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城堡狂

作為惡魔中碩果僅存的保持著與時俱燼精神和陷阱性教育的中老年，我一直樂而不屁的陶醉在看動畫片這一高雅而木薯的活動中。在為數不多的漿糊記憶中，只有一次我為此偶露崢嶸。那是多年前的一箇中午，殘陽如血，月浪星稀。傳說中神祕現身的江湖日日神教第一機器貓多啦小A夢以一記“攻殼激動掌”外加“D伯爵無影腿”在電光火石間便將我PK，而後丫便踏著8字馬步絕塵而去。邪教鴨頸獸幹掉了氣宗供氣軍，江湖從此不太平。

那一年，I have a dream，我的意中老頭兒，是一頭蓋世紅豬，騎著五彩的龍貓前來救駕。可惜老子仍然只猜中了前頭，卻沒有猜中結尾。2005年，那是一個春天，有一個老人在威尼斯影展上畫了一個圈。哈爾的移動城堡就這麼從濃霧中走來，也這麼從濃霧中散去，我沒有等到那隻蓋世的紅豬，等到的是一座沉重而疲憊的蒸汽鐵殼。

還是先說題外話，聊聊動畫本身。動畫業可算是傳統的影像藝術。在目前所能及的地表上，大部分動畫片來自於自由務實的美國和精緻唯美的日本。這兩類片子風格有著極大的區別，美國動畫主要來自好萊塢和迪斯尼，題材通常為救世英雄或者輕鬆溫馨的家庭生活，關鍵臺詞通常是“嘿看我來消滅你。”，“是XXX拯救了地球！！”，“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騮狗吧”，等等。情節單純易懂，夾雜不少讓人忍俊不禁的幽默對白和橋段，讓觀眾輕鬆愉快地進行享受，當然因此也造成美國動畫通常面對低年齡層次的原因。近年來美國動畫應該說力有不逮，自從Micky Mouse，Tom&Jimmy之後，這類家庭肥皂喜劇逐漸讓我們感到貧乏和厭倦。迪斯尼自然發現到這個問題，於是開始尋找海外劇本，尤其是中國古典傳說，從梁祝到花木蘭，很是讓美國人新鮮了一陣兒，可這類中不中洋不洋的片子始終難以符合東西方觀眾的胃口。恰逢3D CG的發展，則成為另一個新的G點，拼了命的往上搬。從冰河時代到超人特工到馬達加斯加，涉及的題材是多了不少，3D CG+明星配音的真實風格也算對上務實的山姆大叔的胃口，可簡單粗糙的劇情作為一個致命傷始終沒有改變，或許能吸引一些懷舊或需要重溫童年愉快輕鬆的部分成年觀眾，但肯定不會持久。而長期面對低齡化群體並不能讓市場獲得充分的盈利，不知道這陣再而竭的風能夠刮多久。美國動畫為動畫藝術開闢了一個普及的時代，輕鬆幽默和英雄主義也充分讓我們足夠熱愛生活。兩部美國動畫是值得紀念的，一是充分展現了想象能力的《變形金剛》，二是堪稱宏大史詩般鉅作的500多集的《太空堡壘》。在日本，動畫則題材非常多，從戀愛到魔幻，從運動到冒險，基本囊括了生活的五花八門方方面面，動畫產業在日本也是非常重要的國民文化和經濟產業。日本動畫種類繁多，從氣質上來說則歸結為偏向魔幻+機械的想象力和小強的勵志精神。日本是菊花和太刀，高科技和深固傳統相結合的國家，期望著機械和傳統相制衡。一方面在阿童木和機器貓中表現對高科技機械的豔慕，一方面在蒸汽男孩風之谷中表現對科技侵略傳統和人性的擔憂。日本毀於高科技的原子彈科學的威力，也成長於高科技的製造業和電子業，又愛又恨對於他們來說是真實的。而在日本長期的狹小環境中，容易造成精神的緊張憂慮，自古流傳的傳說通常以鬼怪和魔法為主，此文化伴隨著幕末時代的殺戮一直流傳影響深廣。日本的動畫表現通常還是以2D為主，伴以部分3D背景差分和造型。已經有相當時期發展的日本動畫，並非其CG技術不及美國，以史克威爾的最終幻想系列劇為例，其在處理細節和效果的能力遠超PIXMA。但從成本到審美觀來說，這樣的製作可能更為符合講究心感追求意境的東方人的習慣。所謂明晰了則無美感，真實了則失浪漫，動畫片之所以特立於真人電影，不僅是某些環境設定大背景無法達到效果，而且更多體現的是一種直指夢境的浪漫風格，無論是要唯美還是殘酷。動畫電影的最大優勢，是影像與想像力的默契配合、是影像對其幻想的盡暢演示：不論是它的美麗到毫無瑕翳、醜陋到世間少有的人物造型，抑或對理想純粹世界的感性描繪，也都是真人電影難以成功甚至望塵莫及的。昆汀在真人的KB中穿插大量使用了日本動畫，類似白描的速寫畫面比真人拍攝更加能夠突出氣氛的緊張無序，大畫面的特寫和抖動的角度切入，則造出此處無聲勝有聲的浪漫觀感。在堪稱大匠的日本動畫人中，寫實性強，昏暗街燈和崩潰的末日，以押井守為代表；而移動城堡的宮崎俊系列則突出與之完全不同的世界觀，自然，和諧和希望。

