大的場合,“戰錘巨人”必然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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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賈碧發現自己的好友索菲亞被砸碎在了艾倫變身所帶出的石塊之下,另一好友伍德被受到艾倫出現的驚訝而四處慌亂逃跑的人群推擠和踩踏至死時,她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這時鏡頭給了艾倫一個畫面,在賈碧的慘叫聲伴隨下,艾倫張開了嘴。

這是一個典型的“互文”,賈碧的慘叫一如故事最開端第一集時艾倫的慘叫;她的叫聲也是艾倫的叫聲,是進擊的巨人進攻的號角、吶喊,是慘嗥、嘶吼和顯現的獠牙;這暗示和點出了賈碧和艾倫的相似之處,身處於戰爭漩渦中的每一個苦痛之人的相似之處。這裡聲優表現得很好,這一集裡聲音也都表現得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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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巨人”出現;艾倫非常的聰明,未等對方“施法”完成,就直接試圖打斷。這裡有部分觀眾調侃到戰錘巨人被按在地上揍了一分半鐘。實際上我們所觀看的作品的流逝時間並不一定等同於故事中所流逝的時間;例如有的時候順序相接的兩個片段其實是同時和並行發生的。“戰錘巨人”在生成身體的時候展現和保持了貴族女士的優雅姿態,尤其是在四肢的擺放和軀幹的挺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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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小小一顆子彈,但它代表著馬萊軍反擊的開始。沒想到他會這麼大搖大擺地登場。而且從特徵來看,那就是始祖巨人的篡奪者——進擊的巨人,艾倫·耶格爾本人。省了我們去島上的功夫。所有人回到各自的崗位上,準備戰鬥。”

在突襲開始後,馬加特隊長所領導的軍隊處於一片慌亂之中;馬加特隊長顯示了他的領導能力,穩住了軍心,並試圖組織發起反擊。在這裡,部隊的慌亂點出了馬加特和戴巴公爵之間的計劃並沒有告訴其他人,並沒有告訴士兵;部隊是以其他藉口被安排來鎮守此處的,例如從遠處保護現場和燃放“宣戰佈告”典禮結束時的慶祝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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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鋪墊的酒醉大叔和鄰居賣麵包阿姨,以及那些恬靜的日常生活在此處進行呼應,表現出了戰爭的殘酷無情和生命的消逝;他們不幸被戰錘巨人從地上生出的,用以反擊進擊巨人的,巨刺所帶飛的石塊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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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給我記清楚,最先帶頭反擊的是我。”

不知道的是為了搶攻,還是為了穩定士氣,馬加特此時的一句話顯得別有一番意味;或許這是表現了他不想看到“巨人之力”凌駕於“人類之力”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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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開戰了。”

賈碧一行人在趕往醫院,但伍德的傷勢已經很嚴重了。科特的話點出了艾倫的行為是在無宣戰的情況下直接開戰;此時的情況他只能逃離現場,他一邊奔跑一邊在呼喊弟弟的名字,表現出了他對弟弟無時無刻始終牽掛著,也表達了他希望弟弟能夠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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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車隊前來營救被困於深井之下的皮克和波克;皮克和波克的“希望之門”終於打開。這裡呼應了上一集裡皮克掉入陷阱之前和戰車隊成員的不合常理的互動的伏筆。皮克要求戰車隊成員快速更換作戰裝備;為以後的劇情做好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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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體機動裝置在建築間穿梭的視角,點出了調查兵團已經抵達戰場;為接下來的劇情做好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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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巨人與進擊巨人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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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加特隊長,就這樣把艾倫·耶格爾殺死吧。只要在這裡幹掉始祖巨人,敵人就完蛋了。”

“不行。要是殺死始祖巨人,只會把問題拖延更久。無論如何都要在這裡讓戰錘巨人吃掉他,我們要做的只有盡權力支援。”

“可是隊長,戰錘巨人似乎不打算吃掉始祖巨人。”

馬加特和屬下的對話暗示了艾倫來到此處的其中一個目的,也暗示了戰錘知曉著更多關於巨人的祕密而沒有告訴巨人研究學會以及其他人。戰錘巨人和戴巴家族世代掌握著不為人知的歷史真相和祕密;通過這裡的劇情我們可以猜測到,戰錘巨人知曉著巨人大戰,以及更往前的巨人歷史中的真相和祕密。艾倫突襲馬萊國是為了吞噬戰錘巨人;而艾倫這樣做的其中一個目的是為了獲得戰錘巨人的硬質化和製造“武器”(或者說“物品”)的能力,另一個目的是希望通過吞噬戰錘巨人來獲取對方所擁有的那部分歷史記憶。

戰錘巨人不打算吃掉始祖巨人,說明了戰錘巨人的繼承者知道,假若此時獲得了始祖巨人,也就意味著同時獲得了進擊巨人;而這也是說,戰錘巨人的繼承者認為,如果吃掉艾倫,那麼他就會成為新的艾倫。

這也從側面說明了,故事中的人物(準確的說在這裡是指擁有關鍵的歷史記憶的戰錘巨人繼承者)認為只要進擊巨人和始祖巨人一旦結合在一起便就無法再進行分離。恰恰事實也是如此,進擊巨人從誕生之後便就再也沒和始祖巨人進行過結合。

