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有過田園牧歌的生活”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9-12 07:49:52 作者:right Language

華生回憶到昔日時光,老友的書桌上放著一個頭骨和一朵玫瑰。這讓我想起《舊地重遊》裡面查爾斯擲重金買的頭骨,上面刻著“我也曾有過田園牧歌的生活”。

我看完了原著小說來補劇場版。小說看的雲裡霧裡,比我的課本還要難懂。語言與思維的思辨固然是伊藤計劃一直的話題,但是後面的展開未免太繞了,以及圓城塔可能對引用經典人物有執念,所有有名有姓的人基本都是用典。當我看到瑞德巴特勒從遍地瓦礫的亞特蘭大輾轉到這場旅行中,看到哈達莉改名成了艾琳,看到光照派不知道怎麼回事又出來背鍋(甚至翻譯還用了“人類補完計劃”這個詞),看到查爾斯巴貝奇的差分機(該譯名沿用《差分機》)實現質能轉換,甚至憑空造出了新娘,就連書中對the one 的稱呼“初代”都讓我覺得十分別扭。所以劇場版的不同展開,可以說是鬆了一口氣。 劇場版的重要背景是華生和Friday的約定。這樣為尋找筆記設了一個相當合理的前提。開頭Friday從椅子上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摔進華生懷裡,華生沒有明顯的失望,只是拿出筆,說願它成為你的靈魂。在大里化學,華生只猶豫了一下就解析了筆記,攔著伯納比毀掉筆記的時候說“他馬上就要有靈魂了”,這裡才露出他的執念有多麼根深蒂固。在下水道避難所裡,Friday無窮殺意中艱難生存的一點點“意識”,那支筆,簡直就是灰暗真實中唯一一點亮光啊,看到這裡我可能都露出微笑了。在倫敦面對實體化語言和the one,華生沿著主角路線阻止了the one,在語言崩解意識消散的時刻,the one抓住華生意欲將他推開,這如真似幻的場景中出現了一雙手,徹底推開了the one。看著Friday 明亮的雙眸和依然褪色的頭髮,華生的驚喜,以及其他複雜情感我可以有些共情,當然也包括醒來後確認Friday的第一眼,華生沒顯得很失望,但就這種意料之中的失敗,才最讓人喪氣。

說來,弗蘭肯斯坦創造生命,後來人想要復活全死者,都是“愚蠢人類的自負”,自以為可以掌控靈魂生命,以及在此基礎上為生命(或者只是人類生命)創造和諧。明確的是,完美和諧與人類意志不能共存,人類意志簡直像層出不窮的bug,所以和諧追求需要抹殺意志。最終追逐筆記的都是想操控意識,為了毀滅也好,為了證明什麼也好,都是想從那片原初混沌中找到可操作定義。要站在某些角度上說,這樣的追求付出了世界範圍內多少慘痛代價當然是理直氣壯的批判,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為他們辯解。技術可能是有自己的腳步的,今人不發現,明天也會有人發現(這是劇場版的臺詞還是書裡面的話我也分不清了),當“人們”享受到技術進步帶來的優越,自然不會去關注它背後的犧牲(和《虐殺器官》的道理一樣)。說M決定為全人類補完是極度自負,那麼代表人類批判他和the one(以及華生)難道就不自負嗎?從Lilin散落為無數個體之後,多個個體的聲音只有更愚蠢更狹窄更自私,說什麼“這個世界”“所有人類”不就是主觀上消解了人類意識的多態性嗎?

之前看書和劇場版的時候都只關注了劇情,後來看到評論才反應到圓城塔-伊藤計劃和Friday-華生的映射。這樣看來圓城塔的思念也夠沉重,只是…文風不適合我。

結尾哈達莉有了“靈魂”,是弗蘭肯斯坦新娘的遺蹟,那麼照理說Friday留下的就應該是the one的痕跡,後來甦醒過來的,是個從旅行中初生的靈魂裝在Friday的套子裡,不是華生心心念唸的舊友吧。華生最後問,我能看見你嗎?我能聽見你說話嗎?和之前問Friday無數遍的問題一樣。既然生者的眼睛看不見你,生者的語言無法傳達,那我也去另一種語言的土地就好了。看到這兒,相信華生是在完成對卡拉馬佐夫的承諾中找到了一絲安慰吧。

劇場版兩個小時,刪去了小說中一些人物和情節(我覺得挺合理),卻比小說更讓我唏噓。它更多的描述了關於執念和約定的故事,探尋的渴望,對語言和思維的關係倒涉及很少。下水道里的Friday,沒有語言也捕捉到了意識。

最後:上一個聽到細谷佳正的角色是《No.6》的老鼠,這次配華生也很合適呢,藏起來的溫柔和不張揚的氣概。Friday的聲優很辛苦吧。在開伯爾山口跋涉時候的配樂很好聽。畫風精緻,雖然Friday稍顯柔弱過頭以及為什麼屍者連頭髮都褪色了,但是華生的勾勒還是帥氣無匹。

所有屍者,也都曾有過田園牧歌的生活。

動畫信息

屍者帝國
中文名:屍者帝國
原 名:屍者の帝國
又 名:The Empire of Corpses / Shisha no teikoku
首 播:2015-10-02(日本)
IMDb:tt4235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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