我將盡量在以下的敘述中避免將它和同為宮崎俊吉普力工作室的《天空之城》混淆起來，因為他們擁有如此眾多的相同要素，同樣的高壓軍隊統治時期，同樣的神奇而無法企及的聖地，同樣的反戰題材，甚至是同樣的華麗典雅的歐洲場景，火魔代替了飛行石，荒地魔女代替了強盜老媽，除了男女各自生長髮育到18歲之外，我實在不知道他們之間還能有多麼大的區別。

《哈爾的移動城堡》劇本來自英國科幻女小說家Diana Wynne Jones的同名小說，不知宮是否特別偏好西方文學，凡他作品中背景設定為中世紀繁華歐洲的比比皆是，從《魔女急便宅》到《紅豬》，在動畫中形成了一種獨特而和諧的背景圖，拿著洋傘的貴婦人，富麗優美的巴洛克建築，漂亮的洋裝，馬車和港口，廣闊的長滿野花的草原和聳立的阿爾卑斯雪山，再加上東方面孔單純而又執著的宮式女孩，這不正是一個女孩兒年少時所夢的一切麼？所以說女小P孩兒女青年女中年女優女售貨員愛看宮崎俊作品，那是自然而又自然的。

影片從濃霧中移動的巨大黑影開始切入，汙濁巨大，好比廢鐵堆砌的凶惡怪獸模樣的移動城堡冒著白色的蒸汽笨拙的移動，天蒼蒼野茫茫白羊看到巨大的屎殼郎。聯想到人們的傳說，不難想像在這種品位的城堡里居住的那位噁心男巫嗜吃少女心臟的真實性。在不遠的被工業濃煙圍繞的小鎮，有一個面容普通（自稱）的姑娘，身材不肥也不瘦，正趕去看妹妹。電車穿行馬車橫行的城鎮裡舉行著閱兵儀式，空氣裡都是戰爭的味道。兩個小兵看上了我們不起眼的小姑娘Sophy，欲調戲之的時候，三歲的觀眾都能想到男主人公的出場。小露一手打發掉跑龍套的後，這位金髮的帥哥自己開始吃獨食，當然一個18歲的豆蔻少女怎麼會拒絕一個迷人帥哥的電波。帶著我們的Sophy在天空上跳完了浪漫華爾茲，金髮葛格清楚地明白欲擒故縱的時候到了。於是乎Sophy目光呆滯喃喃自語的時候，我心想，這小妮子，就這麼不出意料的完了。