在這個基礎上我們可以再進行進一步的大膽猜測,始祖巨人、戰錘巨人和進擊巨人分別三個大類,這三個大類和三道牆相對應,也就是說和始祖尤彌爾的三個女兒所獲得的巨人之力相對應。始祖巨人代表著的是“肉體”,進擊巨人代表的是“靈魂”,而戰錘巨人那一類代表的是“功用”或者“功能”;也可以說分別代表著“大地”,“天空”和“人類”。

那麼我們就可以繼續猜測,始祖尤彌爾的三個女兒所獲得巨人分別是始祖巨人,進擊巨人和“功能”巨人(戰錘巨人那一類);始祖巨人和進擊巨人的能力在繼承的時候從來就沒有被分割過,被分割的是繼承“功能”巨人的巨人能力,即由“功能巨人”分割出另外的七大巨人。或者也有可能是始祖巨人、女性巨人、獸之巨人、超大巨人被同一個女兒繼承了,為“肉體”類;戰錘巨人、盔之巨人、顎之巨人、車力巨人被另一個女兒繼承了,為“功能”類;而進擊巨人被單獨繼承,為“靈魂”類。

我們還可以繼續猜測,始祖巨人實際上保存著所有艾爾迪亞人的記憶,過往的和未來的,但是並不能一次性完全激活,特別是對於非王血的繼承人來說;而激活這些記憶需要通過獲得不同類別的巨人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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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來了啊。”

“艾倫,求你了,回來吧。”

艾倫希望把大家都捲入戰爭,但三笠出場後的和艾倫的第一句對話並不是詢問戰況,也不是高呼節節勝利,而是讓艾倫回家;弗洛克為了戰場優勢,不管無辜平民百姓選擇盲目縱火;這些都表達了對戰爭的極大諷刺。三笠的話是一語雙關,一方面表現了她希望艾倫回“天堂”島,另一方面表達了她希望以前的那個艾倫回來。“自由之翼”原先在背上,如今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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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這次虐殺事件,派出政府要人出席典禮的主要國家全都成了當事者。與威利·戴巴設想一樣,全世界都認識到了艾爾迪亞帝國的威脅。世界已經不可能放任你們不管了。不過,這種事他們應該也很清楚。既然這樣。。。”

馬加特隊長的話從側面暗示了發動這次奇襲應該是艾倫自己的一意孤行;同時也點出了,艾倫和戴巴公爵都在互相利用對方,都在假裝不知道對反的計謀,實際上將計就計、順從和利用對方的計劃來達到一箭雙鵰的目的。這也就是說,艾倫希望獲得全世界的仇視和害怕,他想要世界聯手和聯合在一起對付他和“天堂”島。

馬萊國的艾爾迪亞人稱呼帕拉迪島的艾爾迪亞人為“惡魔”,這實在是諷刺;同時這也點出了本集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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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把收容區燒光嗎?把平民的傷亡控制在最小。你聽懂了沒,弗洛克。”

“這裡只有敵人和敵人居住的建築物。你忘了嗎,有多少牆內人類死在了牆外混蛋的手上。那麼多人都被吃掉了,光是這樣還解不了我的心頭之恨。”

“你怎麼還在說這種話。”

“你看,艾倫在親身演示,叫我們戰鬥。我們不能待在牆內等死,我們需要那個惡魔。”

只要開戰了就全是敵人,只要開戰了就一切行為皆為合理,他們的國家、他們的前人曾經做過壞事,所以他們的所有人都罪該萬死、千刀萬剮,不值得同情;這便是弗洛克的思想,也是仇恨思想為什麼會蔓延和輪迴的其中一個原因。

弗洛克把艾倫稱之為“惡魔”,這是“天堂”島上的人稱呼另一位島上的人為“惡魔”;這裡再次點出了本集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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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死了平民,包括兒童,已經無法挽回了。”

“三笠,還沒有結束。”

艾倫的話是一語雙關,既是指和戰錘巨人的戰鬥還沒有結束,也是指他的殺戮之旅還會繼續進行;暗示了接下來的劇情,將會有更多無辜的生命在戰爭中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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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床位已經滿了。這孩子也早就已經死了。”

“怎麼這樣,請仔細診斷一下。”

“你才是,給我認清狀況啊,你不是戰士候補生嗎?”

趕到醫院的賈碧一行人被醫院以“床位已經滿了”為由拒絕了對伍德的救治。在科特的再三要求下,醫生以“他們是軍人應該禮讓別人”為由再次搪塞。一條生命也許就因為得到了及時的檢查和救治,因此而消逝了。

這些戰士候補生和士兵們為了保家衛國,為了艾爾迪亞人的榮耀,為了艾爾迪亞人能夠被馬萊人所接納,浴血奮戰。在戰爭中,要求戰士候補生和士兵們衝在最前線,為了自己的生命而要求他們無怨無悔地付出他們的生命;在危難的時候,需要資源和資源緊缺的時候又要求他們必須知道身份,要求他們去禮讓其他人;這是多麼的諷刺和可笑。

科特打算重返廣場的決定再次表現出了他可以為了弟弟而不顧個人安危,表達了他對弟弟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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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折返和奔赴戰場的賈碧遇到了昔日待她非常好的兩名門衛叔叔。隨後這兩名門衛叔叔在賈碧眼前被莎薩射殺。大叔們死之前的最後一句話是讓賈碧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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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沙對手無寸鐵、還是孩子的賈碧手下留情了,放了賈碧一條生路。此時戰場上的火光襯托和暗示著賈碧內心的怒火。點燈的任務為後面的劇情做好鋪墊。在賈碧眼裡,薩沙一行人是“浴火的惡魔”;而此時的賈碧也也正化身為“浴火的惡魔”。

