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騎士漫談--［部分轉載］

文/飛霞精靈. 2008.9.24
    很難說為什麼突然想為這十幾年前的老片子寫一篇文章。也許稍微年輕一點的朋友對這部動畫並沒有太深的印象。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這部動畫，那就是一個穿著奇特裝甲的半吊子戰士，在地球和宇宙中孤獨地戰鬥的全過程。



   十幾年前，當我還只是個小學生時候，驀然有一次在電視臺看到了這部動畫（後來想想，真要感謝當時國內完整忠實地引進了該動畫，沒像EVA一樣刪改得亂七八糟），在斷斷續續的情節中，我被一種無法言語的窒息感所壓制。在那個星矢不死與元氣十足的雷神王小學組年代，從來沒有哪部動畫可以如此壓抑人心，也從來沒有哪部動畫會如此悲壯卓絕，第一次感受到一種心靈被震撼的力量。於是，十幾年之後，雷神王的主角早已被我淡忘，天空戰記的鎧甲武士也已經不再存留於我的回憶，唯有這部【宇宙騎士】，可以讓我銘記至今。





一，獨特的誕生時期。

    宇宙騎士誕生於九十年代中期，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巧合。倘若我們去觀察日本動漫幾十年的發展，毋庸置疑，九十年代中期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日元貶值、股市暴跌、沙林毒氣案、首相更迭如走馬燈，內閣換了一茬又一茬。

    伴隨著經濟的崩潰與社會的動盪，昔日的榮華如泡影般消散。七八十年代那些朝氣蓬勃的動畫早已遠離人們的內心。我們再也看不到合體戰士們的熱血豪情與星矢那永遠打不死的頑強生命，也看不到明快如悟空單純如阿童木般的陽光角色。九十年代中期，隨著龍珠Z的完結，一個時代宣告結束。日本人自己開玩笑稱“龍珠的完結意味著日本經濟的崩潰”。



    一如我們所熟知的，黯然的緋村劍心喃喃著劍是殺人工具，懦弱的天河明人訕笑著熱血男兒的幼稚，自閉正太碇真嗣反反覆覆考慮活著的意義，而CLAMP的邪惡大姐們則開始謀劃崩壞的世界末日。



    這就是一個充滿了變數與多元思考的時代，單純的熱血朝氣早已讓人看到視覺疲勞，而相比於安達充和高橋陽一影響了一個國家體育運動的力量，灌籃高手短暫的輝煌更像是曇花一現。更多的，是一種震撼人心的悲劇與黑暗，籠罩在原本充斥著陽光的動漫之中。於是在這大背景之下，一個充滿了濃重的悲劇氛圍、史上命運最悽慘主人公的故事――《宇宙騎士》，就此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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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壞的時代到來了，如同90年代中期一樣，人們無法面對自己的生活。沒有強大的宇宙戰艦，沒有勇敢的蓋塔小隊，沒有無敵的超級賽亞人，更沒有屹立於大地上的高達。在巨大的怪獸面前，人類顯得束手無策，崩潰的世界與苟延殘喘的人們，只能期待救世主的到來。這樣的崩壞時代，很難想象會有個朝氣蓬勃的陽光大男孩出現。就像真蓋塔的世界最後之日篇，流氓化的流龍馬與無口男一文字號一樣，時代的悲哀必然映射於人心，崩壞時代的主角們，常常充滿了憂鬱或怪異的氣質。於是DBOY也一樣，在這個崩壞的世界裡，承載起他悲哀的命運。





三，DBOY，一個最命運悲慘的主人公。

    如果我們非要選一個史上命運最悲慘的動漫主人公，那麼DBOY或者說相羽高也，一定會入選前三名（另外兩名是劍風傳奇的格里菲斯和最終兵器千瀨），相比之下只是失去戀人的司狼神威和親手毀滅世界的碇真嗣（這小子還留個明日香準備造人）反倒顯得幸福了很多。



1，家族的破滅

    命運的悲慘性，往往在於其不可預料般地無常，就像哈姆雷特一劍刺死了自己的岳父，卻直接導致了自己的戀人精神失常而死。當DBOY還是相羽高也那個和善陽光的大男孩時，誰也無法預料到一場在未來世界裡司空見慣的太陽系內宇宙探險，竟然給他們的家族帶來驚天異變。