入夜時分，小妮子的帽店自然來了客人，三個下巴的年老色衰的黑衣荒地女巫，下蠱要趁早，沒說兩句話就開始PK，一陣黑風媽咪媽咪轟，可憐今年十八的Sophy，立馬明年八十。在一夜冥思苦想之後，很快坦然接受了失去少女最寶貴的年華變成一無是處的歐巴桑的現實並決定踏上慢慢人生路，活到學玩到老。本來一切都山窮水盡時，一個叫KABU的稻草人被Sophy救了。可千萬別小看這個叼著菸斗的單腿稻草人，他簡直就是TM的上帝。首先莫名其妙找到了移動城堡幫助Sophy進入了移動城堡做家政，最後還以一己之力攔住下墜的Sophy他們，關鍵時候變成了鄰國王子阻止了戰爭，還一點也不爭風吃醋。阿們。。話說回Sophy，她成功利用線人進入城堡後為了掩蓋臥底的身份，不得不（或者你可以說嗜好）開始做家政。因為詛咒不能說出來所以她只好和煤爐工兼能源部長的小火焰Calcive達成協議，相互幫忙解開對方的契約和詛咒。在小試了神奇的時空門（估計城堡是多拉A夢負責裝修的）後，酷男主角Howl出場。和傳說中一樣，他確實對年老的Sophy沒啥興趣4的，看來這老人的心臟是保住了。Howl（一譯哈爾一譯霍爾一譯嚎）默認了免費勞動力存在後，Sophy可以開始表現了。將整個城堡清洗後，自稱失去了心的Howl開始擺脫酷哥形象，於是撒嬌，越撒越膠，最後攤成一團爛泥。在獲得了愛情的衝動和發揚了母性光輝後，小妮子從心理上得到了巨大的滿足。城堡外，兩國的戰爭開始爆發，Howl的老師Sariman希望她的得意門生出戰，不知道為什麼Sophy天真的打算對御用巫師Sariman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在唐僧似的唸完人生哲理後發現洗腦失敗，不過撕破臉的效果達到了。於是乎Howl開始做反骨仔不願意參與戰爭，Sariman怒了，先廢了同樣是她優秀學生的荒地女巫六十年功力後，開始整Howl。在交戰過程後Sophy發現Howl是個巨大的怪鳥（別YD），不過這當然不影響丫愛得發熱的250頭腦。

暫時的平靜終於到來鳥，善良的Sophy將被廢的仇人荒地女巫和Sariman的老黃狗全帶回到了那座移動的複式經濟適用房（非李鎮濤戶名）裡細心照顧。Howl為了泡妞，不惜將整個房子整成原來Sophy所住的一抹一樣的房間。甚至搞了個私人花園，帶她去哈屁。可能是荒地女巫魔力被廢，也可能是躁動的愛情衝擊三叉神經，Sophy居然時不時返老還童，腰也不駝了，臉也不皺了。愛情不是一劑蒙汗藥，是它嗎的春藥阿。萬眾期盼的大結局終於要來，在Sariman狂轟亂炸之下，陰差陽錯的Sophy莫名其妙的進入Howl鎖著童年記憶的房間，我們善良的小Howl為了救短暫消逝的小流星Calcive決定將自己的心和它結合，一來可以讓小流星獲得長久的生命，二是順便獲得巨大的火魔的魔法力量，雙贏的買賣多好啊。於是乎，Howl就沒有心鳥，於是乎，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炮妞鳥，於是乎，就可以打一槍換一妞鳥。Sophy順便滿足低齡女觀眾心理應驗了俗套到極點的前生約定一說，對著尚是雛男的Howl狂叫我知道鳥，你一定一定一定等著我啊啊~~，也算是為Howl頻繁換妞找了一個合法化的藉口，因為丫那麼努力那麼辛苦的炮妞就是為了一直在尋找那個從小對他進行性暗示的Sophy阿。事已至此，我們成年人都知道，男女主人公再玩勃拉圖是不行底，沒有肉體接觸觀眾是不爽低，然後Sophy開始發情般狂打崩兒，崩勒荒地女巫，哦也，小流星到手；崩勒帥Howl，哦也，比速效救心丸管用；崩勒稻草人KABU，靠，居然變成了鄰國王子。於是乎，崩崩崩，故事圓滿的大結局鳥。