好友、喝酒大叔和街坊的慘死,兩名對賈碧友好的門衛的被射殺,激起了賈碧的怒火。前面的幾集(第二到第五集)中對馬萊普通人民群眾以及他們的日常生活的描寫此刻發揮了用處;通過對比突出了戰爭中人民的悲慘和痛苦,表現了戰爭的可怕和無情,表達了對戰爭的唾棄和諷刺。

但賈碧的憤怒不僅是因為同伴們在自己眼前一個接一個的慘死,被薩沙射殺,還是因為薩沙僅僅放過了自己。賈碧是個好勝要強的孩子,她是上次大戰中立大功的關鍵之人,她知道薩沙放過她是因為薩沙覺得她沒有任何威脅。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她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什麼事情都幹不了,誰也救不了,什麼都改變不了;一如年幼時的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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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知道戰鬥結束後會發生什麼,就必須活下去。”

死者是沒有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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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全隊唯一的披風,唯一的一雙背後的“自由之翼”和雙刃點出了利威爾兵長就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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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我可是巨人啊。他們想憑藉人類之身殺死我嗎。這就是帕拉迪島的惡魔。”

波克的巨人在調查兵團面前顯得是那麼的弱小,這是他從未曾遇到過的,也是他從沒曾想到過的;哪怕在現代戰場上他都還是那麼的威風,然而此刻的他,更像是巨大的、無助的、只能四處亂跑的、“可愛的”大貓貓。波克此前的自信,如今被一掃而光。

在大海的這一邊,人們感嘆智慧巨人的時代即將迎來終結;但他們沒想到是在大海的另一邊,在牆內,智慧巨人的時代或許會更早地,甚至早已經步入了終結。

波克的話是一語雙關,既表達他覺得來自帕拉迪島上的“惡魔”(艾爾迪亞人,調查兵團戰士們)的戰力是多麼的可怕,也表達了他覺得利威爾(姓的讀音相近)是多麼的恐怖。這裡的“惡魔”與開頭馬加特和戴巴公爵在馬車上的對話中的“惡魔”形成結構上的相呼應,即首尾呼應、前後呼應。

最後結尾的這裡是一個“白夜”彩蛋;在深邃的夜裡的“宣戰佈告”典禮的照明燈就像是黑夜裡的太陽;這是屬於馬萊的“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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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綜合評價

在OP過後的第一部分的巨人戰鬥裡,即進擊巨人破壞“宣戰佈告”典禮的舞臺和現場的片段中,影片裡採用和行進中的劇情氣氛相符的BGM。這段BGM的節奏稍微比較輕快,就像是此刻從地底下一躍而出的艾倫,解除之前的一切束縛,開始橫衝直撞和大肆破壞卻沒人能擋的感覺。

隨後當戰錘巨人變身,出現在戰場時,可以很用心地發現BGM再次改變,採取和了故事行進方向和氛圍相符的BGM。當戰錘巨人和進擊巨人酣戰之時,又換了更為符合節奏以及創作目的的BGM;在調查兵團登場之後就又再次更換。本集裡每次BGM的更換都在合適的時候,所採用的BGM也高度符合目的,完成了所相應的、所擔負的氣氛營造部分中的工作。

戰鬥中的部分立體機動和巨人畫面採用了3DCGI,流暢度相當高,觀感很好。

在這一集裡前三季的主要角色紛紛開始登場,觀眾終於可以一睹他們的新樣貌。總的來說,他們的新容貌(畫風)普遍偏圓潤和真實,並不是前面三季的尖尖臉。看到有不少觀眾調查兵團的新容貌表示“作畫崩壞”,這種說法其實不夠嚴謹,他們所想表達的是“畫得不好看”。

“作畫崩壞”與否,我們通常所理解的“作畫崩壞”,有兩個主要的出發點:一、畫面的“細緻度”;二、物體的“一致性”。“細緻度”是細緻的程度,例如遠景的物體是否仍具備細節。“一致性”是同一個物體在不同畫面中是立體幾何上的一致的;這通常表現在當同一物體在不同畫面中處於相同或者類似的角度時它們是一樣的,或者處於不同角度時它們是立體幾何上的(大約)一致的。

因此,保持物體的“一致性”在動態畫面多的,例如使用“旋轉鏡頭”的,片段中是具有挑戰性的,哪怕只是大體上的一致。我們可見,通常理解下的“作畫崩壞”與“畫得是否好看”是沒有直接關係的;例如在保持了“細緻度”的提前下,一個“作畫崩壞”(即沒有“一致性”)的作品裡的一個人物可以是一會兒看起來像這個美人,一會兒看起來像那個美人,每個畫面都像是不同的人,但每一個畫面都是極美的。反之亦然,一個作品可以在“作畫優秀”(“作畫不崩潰”)的前提下,同時又讓部分觀眾覺得“畫得不好看”的。

在這一集,乃至前面的幾集裡,“作畫”都是比較好的,“細緻度”是足夠的,大約保持了“一致性”;這一集整個下來,或者把這一集和前面幾集放到一起來進行對比,人物的臉型、造型都是大體上保持著一致的。