    好奇害死貓，對未知世界的好奇與不知深淺的探險行動，導致了悲劇的發生。包括高也在內，飛船上所有的親人與朋友都不幸被宇宙生命拉達姆所俘虜，不適合者被淘汰成為拉達姆樹的養分；適合者被植入拉達姆的本能與知識――寄生、侵略、毀滅，拉達姆的三章華爾茲，他們成為被拉達姆所寄生的鐵加曼――也就是我們看到的裝甲戰士，在保存人類記憶的同時，成為拉達姆的忠實的僕人。於是DBOY一家陷入了絕境。高也的父親盡最後的力量救出了兒子，在託付了守護整個世界重任之後，將還是鐵加曼素體的他送回了地球，自己則被殺。不久之後拉達姆開始侵略地球，而率領拉達姆獸的，正是相羽高也曾經的親人與夥伴們。





    家族？朋友？沒有了，都沒有了，在高也回到地球之前，他和這個世界的聯繫已經完全割離，沒有一個可以依賴的親人和朋友。而他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與拉達姆戰鬥，與自己曾經的親友戰鬥。在遇到菲裡曼亞紀等人之前，他一直孤身而戰。





    沒有誰願意與自己的家人為敵。編劇的殘忍就在於，即使DBOY的親人變成了拉達姆的走卒，卻仍然保留著身為人類的記憶和思考方式。於是DBOY的對手，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師長、自己的哥哥、嫂子，最痛苦的莫過於和自己的孿生弟弟星也一直纏鬥下去。他們仍然記得和高也共處、身為人類時的所有事情，卻心甘情願地為拉達姆毀滅整個世界、殺死自己仍是人類的親人――在他們看來，高也就是拉達姆的叛徒。



2，孤獨的戰士

    無論何時，日式動漫是不推崇單打獨鬥的，再耀眼的主人公，也往往需要同伴的幫助，免不了“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的過程。但我們的DBOY，無論從一開始到最後，都在貫徹著一句話：“能和拉達姆戰鬥的，只有我！”畢竟在這個星球上只有他的武器可以傷害得了拉達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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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BOY的孤獨，不僅僅在於他戰鬥時的孤立無援，更重要的在於，從地獄中撿回一條命的他，因為自己執拗的性格與特殊的體質，難以得到周圍人的信任，同時也不會去相信其他人，他的綽號DBOY（dangerous boy，危險的男孩）便由此而來。這正是90年代的動漫主角的一大特色，不再像過去的主人公那如清水般單純如太陽般耀眼，反而多了幾分陰暗的憂愁和自我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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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BOY迷信著自己的力量，在與拉達姆的戰鬥中，他顯得無比堅強，然而在這力量背後卻是他一顆脆弱的心。除了這身鎧甲，他已經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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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具有象徵意義的莫過於宇宙騎士的兩首OP，第一個名叫 “reason（理由）”；第二個，叫“永遠の孤獨”。誰能告訴他生存的理由？誰能告訴他戰鬥的理由？在崩壞的世界裡，他只有永遠的孤獨。





3，殘破的身體、撕裂的記憶

    如果說，手足相殘尚且可以有拯救世界的大義、永遠的孤獨卻可以得到戀人的慰藉的話，那麼，DBOY在整個故事中後半程的遭遇，堪稱慘絕人寰般地悲壯。



    DBOY之所以能保持人類的本性，最重要的就是他在沒有被鐵加曼系統完全侵蝕之前，就被父親救了出來。半吊子的鐵加曼如同一個電子遊戲的測試版，BUG層出不窮，30分鐘的變身時限已經讓他在和自己兄弟的戰鬥中深受其苦。而最要命的，是這個變身系統在不停地破壞著他的身體組織。越到後期，每一次的戰鬥，都讓他的身體不堪重負。倘若他再繼續變身下去，死神會在不久的將來帶走他的生命。





    死亡並非他所恐懼的事情，從他自拉達姆的地獄中回來那天起，生死就已經不再有意義，我們的英雄只想在自己所剩不多的時間裡，儘快摧毀拉達姆，哪怕與他們同歸於盡。於是，和所有機器人動畫中的範例一樣，機體的升級、強化，順理成章。可這絕非星矢淌幾滴血便可以修復聖衣，或是拉克絲送臺免費高達當定情信物那麼簡單。鐵加曼系統的進化，會給DBOY帶來更大的傷害。



    然而，面對著“成功了會把壽命縮減到三個月、失敗就是死亡”的鐵加曼超進化過程，DBOY仍舊沒有任何退縮，經歷了無數次戰鬥，得到了亞紀愛情的他，早已變得堅強了許多。當我們以為DBOY會用他生命中的最後三個月，換來一個與拉達姆玉石俱焚的燦爛結局時，編劇又和我們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超進化成功了，他的戰鬥力得到了極大提升，鐵加曼系統甚至停止了對他身體組織的傷害。可是，卻給他的大腦帶來了巨大的負擔――每一次變身、每一次超進化，他都要損失一部分記憶。