從片子製作來看，宮崎俊的風格是沒變底，畫風依舊是色彩鮮明溫暖軟潤，人物和造型也保持了一貫來的氣質。使用CG之後，移動城堡的質感和動作比起早期的《天空之城》有很大的提高。保持和創新始終是一對矛盾，從《千與千尋》開始長期如一的宮式畫風利用了CG使得物體在細節上動作上以及差分背景層上都有所突破，這點是值得讚許。但不知道是否是碟片的問題，在我的DVD上看到動作比較快速的畫面，總感覺眼睛發花頭暈，人物動作不連貫有嚴重的掉楨現象。從角色來說，宮老這次將男女主角都發育到適齡階段，不知道是否是覺得千尋和白龍，或者阿斯達卡和小桑那種少年時朦朧衝動不夠現實，於是讓愛情情節打入堅實的肉體基礎。可從片裡所體現的，特別是女主角Sophy,從內心上來說，和以往的宮式女孩兒沒有任何區別，一樣是普通，執著和善良。男主角Howl更讓我覺得是完全的商業角色，高貴英俊溫文爾雅的形象完全掩蓋掉了應有的矛盾和脆弱的本質。情感描寫並沒有較以往強烈或是成熟，在我看來，這兩角色除了外表的成長，靈魂都還是那回事兒。倒是幾個配角的刻畫比較有趣兒，比如早前的大惡人荒地女巫，最後被剝奪施法權利終身後，被Sophy照顧時的老態龍鍾和小孩子氣，比如小麥可刻意裝扮成老頭兒避免被人打擾，還有Boss御用巫師Sariman對Howl的愛護和明晰事理都讓人印象深刻。從千尋中的凶惡無比但卻愛子如命的湯婆婆開始，宮的故事裡壞人就不那麼壞了，可否算是一種隨歲月增長的感悟呢？故事大背景依舊如前幾作《風之谷》《天空之城》《幽靈公主》等，一是自然，宮式作品中最強調自然與人的和諧，大幅面的草原野花，大幅面的森林天空，大幅面的朝陽雪山依舊保留。二是反工業，無論是天空之城的礦井還是移動城堡Sophy小屋前冒著黑煙的火車，在工業化的城市裡，宮式作品基本都是使用暗色調的，讓人感覺到沉重和骯髒。三是反戰，三部片子都採用了軍國統治背景，狂熱的士兵和高機械化的戰爭機器（幽靈公主略有不同，但一樣是相對村民更為現代化的室町士兵），一排排裝甲車和飛行器從眼前掠過，然後拖著破爛不堪的巡洋艦悻悻而歸，海軍們爭先恐後從甲板上跳到海里讓人看到戰爭的不堪。而毫無例外的都是以軍政府的失敗結束故事。