在“氣氛營造”和“表現方式”上,這一集對於“燃”(或者說“震撼”)元素的使用雖然比上一集稍微多一些,但實際上剋制得比上一集更為明顯了;因為上一集是“開篇”和“序章”,而這一集是“高潮”。這一點特別體現在立體機動裝置的使用,以及和巨人的協同作戰和對抗中的刻畫和描繪。這一些片段對於很多觀眾來說都是很重要的觀看點;如果很可惜去刻畫,也確實是很能表現和體現藝術性的地方。

再具體點來說,對於調查兵團成員使用立體機動裝置在空中飛翔,在建築中間穿梭,在巨人的周遭和兩側飛過,巨人與巨人之間的戰鬥,無戰鬥狀態時的行進等等這些戰場動態片段,製作方並沒有選擇使用大量的“旋轉鏡頭”,“追隨鏡頭”等等主觀性和表現性很強的,觀感“炸裂”和“爆炸”的藝術手段。

或許這時會有觀眾想說這肯定是製作方的“能力不足”或者“經費短缺”。但我認為不是這樣的,或者退一步來說,絕對不單純是因為“能力”和“經費”而不去做。

正如我在上一集的評價中所說,鏡頭和氛圍是一種語言,是有其自己的“立場”、“觀點”和主觀性的;每一種表現方式都會有其相應的“主觀性”,越是“表現力”強的“表現方式”的“主觀性”就越強。

“旋轉鏡頭”是帶有“立場”和“主觀性”的。例如在進攻時,採用這一種表現方式,結合故事和氛圍,可以表達出(鏡頭中那一方的)角色們在進攻中的“輕鬆”、“愉悅”、“戰意高昂”、“攻無不克”等等的情感、立意和戰況;在僵持時,可以表現出鏡頭中那一方的“戰局混亂”、“進退兩難”等等;在撤退時,可以表現出鏡頭那一片的“絕望”和“無助”等等。

在這一集裡,如果大量的使用“旋轉鏡頭”來進行刻畫和描繪戰況,首先需要思考的就是在哪一方的基礎上進行如此的藝術創作。為了體現對雙方立場的持有中立的態度,又要大量使用“旋轉鏡頭”,那麼就得對雙方的所有戰鬥鏡頭都用上這一藝術手法。也許就會有觀眾說,這難道還不好嗎,“經費爆炸”,“作畫爆炸”。乍看之下是如此,但實際上對於很多觀眾來說,這樣的行為結果所出來的作品是“亂糟糟的一片”和“看著頭暈眼花想吐”。這也是很多觀眾不喜歡《海獸之子》的原因之一。

退一步來說,哪怕這樣去藝術表現這些戰鬥片段,那麼整個主要基調和立場就會往“鼓吹戰爭”、“謳歌戰爭”和“美化戰爭”上面偏移和傾瀉了;因為你看,那是一件多麼酷炫和美麗的東西。

“追隨鏡頭”就更不用說了,同時你只能追隨一方。換句話來說你只能表達和詮釋一方的立場。當然你也可以把畫面一分為二,以此來解決只能追隨一方的問題。也確實有作品這樣嘗試過,但是對於這一種方法,整體上的評價褒貶不一;而且在動態場面和戰鬥多的片段中,使用這種方法也許會面臨著更大的問題。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一分為二”也從某種意義上犯了創作作品“為了保存所有能想到的細節,而忽略了和不夠重視所有現有的細節”的顧忌。

這一季整體的格調和立意是對戰爭的嘲笑、諷刺、唾棄和鄙夷。製作方帶領著我們的雙眼,是需要立在一個相對遠的地方,作為一個第三方來觀看故事的發展;而不該太過靠近,太過於進入其中的。對於故事中的戰爭,我們應該持反對的態度;對於故事中發動戰爭的雙方,不管是製作方還是作為觀眾的我們都應該秉持“中立”的這一立場。戰爭是沒有贏家的,戰火一燃皆為輸家。

所以我很能理解為什麼製作方在描繪和書寫這些戰鬥鏡頭和片段時採取了那麼剋制的表現方法和表現方式;但藝術作品總歸是得有藝術性,所以我也能理解為什麼在剋制的同時又儘可能地在表達和展現藝術,哪怕在戰鬥的場面裡只有為數不多的部分,或者哪怕是在故事的其他部分,非戰鬥的部分。

綜合各種原因,也許會有很多觀眾不太喜歡這一集。因此我預測這一集在觀眾中的評價會比上一集更加的兩極分化,爭論會更加的激烈。

總的來說,就我自己而言,和前面的各集數一樣,我是滿意的。“舞臺”的設置和佈局都是按著相應的目的來進行的;氛圍的烘托營造,故事的行進方式和表現方式也是照著這一目的來進行的。所以這是一集很成功的作品。

但是同時我也非常能理解不喜歡這一集的觀眾們的感受和想法。“審美”,“觀看作品的目的”,乃至“作品創作的目的”,每個人的理解和出發點都是不一樣的。所以無須因為別人的不同意見而有情緒上的波動甚至是不理智和不文明的行為。

曹導出色地完成他的任務和工作,負責這一集的他以及他團隊裡所有的工作人員值得誇獎和讚揚。我覺得作為觀眾,我們可以發表自己的不滿和希冀,但請千萬別到相關工作人員的社交平臺的帳號下面,或者尋找任何的渠道和方式去攻擊他們,去攻擊支持他們的其他觀眾。感謝他們,為我們帶來如此出色的作品;也感謝每一位熱愛《進擊的巨人》和理智去欣賞作品的觀眾們!


