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崖上的波妞》想到的

初中的時候被同學帶進了二次元的新世界，於是找了幾部宮崎駿的動畫來看，其中就有《崖上的波妞》。最近這部經典動畫又在中國大陸院線上映，於是和朋友一起去電影院又看了一遍。 雖然《崖上的波妞》是一個童話，而且粗略說來有點像安徒生《海的女兒》幼兒版；但宮崎駿給予整個故事的設定和敘事和畫面都與《海的女兒》十分不同。我隱約覺得，《崖上的波妞》甚至可以說是我的女性主義啟蒙。 話題扯遠一點。古今中外的絕大多數神話體系，都呈現了人類從原始的母系社會（母神崇拜、女性生殖崇拜）轉為父系社會（父神，神族變為按父親劃分，男性生殖崇拜）的變化過程。在我第一次看《崖上的波妞》那段時期，所瞭解過的神話和童話都是《海的女兒》（人魚國王有七個女兒）、希臘神話裡私生子女到處都是的宙斯——之類的故事。而《崖上的波妞》裡的海神卻是一位美麗的女神，從泥盆紀之前就統治著海洋。動畫裡，身形巨大的女神從船底遊過，給人的震撼和驚豔真的十分難忘。 還有一些很有意思的細節。比如海洋女神的“丈夫”原本是一個人類男子，外形像一個邪惡男巫，名叫“藤本”——考慮到“藤”的屬性，以及藤本對其它生物趾高氣揚、對女神惶恐小心，不難看出他的長生和魔力都只能依附於女神而存在。再比如宗介的母親理莎也是一個樂觀善良的平凡的“女神”，在丈夫/孩子他爸長期出海的情況下，和宗介在崖頂的小屋裡生活，開車修電器做飯等等也完全不在話下。而且最後讓波妞和宗介一起生活，也是兩位母親商量後認可的結果——而父親們麼，都沒有實際的話語權。這些設定都將母親與自然放到了同樣的高度。而跟現實中大多數家庭的父親掌握絕對話語權一對比，更添一份趣味和深度。 January 12th, 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