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片的外表包裝著一段無法釋懷的愛情故事,歌劇演員艾娃不願面對丈夫突然地死去,不願面對自己已失去愛的現實,在廢墟中重新構建出美好時光的幻覺。但兩名宇航員發現這個看似豪華的地方所有的東西都是徒有其表,一碰就碎,因為想要留住已然消逝的愛情與記憶是不可能的。
巴塔耶在《不可能性》第一章開篇便寫了,“前所未有的神經緊張,無名的怒火:愛到這種程度就是病了。”女主的慾望驅使著那個行星不斷地吞噬周圍的東西,吞噬接觸這個幻覺之地的人的知覺,她愛到這種程度也是病態的。縱然人類一直都為了永恆做出各種努力,比如巴贊在論述電影本體性時提的“木乃伊情節”,埃及人為了追求永恆將屍體做成木乃伊,現代人為了使一些畫面不斷重現發明了電影。但影像畢竟只是影像,影像可以為了證明現實而存在,但影像絕不是現實本身。艾娃為重現記憶所構建的幻覺世界也是一種過去的影像,並且只是她主觀的影像,更不可能是真實的。 項鍊可以由若干顆珍珠串起,但一個人卻不能由若干個碎片還原。我們可以用幾個詞去描述一個人的主要特徵,但只用這些特徵是無法再造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出來。 女主以為只要她構建出一個完整和美好的幻覺世界,就可以永遠留在自己對愛情的記憶裡,這種慾望是一種不可能性。 但我喜歡這個想象,女人解不開的心結具象為一顆行星在太空中漂浮,而她的痛苦與慾望形成了一種巨大的吞噬力量。 愛的玫瑰,開放在太空中,而周圍,盡是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