第七集

這一集的標題是《強襲》,英文是"Assault"。

這一集和上一集對應的是“舞臺劇”的“中篇”(或者說是“高潮”)。下一集“凶彈”對應的將會是“舞臺劇”的“終篇”(或者說是“終章”、“落幕”、“退潮”)。

本文前面是片段的分段討論,結尾是總評。

突然出現的,裝備了重機槍武裝的車力巨人救下了處於危險之中,被圍攻的顎之巨人。

這裡的使用了旋轉鏡頭,但實際旋轉角度並不大;背景是夜晚的天空,天空上只有雲朵,所以效果不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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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巨人趁著艾倫分散注意力的這一縫隙,突然使用“硬質化製造”的能力,用製造出的許多利矛叉住進擊巨人,戳向半空。實際上戰錘巨人所生出的這一束利矛,從形象上來看,更像是一棵沒有樹葉的乾枯的大樹;所以從某種意義上,這裡提到了“樹”(或者也可以說是“道路”)這一意象。

從戰錘巨人使用其能力製造的生成物,與第一次從地上製造和生成的巨大刺矛相比,可以看出戰錘巨人在此前的戰鬥中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而這一棵“大樹”是使用僅存的體力所做出的最後的還擊;這為之後的劇情做好了鋪墊。戰錘巨人的鋒芒直取要害,意在一舉殺死進擊巨人;但這一反擊終究還是被進擊巨人使用硬質化能力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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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他們跑了,殲滅他們”

“別死掉了,活下去”

吉克戰士長和利威爾兵長的話形成了對比和照應,相互呼應,同時又是“互文”。

隨著獸之巨人的出現在戰場、參與到戰鬥當中,預示著利威爾兵長和吉克(或者說“獸之巨人”)的再一次歷史性會面。作為承諾過“殺死獸之巨人”的人,利威爾兵長在此次的“會晤”中衝在了戰鬥的最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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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科在許多張手的保護中被拖出了地面;這個畫面有一定的宗教意義,不免讓人想到觀音菩薩的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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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兵團眾兵士與車力巨人以及獸之巨人作戰。

這個片段使用了“旋轉鏡頭”的表現手法;“旋轉”的速度相對較慢。看得出這裡是刻意使用“慢速”的“旋轉”——有更多的時間來表現畫面細節和減少“輕盈”感和“燃”感在片段效果和感官中的呈現,反而營造了一種“靜謐”感。

人物和巨人在片段中使用了3DCGI,但是流暢度很高,視覺上的效果也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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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笠試圖用雷槍打開戰錘巨人的硬質化結晶體,但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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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著,可是沒有意識。巨人之力會自動修復損傷的身體 ,只要有強烈的求生欲。”

“副長,我去求救。外面並不是只有敵人,還有我和賈碧;我們都是你的同伴。你等著,布朗副長。”

通過法爾科的回憶點出了他是如何獲救的——地下室裡,當艾倫試圖變身,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萊納轉身咬破了自己的手背從而部分變身保護了眼前的法爾科。法爾科回到來萊納身邊試圖喚醒萊納。一心尋死,沒有了求生欲和戰意的萊納雖然還活著,但也失去了意識。

收到艾倫變身的波及,萊納此時身負重傷。巨人之力本會自動修復受到損傷的身體,但由於此時的萊納失去了求生欲,所以巨人之力只是維持了萊納的生命和他此時的身體狀態。

萊納一直覺得自己懦弱,而此刻的他似乎也在履行著他一直自以為的“懦弱”——害怕戰爭,逃避戰鬥,不敢面對自己和敵人。但我們又不禁要問,“害怕”和“逃避”就必然代表著懦弱嗎。通過法爾科的話點出了今後萊納生存下去的目標和意義——保護和守護同伴;也為後面的劇情做好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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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和其他兩名調查兵團的兵士試圖進攻獸之巨人。那兩名兵士由於太過莽撞,被車力巨人背上的重機槍所擊中而陣亡。一名兵士試圖偷襲車力巨人被顎之巨人襲擊而陣亡。通過這幾名兵士的陣亡,表現出了配備了重機槍裝備的車力巨人和顎之巨人在面對人類時的作戰優勢。

通過車力巨人的戰車隊隊員的話點出了重機槍也存在著致命弱點——那就是無法攻擊角度外的目標;為後面的劇情做好了鋪墊。

進攻獸之巨人的片段裡使用了“旋轉鏡頭”的表現方式,但實際“旋轉角度”非常的小,效果不明顯;部分建築的圖像也使用了3DC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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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未能咬開戰錘巨人的硬質化結晶體。通過艾倫話直接點出了戰錘巨人已經沒有體力,前面的一擊是最後的反擊的事實。艾倫從進擊巨人的身體中脫離,進行了本場戰鬥中的第三次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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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那混蛋居然還有力氣。要是能幹掉他,就能把始祖也。。。”

“你在害怕什麼,波波。我們沒必要心急,現在支配這個戰場的是我們。敵人一開始就沒有退路。敵人是使用立體機動攻進來的,所以沒有攜帶太多的武器和燃料;也就是沒有補給地闖入了敵地中央,成了甕中之鱉。馬萊軍正在包圍這個收容區,敵人沒有退路。更何況,帕拉迪島勢力本身,也沒有能和馬萊正面開戰的體力。”

皮克點出瞭如今的局勢。但是她沒能從不合理中找出合理來——為什麼調查兵團敢在如此劣勢的條件下“冒然”襲擊;她沒能預料到馬萊方早已被滲透,艾倫方此次的襲擊是裡應外合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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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皮克,說得很對。艾倫·耶格爾並不是我的敵人。”

吉克的話是一語雙關,表面上說的是“艾倫並不是他的對手”,實際上說的也是“艾倫並不是他的敵人,是他的盟友”;與前面的劇情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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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從你開始。出來吧利威爾,不是沒時間了嗎?”

