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M DUNK 唯我獨尊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6-28 10:55:43 作者:木衛三 Language

    關於《Slam Dunk》,你還記得多少?

    說實話,已經記不得看《Slam Dunk》時是在幾歲了,也許在四年級,也可能在五年級,總是靠回憶來推算當年的日子。只記得當年暑假好像發生了特大洪災,而《Slam Dunk》也像當年夏天的暴雨那樣,下到天地之間含混了界限,氣味滲進皮膚,微不足道的全部被衝捲進河流。

    儘管重播是必看的,但也不乏有這樣的夜晚,在確定父母都睡下後,裹著毯子躡手躡腳地溜進客廳,爬到沙發上摸出遙控器。打開電視後立即按下“靜音”鍵。黑暗中屏幕上的白光讓我有些微微睜不開眼,畫面上湘北與海南大附中激戰正酣。

    有時聽到爸爸的鼾聲突然停止,我鯉魚打挺似的從沙發上跳起來關了電視。其實是他揉了揉鼻子。但即使是這樣,能夠看到一集哪怕半集,我也會不帶遺憾地安心睡去。

    劇情沒有了界限,炙熱的海水漫過世界。看《Slam Dunk》的那年夏天在記憶中如此炎熱,空氣嗡嗡地響,遠處有雷聲,驚裂了雲的一角,落下暴雨來。《Slam Dunk》的火星劈啪地撒落下去,變成一整片草原的灼熱,它像是帶著某種勢必融化掉這個城市的決心,掀起地表的熱浪,衝擊著每一片磚瓦。

    大街小巷都在烈陽裡軟化,蟬鳴被樹蔭拉得很長很長。一顆籃球砰砰地拍打地面,就好像是那個夏天的心跳聲,《Slam Dunk》幾乎成了覆蓋整個城市的音符。開學後,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Slam Dunk》。班上多少女生為流川楓神魂顛倒,多少男生開始打起了籃球。上課時前排隔了一個走道的女生用課本遮住臉,在課桌裡攤開花花綠綠一大片流川楓的卡片頭也不抬地擺弄著。後排男生的鉛筆盒裡也藏著一疊“金卡”,花形、仙道、藤真什麼的幾乎誰都有,原本鏽跡斑斑的的鉛筆盒下課後卻成了大夥圍觀的小地攤。

    這是我們那一代追崇偶像的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吧。那時我們沒有電腦,沒有網絡,動畫結束後難過了很久很久。那時的我們愛得很辛苦但是卻很純樸。我們買自己喜歡的隊員的卡片,把他們藏在鉛筆盒、錢夾或者口袋裡,上課拿出來偷偷看。鐳色的卡片,有陽光時在天花板上映出一個明亮的光點,不安分地晃來晃去。
        
    比起當時的人氣王流川楓,《Slam Dunk》中我最喜歡的卻是三井。
        
    因為太過久遠的緣故,三井在我的記憶裡早就成了一瓶失效的香水,於是我只能在夜晚偶爾睡不著時兩眼盯著天花板回想他曾經的味道,但記憶所能延伸到的區域僅僅是“一個三分球神射手”、“留過很長的頭髮”、“缺了兩顆門牙的不良少年”、“國語配音真的挺不錯!”……
    
    而更多的,什麼紅色護膝、場上號碼是14號、位置是得分後衛、184cm的身高、三年三班、腳上球鞋是多大號的Asics等等,我全然不知,或者早已忘記。我不得不佩服現在這些新生代動漫迷們的功力,喜歡一個人物可以把他的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頭髮都研究得透透徹徹,眼下與他們相比,我真的是一個很不夠格的“壽司”,對於三井瞭解得少之又少卻還在這叫囂。不過這也與我接觸到這部動畫的年代有關,在電腦和網絡還沒普及的當時,也許所謂的“喜歡”就是私藏了很多三井壽的卡片以及貼紙罷了。至今我家門上還殘留著那個已經沒有頭的、爛乎乎的、黑不溜秋的、只有我知道是三井壽的“三井壽”。
        
    其實對於三井壽的第一印象是不太好的。帶著一群不良少年來籃球館鬧事,披著一頭長髮,對著宮城冷冷一笑,露出那兩顆缺失的門牙,暗示著“我是來報仇的”。一口痰直接吐在籃球館光潔的地板上,伸手抓起一隻球把菸頭戳在上面,此時已經按耐不住的流川楓終於抄起了傢伙,雙方開打,鮮血淋漓。
        
    最終這一場暴亂在安西教練慈祥而清澈的眼神裡收場,他的到來讓這個滿臉掛彩的少年有些措手不及,而一聲語重心長的“回來吧,三井”終於摧垮了少年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他整個身體如同突然斷掉的弦軟塌塌地癱下去,泣不成聲地抽動著兩肩,傷痕累累的臉上淚水縱橫。
        
    流川與櫻木滿臉是血,面面相覷。一切看似都應該與美好無關。
        
    是什麼把你們定義在一個維繫裡?
    紅頭髮的不良少年,在場上製造著各種意外,業餘的球技實在不值得引起對手重視,居然也能在高出自己一個腦袋的花形頭上灌下勢大力沉的大火鍋。全場肅然數秒後,驚歎聲、喝彩聲頓時在整座體育館上空爆炸開來。狂妄的翔陽啦啦隊此刻早就沒了士氣。紅髮小子一臉“哪裡哪裡我是天才櫻木嘛!”這樣忘乎所以的表情,摸著後腦得意地對著看臺上的晴子傻笑。