    無論在十幾年前還是在現在，每次看到這段劇情時，我都會情不自禁地罵一聲我X，寫劇本的太缺德了。



    就像我們看到的，他一次次地忘卻，忘記了自己被稱為DBOY的原因，忘記了自己曾經最愛的妹妹，忘記了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他進化成功的戰友，甚至忘記了藉助機械人白卡斯進行變身的方式，直到最後，他忘記了屬於他的一切記憶，只留下對拉達姆的仇恨與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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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無法安息的靈魂

    每一次看宇宙騎士，都有這樣的感覺：我們無法從劇情中獲得一絲一毫的喘息。並非因為情節太過緊湊，而是因為，在整個故事裡，我們難以看到屬於主人公們一星半點的輕鬆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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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最讓DBOY的靈魂無法安寧的，莫過於他親生的妹妹美雪與親生的弟弟星也。



1，美雪，飄散的孤挺花。

    DBOY的親妹妹，美雪的歸來無疑是全劇裡最亮的一股顏色。和有點男人婆的亞紀乃至中後期基本路人甲化的米莉相比，美雪是整個動畫中最出色的女性角色。然而這個角色從第一次登場開始，就籠罩在一分無法言語的悲哀之中。

    和所有的親人一樣，美雪一樣被接受了鐵加曼的改造，然而素質不夠的她終究成為了與DBOY相似的缺陷品：力量缺乏穩定，鐵加曼系統對身體有侵害作用，仍舊保持著人類的心。於是美雪力盡千辛萬苦回到地球，四處尋找她那唯一可以依賴的哥哥。





    從第22話“美雪的決心”她登場那天起，降落於撒哈拉沙漠只披著一身斗篷的美雪，成為了一個永恆的符號。精疲力盡，氣若游絲，舉目無親，泣涕漣漣。一面被周圍人視做怪物，一面又懼怕著自己的力量。前方無法察覺哥哥的所在，後面，自己的另一個兄長星也又在拼命追殺。最終美雪找到了DBOY所在的基地，被眾人救下。當所有人以為兄妹終於相聚了美滿大團圓時，編劇繼續跟我們開著殘酷的玩笑――在緊接下來的24話裡，眾人便被告知，美雪的生命早已如風中殘燭，即使醫治也無法活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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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美雪在整個宇宙騎士49話的漫長曆程中，僅僅登場了5話，第26話便香消玉殞。但她在整部動畫中的表現實在太完美，甚至超過了女主角亞紀的魅力。如同她一直喜愛的花朵孤挺花。花如其人，溫柔堅毅。人如其花，潔白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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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僅僅5話的角色，卻成為了人們記憶的永恆，時至今日，在宇宙騎士的女性角色人氣榜上，美雪仍然以絕對的優勢超出亞紀太多。即使她已經逝去，美雪最溫柔的笑，最惹人疼惜的淚，最讓人心痛的堅強，永遠讓人為之動容。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如果說DBOY貫穿始終的不屈意志如同磐石般堅強，那麼柔中帶剛的美雪就彷彿蒲葦般堅韌。在柔弱的外表背後，是對親情的執著，對兄長的至愛，對敵人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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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雪已逝，只留下DBOY無盡的哀傷。沒有什麼比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更加痛苦。DBOY的靈魂，一直被美雪的死所縈繞。無法得到片刻的安寧。





2，伊比路，暗紅的黑血。

    DBOY一生的宿敵，自己的孿生弟弟，相羽星也，或者，叫他伊比路更加合適。



    雙子在日式動漫中是個永恆的話題。和中國人那兩個人是一樣的觀念相反，日本人更認為雙胞胎是一個分成兩半的個體，原本同屬一人。彼此各佔有完整靈魂的一半，各自扮演著與對方截然相反的角色。於是或者終生相伴，或者手足相殘，永遠是雙子不可改變的話題。歡樂如 TOHEART2中珊瑚琉璃的買一送一的完美結局（小貴子你的身體啊……），哀傷如零紅蝶裡天倉螢與天倉繭姊妹的宿命輪迴。於是相羽高也與相羽星也兄弟同樣難以跳出這個圈子。生為雙子，卻各為其主，終究要用一場場的戰鬥來為自己正名，來為兄弟解脫。