吉克對利威爾兵長所說的話,以及利威爾看錶的動作,暗示了吉克和利威爾之間的聯繫,預示了之後的劇情;呼應了本集裡和前面幾集所做的伏筆和鋪墊,也為後面的劇情做好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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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加特隊長!隊長,廣場最裡面。。。”

“你在做什麼,沒事吧,受傷了嗎?”

“沒、沒有。”

“那就快點離開這裡。”

沒等法爾科說完,馬加特隊長就打斷了法爾科的講話。但馬加特隊長並不是因為法爾科未參與到戰鬥中而憤怒,或者甚至責備想要法爾科;他只是關心法爾科的安危,急切地希望他離開這危險的地方。

這一段對話表現了馬加特隊長對艾爾迪亞人,特別是孩童的關愛和關懷;點出了不同民族的馬萊人民在他眼裡,起碼在某種程度上,是平等的。在馬加特隊長的眼裡,法爾科此刻並不是什麼戰士候選人或者士兵,而是一名孩童,如同每一名普普通通的馬萊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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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方面,阿爾敏使用超大巨人變身時的爆炸和衝擊力一舉摧毀了前來包圍軍港的馬萊艦隊;變身的衝擊力甚至波及到了身處戰場中心的人員。馬加特隊長催促賈碧和法爾科趕緊折返;再次表現了馬加特隊長對他們兩個人的關愛和保護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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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超大巨人”被艾倫方奪取了的波克失去了理智衝向了艾倫;他忘記和無視了皮克對他說的只要保護好戰士長(獸之巨人)就可以了的戰局分析和命令。波克的冒然進攻導致了對獸之巨人的守衛力度的下降,同時又間接導致了皮克的注意力下降,使得利威爾兵長有機可乘,完成了對獸之巨人的偷襲。

未等皮克(車力巨人)的話音落下,一旁的吉克(獸之巨人)已經應聲倒地。利威爾立刻跟上,在獸之巨人的後頸處使用了炸彈來進行補刀。在爆炸的一瞬間,馬加特隊長擋在了賈碧和法爾科的面前,把他們撲倒在地從而避免了他們收到爆炸的波及;這再次表現出了馬加特隊長對賈碧和法爾科這兩名小艾爾迪亞人的關愛和保護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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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和戰局的連鎖反應由此出現。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不敢相信獸之巨人被殺死,不敢自己失去了信賴的戰友吉克的皮克處於懵然的狀態,出現了片刻的不知道所措。然而在戰場中哪怕是絲毫的注意力不集中都會是致命的失誤。

在戰車隊隊友的呼喊聲中終於回過神來的皮克發現自己已經被調查兵團所包圍。急忙調整角度以迎擊敵人的皮克,忽視了,同時也沒有機會調整自己的走位。皮克走位上的失誤使得薩沙找到了機會,一槍擊斃了其中一名戰車隊隊員(炮臺中的重機槍手卡爾洛)。失去了其中一名重機槍手,也就是相當於車力巨人失去了一部分的進攻和防守的角度;車力巨人的整體力量也因此下降。

這裡的片段也使用了“旋轉鏡頭”的表現手法,但是“旋轉角度”比較小,“旋轉時長”也比較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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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和戰局的連鎖反應再次出現。在失去了吉克的基礎上再失去了其中一名親密的戰車隊隊員,此時的皮克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她徑直地奔向了薩沙,試圖直接使用車力巨人的力量直接攻擊對方,而沒有選擇利用重機槍的火力優勢,繼續實行車力巨人優勢更大的遠程作戰。

抓住機會的讓,一記雷槍破壞了車力巨人的眼睛,使其失去了視野。隨即,讓命令其他五名調查兵團的兵士從後面和側面攻擊車力巨人背部,炸燬了背上的碉堡,也使得車力巨人損失了大部分的行動能力。車力巨人用盡最後的力氣,一瘸一拐、狼狽地逃到了地面上。

戰車隊的隊員們在臨死之前還呼喊著皮克的名字,甚至可能還在擔憂著皮克的安危。每一個戰車隊隊員的機槍艙室內壁似乎都貼著與皮克的合照。

戰鬥中皮克的多次失誤間接造成了和她親密無間的戰車隊隊員們的全員陣亡;大概皮克會因此感到自責、內疚和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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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大巨人所到之處皆為人間煉獄。幸好超大巨人之力被有著和貝爾科特相似性格的阿爾敏所繼承——他們都是溫柔和有憐愛之心的人。阿爾敏站在超大巨人的身體上往下觀看地面的心境預示了後面的劇情,為之後的故事做好了鋪墊。

阿爾敏背後的飛艇預示了他們此次作戰的脫離戰場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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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偏了?是蒸汽讓軌道偏移了嗎,還是我故意射偏的嗎?”