    正在課堂上酣睡的流川楓,側著臉趴在桌上,兩條胳膊似乎圈成了一張舒適的床,鼻子里正向外冒著一個大大的鼻涕泡,輕輕炸開後流出裡面微微的鼾聲。講臺上早已忍無可忍的老師氣急敗壞地走下來將他敲醒,他卻把老師揍了一頓後趴下來接著睡。這個對包括女生告白等所有雜事在內都絲毫提不起勁的少年,對於手裡的一顆籃球卻表現出異常認真與執著的精神。三井將菸頭塗在球上終於突破了他忍耐的底線;所有隊友都在陵南咄咄逼人的威勢下情緒低落時他隻身一人衝出,運球,上籃,卻是一個漂亮的假動作,成功地晃開了仙道的防守。單手灌籃,只聽“哐”地一聲,空氣裡浮動著滾燙的塵埃,籃板依然在微微顫抖。從頭到尾都單槍匹馬,獨斷獨行,沒有任何隊友的掩護,黑色的頭髮颳起一陣銳利的風。起風聲,走雲聲,最後是滿場的歡呼與尖叫,這位一年級的超級新星再一次行雲流水般地完成了他最精彩的個人表演。櫻木花道被冷在一旁好不愉快。
        
    兩個不管在外型還是技術上都是那麼出眾的男生,無論在動畫裡還是現實中,總是會成為大家議論紛紛的焦點,這是毋庸置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但那又怎麼樣,哪怕與所有的小夥伴都失去了討論的共同話題,我都依然最喜歡三井。

    再次回到那個跪倒在安西教練面前失聲痛哭的少年,原本好看的容貌卻在淚水和血漬的襯托下顯得狼狽不堪。當他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著安西教練說“我要打籃球”時,或許是背景音樂的足夠煽情,入戲太深的我心裡也跟著難過起來,像是細胞破了壁,流淌出酸澀的、粘稠的汁液。
        
    於是我也漸漸地完成著對於三井壽從厭惡到憐憫再到喜歡的轉變。
        
    直到第二天少年再次出現在籃球館門口,一頭長髮打理成了利落的短寸,臉上儘管補滿了ok繃卻看上去相當精神。最值得人佩服的是,兩年之間他的球技絲毫沒有退步,駕馭起籃球來依舊得心應手,不過或許是櫻木與木暮的防守形同虛設也說不定,但那個優美而嫻熟的姿勢卻宣告著三井壽的正式迴歸——三分線外高高躍起,左手托住球,右手發力將球推送出去,緊接著就是如同經過了周密計算後的精確,球不偏不倚地從籃筐裡順勢而下。赤木欣慰地揚起了嘴角。
        
    這就是三年級的三井學長,三分球精準得令人害怕,漂亮的姿勢賞心悅目。比起大猩猩在籃下的野蠻暴扣,我還是最喜歡看三井的三分投籃,非常輕盈與安靜,好似海水倒流後覆蓋了空氣裡的任何聲響,回落向地面的瞬間變成無數飛鳥騰躍向廣袤的天空。
        
        
    不知為何我總是會聯想到海。當天延伸到盡頭,地沒入洪荒,剩下的只有海,盛載下所有的傳奇。
    也許正是從那時起,我就認定你會與他們一樣,奔跑著,跳躍著,然後突然腳底再也觸及不到地面,成為宇宙裡最耀眼的星座。
        
        
    他們的十五六七歲是我記憶裡經久不衰的傳奇,小小的黑白方框已經承載不了他們爆發的激情,於是井上雄彥也毫不吝嗇地開闢出一頁又一頁整面的篇幅,給予了他們每個人最榮耀的特寫——宮城穿針引線,流川目光犀利,赤木戰勝陵南後忘情的咆哮,三井艱難得分後如釋重負地握緊雙拳,最後還有櫻木,與山王隊的鏖戰成就了天才的橫空出世,只有他那時還有勇氣跳到裁判席上,對著全場觀眾高喊著“我要打倒山王隊”。少年們遒勁的背影深邃得壯烈,看臺上晴子已經哭成了淚人。
        
    那麼他們的十八九歲呢?赤木又向全國冠軍重新發起挑戰了嗎?流川去美國的願望實現了嗎?湘北籃球隊還會為我們帶來什麼樣的精彩和期待?所有這些在31本漫畫完結後全部都不了了之,留給了我們無盡的遐想,在許許多多個難以平靜的夜晚裡上演著我們自己的小戲碼。小時候會為動畫的結束而難過很久,成年後終於看完了漫畫,當櫻木在與山王一役的最後三秒裡奇蹟般地灌籃得分後我依舊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熱淚盈眶,只不過此刻我更加明白,他們只是那些黑白方框裡永遠不會老去的傳奇,當我合上書,傳奇就將化為點點星光,永遠閃耀在我最純真的年代裡,可是我的人生軌跡卻依然滾滾向前,一場告別來得不可避免。
        
    “再見了!運動男孩。”
    鐵男跨上摩托車,頭也不回地急馳而去。
    而身後是,馬路口空蕩的夜晚,並不太清晰的燈光打在三井寫滿疑惑的臉上。

    為什麼所有的“再見”都不像一句美好的話?相較於立竿見影的悲傷,它更像是遙遠的神經末梢的某種反饋。等說完“再見”“再見”後,在離那場告別數年後再次回想起那次再見,才意識到原來真的“再也不見”。

動畫信息

灌籃高手
中文名:灌籃高手
原 名:スラムダンク
又 名:籃球飛人 / 男兒當入樽(港) / Slam Dunk
首 播:1993-10-16(日本) / 2013-11-03
IMDb:tt0965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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