    DBOY與伊比路的纏鬥貫穿著整個宇宙騎士的全部。和哥哥高也曾經的陽光與堅強不同，明明更為優秀的弟弟星也，卻長期生活於哥哥的陰影之下。他將自己的生活僅僅侷限於超越兄長，無論在哪一方面。星也在諸多素質上曾經展現出比哥哥高也更為出色的一面。但兩人最大的迥異就在於，弟弟永遠只想超越哥哥，而哥哥只想不斷超越自己。在這不斷追趕兄長的過程裡，他的性格無法像高也一樣陽光、開朗，反而被一種扭曲的仇恨矇蔽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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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他的顏色，暗紅與黑色相間，恰恰印證著他內心的黑暗。臣服於拉達姆，究竟是拉達姆的本能所致，還是他被內心的黑暗所反噬？我們無從得知。但至少他們的父親可以告訴我們：在可以選擇挽救的一瞬間，他的父親選擇了高也，放棄了最年長的大哥相羽敬，也放棄了高也的雙胞胎弟弟星也。長輩們知道，因為高也的雙眼不會被兄弟間的爭執所矇蔽，但星也卻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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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也死了，死在自己兄長的懷裡。留給DBOY的不只是無盡的哀傷，他已經萬念俱灰。在飛往月球同拉達姆決戰的前一刻，他這樣向自己的戀人亞紀說道：“DBOY和相羽高也剛剛在這裡已經死了，我是宇宙騎士・利刃！”美雪的死，星也的死，成為了他生命中永遠無法抹去的痛苦。





尾聲 復仇，燃盡的生命

    DBOY最終走向了復仇之路，向奪取他的家族、奪去他的朋友、奪去他的記憶、奪取他的一切的拉達姆復仇。他的神經早已被超進化的副作用傷害得支離破碎，他的大腦早已被無數人的死亡所填滿，他的靈魂如同一隻瘋狂的野獸，在他的記憶裡，只剩下對拉達姆的仇恨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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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在其他的故事裡，我們看膩了太多超越復仇化敵為友的爛俗套劇情，但這一次沒有。他的復仇無法超越，他的靈魂也無法到那種神佛之境。他只是一個揹負著無比沉重宿命的普通人。誠如他在進化成功之後所言：“奪去親人的罪魁禍首就在月球背面，即使忘記一切我也不會忘記這仇恨，就算失去一切我也一定要去，因為這是我的宿命……”他的復仇驚天動地，即使只有本能，即使還剩下最後一點力量，他也要向拉達姆復仇。





    終究，拉達姆的母艦化作滿天的流星雨，DBOY終於將自己生命的全部力量燃燒殆盡。回到地球的他忘記了一切，雖然亞紀給他的照顧無微不至，然而精神與身體都受到極大傷害的他早已形同廢人。





    命運從他身上奪走了一切乃至回憶,菲裡曼卻這樣評價：“無論何時，用忘記來逃避是不被允許的，但D-BOY卻被特例允許這樣做。或許這就是上天給予他的恩賜。”的確，對於他曾經慘痛的回憶，忘卻了反而更好。



    沒有誰是天生的超人，在災難與痛苦面前一切人都會無比脆弱，我們沒有權利要求誰分外堅強。即使他是D-BOY，是拯救了這個世界的英雄。即使他選擇了忘卻，這些沉重的負擔卻必然要隨他一生。沒有誰可以像他一樣承受著如此巨大的宿命――與自己的親人戰鬥，來拯救世界，代價是忘掉自己所愛的一切。





    這便是宇宙騎士，一個講述著命運最悲慘的主人公的故事。

    然而DBOY不是隻會逃避的碇真嗣，不是無法做出抉擇的司狼神威，而是在宿命面前坦然相對，毫不退縮的勇者。儘管他有過抑鬱，儘管他有過消沉。即使他忘卻得再多，即使他的生命已經燃盡，仍然會被人記得。悲劇是所以成為悲劇而不是慘劇，便是在於，當最痛苦的事實擺在眼前時，人們會做怎樣的選擇？在一切的艱難面前，人的生命究竟會爆發出多大的力量？我們知道，普羅米修斯在高加索山上歷經千年仍不屈服；我們知道，優柔寡斷的哈姆雷特寧願同歸於盡也要選擇為父報仇；我們知道，路西弗被上帝放逐依舊不甘示弱；我們知道，浮士德即使與魔鬼立約還在追求著至高的理想。





    於是我們無法忘卻DBOY，儘管他只是一部科幻動畫的主人公，儘管他只是一個被刻意將命運悲慘化的角色，但他仍舊存在與每一個熱愛宇宙騎士之人的心靈深處。在那崩潰的時代，一切都顯得太過迷茫，然而宇宙騎士那紅白相間、帶著綠色反物質粒子，在宇宙中翱翔的身影，卻在黑暗中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只因為他生命中最後的光輝實在太過燦爛，只因他燃燒的靈魂實在太過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