讓試圖給車力巨人最後一擊。但當他看到了法爾科站在車力巨人前面後,他猶豫了,並沒有立馬做出選擇。有趣的是,上一次在給萊納最後一擊時,讓也是猶豫了。最終讓的雷槍打偏。

讓的雷槍打偏的原因既有他自己的心理因素,也有客觀因素。讓打偏了既是因為他面對著手無寸鐵的無辜孩童,法爾科,不忍心和無法痛下殺手;也是因為他對雷槍彈道的判斷收到了皮克的巨人氣流的影響,從而導致了誤判;但可能也同時存在著一個微小的可能性——他受到了路中的未來的艾倫的引導。不過後面所提到的這種可能性是很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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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克讓法爾科快逃,她不希望再有人因為她而死去,特別是因為她的失誤和過錯。但是她的同伴們並沒有選擇放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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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戰士長吉克和皮克接連被打敗後,大概也是想到了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導致戰局失利,波克越發的喪失理智,向進擊巨人發動進攻。進攻在三笠的幫助防守下並沒有成功,反而讓艾倫發現了打開戰錘的硬質哈結晶體的方法。身處硬質化結晶內的戰錘巨人本體由於鄂之巨人的利爪攻擊,身上出現了傷痕。

有趣的是,顎之巨人在後退之時爬上了那棵由戰錘巨人的硬質化能力製造出來的“樹”;這頗有象徵意味。

這裡的片段中的巨人打鬥相當的流暢,同時也多次使用了“旋轉鏡頭”的表現手法;不過每次使用的幅度都不大,持續時間也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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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能回收大家和艾倫,我們就沒有未來。”

皮克的傷勢嚴重,似乎就連擁有巨人之力也趕不上修復;又或許是吉克和戰友們的接連逝去摧毀了她渴望生存下去的求生意志。賈碧想起了萊納,希望萊納參與到戰鬥當中。但是法爾科表示他不想打擾萊納。賈碧無法理解,明明那麼多人的生命被艾倫奪走,為什麼萊納不願意面對敵人,不願意戰鬥;她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走到了窗邊去觀察戰況。

本就不平靜的夜晚再增添了積分喧鬧——一艘飛艇從天空中駛入了戰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這艘飛艇是艾倫方從戰場中撤退的必要工具,意識到這點的馬萊方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無比的驚訝。

飛艇的出現呼應了上一集中調查兵團的兵士們置放光源和佈置燈光通道,從而來安排航道的故事情節。這裡的片段中的背景建築物的畫面應該是3DCGI。

阿爾敏的話語頗有積分埃爾文的味道;這是首尾呼應,形成對偶和結構上的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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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和戰局的連鎖反應再次出現。波克試圖破壞飛艇來阻止對方的脫離戰場;急躁的他中了艾倫的圈套,遭到了三笠的埋伏。在三笠和艾倫的連環攻擊下,顎之巨人被除去了四肢,奪走了行動能力;淪為了艾倫的工具——用以開啟戰錘巨人的硬質化結晶體的胡桃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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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巨人利用顎之巨人來打開硬質化的戰錘巨人本體,這裡是一個經典的“互文”。一邊是面具之下,周邊帶著鮮肉顏色的左眼,另一邊是硬質化結晶體之下,一旁淌著鮮血顏色的右眼;兩隻眼睛都流露出一樣的意料不及,震驚、無奈、害怕和恐懼。

艾倫在吞噬戰錘巨人之後,獲得了戰錘巨人的硬質化製造能力,也獲得(或者有可能該說“取回”)了部分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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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到又有一個戰友因為自己的莽撞和失誤而失去了生命,以自己殘破的巨人身軀再也無能為力,此時此刻,波克的心理防線也終究被衝突;他徹底失去了戰鬥的意志,只能是在乖乖地等待著自己被艾倫吞噬,安靜地等待著死亡的命運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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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萊納,救救我們!賈利亞德前輩要被吃掉了。。。快救救他!”

“萊納!救救我們!萊納!救救我們!萊納!救救我們!”

“喂,快別喊了!你們兩個,別喊了!”

“好吵,安靜一點。拜託了,安靜一點。你們為什麼。。。就是。。。不讓我死啊。”

看到波克即將也要步戰錘巨人的後塵,被進擊巨人吞噬,賈碧終於按捺不住。但在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戰鬥中,對方的實力和戰鬥的規模過於龐大,沒有絲毫她能夠出手相助的地方,此刻的她更多的只是一個累贅;卑微而又無力的她,只能從破敗的樓房裡探出半個身子來,不顧安危冒著被敵人發現的危險,大聲地呼喊著萊納和“救命”;說是“大聲”,卻又顯得那麼的“渺小”。

本該是出來求救,尋求幫助,希望找到別人來救助萊納的法爾科,此時也加入了呼喊的隊列裡;與賈碧一同,想著那位需要被“救助”之人,向著毫無求生慾望的萊納,發出了無助而又絕望的求救聲;這從某種意義上,也是一個諷刺。

這集配音演員的表現依然很棒,特別是賈碧的聲嘶力竭的哭喊,把(觀眾的)情緒和氣氛都給帶了出來。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賈碧的哭喊像是撕破了死寂的夜晚,那像是哀求和哭訴一般的嘶喊,與局勢相輔相成,層層疊加,形成了鮮明對比,強化了氛圍;“救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顯得是那麼的微弱無力,但在這悲劇的夜空裡,那卻又是(這片土地上)唯一的聲音。