而最讓人詬病的肯定是片子的剪輯，雖然改編自同名魔幻小說，但小說中有著龐大的世界觀和複雜的人物關係，不是兩個小時電影就可以交代清楚。因此強烈推薦要麼看看Q&A，要麼有時間好好看看原著，按照宮爺爺的導演和鏡頭剪輯，很多都作了大量的改動，幾乎成了全新的劇本，造成許多問題根本沒有交代，情節之間切換非常不自然，看完之後一頭霧水的大有人在。相比以往的作品，相去甚遠。宮式的作品我幾乎都看過，如《龍貓》的清新自然，《再見螢火蟲》的混亂苦難，《千與千尋》的豐富想象，都在層層疊疊中慢慢敘來，情節或許並非複雜，然後切換得非常流暢。而這部作品，令我大失所望，如女巫的報復，如稻草人詛咒的解除，如Sophy的各種變化，敘述十分生硬讓人不明就裡。在表述情感主線的過程中，主張人文主義善於表達細膩情感的宮崎俊則顯得比較一般，竟然走是時下口袋書中男女主角戀愛的無聊路線，失去了當初以10歲左右年齡的那種淡淡純真的萌動感。Sophy作為普通的豆蔻少女，在初識Howl之後，其中毒的表現和其身份心態不符。個人認為對於一個口碑惡劣而且有恐怖傳聞的英俊男巫，相貌普通的Sophy除了內心的那點萌動，更應該加入部分自卑迷惑以及自勸自己應該不在意的成分。而在其成為歐巴桑之後，也不必要那麼快的冷靜下去，好歹年華對於一個女性來說也是彌足珍貴的，變化後的心態更該加入許多無奈和暴躁的成分，這一點在小說中就做得不錯，顯得真實。而本片這方面，我只是看到了前後如一的倔強而已。而Howl使用了大量片斷介紹他如何戰鬥如何施法如何變身，甚少提及他找心的過程，對生活的厭倦以及對Sophy漸漸的感知。飛行成了他主要的pose，脫離任何飛行器自由自在的飛行，不過只是表白了宮崎俊飛行夢想的最終形態而已。兩人之間的心態和情感變化通過很多髮色和容貌的變化來體現，由於前後銜接不清又沒有足夠的時間交待因果反而讓觀眾弄不清怎麼回事。應該說本片有著比較濃厚的自我審視的味道，無論是白髮蒼蒼的Sophy還是英俊瀟灑的Howl，他們內心背後的自我都不是表露在光線下的那個人，而各自身受詛咒所以相互救贖的故事，雖然老套的將愛情作為解決一切問題的最後法寶，但不難看到宮崎俊在暮年時的心態矛盾，尋找自我突破而又不得其門的苦惱。以宮老的性格作不出最強兵器彼女，做不了D伯爵，做不了伊藤潤二，在他的世界裡，始終是溫情而浪漫的。童年鄉下生活已經深深烙印在其身上，Country road take me home，童真和溫情，反對戰爭，反對工業化冷酷，時時出現在他的作品中。吉普力工作室成名於斯也止步於斯，不僅自身上難以消除這種風格而且觀眾上也無法再接受其他的印象。《龍貓》有著清新怡人的浪漫主義風格；《紅豬》則徹底表達了宮崎俊個人的理念和追求；《貓之恩返》與《魔女宅急便》風格近似，還算是少女漫畫；《天空之城》與《風之谷》《幽靈公主》，還有這部《哈爾的移動城堡》則屬於標準套路的拳法，糅合追求和美感，浪漫和溫情，夢幻般的國度對照著激烈的殘酷戰爭，屬集大成者。而我最最欣賞的則是《千與千尋》和《再見螢火蟲》，前者獲得了應得的殊榮，以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構造出一個與溫情自然不相容的神怪世界，即恐怖又好奇，既神祕又溫馨。當無臉客和千尋坐在尋找錢婆婆的列車上，月光拉出長長孤單的影子，清瀾的海水隨身劃去，遠處有亮著燈光的小島，神祕客人匆匆忙忙在月臺上忙碌，場景靜懿無比浮想聯翩。後者則是一部活脫脫的戰爭回憶錄，以“昭和20年9月21日，我死了。”開頭，將震驚得觀眾拖入日本戰後悲慘貧苦的背景，在空襲中失去了母親的清瘦的成田帶著可憐的妹妹節子奔走於火紅的天空燃燒的民房簡陋的山洞之間，我們看到一幕幕民苦聊生的悲慘世界。長滿蛆蟲的母親，刻薄的嬸嬸，節子的溼疹，都讓人無法透過氣來。成田為了能夠換到任何一點食物給懂事的妹妹，利用居民們在空襲時躲避的機會，奔走於炮彈之間偷盜衣物和食品的鏡頭，說明這片子不需要刻畫任何一個道德裝比犯或者人間楷模，那個清瘦的無奈目送妹妹離開人世的成田只想告訴我們哀民之多艱，在戰爭中哪國人不是肉身呢？我在觀看途中，幾度淚腺發脹，在日漸強硬的心坎兒，卻為著這對戰火中的兄妹柔軟。這部88年的作品，或者不為現在只顧流行的國內觀眾所熟，不為屁眼兒插二節棍狂吼著光復大漢的小雞巴所熟，不為猛妞奶粉陰毛筆桿玉米粒兒涼包皮所熟，蛋，這部另類的吉普力作品讓我這個老幾把傻鳥足以感動，真感動，因此，於是乎。

2005-8-11 16:08:57於szemfc.bbs