此時萊納和皮克的鏡頭也形成了“互文”;失去了自己生存的意義和戰鬥的目的,迷茫、悲傷、不能自拔的萊納,和失去了最信賴的夥伴們——吉克和戰車隊戰友們後,絕望、悲痛、動彈不得的皮克;表現了馬萊一方和人物們的絕望、無奈和痛苦。

賈碧的呼喊大概也許也激起了皮克的生存慾望和戰鬥的意志;她把頭側了過去,看向了正在渴求“希望之門(扉)”;她勉強地睜開了眼睛,接下來就該是萊納了。

有時候活著的意義並不是“自己想要什麼、需要”,而是“別人想要什麼、被需要”;有時候活著是“為了自己而活”,有時候活著是“為了他人而活”;有些活著是為了“佔有”,有些活著是為了“守護”;這或許聽起來既無奈又悲傷,但卻也是事實。這是他們不能讓萊納“安穩地睡著”的原因,也是萊納絕不會安靜地死去的原因。

此時此刻的萊納與第一季中第一次主動變身參與作戰的艾倫頗有幾分相似——都是沉睡在自己的夢裡不願意醒來,不願意面對現實和敵人;都是在想要去守護的親人或者朋友的呼喚下最終恢復了意識,甦醒了過來。從某種意義上,這裡和第一季是一個首尾呼應,形成對偶和結構上的對稱。

這裡的片段中也有一個特別小的“旋轉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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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求生欲和戰意的萊納變身之後的形態並不完全,此時支撐他變身的意志就只剩下“保護”;有趣的是,沒有戰意,只想著去保護戰友的萊納變身之後,比起鎧之巨人,更像是一個“人類”。

變身需要鬥志,每個智慧巨人的形態看起來都不像“普通的人類”,而是像怪物;但失去鬥志,只想著保護的人,變身之後卻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這是一個強烈的諷刺。

在這裡萊納的雙眼處於變身時的發亮狀態。但我猜測在下一集的相關部分中,萊納的巨人形態下的眼睛會失去現在發亮的高光;會變回“普通人類”的正常的眼睛的狀態。

萊納的巨人形態具有很高的宗教性、意識性和討論意義。

這裡的片段中焦點的轉換也運用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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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綜合評價

這一集部分畫面裡的建築背景、人物和巨人的繪畫使用了3DCGI;本集的畫面,包含戰鬥場面在內,流暢度都很高。這集多次使用了“旋轉鏡頭”的表現手法,雖然部分鏡頭的實際旋轉角度並不是特別大、效果並不是特別明顯,但是“旋轉鏡頭”在藝術性上的作用還是很明顯的。

在這些使用了“旋轉鏡頭”來表現的片段中,其中有一個是使用相對慢速的“旋轉”。“慢速”的旋轉有其特點:一、“慢速”使得觀眾能夠有足夠多的時間去欣賞場景的改變,人物的每一個動作和畫面的每一個細節,尤其是在動態的戰鬥片段的畫面中;同時這能讓片段裡畫面的速度和觀眾的心理步調相一致,搭配上合適的BGM(或者沒有BGM),來營造一種“緊張”和“屏息”的氛圍。二、“慢速”減少“輕盈”感和“燃”感在片段效果和感官中的呈現——這對於最終季的立意、主題、中心,敘事方式和故事走向來說,應該是有益的。例如在本集裡,“慢速旋轉鏡頭”所對應的那個片段中,所營造出來的氛圍更多的是“靜謐”感。

本集的整體氛圍在黎明前和戰鬥中的“死寂”(或者說是違和的“靜謐”感),和對被迫參與戰鬥的、逝去的戰士們和遇難者們的“悲壯”中交替和穿插使用,再加以少許的“詭異”感;主要以“死寂”為主。

在作畫方面上,本集整體上較上一集畫得更為精細,畫面的“細緻度”和“連貫性”相對稍高些;作畫的水平和標準和上一集(以及前面的集數)同屬一個層面;在動態畫面多的片段中,“一致性”也保持得足夠好。

總的來說,我對這一集也是感到滿意的(一如前面幾集)。這一集在藝術性上面保持了前面幾集的高水平。本集的敘事順序和漫畫裡是不盡相同的;重新編排的敘事順序更適合動漫這一藝術介質,讓故事顯得更加連貫,易於營造氛圍和表現藝術性;本集的節奏也較為緊湊。

這一集裡的BGM,包括無BGM時的“死寂”(或者說“靜謐”),用得恰到好處;這集使用了一些熟悉的BGM,但是變奏版,更符合劇情裡的氣氛。配音演員的表現依然很棒,尤其是賈碧向萊納發出的近似於“悲鳴”的求救和希冀,把(故事中人物的)情緒和氣氛都給渲染了出來;她的聲音被吞噬在深沉、死寂的夜裡,像是沒有半點兒迴響,甚至似乎從來沒有在那裡存在過;聽著讓人覺得撕心裂肺,似乎是身臨現場、感同身受,感受到了那撲面而來的“絕望”和“無助”。

我覺得觀眾的評價的兩極分化在這一集中,相對於前兩集,會少一些;評價會相對的靠攏。


動畫信息

進擊的巨人 最終季
中文名:進擊的巨人 最終季
原 名:進撃の巨人 The Final Season Part.1
又 名:進擊的巨人 第四季 / 進撃の巨人 Season 4
首 播:2020-12-07(日本)
IMDb:tt10783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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